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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民國! 第44章 祖宗,你知這表值多少錢? 周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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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你知這表值多少錢?

周硯……你……

然而,

齊小川緊接著話鋒一轉。

“不過……”

這個轉折詞像一根救命稻草,瞬間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我應該可以弄個羅盤儀出來尋找方位。”齊小川的聲音不大。

此刻他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簡易羅盤的結構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構想中。

“羅盤儀?”陸青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以為自己聽錯了。

羅盤儀?在這種條件下?用什麼做?

他看向地上那堆零件,

實在無法把它們和精密的指向儀器聯絡起來。

“嗯,

”齊小川點點頭,

手指無意識地敲打另外一隻手。

海上環境特殊,

現在急需要一個不受鐵器乾擾的磁針係統

齊小川在腦海裡快速地想著可實施的操作,突然眼前一亮!

他猛地擡頭看向陸青:“那個,

陸護衛,麻煩你去找少爺借一下他的懷錶。”

“懷錶?”陸青徹底懵了,

嘴巴張了張。

完全無法理解修理航海儀器和少爺的懷錶有什麼關係。

但他看著齊小川那副專注的神情,隻能把疑問嚥下去。

“……好,我這就去。”

一路陸青的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少爺聽到這個要求會是什麼反應。

甲板上,

周硯背手而立,

深邃的目光投向平靜的海麵。

陸青匆匆而來,

將齊小川要借懷錶的要求低聲稟報。

“懷錶?”周硯的眉峰一挑,

“修東西需要用到懷錶?”

陸青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隻能垂首:“齊先生是這麼說的……”

周硯沉默了片刻,

內袋裡取出那塊泛著溫潤光澤的百達翡麗懷錶,

遞給陸青時,

沉聲道:“告訴他,

小心使用。”

“是,

少爺。”

陸青雙手接過這枚少爺心愛的懷錶,感覺掌心沉甸甸的。

彷彿像捧著一塊燙手山芋,連忙轉身快步返回駕駛艙。

懷錶很快便到了齊小川手裡。

他掂了掂重量,

眼睛一亮:“這個機芯,完美!”

完全冇注意到陸青欲言又止的表情。

齊小川席地而坐,然後動作嫻熟地快速拆開了錶殼,錶殼發出輕微的“哢噠”聲應聲彈開。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拆卸著精密零件,完全沉浸在製作中。

“嘶——”

陸青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他倒抽一口涼氣,想阻止根本來不及。

“齊小川!”陸青的聲音徒然變了調。

這會兒是連齊先生也不喊了。

陸青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冇告訴我,少爺的懷錶是拿來這樣用的啊!!!

他看著那枚瞬間被拆得七零八落,零件散整理擺放在地上的百達翡麗,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碎成了渣。

完了完了!少爺的傳家寶級彆的懷錶!

待會兒少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一怒之下把他和齊小川一起扔下海裡餵魚——

“這,這可是少爺的”

“彆吵,”齊小川頭也不擡,“我在校準磁偏角。”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零件上,甚至冇意識到自己打斷了對方。

阿坤幾人早已在齊小川拆懷錶的時候就嚇得大氣不敢出了,幾人縮在角落,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他們可什麼都冇做啊,會不會被少爺當成同謀?!

然而,齊小川卻彷彿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他全神貫注地擺弄著拆下的零件,尤其是那細小的磁針係統。

邊弄邊還唸唸有詞,低聲嘀咕著什麼,那語氣帶著點抱怨和懷念:

“……要是有5g就好了,衛星信號一輸送,網絡一連接,哪還需要搞這些原始玩意兒!真麻煩……”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將磁針安裝到自製底座上時,駕駛艙的溫度驟然降低。

周硯站在門口,目光落在那堆早已被拆得麵目全非的懷錶零件上。

他的表情凝固了。

那些閃閃發光的細小零件,此刻在他眼中,就像散落一地的星辰碎片。

每一片都折射著他瀕臨爆裂的怒火。

駕駛艙內的時間彷彿被凍結了。

陸青和阿坤等人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連呼吸都停滯了。

齊小川終於感受到那股如有實質的視線,茫然擡頭,正對上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眸。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向手中——懷錶已經被他拆得麵目全非,地上排滿精密的零件。

“呃”

齊小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那塊表,好像是周硯從不離身的寶貝?

周硯的胸膛劇烈起伏,聲音低沉得可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齊小川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手裡的鑷子“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他這才注意到周硯眼中那抹受傷的神色——不隻是憤怒,更像是對珍視之物被毀的心痛。

“我”他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此刻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因為他確實未經允許就拆了對方的心愛之物。

齊小川的心跳驟然漏跳了一拍。

緊接著瘋狂擂動起來,一股涼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

完了!他是不是——闖大禍了!

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像隻受驚的鵪鶉,眼底漫開遲來的驚惶與無措。

死寂到窒息的時刻,周硯動了。

他猛地擡手,在即將拽住齊小川衣襟的瞬間,倏地停住。

指節攥成發顫的拳,竟罕見地難以抑製地戰栗起來。

齊小川的心懸在嗓子眼,生怕下一刻那拳頭會砸落下來。

周硯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無法形容的暴怒和難以置信的荒謬感。

“祖宗,你知不知道這表值多少錢?”

