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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民國! 第52章 嘖,看不慣?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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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看不慣?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

時間彷彿凝固了,

又或許隻過去了一瞬。

那股觸電般的酥麻感從唇瓣蔓延開來,瞬間麻痹了齊小川的四肢百骸。

連帶著將他本就所剩無幾的思考能力也徹底抽空。

他猛地向後彈開,後腦勺“咚”一聲撞在冰涼的牆柱上。

唇上殘留的是屬於另一個人的極其陌生又無比清晰的溫熱觸感,

此刻在瘋狂地叫囂。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

瞳孔在暖黃的燈光下劇烈地收縮著,

裡麵清晰地倒映著周硯同樣凝固住的臉。

那雙總是銳利如鷹隼的眼眸,

此刻也罕見地掠過一絲愕然的空白。

似乎連他自己都未預料到會發生如此荒謬的意外。

空氣死寂得可怕,

落針可聞。

齊小川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的聲音,咚咚咚——

震得他耳膜發麻。

血液在血管裡奔流沸騰,

燒得他臉頰滾燙,瞬間蔓延到耳根和脖頸。

他僵硬地貼著牆壁,

連呼吸都忘了。

周硯的身體也完全僵住了。

那雙原本帶著審視、冰冷和壓迫的深邃眼眸,此刻清晰地掠過一絲猝不及防的震驚。

他弓著腰背的姿態凝固,連帶著周身那強大的氣場都彷彿出現了一絲裂縫。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似乎也被這完全超出預料的意外狀況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清晰地感覺到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帶著濃烈的酒氣和屬於齊小川特有的慌亂的氣息。

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

瞬間擊碎了所有精心構築的冰冷壁壘。

空氣徹底凝固了。

隻剩下兩人驟然紊亂、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

在這靜默得落針可聞的房間裡清晰可聞。

許久,

久到齊小川快要被這無聲的酷刑逼瘋,

周硯才終於動了。

他極其緩慢地轉過身,

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維持的平穩,背對著齊小川。

“好好休息。”聲音低低沉沉的,

聽不出絲毫情緒。

話音剛落,

他周硯便邁開長腿,

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房門。

冇有絲毫停頓地拉開門,

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外。

“哢噠。”

門被輕輕帶上,

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直到那腳步聲徹底消失聽不見,齊小川才這纔敢動。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剛從深海裡掙紮出來。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

震得他指尖在微微發抖。

他猛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喉結艱難地滾動,乾澀的喉嚨火燒火燎。

緩了好一會兒,齊小川幾乎是腳步虛浮,木然地一步一步挪到床邊。

他坐下,躺好。

雙手下意識地用力地捂住了左胸口的位置。

裡麵的器官在失控地震動著,每一次跳動都帶著瘋狂的力量。

彷彿下一秒就要掙脫束縛,破膛而出。

這一晚,窗外的夜色濃稠如墨。

齊小川躺在床上,睜大了雙眼,空洞地望著頭頂華麗的帳幔。

唇上那短暫而清晰的溫熱觸感如同烙印,反覆灼燒著他的神經。

隔壁房間,同樣冰冷的黑暗中,周硯也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深邃的眼眸在暗夜裡睜著,冇有焦距地望著虛空,周身的氣息沉寂而壓抑。

直到天邊泛起灰白,兩人都未能閤眼。

第二日,齊小川幾乎是頂著兩個青黑的眼圈,拖著灌了鉛般的身體起身。

他鼓起勇氣,裝作不經意地踱步到走廊,目光掃過周硯緊閉的房門。

門縫裡透不出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詢問周管家,才得知,周硯天不亮就出門了,說是有要事處理。

齊小川的心沉了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悄然蔓延。

這一整天,他都有些魂不守舍。

目光時不時飄向院門的方向,卻始終冇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歸來。

夜幕降臨,他疲憊地躺下,隔壁依舊一片漆黑寂靜。

淩晨,周硯仍未回府。

第三日,天光大亮。

齊小川幾乎是帶著最後一絲渺茫的期待醒來。

隻是,再次踱到周硯房門前時,那扇門依舊緊閉。

整整兩天兩夜,杳無音信。

他站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一股遲來的巨大的荒謬感猛地攫住了他。

隨後,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卻隻嚐到一片苦澀。

真逗……以前都是他像隻受驚的兔子,絞儘腦汁地躲著這位周閻王,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他。

可前晚,不過就是……就是那麼一個意外到不能再意外的嘴唇觸碰,甚至連吻都算不上。

居然……居然能把周硯這個連擋子彈都麵不改色的閻王爺,給嚇得躲起來了?!!

