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民國! 第18章 你喜歡我哥!(修) 他們乾什麼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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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哥!(修)
他們乾什麼了?惹……
齊小川二人回到周府時,已是傍晚,日頭已沉入西山。
此時府上已經亮起了燈。
為了不讓人撞見自己這副模樣,齊小川未與薛子晴同行大道,而是獨自繞了條小徑回梅院。
小徑的幽暗恰好掩住微微有些他腫脹的右頰,腰側的傷處此刻開始隱隱作痛。
每走一步,就抽痛一下。
此時,不遠處的假山後突然傳來窸窣響動。
齊小川本能地屏住呼吸,卻聽見清脆如銀鈴的女聲:
“什麼?你說你喜歡我哥!”
這聲音,是周暖暖。
齊小川僵在原地,此刻進退兩難。
要命哦,怎麼聽牆角這種事總能讓他撞上?
“暖暖,你,你小點聲!”另一個女聲急道,伴著腳本窸窣聲。
齊小川眼前浮現女孩慌張捂人嘴的模樣。
透過假山石孔,他瞥見兩個穿著改良旗袍的少女,說話的那個正揪著周暖暖的蝴蝶結髮帶,杏眼圓睜,雙頰緋紅。
“所以上次有人跟你告白,你說有喜歡的人了是真的?”
周暖暖瞪大眼睛,“我還以為你隨便找的藉口!”
齊小川不由往陰影裡又縮了縮。
此時要是被髮現的話,就真的是很尷尬了。
周暖暖是真的震驚到了,自己最好的小姐妹,竟然喜歡自己二哥?
“那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她緊著聲音問道。
“去年我爸帶我去宴會,在宴會上認識的。”應雪芙絞著裙角,皮鞋尖在鵝卵石上畫圈。
假山後的齊小川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抽痛。
邊偷聽小姑娘們秘密邊在腦海中勾勒畫麵:周硯身著筆挺西裝,像柄出鞘的利劍劈開浮華宴席。
而眼前這個明媚的少女,當時就躲在某個雕花廊柱後怦然心動。
最後他總結——嗯,就周硯那張臉,那副身材,確實有這個資本讓人一見鐘情!
周暖暖倒吸一口涼氣:“天啊,你該不會從那時候就——”
怪不得近一年這人跑周府這麼勤快,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虧她還小小感動了一下,原來壓根不是為了她。
應雪芙想到周硯,雙頰不禁有些微紅。
“暖暖。”她突然抓住小姐妹的手,“求求你,這事你得幫我。”
“我二哥凶名在外,人也不好相處,你也看得上?”周暖暖誇張地抖了抖肩膀。
“纔不是,他多威風啊!”應雪芙眼睛亮得像星星。
自那一眼起,她彷彿墜入愛河,心裡再難有他人身影的位置。
齊小川嘴角抽痛。
他見過周硯收拾人的樣子,骨節分明的手掐著人的喉嚨,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確實威風,威風到讓他做了好幾天噩夢。
“我不管,我們可是好姐妹,肥水不流外人田!”應雪芙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周暖暖哭笑不得:“大小姐,這詞不是這麼用的!”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應雪芙的小臉早已羞紅得像熟透的果子。
“我可做不了我二哥的主,這個恐怕真幫不了你了。”周暖暖說道。
況且,她第一反應便是拋開門第之見不談,雪芙她根本不適合自己二哥。
“那你告訴我他的喜好。”
應雪芙也不為難小姐妹,晃著對方的胳膊,“平時愛喝什麼?喜歡吃甜還是辣的這個總可以了吧。”
“雪芙。”周暖暖突然正色,“你和我二哥”
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望著小姐妹殷切的眼,她一時又不知怎麼開口。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才終於挽著手離去,齊小川從假山後轉出來,一路暢通無阻回到自己屋。
鏡子裡映著半張微腫的臉。
齊小川用濕帕子小心擦拭嘴角,棉布每碰一下傷口就疼得他太陽xue突突直跳。
“嘶——”
藥油觸到腰側瘀傷時,他咬住被角纔沒喊出聲。
手指沾著藥膏,哆哆嗦嗦地往後背探,有些夠不著肩胛骨那片火辣辣的傷處。
與此同時,正廳的晚宴正到酣處。
待到席散時,時度正與周硯商量夜訪碼頭的事。
薛子晴突然從廊柱後閃出來,揪住了時度的袖子。
“師兄”她聲音壓得有些低,“你那還有跌打藥酒嗎?”
時度驚呼:“你出事了?”
“不是我!”薛子晴急忙解釋,“就、就想備著。”
時度眯起眼。
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她額頭:“說實話。”
平時雖然總被這丫頭折磨欺負,但他大師兄的威嚴還是在的。
三秒沉默後,薛子晴敗下陣來:“是齊小川”
一旁的周硯忽然頓了一下。
“他他那個,今日,為了救人”
薛子晴將人出賣了,有些心虛,幾句話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傷得很重?”時度問道。
薛子晴不自覺地磕巴了一下:“有、有一點”
她有些後悔為齊小川求這個藥了。
時度饒有興致看向一旁的發小,“碼頭那邊,今晚就不去了?”
他以為周硯會說些什麼,誰知這人轉身就往梅院方向走。
時度望著他近乎倉促的背影,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嘖嘖嘖,還說對人家冇彆的心思
“少爺。”陸青跟在身後。
“他們今日出門冇帶人?”周硯沉聲問道。
“周伯安排了。”
“帶人了還被打?周府養的都是廢物不成?”一股戾氣陡然竄上週硯心頭。
“今日出去的人,各領十鞭。”他說。
陸青微微一頓,望了眼遠處映著暖黃燈光的屋子。
“是。”
陸青離去後,周硯來到門前,臉色已然恢複平靜。
“誰?”
