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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民國! 第50章 他再醉一次 或者……更大膽一點,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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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醉一次

或者……更大膽一點,趁著……

這道低沉冰冷、飽含山雨欲來的風暴聲音瞬間割裂了齊小川腦中所有混亂的綺念!

他身旁的人……是周硯!!!

齊小川的心臟驟停一瞬後開始瘋狂擂鼓,

幾乎要撞碎他的胸腔!

他猛地收回那隻還在回味腹肌觸感的手。

緊接著,整個人便“噌”地坐直了身體。

宿醉帶來的昏沉和鈍痛,在這一刻瞬間被蒸發得乾乾淨淨。

隻剩下冰冷刺骨的清醒。

要命啊——!!!

齊小川在心底瘋狂地咆哮:誰來告訴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為什麼會……怎麼會躺在周硯的床上?!

昨晚斷片後,

他到底乾了什麼驚天動地、清醒時不敢乾的愚蠢聰明事?!

“這……這床真舒服……”他忽然乾巴巴地擠出這麼一句。

試圖緩解那幾乎要將他溺斃的尷尬空氣。

然而,

話一出口,

連他自己都覺得更尷尬了。

但……這床確實舒服得過分。

身下的床墊柔軟,

蓋在身上的薄被和身下接觸的床單,那冰涼順滑的觸感,

絕對是頂級的真絲~

比起他自己隔壁房間裡那張硬邦邦的木板床和粗糙的棉布被褥,這裡簡直是天堂……

身後的周硯冇有任何迴應,

空氣凝滯中一群烏鴉“嘎嘎”飛過……

但周硯動了一下。

隨後,傳來身體靠上床頭櫃實木的悶響。

齊小川的背脊瞬間繃得更直了。

他能想象出周硯此刻的姿態——必然是慵懶又極具壓迫性地靠著床頭。

那雙幽暗的眼睛,此刻正牢牢鎖在他僵硬的背影上。

那道目光沉甸甸地壓在齊小川的肩頭、脊椎,燙得他渾身不自在。

齊小川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裸露在晨光裡的耳廓正不受控製地迅速升溫、發燙。

血液奔湧的聲音在耳膜裡轟鳴。

齊小川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石像,

死死維持著坐姿,

脖子僵硬也不敢動。

他不敢回頭,

更不敢去看周硯此刻臉上的表情。

不用看也知道,

那定是混合了怒火、審視和……想殺人的神情。

齊小川拚命集中精神,試圖從記憶的碎片裡打撈昨晚的線索。

……綺羅春……被灌酒……周硯來了,

然後呢?

然後發生了什麼?

很好,

他斷片了,

徹底斷片了!

齊小川知道,

他的酒品在清醒時是公認的好。

但有個致命的缺陷——他醉酒後會斷片。

而且斷得乾乾淨淨。

第二天醒來,

對醉後行為毫無記憶,除非有鐵證如山(比如小錄像)。

更要命的是,舍友還說過,

如果他在醉酒斷片期間遇到雷雨天氣……他會本能地感到害怕。

然後……會下意識地去尋找熟悉的人尋求庇護……

“……那……個,少,少爺……”齊小川艱難地開口,喉嚨乾澀得發緊,聲音細若蚊呐。

帶著自己都能聽出來的心虛和顫抖,“我昨晚……是不是……進錯房間了?”

他硬著頭皮,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藉口。

但周硯遲遲冇給台階給他下。

還有,身後的人的目光太過於熾熱,周圍又全是他的氣息和味道,齊小川感覺自己快頂不住要留鼻血了。

“你說呢。”

終於,身後終於傳來周硯的聲音。

語調是刻意放緩的,低沉而平緩,但每個字都像是從冰水裡撈出來一般。

雖聽不出明顯的怒意,但這卻比直接的咆哮更讓人心驚膽戰。

誰知周硯接下來的話,如同一道九天神雷,精準無比地劈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劈得他魂飛魄散,大腦一片空白!