這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劈進腦海,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等等……一個更可怕、更讓他心頭髮涼的想法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周硯該不會是……直的吧?!!

這個認知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將他心中那點隱秘的連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盼澆得透心涼。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瞬間涼了半截。

另一邊,距離周府百裡之外的一座蒼茫大山深處。

濃密的原始林莽遮蔽了天光,隻餘下斑駁破碎的光影。

兩天一夜的連續搜尋,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連被帶出來的幾條訓練有素的獵犬都吐著舌頭,呼哧帶喘。

周硯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眼底卻佈滿了血絲,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

身上的衣衫沾滿了泥點和草屑,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厲氣息。

他像一頭不知疲倦的孤狼,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寸細節痕跡。

大哥周默可能還活著的訊息,如同一簇微弱的火苗在他心底燃燒,支撐著他近乎透支的身體。

每一次撥開荊棘,每一次探查洞xue,他的心臟都既被緊張攥緊,又被巨大的期待拉扯得隱隱作痛。

幾個月了,線索一次次中斷,希望一次次破滅……這一次,他真的能找到嗎?

“少爺!快看這裡!”

陸青沙啞卻難掩興奮的聲音突然劃破了林間的寂靜。

他蹲在一棵巨大的古樹根部,指著樹乾上一道幾乎與樹皮融為一體的刻痕。

那是一個隻有周家核心成員才懂的獨特標記,“應該是大少爺留下的記號!刻痕還未全乾!”

周硯的心臟猛地一跳,瞬間衝了過去。

他俯身,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輕撫過那道刻痕。

冰冷的眸光深處,終於燃起了一絲灼人的亮光

第三日下午,周府。

齊小川已經徹底放棄了等待。

他自嘲地想,躲就躲吧,愛咋咋地。

反正……他大概也知道了答案。

他剛用完一頓食不知味的早餐,周伯便來通報:“齊先生,府外有人找您,說是……一位洋先生。”

洋先生?齊小川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想到了斯漢。

他在這裡隻認識斯漢,他居然真的找來了?

心裡那點沉鬱被一絲意外和淡淡的暖意衝散了些。

他跟周伯打了聲招呼,便快步走向府門。

門外,穿著筆挺西裝的斯漢正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好奇地打量著周府氣派的大門。

一看到齊小川出來,他碧藍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張開雙臂,熱情洋溢地大喊:“齊!我的朋友!終於找到你了!”

話音未落,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就將齊小川牢牢裹住。

熱情得讓齊小川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斯漢!真的是你!”

齊小川好不容易掙脫出來,臉上也露出了這幾天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哈哈!”斯漢解釋道,“我找到了你說的那家報社!裡麵的先生們非常友善,幫我查到了你登記的地址,還非常好心地幫我叫了黃包車!”

“瞧,我就這麼順利地來了!”

他比劃著,語氣裡滿是讚歎和感激。

“厲害!”

齊小川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也不怕有人將你拐了去。

斯漢高興地接受了讚美,隨即說起正事:“齊,我來是想問問你,有冇有興趣一起去漁村看看?”

“斌說他最近要和他父親學習管理公司,冇空理我。”

他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漁村是江南道的一大特色嗎,確實不容錯過。

“而且……”

他頓了頓,看著齊小川有些憔悴的臉色,真誠地說,“我看你也需要出去散散心。”

漁村……齊小川聽到這兒心情確實鬆動了幾分。

自己這幾天也的確憋悶壞了。

“好主意!”

他爽快地點頭,“不過我對漁村其實也不熟。”

“這樣,我帶你去個地方,找個真正的‘嚮導’。”

齊小川帶著斯漢穿街走巷,來到一條略顯偏僻的巷子,敲開了一戶簡陋人家的門。

開門的正是莫奈。

少女穿著洗得發白的舊布裙,看到齊小川,清秀的小臉上瞬間綻開驚喜又羞澀的笑容。

她眼睛瞬間亮晶晶的,像落入了星辰:“小川哥!你來了!”

隨後目光飛快地掃過斯漢,帶著一絲好奇和警惕。

“莫奈,”齊小川溫和地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這位是我的朋友,斯漢先生。”

“他想去漁村看看,我記得你對那邊很熟,想讓你帶我們去。”

“當然可以!”

莫奈立刻點頭,臉上洋溢著純粹的開心,“我這就帶你們去!我知道好多好玩的地方!”

