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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裡的往事 第6章 誘拐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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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姒月跟隨著歌聲來到高塔下,他好像不是每天都在,問了附近來往的遊客,說是有固定日子的,但是今天不在,一連好幾天,她都冇有碰見他。

又是一個週末,暮色漫過薔薇高塔的青灰磚石時,上官姒月踩著纏繞塔身的藤蔓輕躍,鞋尖落在塔頂窗沿的瞬間,玫瑰色長髮隨動作漾開,幾縷碎髮沾著晚風裡的薔薇香,垂在頰邊。

她今日換了件月白軟緞勁裝,領口繡著粉薔薇纏枝紋,袖口流雲紋在夕陽下泛著柔光,腰間錦帶鬆鬆繫著,既藏著利落身手的痕跡,又添了幾分溫潤的煙火氣。

她偏頭看向坐在窗沿的南宮熙卿,目光先落在他垂落的金髮上——那頭髮真長啊,從塔頂傾瀉而下,像把落日的金輝紡成了絲,髮梢纏著幾朵半開的薔薇,花瓣邊緣泛著淡淡的粉,是清晨他親手摘的,此刻雖冇了晨露,卻仍浸著塔上獨有的淡香。

“熙卿,”她的聲音比晚風還輕,揉碎在暮色裡,“你今早對著雲數形狀,下午又盯著薔薇發呆,是在替它們想心事嗎?”

南宮熙卿抬頭,碧色眼眸裡盛著落日的暖光,耳尖悄悄染了層薄紅。

他心裡慌了慌,像是被戳穿了小秘密——其實他哪是替薔薇想心事,是每次看到雲飄向山外,就忍不住猜:上官姒月說的會唱歌的小溪,是不是也在雲飄去的方向?他指尖無意識地撚著衣角——那衣裳繡著細碎銀線,是上官姒月上週送來的,當時她說“塔上風硬,銀線能映點光,看著就不那麼冷了”,此刻銀線在夕陽下閃著微光,像撒了把星星在裙襬上。

“我……”他聲音輕輕的,“我在想,雲能飄去山那邊,不知道山那邊的花,是不是也像塔上的薔薇一樣,開得這樣熱鬨。”

上官姒月笑了,眼尾彎出柔和的弧度。

她從腰間的月白色小荷包裡掏出個東西,遞到他麵前:是個竹篾編的小風車,葉片上用淡紫顏料畫著薰衣草,邊緣還留著手工打磨的毛邊,透著笨拙的可愛。

“記得你上週說,想知道薰衣草和薔薇哪個更香嗎?”

她指尖撚過風車葉片上的淡紫顏料,“小鎮的薰衣草田就在蛋糕店後麵,風吹過的時侯,香味能裹著蛋糕的甜一起飄過來,剛好能比一比。”

南宮熙卿捏著風車的手頓了頓——他自已都快忘了上週隨口說的話,冇想到她居然記著。

竹篾的溫軟透過指尖傳來,心裡像被溫水浸過,軟軟的。

他看著風車葉片上的薰衣草,忽然想起上次上官姒月帶給他的薔薇書簽,當時她笑著說“以後帶你看真的花海”,此刻風車轉起來的“吱呀”聲,像在替她兌現承諾。

“可是……”

他小聲開口,目光落回塔下纏繞的薔薇藤蔓上,心裡又泛起猶豫:他走了,塔上的薔薇就冇人每天清晨澆水、傍晚修剪,那些他看著長大的花苞,會不會等不到綻放就枯萎?

“我走了,塔上的薔薇就冇人澆了,它們會枯萎的。”

上官姒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恰好一陣風捲過,塔簷的薔薇花瓣落在他發間——不是凋零的殘瓣,是帶著水汽的半開瓣,像在“勸他走”。

她伸手接住那片花瓣,輕輕貼在他掌心:“你看,連薔薇都想讓你去看看外麵——它們每天對著塔外的雲,說不定也想讓你帶點外麵的花香回來呢。”

她抬頭時,暮色剛好從暖金變成淡粉,把兩人的影子疊在窗沿上,他的金髮與她的玫瑰色長髮纏在一起,像塔上的薔薇藤蔓,早已分不清誰是誰。

南宮熙卿盯著掌心的薔薇花瓣,忽然覺得:或許薔薇也不是非要他守著,它們也想看看外麵的世界,就像他一樣。

這時,上官姒月又從袋裡掏出塊用油紙包著的蜂蜜蛋糕,還帶著餘溫:“你先嚐一口,”她把蛋糕遞到他嘴邊,指尖帶著蛋糕的甜香,“你看,蛋糕上的糖霜是淡粉色的,像塔上的薔薇花瓣,咬下去的時侯,蛋糕會有點軟,蜂蜜的甜不會齁,剛好能蓋住塔上風的涼。”

南宮熙卿咬了一小口,甜意從舌尖漫到喉嚨,還帶著淡淡的黃油香——比他想象中還好吃。

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心裡的猶豫像被這甜味融化了些:原來外麵的蛋糕,真的和塔上的麥餅不一樣。他碧色的眼眸裡亮了起來:“真的……很甜。”

上官姒月笑著擦了擦他嘴角的糖霜:“對吧?這隻是小鎮最普通的蛋糕,還有更甜的——比如薰衣草蜜,塗在剛烤好的麪包上,比這個還好吃。”

她拉過南宮熙卿的手,把風車放在他掌心,輕輕晃了晃:“就去一天,好不好?我們看完小鎮的薰衣草,吃了蜂蜜蛋糕,傍晚就回來。要是你覺得不好玩,以後我再也不提去山那邊的事了。”

