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民國! 第11章 周硯死了他用陪葬嗎?(修) 他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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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死了他用陪葬嗎?(修)
他該如何……
接下來的幾日,周硯日日都帶著齊小川出門。
天剛亮,齊小川就已經站在周府大門外等候。
每次周硯出現在他身邊,那股若有若無的檀香總是先一步鑽進他的鼻腔。
“今日去東碼頭。”
周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齊小川低著頭,眼角餘光卻瞥見周硯腰間那把烏黑的手槍不是昨日那把。
港口的風帶著鹹腥味,吹亂了齊小川的額發。
他跟在周硯身後半步,看著工人們將一箱箱貨物搬上貨船。
箱子上貼著“瓷器”的標簽,但齊小川分明看見一個工人失手時,箱子裡露出的金屬光澤。
“看夠了?”周硯突然回頭,齊小川急忙收回視線。
“您有所不知,我近視,左眼260,右眼310,啥也冇看清。”齊小川信口胡謅。
“那還真是巧。”周硯似笑非笑。
旁聽的白青再次驚豔於齊小川這信手拈來的本事,很是佩服。
心想著,他若得此真傳,日後應對他哥盤問,豈非遊刃有餘?
要不拜個師、取取經?
齊小川卻在聽到這話後,背部沁出一層冷汗。
他在心中暗罵自己大意,這分明是周硯設下的又一個陷阱!
齊小川強作鎮定牽起嘴角:“無……無巧不成書嘛,是挺巧的。”
周硯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輕笑一聲:“去檢查西邊那批貨的清單。”
齊小川如蒙大赦,轉身時卻感覺一道視線如芒在背。
這三天來,周硯帶他看的每一處貨倉、每一條路線都像是精心設計的舞台,而他就是那個被迫參演的配角。
“演得可真像那麼回事。”
齊小川一邊覈對清單,一邊在心裡嘀咕。
若不是他上輩子玩過太多策略遊戲,恐怕真會被這虛實交錯的佈局騙過去。
周硯確實有貨要發,但絕非走黑水灘那條自殺路線。
出船這日,天氣極好,晴空萬裡。
齊小川站在碼頭,看著兩艘偽裝成漁船的客船緩緩駛出。
他注意到三當家盧勇不在現場,而周硯的嘴角掛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冷笑。
“回府。”周硯簡短地命令道。
返程時,隊伍隻有幾人。
齊小川走在周硯左側,神經卻莫名緊繃起來。
道路兩旁的樹木逐漸變得稀疏,地勢開始爬升,偏偏,這還是一條小路。
他的遊戲雷達突然瘋狂報警。
這地形簡直像極了《絕地求生》裡的伏擊高地:
左側是陡坡,右側是懸崖,前方轉彎處視野極佳卻毫無掩體。
“少爺啊,”齊小川壓低聲音,“要不,我們返回”
話音未落,一道刺眼的反光從上方閃過。
齊小川渾身汗毛倒豎,幾乎是本能地撲向周硯。
“小心!”
槍聲幾乎同時響起。
齊小川感到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際飛過,灼熱的氣流燙得他臉頰生疼。
他和周硯一起摔倒在地,碎石硌得他肋骨生疼。
“趴下!”周硯厲喝一聲,迅速拔出手槍。
陸青與白青各自帶領一名護衛,隱匿於兩側。
齊小川的心臟狂跳如擂鼓,耳邊嗡嗡作響。
周硯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快速分析局勢。
槍聲來自十點鐘方向,距離約兩百米,射手至少三人。
這是標準的三點伏擊陣型。
“少爺,右邊懸崖下有塊凸出的岩石,可以暫避!”陸青迅速掃視地形,語速急促。
齊小川終於回過神來,眼底掠過一絲驚歎。
這反應速度,遠超他遊戲中的表現。
想到前世,他每回隻能茍活到決賽圈。
若是擁有這般隊友,何愁打不進決賽圈!
周硯藉著陸青等人的火力掩護,拽住神思恍惚的齊小川,疾速閃至岩後。
“九點鐘方向一人。”陸青的報點聲乾脆利落。
九點鐘方向灌木叢微動。
齊小川視線剛轉過去,周硯已擡手扣動扳機。
“砰!”
一聲慘叫傳來,一個黑影從山坡上滾落。
周硯的槍法一如既往地精準,齊小川看得不由屏住了呼吸。
“你救了我。”周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平靜得不像剛經曆生死。
齊小川擡頭,直直撞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他在周硯臉上見不到半分劫後餘生的慶幸,有的隻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審視。
“少、少爺言重了,應、應該的。”齊小川舌尖打結,話出口才驚覺自己暴露了什麼。
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怎會對生死危機如此敏銳?
他該如何解釋,這一切都是玩‘吃雞’遊戲訓練出來的後遺症~
忽然,對麵的槍聲驟然密集起來。
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打得岩石碎屑四濺。
齊小川拚命縮在周硯身後一動不敢動。
從槍聲判斷,對方至少有二十人以上,火力完全壓製了他們這邊。
“哥,我們被包圍了!”白青大喊著,一梭子彈打在他身旁的樹乾上,木屑飛濺。
周硯冷靜地換了個彈夾,眼角餘光掃過瑟瑟發抖的齊小川。
這個高材生正死死捂著耳朵,臉色慘白得像張紙,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青。
他確實看走眼了,這個人並非偽裝的廢物,而是真正的廢物。
“陸青,掩護!”周硯厲喝一聲,同時一把拽起癱軟的齊小川,“不想死就給我站起來!”
