始皇家養小皇後 057
輕功
“心裡隻有一人,身體也是。”……
昭陽宮人來人往,
牽銀仔仔細細的為??王後梳妝打扮,從雲將王後的朝服一早熨好掛起,一迤邐的長尾一絲摺痕也無,通體玄色,
深衣則為??大紅,
寬袖滾邊金線繡於底,
日光微微照過,翟衣熠熠生輝。
“哎。”
般般長長歎了口氣,百無聊賴的檢查銅鏡中自己的妝容。
牽銀手藝好,
將她的眉尾揚起一寸,一抹紅色自眼尾瀲灩,
纖細濃密的眼睫低垂,
更襯得??她肌膚勝雪,
綺麗無雙。
“王後昨夜沒有休息好,
今日要隨王上接見燕太子??,還不知曉要持續到何種??時候,苦了您了。”
“左不過一兩個時辰罷了。”般般隨口而言。
妝容罷,
起身輕撫鬢發,
“服侍我更衣吧,快些,莫要遲了。”
“大王呢?”
從雲緩笑著,“王後,
您忘了?昨夜王上去雍地探望太後了,想必是待會兒直接在鹹陽殿與您會合,
沒時候來昭陽宮接您。”
般般確實是習慣了,她昨夜沒睡好也是因著床榻上隻有她一人。
“不知表兄有何要事去探望姑妹,可也不至於漏夜非要去看望姑妹。”她埋怨的嘀咕兩句,
也不好說太多。
他昨夜用膳,秦駒進來送了一卷布帛,也不知道寫??了什麼朝政,臉色大變,怔怔然出??神了片刻,起身便走。
“快走吧~”換好朝服,檢查妝容發飾沒有錯處,她語調揚起來。
乘肩輿一路來到鹹陽殿,文武百官來的差不多,見到王後紛紛跪拜問安,恰好王駕歸來,他的確回來的十??分??應景,沒有遲到也沒有早歸。
“大王。”般般忙迎接上前,她在大場合素來乖順,裝的一副端莊賢惠的模樣,“你回來了,車馬勞頓,辛苦了。”
嬴政扶著她的手下??來,旋即握住她纖肌弱骨的指尖藏於寬袖之下??,“王後今日描眉掃唇,睫如蝶棲,肌若新雪,甚美。”
她矜持的笑笑,小小的雀躍自眼梢溢位??。
嬴政不自覺淺笑。
一王一後相攜登上王座,百官入朝跪拜,側立兩邊,靜候他國質子??入殿。
“表兄此??番去雍地如何?姑妹身子??可好?”要說,他也確是神經病,用過了晚膳忽然說要去看母後,想起一茬是一茬,壓根攔不住,她說陪他一同去,他也不同意。
說是馬車顛簸,一來一回也不在當地休息,還是讓她在家中歇息,般般本就怕累怕苦,聽見表兄這麼說就同意了。
“挺好的。”嬴政移開目光,看向大殿之下??的嫪毐,將視線投向更外麵,安撫似的輕輕拍拍她的小手。
即便是坐在王座上,表兄仍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上一次他這樣握著她還是他強行要將她帶離邯鄲。
般般挨他愈近,小聲??道,“莫非表兄緊張,說起來你與燕太子??也許多年不曾見過了。”
“是有些。”嬴政道,“倒也說不上是緊張,不知他如今是何種??模樣?”
“你前幾日還說他心胸狹窄記仇,溫潤如玉都是裝的。”
“……”
嬴政一陣無語。
不輕不重的捏她的手指,“王後聽錯了,這話非寡人所言。”
哦,當時說人家壞話,現在不承認了。
秦王是要麵子??的嘛。
般般給他這個麵子??,自言自語,“啊,我聽錯了嗎,應該確實是我聽錯了吧。”
談話間,內監高呼傳燕太子??覲見,周遭的官員們紛紛肅穆以對,王座上的夫妻也不再低語說笑。
鹹陽殿寬大高聳,頂空約莫能??有個十??五六米,開闊麵陽,由是,臣子??稟朝中大事需大聲??說話,還會有細微的迴音。
太子??丹攜李歇一同上殿,跟隨的還有兩個燕國護送的將軍,將人送到他們便會離去。
太子??丹以左手覆其右手手背,恭敬俯首,“外臣姬丹拜見秦王,秦王萬年,拜見王後,王後千歲。”
……到底憑什麼王後就得??比王上少活九千歲。
般般臉上的端莊笑臉微僵,隔空給正??在見禮的太子??丹甩去一個刀子??眼。
“姬丹,你我多年未見,隻認臉,你可還能??辨得??清我啊?”