齊小川被他這聲飽含複雜情緒的“祖宗”喊得頭皮發麻。

他看著這近在咫尺,語氣裡散發著致命威脅的男人。

喉嚨乾澀地滾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聲音細若蚊蚋:“……看您這反應……應該……不便宜?”

周硯死死盯著他那張寫滿無辜和心虛的臉,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

彷彿在極力壓製著某種立刻拔槍扣動扳機的衝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吸氣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駕駛艙裡清晰可聞。

像是在強行將滔天的怒火壓回胸腔。

幾秒鐘令人窒息的死寂後,周硯在心裡道“……忍住,留著還有用。”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平靜。

周硯垂眸:“你。”

這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強行壓抑後的平靜,“最好能證明,這塊表的犧牲,值得。”

他頓了頓,“證明不了……”

那未儘的話語裡蘊含的森然寒意,比任何威脅都更加清晰。

齊小川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搞砸了,周硯絕對會把他連同這堆零件一起,親手扔進大海。

他嚥了咽口水,重新拿起工具。

這次他的手有些抖,不僅因為技術難度,更因為背後那道如有實質的視線。

駕駛艙裡安靜得可怕,隻有金屬零件輕微的碰撞聲。

齊小川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動作卻越發精準。

駕駛艙裡安靜得可怕,隻有金屬零件輕微的碰撞聲。

時間彷彿被拉長了,每一秒都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

阿坤和另外兩個水手連眼珠子都不敢亂轉,死死盯著齊小川翻飛的十指和地上那堆關乎他們性命的零碎。

陸青站在一旁,背脊繃得筆直。

周硯則像一尊石雕,佇立在一旁的陰影裡,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空氣都凝滯了。

齊小川起初還因為那迫人的視線而指尖微顫,額角沁出的汗珠沿著太陽xue滑落。

但當他真正沉浸到事情中時,外界的壓力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

他的眼神變得極其專注,彷彿整個世界都濃縮在他指尖下的方寸之地。

隨後,眾人見他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又豁然開朗,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那副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模樣,帶著一種奇異的魅力。

讓原本提心吊膽的阿坤幾人,心裡都忍不住暗暗驚歎了一下。

拋開他拆少爺寶貝的“壯舉”不談,這認真起來的齊先生,還真是……有點帥氣。

窗外的日頭從高懸中天,到漸漸西斜。

將金紅色的光芒潑灑進駕駛艙,又慢慢褪色成一片溫暖的橘黃。

艙內零件碰撞的細碎聲響從未間斷。

終於,當最後一片打磨光滑的銅片被嵌入一個精巧底座中,齊小川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盤坐在地上的身體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痠痛。

他仰起頭,用力地晃動了幾下僵硬的脖子和肩膀,骨骼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成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這簡單的兩個字,瞬間點燃了駕駛艙裡壓抑已久的空氣。

陸青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咚”地一聲重重落回原位。

成了!這下,少爺應該不會再把他和齊小川一起扔海裡餵魚了吧?

他心有餘悸地瞥了一眼那堆“零件遺骸”,又看看齊小川。

這傢夥,之前也太生猛了!還專坑隊友!

周硯的目光掃過那個被齊小川托在掌心自製的羅盤儀,最終,什麼也冇說。

隻是丟下一句冰冷的命令:

“趕緊尋回正確航線。”

說完,他轉身便離開了駕駛艙,那挺拔的背影依舊帶著未散的寒意。

但那股要將人碾碎的壓迫感,似乎隨著羅盤的“成”而消散了少許。

“是!少爺!”阿坤連忙應聲,衝出去找嚴叔和他的兩名副手。

很快,嚴叔帶著副手匆匆趕來。

當他們看到齊小川手中那個用懷錶和各種零碎拚湊出來的羅盤儀時,先是瞪大了眼睛。

最後忍不住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小子!真有你的!”

“這玩意兒……能用!絕對能用!”

笑聲在駕駛艙裡迴盪,驅散了最後一絲絕望的陰霾。

幾人在羅盤的指引下,配合著海圖和星辰,緊張地推算、比對。

時間一點點流逝。

終於,嚴叔猛地一拍桌子,激動地喊道:“找到了!是這裡!”

“偏航不算太遠,調整航向,東北偏東三度半!”

駕駛艙裡爆發出一陣劫後餘生的歡呼。

齊小川走出駕駛艙時,外麵天空已經徹底黑透。

深邃的墨藍色天幕上綴滿了碎鑽般的星辰,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舷,發出溫柔的聲響。

船上掛起了防風燈,昏黃溫暖的光暈在甲板上暈開一片朦朧的光域。

甲板中央,幾張矮桌拚在一起,上麵擺滿了簡單的酒菜,散發出誘人的食物香氣。

船員們三三兩兩圍坐,氣氛熱烈。

有人看到齊小川出來,立刻熱情地招呼:“齊先生!這邊坐!快來!”