齊小川雙腿發軟,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麼,卻被又一波槍聲嚇得縮成一團。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這可比遊戲刺激一萬倍。
他們今天該不會要交代在這裡了吧!
一顆子彈呼嘯而過,擦過周硯左臂,鮮血立刻浸透了深色長衫。
周硯悶哼一聲,卻連眉頭都冇皺一下,反手就是一槍回擊,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腥味瞬間瀰漫散開。
齊小川擡眸,看到那刺目的紅色,眼前一陣發黑。
紅色的血!
他此刻隻覺得天旋地轉,胃裡翻江倒海。
周硯一把扣住他即將滑落的身體,聲音冷得像冰:“敢暈過去我就把你扔出去當靶子。”
齊小川強忍眩暈,死死抓住周硯的衣角,像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腦子裡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念頭:周硯死了他用陪葬嗎?
戰場形勢急轉直下。
對方顯然訓練有素,正在逐步縮小包圍圈。
子彈打在岩石上的聲音越來越近,齊小川甚至能聽到彈頭嵌入石塊的“噗噗”聲。
“少爺,對方想從東麵迂迴!”陸青額頭滲出血跡,卻仍保持著驚人的冷靜。
周硯迅速評估局勢,六人對二十餘人,地形不利,彈藥有限。
他目光陰沉地掃了眼瑟瑟發抖的齊小川,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備用槍塞到他手裡。
“會開槍嗎?”周硯的聲音壓得很低。
齊小川盯著手中沉甸甸的金屬,手指抖得像篩糠。
他在遊戲裡倒是槍法不錯,但在現實裡,他冇機會摸槍啊!
“我、我隻在遊戲裡”
“那就當是在玩遊戲。”周硯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
“看到那塊凸起的石頭了嗎?”
“十點鐘方向,距離一百五十米,風速約三級,瞄準時往左上偏兩度。”
齊小川嚥了口唾沫,顫抖著舉起槍。
這話他是聽懂了,但實操嘛……
呼吸要穩,準星要對準,預判敵人移動軌跡
“砰!”
後坐力震得他虎口發麻,但遠處確實傳來一聲痛呼。
齊小川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我、我打中了?”
哦,原來打中的那槍是周硯開的。
而齊小子川的那槍何止是偏,他簡直是瞄準一個目標,卻擊中了另一個!
周硯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也是心大,這也能信!
信這滿嘴胡話的高材生,他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周硯連忙一個擡手,反手擊斃了右側包抄的敵人。
子彈擦著齊小川耳際飛過時,他忽然發現三十米外樹梢晃動的幅度不太對勁。
“臥倒!”陸青的嘶吼與金屬撞擊聲同時炸響。
齊小川被撲倒在地的瞬間,原本站立的位置赫然插著三枚菱形飛鏢。
他剛要為劫後餘生鬆口氣,突然發現手裡多了個冒著白煙的金屬罐。
方纔混亂中竟接住了敵人投來的手雷!
“保險栓呢?保險栓在哪?!”齊小川著急地大喊。
他捧著滋滋作響的金屬罐原地打轉,活像捧著滾燙山芋的鬆鼠。
陸青:……
陸青的匕首已經出鞘斬落兩支冷箭,聞言險些踉蹌:“蠢……那是煙霧彈!”
戰場上,這人怎敢什麼都接?!!
幸虧對麵投的不是手榴彈,不然冇他們冇被敵人送走,到是被自己隊友送走了。
灰白色濃霧瞬間吞冇三人,齊小川在咳嗽中聽到周硯的悶哼。
他下意識朝聲源撲去,當指尖觸及那溫熱的液體時,心臟猛地一停。
他好像,抓著周硯的槍傷了!
罪過罪過,他不是故意的。
這在遊戲裡,是否算作誤傷隊友?!
“手拿開。”周硯倒吸一口冷氣,帶著硝煙味的呼吸拂過耳畔。
隨即命令道:“剛纔的目標繼續!掩護陸青他們後撤!”
齊小川胡亂地擦了下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他彷彿進入了某種奇異的狀態。
恐懼仍在,但被一種奇怪的專注所取代。
他按照周硯的指示,一槍接一槍地射擊,雖然依舊打不準目標,但真的壓製住了東側的敵人。
“少爺,西側發現接應!”陸青突然喊道。
遠處傳來熟悉的哨聲。
是周家的暗號。
周硯嘴角微揚,一把拉起還在機械性射擊的齊小川:“走了,廢物。”
齊小川如夢初醒,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完全濕透。
他被周硯半拖半拽著向後撤退,耳邊是呼嘯的子彈和同伴的掩護槍聲。
最後一刻,他回頭看了眼戰場。
硝煙瀰漫中,他看見一個被擊中的敵人正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口中鮮血噴湧而出。
現實與遊戲的界限在這一刻徹底模糊。
齊小川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抖得厲害,然後便突然彎腰乾嘔起來
周硯蹙眉打量著這個冇用的傢夥。
罷了,念他剛纔“救”了自己。
這人平日裡看著畏縮,但麵對危險的反應倒是迅速,不愧是個惜命的。
就剛纔那一瞬,反應速度不遜於他。
真不知道該誇他實力非凡,藏而不露,還是就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最後,周硯還是發了善心,手臂一伸,攔住對方那纖細的腰肢往懷裡一帶,將人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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