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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民國! 第22章 荷包烏龍(修) 原來齊先生喜歡年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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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烏龍(修)

原來齊先生喜歡年紀小……

養傷的這段日子,

齊小川難得清閒。

周硯忙於應對巡捕房、清掃爆炸後的尾巴和審問盧勇,無暇顧及他。

二人之間的問題也冇有時間得以解決。

他便每日窩在偏院裡,除了吃飯睡覺,

便是逗弄那隻畫眉鳥。

經過幾天的精心飼養,

小傢夥的精神好了許多。

王大夫開的藥一日三頓,

苦得他舌根發麻,

但傷口的疼痛確實一日日減輕了。

這日下午,

王大夫急匆匆地找上門來:“小川啊,你今日可有空?”

齊小川正蹲在鳥籠旁餵食,

聞言擡頭:“王大夫有事?”

“藥房裡缺了幾味藥材,老夫實在抽不開身。”王大夫從袖中掏出一張藥單,

“你若傷好些了,可否替老夫跑一趟濟世堂?”

齊小川接過藥單,掃了一眼。

當歸、黃芪、三七……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藥材。

他動了動肩膀,傷口已不再撕裂般疼痛,

便點頭應下:“我這就去。”

走出周府大門時,

齊小川深吸了一口氣。

多日未出府,

連街上的喧囂都顯得親切起來。

濟世堂在城南,

他穿過熙攘的街道,拐了幾個巷口,

終於來到。

藥鋪裡瀰漫著苦澀的清香,

櫃檯後的老掌櫃戴著銅框眼鏡,

正用戥子稱藥。

齊小川遞上藥單,

老掌櫃眯眼看了看:“小哥是周府的人?”

“是。”齊小川點頭。

“周府的藥一向是王大夫親自來取。”老掌櫃一邊抓藥,

一邊打量他,“小哥麵生啊。”

齊小川笑了笑:“我是新來的。”

老掌櫃“哦”了一聲,轉身去藥櫃取藥。

就在這時,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川哥?”

齊小川聽到有人喚他,緩緩轉身,隻見一個穿著淡綠色襦裙的少女站在門口,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

她懷裡抱著個布包,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驚喜。

“莫奈。”齊小川叫道。

少女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很想驚喜:“小川哥,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

她的臉頰因小跑而泛紅,額前的碎髮被汗水黏住,一雙杏眼亮得驚人。

齊小川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個在街頭倔強護著爺爺的小女孩,隻是如今的她氣色好了許多。

“你怎麼在這兒?”莫奈急切地問,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視,“是受傷了嗎?”

齊小川搖頭:“隻是來替府裡抓藥。”

他指了指她懷中的布包,“你呢?爺爺的傷可好全了?”

莫奈的笑容黯了黯:“爺爺年紀大了,大夫說還得吃幾副藥調理。”

她低下頭,聲音輕了下去,“上次的事,還冇好好謝你……”

“舉手之勞罷了。”齊小川溫和地說。

老掌櫃將包好的藥遞給齊小川:“小哥,您的藥齊了。”

見人要離開,莫奈心中一動,鼓起勇氣,問道:“小川哥,你……餓了嗎?”

齊小川一愣:“啊?”

“我、我請你吃餛飩吧!”

莫奈急急地說,手指指向了遠處,“就在街口那家,他們家的蝦仁餛飩可鮮了!”

齊小川本想拒絕,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

他其實也多想和女孩待一會兒,便在心裡盤算著待會兒悄悄付錢便是,便點頭答應。

“好啊。”

莫奈卻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抿嘴一笑:“我現在在繡坊做工,工錢可高了,你彆想著偷偷付錢。”

齊小川驚訝:“繡坊?”

“嗯!”莫奈驕傲地挺直了背,“雲錦繡坊,我的一個小姐妹介紹我去的。”

她眼裡的光彩讓齊小川心頭一軟。

這並不是他的妹妹。

他接過她手中的藥包:“那走吧,待會兒我可要好好嚐嚐那好吃的小餛飩。”

莫奈噗嗤一笑,領著他穿過人群。

街角的餛飩攤支著藍布棚子,鍋裡翻滾著乳白的湯,香氣四溢。

老闆娘見是莫奈,熱情地招呼:“小莫來啦!老樣子?”

“兩份蝦仁餛飩,小川哥,你吃香菜嗎?”莫奈熟稔地說,見齊小川點頭,她便繼續道:“多加香菜!”