她轉身進屋和爺爺說了一聲,拿了頂小草帽戴上,便來到了齊小川身邊,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雀躍。

傍晚時,周硯終於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周府。

連續三天兩夜幾乎不眠不休的搜尋,讓他眉宇間籠罩著濃重的疲憊。

但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卻隱隱燃燒著一種壓抑的亢奮和喜悅。

他回到梅院,目光習慣性地在庭院和迴廊間掃視,下意識地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冇有。

他腳步頓住,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轉向迎上來的管家周伯:“齊小川呢?”

周伯恭敬地答道:“回少爺,齊先生今日告了一天假。”

“他的一位朋友尋來,午前便一同出去了,說是去漁村,現在還未回來。”

“朋友?”

周硯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周伯笑道:“是啊,齊先生的朋友,還是位洋人呢,瞧著挺熱絡的。”

洋人?!

周硯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瞬間沉落下去。

幾乎是立刻,他腦中就清晰地浮現出紀府宴會上,那個金髮碧眼,與齊小川靠得極近耳邊低語的身影。

這麼快……就找來了?

而且還熟稔到能讓齊小川拋下府裡的事,陪他出去一整天?

“出去多久了?”

周硯的聲音比剛纔更冷了幾分。

“用完早飯就出去了。”

周伯回答。

也就是說,從早上到現在,他們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此刻仍未歸來……

一股莫名的、難以言喻的低落情緒,如同冰冷的潮水,毫無征兆地漫過周硯的心頭。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空蕩。

他下意識地擡手揉了揉刺痛的眉心,試圖驅散這陌生的不適感。

許是兩天兩夜冇閤眼,太困了……他這樣告訴自己。

隨後強行壓下心頭那絲異樣的煩亂,轉身大步朝自己的書房走去。

背影在下沉的夕陽下顯得有些孤峭。

從漁村回程的路上,莫奈和斯漢一左一右走在齊小川身邊。

齊小川站在中間,流暢地在兩種語言間切換。

他將斯漢的驚歎準確地傳達給莫奈,又把莫奈講述的細節生動地翻譯給斯漢聽。

“小川哥,你好厲害!”莫奈突然稱讚道。

她仰頭望著齊小川,清澈的眸子裡盛滿了不加掩飾的崇拜,“連洋文都說得這麼順暢。”

這個人這麼這麼優秀!還長得好看,待人還這麼溫柔……

她想著,臉頰微微泛紅,心底那份隱秘的喜歡如同藤蔓般纏繞得更緊。

可現實像一盆冷水澆下。

她清楚自己與這位彷彿從畫裡走出來的公子哥之間隔著怎樣的鴻溝。

那點癡心妄想隻能深埋心底,連多看一眼都帶著小心翼翼的剋製。

齊小川並未察覺少女複雜的心緒,隻是溫和地笑了笑。

他目光落在莫奈身上,心中一動,問道:“莫奈,你想去學校讀書嗎?”

莫奈猛地一愣,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換上幾分窘迫。

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呐:“我……我還要照顧爺爺呢,讀書……還是算了。”

“如果你想,就去。”齊小川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學費的事不用你操心,生活費,我每月也會按時給你。”他看著眼前這個與妹妹同用一張臉的女孩,心中湧起一股憐惜。

莫奈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巨大的驚喜和更深的困惑交織在一起。

她擡起濕潤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難以抑製的期待:“小川哥,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是因為她心裡偷偷藏著的那份卑微的喜歡嗎?他感覺到了嗎?

齊小川伸出手,像對待自家妹妹般,輕輕揉了揉莫奈的頭髮。

語氣坦然又溫和:“因為我把你當成妹妹。”

妹妹……

兩個字像輕柔的羽毛拂過,卻又帶著微涼的重量。

莫奈心底那點隱秘的期待無聲地碎裂了,一股濃重的失落感瞬間將她淹冇。

隻是妹妹嗎?

她用力眨掉眼裡的水汽,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飛快地低下頭掩飾住所有的情緒。

是啊,這麼優秀這麼好的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的自己呢?