太子??丹抬眸,首先望見的便是體態若虎狼的秦王,他早已不是當年身處邯鄲的可憐質子??之子??,秦王冕旒影影綽綽的遮蔽之下??,顯現出??對方??那對犀冷的眸子??
緣何說他是虎狼體態,約莫是秦地的風土與血統如此??,秦人素來長的高大威猛,麵容也不太像中原人,包括他的眼瞳顏色,也不是純然的漆黑色,眉弓極高,鼻梁高挺,唇薄而寬,勾著若有似無的笑。
玄色的秦王朝服,金線繡著奇異的圖案以及符號,赤熱的紅與鮮血注目。
跟他對比起來,他身側的王後簡直小鳥依人,體態纖細狀若無害的兔子??,唯獨那對機敏的眸子睜的渾圓,一如兔子??機警時豎起的耳朵。
“是有些辨不出了。”姬丹慢聲舒緩的笑,“王上,你我已有十??年未見了,慢慢十??年,改變的東西太多太多。”
“丹仍如往昔,此??番質秦,丹帶了一份小小的禮物。”
“哦?”秦王微微揚起眉毛,“呈上來。”
秦駒擺擺手,示意寺人呈上。
“寡人瞧你的變化的確不大,可娶妻生子??了?”
姬丹笑笑,有些無奈,“還不曾,王上可是要替丹覓得??良人?”
秦王:“有何不可。”
硃色的布包裹的禮物並沒有被呈上殿來,秦駒躬身靠近,“王上,是一柄做工精細珍貴的長戈。”
鹹陽殿上不許攜帶任何武器,長戈即便是禮物,也是不被允許帶進來的。
想必姬丹早有所知,也不在意。
“不知秦國對發兵攻趙的時機有何安排?”這是姬丹質秦的首要目的,“此??時正??值嚴寒,是個好時機。”
“此??事不急,”秦王很是隨和??,“姬丹,再有一月便是寡人的生辰,此??時不宜發兵見血,你且先在鹹陽住下??,我們來日方??長。”
“秦王生辰的確是大事,”姬丹麵露遲疑之色,倒是不好說彆的了,“是丹思慮不周了。”
“吾聽大王說燕太子??要來,一早便令人在鹹陽置辦了一座宅子??,宅子??位於鹹陽中心區域,方??便去往各處,規製是比著大王做太子??時的來,也不知是否合太子??的心意,太子??儘可先住下??,平日裡可多多入宮與大王說話。”
姬丹首先被發聲??者音色的清柔溫軟所吸引,目光不自覺移向一旁的秦王後。
隻一眼,他差點被晃花眼睛,很快垂下??頭顱,拱手道,“有勞王後的安排,丹感激不儘。”
府邸規格比照秦王做太子??時,那是相當的有排場了。
姬丹高高懸起的心放回了肚裡,看來十??年未見,秦王待他的心應如往昔。
至於李歇,從頭到尾沒膽子??抬頭,早兩股戰戰坐立難安,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出??來,秦王身旁的秦駒踱步過來,臉上帶著和??善的笑:“今日午膳還請太子??留步,我王做宴相邀,太子??務必到場。”
姬丹回禮,露出??沾染喜意的微笑,“外臣定當赴宴。”
“李歇,你快去把我要送給王上和??王後的禮物取出??來。”
“諾。”李歇埋著頭飛快跑開。
秦駒見狀不由得??詢問,“太子??方??纔不是已經將禮物呈予我王了?”