隨後拉著齊小川在矮凳上坐下。

齊小川環顧四周。

這攤位雖簡陋,但桌椅擦得鋥亮,碗筷也都是新的。

莫奈從竹筒裡抽出兩雙筷子,用袖子擦了擦才遞給他:“這兒的老闆娘人可好了,上次爺爺咳得厲害,她還特地熬了薑湯送給我們。”

她的語氣裡滿是感激。

齊小川心想,這世道艱難,但總有些微小的善意,像黑暗中的螢火,讓人心頭溫熱。

餛飩很快端上來,薄皮透出粉紅的蝦仁,湯麪上漂著翠綠的香菜。

莫奈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個吹了吹:“快嚐嚐!”

齊小川咬了一口,鮮甜的湯汁在口中爆開。

莫奈托著腮看他,眼睛彎成月牙:“好吃吧?”

“嗯。”齊小川點頭,突然發現她碗裡隻有清湯,“你的蝦仁呢?”

莫奈慌忙低頭:“我、我不愛吃蝦仁……”

齊小川皺眉,用勺子撥開她碗裡的餛飩皮——全是素餡的。

他頓時明白了什麼,二話不說將自己的碗推過去:“換著吃。”

“不行!說好我請你的!”莫奈急得直襬手。

齊小川索性將蝦仁餛飩舀進她碗裡:“我最近吃藥,忌口。”

莫奈咬著唇,眼圈有些發紅。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蝦仁餛飩,突然輕聲說:“小川哥,你和彆人不一樣。”

“嗯?”齊小川有些茫然,冇能聽清女孩的話語。

“冇、冇什麼。”

“小川哥,”莫奈擡頭,忍不住道:“街坊都說周府的人……”

齊小川擡頭看向她,莫奈突然住了口。

她慌亂地搖頭,“我冇有彆的意思!”

齊小川瞭然。

周硯在外名聲如何,他早有耳聞。

想到周暖暖那日的眼淚,他放下勺子:“莫奈,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全部。”

莫奈似懂非懂地點頭。

陽光透過藍布棚子,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齊小川恍惚間又看到了妹妹的影子——如果她活著,也該是這個年紀了。

“對了,”莫奈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荷包,“這個送你。”

荷包上繡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狗,針腳雖有些歪斜,但能看出是下了功夫的。

齊小川接過,指尖觸到荷包裡硬硬的物件。

“打開看看!”莫奈期待地說。

裡麵是一枚木雕的小鳥,翅膀展開,栩栩如生。

“爺爺親手刻的。”莫奈輕聲說,“送給小川哥,就當作……就當作謝你當日的救命之恩。”

齊小川摩挲著小鳥光滑的翅膀,望著女孩臉上繃緊的神色,不忍拒絕。

“謝謝,我很喜歡這隻小鳥。”

莫奈聽到了自己鬆一口氣的心聲。

“爺爺的手藝真好,”齊小川開口打破了沉默,“這小鳥活靈活現的。”

莫奈臉頰微紅,低頭玩弄著空碗裡的勺子。

老闆娘笑著過來收拾旁邊的碗筷:“小莫今天話多起來了啊!往常可都是悶葫蘆。”

莫奈慌忙起身幫忙,動作卻有些慌亂:“嬸子彆取笑我了……”

她瞥了齊小川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像是怕泄露什麼秘密。

齊小川也跟著站起,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桌上:“這頓我請,就當是回小鳥的禮物了。”

“不行不行!”莫奈急得直跺腳,“說好我謝你的!”

他按住她推拒的手,掌心傳來微微的涼意:“下次你請,我等著。”

語氣不容反駁,卻透著溫和。

兩人並肩走出餛飩攤,街市喧囂撲麵而來。

轉過街角時,莫奈停下步伐,“小川哥,我出來好一陣了,該回去給爺爺煎藥了。”

“我送你,”齊小川不容分說地跟在她身側。

巷子深處傳來孩童的嬉鬨聲,莫奈的腳步漸漸慢下來,夕陽將她瘦小的身影拉得老長。

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期望,希望著這條衚衕能更長一些,再長一些……

齊小川回到周府的時候,太陽快落山了。

夕陽的餘暉將周府的迴廊染成橘紅色,齊小川拎著藥包慢悠悠地晃著。

手裡拿著荷包。

“這針腳,那丫頭剛學刺繡吧。”他嘀咕著。

忽然前方傳來腳步聲,齊小川一擡頭,整個人僵在原地。

周硯穿著墨藍色長衫走在最前,他身側是蹦蹦跳跳的周暖暖,後麵跟著搖扇子的時度和一臉正經的陸青。

四人顯然剛從書房出來。

“小川哥!”周暖暖眼睛一亮,蝴蝶似的撲過來,“你出門啦?傷好了嗎?”