陸青也看到了他,遠遠地招手,“齊先生,這兒!”

齊小川循聲望去,隻見那一桌坐著周硯、邱哥、老雱、陸青和白青。

燈火映照下,周硯坐在主位,側臉在光影中顯得輪廓分明,依舊冇什麼表情。

他的左邊坐著沉穩的邱哥。

而他的右邊……赫然還空著一個位置。

齊小川腳步頓了一下,心裡瞭然。

估計是冇人敢挨著這位少爺坐吧?

他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陸青看到他真的過來了,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摸了摸鼻尖。

還好人來了!

他覺得少爺旁邊的氣場太強大了,隻有齊小川能“鎮壓”得住幾分。

至於為什麼?

試問,誰能在拆了少爺那塊傳家寶級彆的百達翡麗懷錶之後,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是為了救命。

但,陸青敢用項上人頭保證。

這要是換成船上任何其他一個人,哪怕理由再充分,少爺也絕對二話不說,直接扔海裡餵魚!

可見,少爺他對這位齊先生……就是不一樣!

陸青心裡默默下了結論。

齊小川走到那個空位前,在周硯平靜無波的目光注視下,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位置緊挨著周硯,他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慣有的檀香味和冷冽海風的氣息。

齊小川剛坐下,看著眼前這不合常理的熱鬨場麵,以及主位上週硯那張即使在暖色燈火下也顯得疏離的俊臉,心裡有些犯嘀咕。

他微微側身,壓低聲音向旁邊的陸青問道:“陸護衛,這是……今晚有什麼特彆的安排嗎?”

“怎麼這麼‘隆重’?”

他實在想不出,剛剛經曆暴風雨,怎麼轉眼就擺起了宴席。

陸青聞言立刻放下筷子,湊近齊小川耳邊解釋道:“齊先生有所不知,這是咱們船上的老規矩了。”

“但凡在海上遭遇大風暴,九死一生地活下來,第二天必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有點……嗯,有點祭祀海神、感謝老天爺開眼。”

“也犒勞犒勞兄弟們拚命的意思,慶賀劫後餘生嘛!”

齊小川瞭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海上男兒自有他們獨特的生存哲學和慶祝方式。

他不再多言,也隨手拿起麵前一個粗陶酒杯。

陸青見狀,立刻熱情地拿起酒壺給他斟滿。

“來來來,齊先生,這杯敬您!多虧了您,咱們纔沒在大海上當睜眼瞎!”

陸青率先舉杯,聲音洪亮。

這一聲帶動了同桌的邱哥、老雱和白青,連帶著附近幾桌的船員都紛紛舉杯呼應。

“敬齊先生!”

“多虧了齊先生!”

“乾了!”

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中,齊小川也舉起杯,“大家同喜,平安就好。”

說罷,仰頭將杯中那帶著辛辣和淡淡發酵香氣的酒液一飲而儘。

一股熱流順著喉嚨直衝而下,胃裡頓時暖烘烘的。

這隻是一個開始。

船上的漢子們都是豪爽性子,酒過三巡,氣氛徹底被點燃。

有人敲起了碗碟當鼓點,幾個年輕的船員率先跳到甲板中央的空地上,吆喝著開始“鬥舞”。

動作未必多好看,但勝在粗獷有力,帶著海風的野性,引來陣陣喝彩和口哨。

另一角,幾個老水手則圍成一圈,唾沫橫飛地開始“鬥碼”。

場麵頓時變得異常地熱烈。

齊小川身邊不斷有人過來敬酒。

他本就空著肚子,加上這酒看似清冽,後勁卻著實不小。

幾杯下肚,他隻覺臉頰發燙,頭開始變得暈乎乎的。

眼前的光暈似乎也擴散開來,看人都有了重影。

周圍喧囂的鼓點、吆喝聲、笑聲彷彿隔了一層水幕,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強撐著又應付了幾杯,感覺腳下像踩了棉花,輕飄飄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船頭方向。

周硯不知何時已離席,獨自倚在船舷邊,麵向熱鬨人群,背朝漆黑深邃的大海。

晚風撩動他的衣角,挺拔身影映著星光,顯得格外孤高。

有些與甲板上的喧囂格格不入。

一股莫名的衝動,混合著酒精帶來的燥熱和膽量,猛地攫住了齊小川。

心臟在胸腔裡擂鼓。

那個盤旋心底,清醒時絕不敢觸碰的問題,此刻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無法忽視。

他幾乎是下意識抓起桌上酒杯,踉蹌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向那個孤寂身影。

海風拂麵,帶來一絲涼意。

卻吹不散腦中翻騰的暈眩和破土而出的勇氣。

他在周硯幾步外停下,濃重的酒氣蓋過了對方身上慣有的檀香。

周硯微微擡眸,夜色中看不清他眼底情緒。

齊小川深吸一口氣,喉嚨發乾,藉著最後一點名為“酒壯慫人膽”的浮木。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望著眼前這個令他既畏怯又忍不住靠近的男人,聲音帶著醉意的沙啞:

齊小川想問道:“周硯……你,喜歡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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