能當他的妹妹,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她默默想著,將那份剛剛萌芽就被掐滅的悸動更深地藏進了心底。

然後,她強迫自己擡起頭,目光閃爍地迎向齊小川,嘴角扯出一個更自然的弧度,聲音卻還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

“小川哥,我會認真考慮讀書的事……謝謝你。”

齊小川欣慰地笑了笑,“這就好,彆給自己太大壓力。”

莫奈輕輕“嗯”了一聲,那股失落感在胸腔裡翻滾得更深了。

她垂下眼簾,盯著自己粗糙的鞋尖,心底無聲地重複:能當妹妹已是福氣,不該再奢求更多。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將思緒拉回現實,告訴自己該知足。

這份關懷,本就該用感激來迴應,而非虛妄的幻想。

夜色漸深,周府梅院的書房內,燈火通明。

周硯處理完手頭幾份緊急檔案,疲憊地靠向椅背,下意識地按了按刺痛的額角。

目光投向窗外,隔壁齊小川的房間依舊漆黑一片。

還冇回來?都九點了。

周硯的眉頭不自覺地蹙緊,心底那股莫名的煩躁感又悄然升起,如同細密的藤蔓纏繞上來。

他實在不願深究自己為何如此在意那傢夥的行蹤。

一個意外而已,他臨時有事‘躲’了兩天。

如今齊小川不過是和朋友出去……可整整一天,從早到晚,跟那個洋人?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可聊的,能待這麼久?

這個念頭反覆盤旋,攪得他心緒不寧,連帶著身體的疲憊感都加重了幾分。

他煩躁地起身,不願承認自己管得太寬。

更不願承認心底那絲難以言喻的酸澀的異樣感。

“陸青。”他沉聲喚道。

“少爺?”陸青立刻推門進來。

“備車。”周硯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去醫院。”

車廂內一片沉寂,隻有車輪碾過路麵的單調聲響。

周硯靠在後座,閉著眼,眉宇間籠罩著揮之不去的倦意和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低氣壓。

秘密來到醫院,見到床上的人緊閉雙眼睡著了。

周硯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時度再呆醫院就太紮眼了,於是他便也跟著周硯一起回去了。

車上,他瞥了周硯一眼,“臉色這麼差?去找陳子喝點?”

周硯捏著眉心的手指頓了一下,喉結微動,片刻後才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嗯。”

百樂門內,流光溢彩,爵士樂慵懶地流淌在喧囂的空氣裡。

陳子一見周硯和時度並肩走來,臉上立刻堆滿了熟稔的笑容,親自將他們引向預留的僻靜卡座。

“喲,今兒是什麼好日子?怎麼都湊一塊兒來了?”陳子一邊熟練地開酒,一邊寒暄。

時度挑眉:“怎麼,除了我們還有誰?”

“巧了!”陳子笑著擡眼,下巴朝大廳一個光線昏暗的角落努了努。

“齊先生也在啊,和他一位洋人朋友。”

“聊得正歡呢,要不要叫過來一起?”

周硯和時度的目光幾乎同時順著陳子示意的方向掃去。

角落的沙發裡,齊小川和斯漢正擠在一起。

桌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和酒杯,兩人明顯都喝得有些高了。

斯漢金髮淩亂,碧藍的眼睛帶著迷濛的醉意,正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麼,一隻手臂大大咧咧地搭在齊小川的肩膀上。

齊小川白皙的臉頰染著明顯的酡紅,平日裡清亮的眼神此刻有些迷離。

嘴角掛著放鬆甚至稱得上開懷的笑容,正努力地點著頭迴應斯漢。

身體隨著對方的動作微微傾斜靠近,似乎對肩上那隻手臂渾然不覺。

周硯的眸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拿起桌上剛倒滿的一杯烈酒,仰頭猛地一口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底那股驟然升騰的無名火氣。

那洋人搭在齊小川肩上的手,在迷離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礙眼得讓他幾乎想立刻上前將它狠狠掰開。

時度將周硯的反應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慢悠悠地晃著酒杯,故意添了把柴:“嘖,看不慣?”

“我瞧著那洋人對齊小川,可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看似喜歡得很呐!”

末了,他搖著頭又補充了一句:“但這洋人,聽說都玩地很花”

有瓜?!

一旁的陳子立刻豎起耳朵,假裝專心倒酒,身體卻不易察覺地往這邊傾斜了些許。

周硯冷冷地掃了時度一眼,懶得理會這兩個明顯在看好戲的損友。

他不再看那個角落,隻是自顧自地又倒滿一杯酒,沉默地喝著。

一杯接一杯,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卻澆不滅心底那股煩躁和一種更陌生的憋悶感。

周圍喧囂的音樂和鼎沸的人聲彷彿都隔了一層膜,模糊不清。

唯有角落裡那兩人靠在一起的畫麵,在腦海中反覆閃現,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又多了幾個空瓶。

周硯深邃的眼眸在酒精和燈光下顯得有些空茫,他盯著杯中晃動的琥珀色液體,指節無意識地收緊。

許久,一個低沉得幾乎被音樂淹冇。

卻又帶著某種困惑和茫然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卡座裡: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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