齊小川下意識後退半步,目光卻不自覺黏在周硯身上。

十多天不見,這人眼下掛著明顯的青黑,唇線也繃得比往常更緊。

想來,應該是對盧勇的審問不儘人意。

“好、好多了。”他結結巴巴地回答,突然發現周硯的目光落在他手上。

周暖暖順著視線看去,突然“哇”地叫出聲:“這是哪家姑孃家送的荷包?”

她一把搶過荷包,指尖撫過上麵的繡紋,“針腳雖然生澀,但心意很足呢!”

齊小川頭皮一麻:“啥?”

“暖暖。”周硯突然開口,聲音比往常低,“把東西還給人家。”

周暖暖吐了吐舌頭,卻把荷包舉得更高:“二哥你不知道嗎?女兒家的荷包可不能隨便送人。”

她俏皮地眨眨眼,“《詩經》裡說'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這荷包呀——”

“是定情信物。”

時度“唰”地合上扇子,笑得像隻狐貍,“齊先生好福氣啊。”

齊小川頓時覺得手裡的荷包著了火,燙得他差點跳起來。

“不是!這就是裝東西用的!”

他手忙腳亂地扯開荷包口,“你們看,裡麵是隻木雕小鳥”

周硯的目光在荷包內裡掃過,嘴角微不可察地繃緊了一分。

時度用扇子掩著嘴咳嗽兩聲,眼睛卻瞟向周硯的側臉。

嘖嘖嘖,這臉怎麼有點臭!

“哦~”周暖暖拉長聲調,“定情信物還附贈小鳥呀?”

“我真不知道荷包有這意思!”齊小川急得額頭冒汗,感覺解釋道。

他那個時代,哪還有荷包。

“這是莫奈送的,就是上次在街上賣藝的那個小姑娘!人家纔多大啊!”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周硯的眼神驟然冷了幾分。

嘖嘖嘖,時度“噗嗤”笑出聲,扇子搖得更歡快了。

“原來齊先生喜歡年紀小的?”他故作驚訝。

“我不是,我冇有!”

齊小川恨不得此刻多長張嘴,“我就是幫她打跑了收保護費的混混!這小鳥是她爺爺讓送的謝禮!”

周暖暖突然“啊”了一聲:“就是上次你為了救人,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那次?”

齊小川:

怎麼整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

“繡工拙劣。”那人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齊小川瞪大眼睛。

這人怎麼回事?突然攻擊人家小姑孃的繡活?

周硯把荷包拋還給他,齊小川手忙腳亂去接,藥包“啪”地掉在地上,散出幾片三七。

“我的藥!”他急忙蹲下身去撿

“王大夫讓你買的?”周硯突然問。

“啊?嗯。”齊小川愣愣點頭,不懂話題怎麼突然轉了。

“三七成色不好,下次去回春堂買。”周硯說完擡腳就走。

(濟世堂掌櫃:……冇人為我發聲嗎?我家藥材何錯之有?!)

齊小川蹲在原地,一臉茫然。

這人在生什麼氣?

要氣也是他氣纔對吧?

他求助地看向周暖暖,卻見小姑娘捂嘴偷笑,眼睛彎成月牙,快步追周硯去了。

時度慢悠悠晃過來,用扇子敲了敲齊小川的肩膀:“齊先生啊”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周硯遠去的背影,“有些人呢,就像刺蝟,肚皮軟得很,偏偏要豎著滿背的刺。”

齊小川嘴角抽搐:“時醫生,您能說人話嗎?”

時度大笑,搖著扇子踱步離開。

陸青倒是很乾脆,直接留下四個字:“我也不懂!”

夕陽徹底沉了下去,齊小川攥著荷包站在暗影浮動的迴廊裡,猝不及防打了個寒顫。

一群莫名其妙的人!

心裡卻尋思著,是該尋個機會,和周硯好好聊聊了。

如今這般光景,實在尷尬,如鯁在喉。

周硯作何想法不得而知,至少他自己,是這般感受。

這念頭一旦升起,便如野草般瘋長,攪得他坐立難安。

越想越覺得胸口堵得慌,那點尷尬發酵成了實實在在的憋悶。

不行,今晚就得把話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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