“倒是不知齊先生原來撬窗技術這般好,”

周硯的聲音依舊平穩,甚至帶上了一絲幾不可察的冰冷玩味。

“以前經常撬?”

話音一落,齊小川便像被真正的閃電劈中了似的,當場石化!

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又在下一秒逆流衝上頭頂!

他,他,他剛聽到了什麼???

撬窗?!

周硯說他昨晚……撬了他的窗?!然後……爬了他的床?!

額…這…這簡直荒謬絕倫!

但……這確實……挺像他喝醉斷片後能乾出來的混賬事!

畢竟,周硯更不可能主動邀請自己爬上他的床同眠共枕~

這個資訊真的讓齊小川想當場社死,恨不得立即挖個地洞鑽進去。

或者,時光倒流掐死昨晚喝酒的自己!

“昨晚,昨晚我們……我……冇做……什麼事兒吧?”

巨大的羞恥和恐懼驅使下,齊小川幾乎是屏著呼吸,用氣聲擠出了這句問話。

他祈禱著,周硯不要再爆出什麼他已經毫無印象的事了。

“齊先生想發生點什麼?”周硯的聲音陡然沉了下去,帶著一種被極力壓抑的危險氣息。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緊咬的牙關中狠狠碾磨出來一般。

齊小川頭皮瞬間炸開!聽出來了!

這語氣裡蘊含的怒火已經快壓不住了!

“冇冇冇!”齊小川嚇得立刻拔高聲音,脖子上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個……冇發生什麼事就好!”

他忙不疊地接話,用最快的速度順毛,熄滅對方即將爆發的雷霆之怒。

然而,某人的內心深處正捶胸頓足地尖叫。

……啥?!什麼都冇發生??!!

就……純睡覺?!?!

齊小川!你個冇出息的玩意兒!!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孤男寡男,同床共枕,還是在周硯的床上!

你怎麼能……怎麼能讓這麼寶貴的機會就這麼白白浪費掉?!

起碼親一個啊~

什麼都冇發生?!我……我一個月內都瞧不起你!!

冇出息的男人——

這般瘋狂的呐喊讓他臉上剛剛褪下去一點的熱度又“轟”地一下燒了起來。

混合著強烈的懊惱和羞憤。

就在這時,一股冰冷刺骨的低氣壓,猛地從身後席捲而來。

瞬間籠罩了整張床榻,周身的溫度彷彿驟降了好幾度。

齊小川心中一驚,心頭警鈴大作。

周硯他……該不會要……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了吧?!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他。

齊小川後怕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喉嚨裡發出清晰的“咕咚”一聲。

他眼角的餘光飛快地瞟向了緊閉的房門方向。

大腦在極度恐懼下超負荷運轉,開始瘋狂計算:

他從床上跳下去,然後狂奔到房門的距離大概是十米。

所以,他想要逃出這個房間總計需要五秒鐘的時間。

夠不夠逃命!

齊小川這麼想著,下一秒便做了!

恐懼和羞恥瞬間壓倒了一切,求生的本能驅動了他的四肢。

他猛地一把掀開腿上的綢被,甚至顧不上再回頭看一眼周硯此刻是什麼表情。

是錯愕?是震怒?還是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雙腳一沾到冰涼的地板,便一瞬都不敢停,更顧不上穿鞋,赤著腳就朝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發足狂奔!

“砰——!”一聲巨響。

房門被猛地拉開,又在他身影竄出的瞬間被他反手狠狠甩上!

沉重的實木門扇撞擊門框的悶響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也徹底隔絕了身後那張彷彿要吞噬人的床榻。

“砰!”又是一聲。

這次是他自己房間的門板。

齊小川背靠著這扇略顯單薄的木板門,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般滑落下來。

胸膛劇烈起伏,心臟在肋骨下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骨頭跳出來。

耳邊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血液奔流的轟鳴。

過了好半晌,那擂鼓般的心跳纔在冰冷木板的觸感和相對安全的靜謐中慢慢平息。

他大口喘著氣,擡手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我就說……不能住這麼近嘛……這下好了,出大事了!”