姬丹搖搖頭,認真道,“方??才那是燕國太子??送的,現在是姬丹送的。”
秦駒掩唇而笑,頗為??感慨,“王上會高興的。”
“府令君有所不知,”姬丹也不知這寺人知不知,他隻是單純想說,“外臣與秦王在邯鄲時,時常隻有我們二人玩耍,或比武或探討列國局勢,曾互相許諾永不攻伐對方??的國家,外臣不知秦王如今如何,不過在外臣心中,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府令君乃是對秦駒的尊稱,亦是他的官職稱呼。
秦駒身為??秦王的貼身內寺,並非是簡單的閹人而已,內寺亦有一套完整的官職體係,嚴格來講,他也是百官中的一員。
他正??是中車府令,掌管秦王的車馬以及一應事務,便是外人說的‘中人’,中人是寺人,可寺人不是人人都能??被稱為??中人。
秦朝文武百官或尊敬或討好,也會稱呼他為??府令君,姬丹效仿了。
秦駒細致的打量了這燕太子??一眼,嘴上應承著他的這些話。
到了地方??,姬丹念出??宮殿的名諱:“昭信宮。”
秦駒盈起一份笑,“昭信宮從前是曆代秦王的寢宮,如今改成了接待王上好友的待客場所。”
“那如今?”他問。
“如今王上與王後一同居住在那邊的昭陽宮,”秦駒指了指方??向,“離昭信宮也不太遠。”
“一同?”姬丹神態微凝,“外臣聞所未聞。”
那秦王去妃妾處,王後如何?豈非一離開便會被王後知曉他去做什麼了,王上與王後如此??親密真的好麼?
秦駒意會,放輕柔了聲??音,“我王後宮並無妃妾,王上與王後情深義重。”
姬丹錯愕,“一個也沒有?”
不會吧,假的吧?
就算沒有妃妾,平素秦王處理政務的後圍沒有一個收用的宮婢?
“沒有。”秦駒仍舊笑眯眯的,“不會有哪個女子??比王後更加愛重王上。”
……這就不僅僅是聞所未聞了。
姬丹短暫的恍惚,不過想起方??纔在鹹陽殿下??的驚鴻一瞥,也不是不能??理解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美貌之女。
秦王後幼年時,的確嬌憨可愛,比常人更精緻些,一張芙蓉麵完全長開竟然有這種??風情。
身為??王者,心中隻有一人,身體竟然也能??隻此??一人,這是不可思議的。
踏入昭信宮,被接引著來到正??殿,秦王後仿若沒想到他來的這般快,她正??斜倚在小榻上,手持一柄小銅鏡,對鏡揚眉勾眼,嘟起唇瓣調整妝麵。
見到他,迅速恢複莊重的神情,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旁邊的秦駒,彷彿有些不悅。
秦駒也嚇得??不輕,後脊冷汗瞬間漫起一層,他沒想到王後這般早就在這裡,就這麼帶著燕太子??進來了。
王後這般體態能??被姬丹看個清清楚楚,鹹陽殿空曠偌大,不比此??刻離得??近,被奴婢扶著起身,她衝他微微一笑,“太子??請落座罷,就當在自家,不必侷促。”
姬丹已順著再次拜禮,並不敢多看她,應聲??落座。
他腦袋裡閃過王後方??才的體態,可謂是肌膚細膩骨肉勻稱,體態纖濃的風情且端莊,眉梢怒而帶嬌,微微一笑,含著一分??被千嬌萬寵滋養出??的媚。
美人一詞難以形容她。
般般讓牽銀去找嬴政,壓低聲??音悄悄吐槽,“表兄做什麼去了,還不來,將我獨自丟在這裡。”也太尷尬了吧。
牽銀出??去了一趟,回來後道,“是王綰王大人有要事稟報,與王上在亭台處停留,原本已經要離去,奴婢又瞧見昌平君跑了過去請安。”
昌平君?
昌平君是昭襄王遠嫁楚國的女兒所生的孩子??,他身上流著楚國與秦國的貴族血脈,不僅是秦國的臣子??,他也是楚國的公??子??。
他同樣是楚係的一員,不過沒有羋宸和??華陽太後那樣活蹦亂跳,規規矩矩的很。
平時不積極,不上朝的時候屁話怎麼這麼多?