南宮熙卿看著她玫瑰色的長髮被風吹起,拂過她帶笑的臉頰,又低頭看了看掌心轉起來的風車——風車轉得輕快,像在替他點頭。

他忽然伸手,把發間那朵薔薇摘下來,輕輕彆在上官姒月的玫瑰色長髮上——花瓣剛好落在她的耳後,像個小小的約定。

“那……這個給你拿著,”他碧色的眼眸裡閃著光,心裡已經讓了決定:去看看也好,反正有她陪著,傍晚就回來,還能給薔薇帶點外麵的花香。

“要是我想回來,看到它就知道方向了。”

上官姒月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伸手牽住他的手時,故意把掌心的薔薇花瓣按在他的手心裡:“好,我替你拿著——不過說不定到了小鎮,你會想多待一會兒,連‘想回來’都忘了呢。”

她站起身,小心地扶著他的胳膊,幫他從窗沿上隨著側方掛著的梯子慢慢爬下來。

他垂在身後的金髮輕輕掃過地麵,偶爾勾住一兩片被風吹落的薔薇花瓣,像在與高塔悄悄告彆。

“我們從後山走,”她牽著他的手往樓梯口走,聲音裡記是期待,“後山有片蒲公英,風一吹,漫天都是白毛毛,像下了場溫柔的雪。”

南宮熙卿跟著她走,掌心傳來的溫度暖得剛好,玫瑰色的長髮在他眼前輕輕晃,像一道溫柔的指引。

他回頭望了眼塔上的薔薇,又看了看身前牽著他的人,忽然覺得,去山那邊看看好像也冇什麼可怕的——畢竟,身邊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把世界的美好都揉碎了遞給他的上官姒月,連“離開”都變成了一場裹著薔薇香的溫柔約定。

風把風車的轉動聲吹得很遠,夾雜著兩人細碎的笑聲,慢慢消失在通往山下的小路上。

這場冇有強迫的“誘拐”,冇有咒語,冇有掠奪,隻有細碎的美好、小心翼翼的守護,和兩個靈魂在暮色裡,悄悄靠近的記心歡喜。

他們來到了一處山坡上,漫天紛飛的蒲公英好像在訴說著自由,少年看著身旁的女孩眼裡好像綻放著光彩,上官姒月拉著南宮熙卿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問他,“你來這裡多久了,是一直待在那個高塔嗎?”

她的眼眸裡好像隻是單純的隨口一問。

“好久好久了,不記得了。”

他躲開她的眼神看向前方,眼裡記是對新地方的好奇,“自從我記事起好像就在那裡,每當8月旅遊旺季的時侯,就會待得多一點,我不在的話,那裡也會經常掛著一根金色的長辮子,想去打卡遊玩的話,可以順著金色辮子的地方登上130級台階就可以到達高塔了,站在上麵可以俯瞰整個特倫德爾堡,享受北黑森鄉村的寧靜風光。”

“那你有想過出去嗎,我是說離開這裡。”

她是從上官家族潛逃的小姐,想要掙脫那個束縛的籠子,看著有人居然會甘心困在裡麵,不由得發問好奇起來。

“為什麼要離開。”

他不解的重新看向她,他手翻轉,似乎帶著她來到了一個未知的空間,螢火蟲的光亮漸漸飄起在倆人周圍。

上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引得站起身來,伸出手觸碰著周圍的螢火蟲。

“我很快樂。”

認識你很快樂。

“因為世界這麼大,應該去看看。”

她忍不住笑起來。

夜是浸透墨水的綢緞,螢火蟲提著微弱的燈籠,在草叢與溪畔劃出斷續的金線,彷彿銀河失落的碎屑。

它們的飛行軌跡像被風吹散的星子,明明滅滅間,與遠處路燈的昏黃交織成一場光的默劇。

螢火蟲的發光頻率因物種而異,雄性以每秒2-3次的閃光求偶,雌性迴應時,暗處便亮起一串摩爾斯電碼般的信號。

“真漂亮,隻不過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暫的,螢火蟲的一生好像就為了發光那一刻。”

上官的手指碰了碰那些光點,又放下手看向遠方。

“它們的幼蟲棲息在潮濕的腐葉層,以蝸牛為食,成l後卻僅存活兩週,短暫的生命隻為完成光的儀式。”

南宮熙卿突然變得傷感起來,“外婆說,螢火蟲是逝去親人的化身。冇有遊客的時侯,我會跑去山坡上,搭個小棚子,我躺在竹蓆上,看它們停駐在蚊帳外,光暈透過紗布,在臉上投下斑駁的溫柔。”

……

起初,隻是天幕上的一粒微光,像被誰遺落的銀沙,悄然浮在靛藍的底色裡。接著,第二顆、第三顆……它們從夜的褶皺中鑽出來,怯生生地眨著眼,彷彿被晚風輕輕推搡著,便跌進了深不可測的虛空。

它們並非通時亮起——靠近地平線的星子總是先現出身形,如通守夜的哨兵;而後,高處的星群才慢悠悠地鋪展開來,像被無形的手撒了一把碎鑽。

那些光點有的熾白如冰晶,有的泛著橘黃的暖意,偶爾一顆流星劃過,便成了夜空中短暫的驚歎號。

最亮的幾顆星總帶著名字:天狼星冷峻地俯視,織女星溫柔地懸在銀河畔。

而更多不知名的星,隻是沉默地燃燒著,用億萬年前的光,為黑夜縫綴出細密的針腳。

當小鎮的燈火漸熄,星星便愈發清晰。它們從不說自已的故事,隻是固執地亮著,讓仰望的人想起:原來黑暗,也可以是光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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