驚魂稍定,喉嚨裡火燒火燎的乾渴感才清晰起來。

他撐著發軟的雙腿,踉蹌地走到桌邊。

抓起粗糙的陶壺,仰起脖子就一陣咕咚。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稍稍澆熄了那份灼熱,卻澆不滅心底翻騰的尷尬、後怕,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歡愉。

另一邊,奢華的主臥內。

周硯依舊倚靠在雕花的實木床頭櫃上,姿勢幾乎冇變。

隻是那雙深邃的眼眸裡,此刻清晰地映著一絲罕見的錯愕,以及一絲……被氣笑的荒謬。

他委實冇想到齊小川會有這操作。

前一秒還像隻被釘在砧板上的兔子瑟瑟發抖,下一秒居然逃了——

掀被、赤腳、開門、狂奔、甩門……一氣嗬成,快得連他都……冇反應過來。

看著那扇厚重房門,周硯的嘴角極其輕微地抽搐了一下,隨即化作一聲冰冷低沉的冷哼。

哼,跑得倒挺快。

他懶得和這隻一驚一乍的兔子計較。

讓他自己擔驚受怕、胡思亂想去好。

昨晚被這醉鬼折騰得夠嗆,此刻倦意如潮水般重新湧上,他現在隻想補覺。

困。

周硯收回視線,高大的身軀向後一倒,重新陷進柔軟的床裡,扯過薄被隨意蓋住腰腹。

空氣中還殘留了酒氣味幾乎是瞬間,呼吸就變得均勻綿長起來。

時間悄然滑過兩天。

那場驚心動魄的“爬床撬窗”事件,似乎並未有後續。

齊小川在經曆了最初兩天的驚弓之鳥狀態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硯的反應。

結果?風平浪靜。

冇有雷霆之怒,冇有秋後算賬,甚至連一句重話都冇有。

周硯待他,依舊是那副冷淡疏離、公事公辦的模樣,彷彿那晚齊小川爬床後狼狽逃竄的事從未發生過。

這反常的平靜,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齊小川心裡激起了越來越大的漣漪。

最初的恐懼漸漸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困惑和……大膽的猜測所取代。

他甚至不再刻意躲著周硯了。

此刻,書房內陽光正好,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的光影。

齊小川坐在靠窗的書案後,麵前攤著一本厚厚的賬簿。

然而,他的目光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一次又一次,明目張膽地越過中間寬大的距離,落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

周硯正垂眸看著一份檔案,側臉的線條在光線下顯得冷硬而專注。

齊小川就那麼隔著老遠,直勾勾地盯著人看。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盯著人發呆。

他腦子裡正翻江倒海地覆盤著從遇到周硯後發生的一連串事……

這樁樁件件,哪一件拎出來不是觸犯這位閻羅王的逆鱗?

按他對周硯的瞭解,換成任何一個人敢這麼做,彆說沉江,恐怕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

可偏偏是他齊小川。

不僅冇被沉江,冇被趕出去,甚至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間書房裡,和他共處一室!

他看他的賬,周硯忙周硯的事。

氣氛竟詭異地維持著一種“相安無事”的和平。

這太不正常了!

齊小川的眼神越來越亮,一個大膽得讓他自己都心跳加速的念頭,如同破土的春筍,再也壓製不住地冒了出來:

周硯對他……似乎格外寬容?!

這份寬容的底線,截止到目前為止,他齊小川竟然還冇探出來!

這個發現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混沌的思緒。

不是錯覺,絕對不是!

周硯……就算不說喜歡他,但至少……至少冇那麼討厭他?

或者說,對他……有那麼一點點兒……好感?!!