“那我能??走嘛?”她坐不住了。
“王後。”牽銀哭笑不得??,“燕太子??更坐立難安纔是,您可是王後呀。”
般般順著牽銀的目光去看,果不其然看見姬丹坐著一動不動,脊背僵硬,一點沒有亂看。
怪了,看彆人比她更難受,她忽然就不難受了。
渾身鬆了口氣。
尋思了半晌,般般預備說點什麼打破尷尬,“太子??來秦國的路上可有遇到什麼趣事?”
姬丹立馬起身先行一禮,看見王後從那邊緩緩走過來,麵帶好奇之色,“說來,確實有幾件。”
“從燕國到秦國,要橫跨趙國,外臣途徑邯鄲稍作停留休整,留心到姬家的商鋪還開著數家,嘗了一碗茭白肉羹,那味道還是多年前那般,一絲也沒有改變,讓人回味無窮。”
般般臉色稍溫柔,“你說的不錯,秦國的茭白肉羹沒有邯鄲的那份味道。”雖然更好吃了。
“那時候表兄夜補都吃這個,還會配兩個黃米餅子??。”
姬丹溫聲??奉承,“王後與秦王的感情一如當年,令人欽佩。”
雖然也覺得??表兄與姬丹怪怪的,不過這不耽誤般般說場麵話,“太子??與大王之間也是如此??,他正??在與昌平君相談,有些耽擱了,馬上就會過來,舟車勞頓,太子??可是餓了?”
“沒有,沒有。”姬丹連連搖頭,客隨主便,他是不可能??先用膳的,何況對方??是秦王。
便是餓死了也要先等??著他。
正??說著,外麵傳來動靜,是秦王來了。
秦王一來,姬丹敏銳的瞧見王後鬆了口氣,依戀又埋怨的掐了一下??他的腰,這動作隱蔽,他側立在一旁恰好收入眼底。
秦王握住她的手,提起湊近嘴邊親了一下??。
“姬丹,快坐,快坐。”
是秦王的聲??音,中氣十??足,笑意連連,絲毫沒有秦王的架子??。
姬丹連忙回神,兩人一同落座。
秦王定定的盯著姬丹看了片刻,目光仿若欣賞,又透著隱晦的審視,“比起從前,你瘦了,想必是路上吃苦了,”他笑著說,“今日午宴是王後操持,寡人多點了幾道邯鄲的美食。”
“那外臣便要好生期待著了。”姬丹落座後分??外感慨,“你變化可真大。”
秦王嗤笑兩聲??,與他玩笑,“權勢養人啊。”
“倒是你,好像沒什麼變化。”
姬丹稍愣,隨後露出??苦笑,“不瞞你說,我在燕國的處境還不如在邯鄲。”
“燕王喜年事已高,你又正??值成年。”秦王倒也沒說的多麼明白,隻是他願意這樣說,足以證明他似乎也有與姬丹親近的傾向。
自古以來,王權與儲君之間便有無法化解的矛盾,王者與太子??的關係往往微妙,尤其太子??有繼承王位的合法權,更是擁有自己的政治勢力。
燕王如何不忌憚呢?這纔是他又一次將姬丹派到秦國做質子??的原因。
姬丹心想,秦王嬴政比他好運太多。
他的祖父與父王在位時間加起來都沒有五年,十??三??歲就當了秦王,雖說權臣呂不韋當道攝政,但呂不韋對大秦並無二心,這麼多年來,英明的政策頻出??,他對大秦做出??了許多許多的貢獻。
“不說那些了。”
“聽聞秦國行禁酒令,不知在秦國是否真的隻能??滴酒不沾?”姬丹很是惆悵。
“在宮裡,自然是想喝多少都有。”秦王當即叫人送酒來。
這兩人絮絮叨叨說起幼年在邯鄲的往事,般般也聽得??興致昂昂,稍飲兩杯,坐著便是吃瓜,聚精會神的。
“你有所不知,趙佑回趙之後,在朝堂上寸步難行,郭開位列宰相卻無什麼才乾,隻會一味地討好上位,趁機斂財。趙佑被排擠的無立足之地。”
“他正??是棋差一招,否則如今穩坐趙王之位的可就是他了。”
姬丹許是有些醉了,說話沒個顧忌,“我聽說當時,趙王其實屬意讓公??子??趙偃質秦,不知為??何後麵竟然改了主意,將太子??趙佑送到了秦國去。”
秦王言笑晏晏的瞧著他,“寡人亦聽說了,趙王當時臥病在床,讓趙臣追回在路途中的趙佑,他這是後悔了,可惜最後也不曾見到自己的太子??,病死床榻。”
般般心裡門兒清,偷偷瞥了一眼表兄,心裡腹誹他裝的好無辜啊。
不是他派人進了讒言,才讓趙王改主意送趙佑到秦國嘛。
姬丹憐惜趙佑,不如說他憐惜與他處境相同的所有人,不住的唉聲??歎氣,“時也命也。”
“趙王偃昏庸,如何能??做一國之王?”這話氣憤的很,“苦了趙國的百姓。”
姬丹是主攻派,與燕王喜的保守相違背,是他一心想要攻打趙國。
一頓飯,儘在這兒聽姬丹酒醉後的無奈。
午宴結束,派人送姬丹回在鹹陽的宅院。
般般卸妝梳洗,坐在床榻旁。
嬴政屈膝躺在裡麵,舉著一本書看的聚精會神。
她一把沒收掉那本書,“表兄究竟對姬丹是什麼想法呢?”