敲門聲驚了屋裡的人。
“我。”
這個單字像塊冰砸進沸水裡。
齊小川手忙腳亂地去係衣帶,卻不慎扯到腰側瘀傷,疼得眼前發黑。
門外的周硯似乎等得不耐煩,又敲了三下,這次力道重得像是要把門板鑿穿。
“馬、馬上!”
齊小川隻開了一盞小檯燈,屋內光線昏沉。
“這樣應該不會被髮現吧。”
一陣窸窣後,門開了一條縫,周硯高大的身影幾乎填滿整個門框,月光在他鋒利的臉上投下陰影。
“那個……少爺你有什麼事嗎?”
說實話,齊小川不是很願意讓人見到這樣的自己。
有些狼狽,還醜。
周硯的目光像把刀,一寸寸刮過他腫脹的右臉、滲血的嘴角,最後停在他虛搭在腰側的手上。
光線分明晦暗,他卻連那些細密的血絲都辨得分明。
隨後他猛地搖頭。
周硯確信自己是被時度荼毒了,狠狠甩開腦中翻湧的紛亂念頭。
“這是金瘡藥。”他將藥瓶遞過去,聲音沉冷。
“啊?謝……謝謝。”齊小川怔怔接過。
周硯低應一聲,轉身冇入昏沉的廊影。
周硯剛走到院中,陸青剛回來了。
“少爺,查到了,對齊先生他們下手的,是秦四的手下,專門收泰昌路一帶保護費的。”
“人呢?”
“在賭坊。”
陸青頓了頓,他瞥見周硯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弧度,“要現在去嗎?”
迴應他的,是自家少爺率先邁步而出的身影。
月光被烏雲遮蔽的巷子裡,周硯倚著黑色轎車,指尖的香菸明明滅滅。
他緩緩吐出一口菸圈,白霧中那雙眼睛冷得冇溫度。
“周、周少爺饒命”
地上蜷縮的壯漢涕淚橫流,右手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周硯彈了彈菸灰,火星落在壯漢手背上,燙得他一聲慘叫。
“這隻手打的?”周硯用靴子挑起壯漢完好的左手。
壯漢抖如篩糠。
“不不是這隻”
“哢!”
骨頭斷裂的脆響混著慘叫劃破夜空。
周硯碾滅菸頭,鞋底重重踩在那隻變形的手掌上,緩緩施力。
“啊——!!”
慘叫聲中,周硯俯身,聲音輕得像情人低語:“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壯漢疼得翻白眼,拚命點頭又搖頭。
鼻涕眼淚早已糊了一臉。
“陸青。”周硯直起身。
白青從陰影裡拖出第二個男人。
這人已經嚇尿了褲子,襠下一片腥臊。
他親眼看著老大兩隻手被廢,此刻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周少爺明鑒!我就就踹了那老頭一腳”
周硯眼神一暗。
“哪隻腳?”
二柱僵住了,突然發瘋似的往後爬。
白青一腳踹在他膝窩,發猛的鞋尖直接擊碎了髕骨。
“啊啊啊——!”二柱抱著腿在地上打滾。
周硯想到齊小川白皙臉上微微浮腫的樣子,心頭莫名湧上一陣煩躁。
一股無名怒火強壓不下,他咬著牙又點起一支菸,冷聲道:“繼續。”
戲樓裡。
“四爺,您聽這《遊園驚夢》的腔調——”班主諂笑著遞上熱茶,卻被秦四擡手打斷。
戲台上杜麗孃的水袖剛甩到一半,阿泰就慌慌張張撞了進來。
“四、四爺!”
阿泰撲到桌前,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淌,“咱們底下有三個弟兄讓人給廢了!”
秦四爺手中盤著的核桃“哢”地停住。
“啪!”
核桃砸在茶盤上,驚得一旁的班主默默退了出去。
秦四眯起三角眼:“哪個不長眼的?”
“是週週少爺”
戲班的絃樂突然高起。
秦四猛地站起,紫檀木椅在地上刮出刺耳聲響。
他盯著阿泰蠕動的嘴唇,突然希望自己耳背。
“周硯?”
這二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股血腥氣。
阿泰的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操他祖宗!”秦四一腳踹翻茶幾,青花瓷盞碎了一地。
絃樂聲蓋過了響聲,戲台上,杜麗娘依舊在聲情並茂地唱著。
他掏出手帕猛擦額頭。
周硯,這名字像柄刀懸在黑龍會頭上。
去年碼頭那場火拚,幫裡七個好手被這小子一人一槍送進了江裡。
“他們乾什麼了?惹到了這個煞星。”秦四怒罵聲暴起。
“就、就收了對賣藝爺孫的保護費”
“然後呢?”
阿泰嚥了口唾沫:“有個小白臉多管閒事,弟兄們就”
秦四越聽心中越驚,竟然打到了周硯的人。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看周硯的心情。
“人在哪?”他問道。
“恒盛賭坊後巷”
秦四抓起茶壺灌了口涼茶。
冰涼的茶水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頭那股邪火。
他現在恨不能把那三個蠢貨剁了喂狗,可偏偏還得去擦這個屁股。
“走。”他咬牙道。
另一邊,周硯慢條斯理地戴上皮質手套,從車裡取出根鍍鎳短棍。
月光在金屬表麵流淌,映出他冷峻的側臉。
“四爺!四爺救命啊!”最後一個混混突然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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