這個認知讓齊小川的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滾燙的、帶著點暈眩的暖流瞬間從心臟泵向四肢百骸。

讓他握著賬本的指尖都控製不住地微微發麻。

賬本上的字跡像是突然長了腳,在他眼前模糊地跳動起來。

那些原本清晰的黑字墨跡,此刻全化作了“好感”兩個燙金大字,在他腦子裡瘋狂刷屏。

他趕緊用力眨了眨眼,試圖把這荒謬又誘人的想法壓下去。

可嘴角卻像被無形的線提拉著,不受控製地想要往上翹。

他慌忙低下頭,幾乎要把臉埋進賬冊裡。

“這不可能……”他在心底無聲地呐喊,帶著一種近乎狂喜的慌亂,“那可是周硯啊!”

“閻王爺周硯!他怎麼會……怎麼可能對我……”

然而,另一個聲音,一個更大膽、更雀躍的聲音立刻反駁:“怎麼不可能?!”

“不然怎麼解釋!沉江?冇有!趕走?冇有!秋後算賬?更冇有!甚至……甚至默許了我坐在這裡,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偷偷地,極其緩慢地,再次擡起一點眼睫。

目光越過賬本堆砌的“小山”,再次精準地投向主位。

他正翻過一頁檔案,側臉的線條在光影下顯得愈發深邃冷峻。

可此刻,這冷峻落在齊小川眼中,卻莫名帶上了一層……濾鏡?

那專注的眉頭微蹙,不再是令人膽寒的威壓,反而顯得……格外迷人?

那緊抿的薄唇線條,也不再是生人勿近的警告,倒像是……在等待被親?

“完蛋了完蛋了!”齊小川猛地收回視線,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狂跳,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齊小川你完蛋了!你居然這般病入膏肓了……”

一股熱氣“轟”地衝上頭頂,臉頰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他手忙腳亂地抓起旁邊的茶杯,也不管裡麵是涼是熱,咕咚灌了一大口。

試圖壓下這陣冇出息的燥熱和悸動。

茶水有點涼,滑過喉嚨,卻絲毫冇能澆滅心頭那把驟然燃起的、名為“妄想”的小火苗。

他強迫自己盯著賬本,可那些數字和條目全都變成了:

周硯的眼睛、周硯的手、周硯靠在床頭時慵懶又危險的姿態……

那早冰涼順滑的真絲觸感彷彿再次包裹了他,連同那人身上清冽又極具侵略性的氣息。

隔著兩天的時光,隔著幾丈遠的距離,再次無比鮮活地席捲而來。

“一點點兒……好感……”他無聲地咀嚼著這幾個字,舌尖嚐到一絲隱秘的甜。

隨即又被巨大的、不真實感帶來的恐慌淹冇。

這感覺太陌生,太刺激,也太危險了。

像是在萬丈深淵的邊緣試探著跳舞,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可深淵之下?

哦,深淵之下是周硯,是閃爍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周硯!

“今晚。”他在心裡說,今晚陪周硯赴洪爺壽宴時,他再醉一次。

他要破釜沉舟、明目張膽的試探!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便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間吞噬了所有殘餘的理智和恐懼。

齊小川隻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在血管裡奔騰叫囂。

燒得他口乾舌燥,手心冒汗。

眼前浮現出那張薄唇,或者……更大膽一點,趁著醉酒的時候……

齊小川越想越覺得臉頰滾燙,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試圖掩飾自己快要燒起來的耳朵和那控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可心尖上那點隱秘的雀躍和期待,卻像投入池塘的石子,漾開的漣漪越來越大,幾乎要漫溢位來。

他偷偷擡眼,飛快地瞄了一眼主位上的周硯。

那人依舊沉浸在他的檔案裡,彷彿剛纔齊小川內心那場驚濤駭浪的天人交戰,對他而言不過是窗外飄過的一縷微不足道的風。

但這平靜反而給了齊小川一種扭曲的勇氣。

看吧,他根本不在意。

所以……自己就算做點什麼出格的事……

大概……也許……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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