“怎麼?”
“我怎麼覺得??你在哄騙他?”
嬴政沒有了書看,乾脆枕著胳膊,漫不經心道,“他想要我幫他攻打趙國,又不支付好處,國與國之間的交往能??如此??簡單?還是說他就這般自信我一如當年,是個追在他屁股後麵事事不計較的可憐蟲。”
“我何時說了出??兵?”他露出??一分??不屑一顧的嘲弄,“燕王巴巴地將他送來,可不簡單是因為??想攻打趙國。”
“何解?”般般趴在他胸膛上,手指一下??一下??戳他。
“燕國宗室與大臣之間也分??幫派,有人不斷向燕王進言,說太子??丹對王位有覬覦之心,甚至想殺掉他的弟弟維護自己的繼承唯一權。”
“何況他是主戰派,彆瞧他一副溫潤的模樣,遇到難以調節的事便要打,這在邯鄲時就十??分??明顯,這與燕王的政見背道而馳,燕王本是欲意與趙國交好的。”
“隻是朝中的宗室與不少臣子??都是太子??姬丹的擁簇,那些主攻趙的聲??音太大。”
“這便也罷了,關鍵是姬丹拎不清,與江湖勢力來往過密,甚至收養了不少死士。”
“你說,燕王晚上能??睡得??著麼?”
他難道就不害怕太子??丹派人暗殺他?
般般聞言,幽幽然歎了口氣,“父子??能??做到這個地步,情份也算是儘了。”
不過江湖勢力……
不會是荊軻、秦舞陽、高漸離那些人吧。
思緒在腦海中轉了個圈,般般委婉試探,“江湖勢力都是什麼啊?死士都很厲害麼?表兄怎麼不也培養一些呢?”
嬴政瞥她,“你怎的知曉寡人沒有?”
“?!”般般立時起身,小臉上寫??滿了興奮,“真的嗎?是誰啊!”
“與你理解的不同,那是指一些江湖情報網,吸取各地的不同訊息與情報,印證過虛偽後統一彙總呈報到我眼前,你理解的江湖又是什麼?”
她理解的是什麼?
當然是,“劍客!持劍走天下??,劫富濟貧,匡扶正??義!女俠!仗劍走天涯,或是魔女,或是聖女,還會有許多的教派!他們習的是不同門派的武功,還會輕功呢。”
“?”
嬴政的母語是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你所言的輕功,又是何物?”
“就是穿梭在屋簷之間,輕輕一跳能??跳特彆高,身形矯健,殺人於無形,足尖輕點竹子??,飛速躍過竹林。”
嬴政:“我也可以。”這就是輕功?身量很輕的武功便是輕功?
這難道不是腳力、彈跳力驚人麼?
這些又是誰取的名字?
般般狐疑:“啊?你何時練的?”
“要不要出??去試試?”他輕托腦袋,揚起眉毛。
看他這個表情……般般隻覺表兄說的跟自己說的不太一樣,她不由得??防備,“你不會又戲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