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民國! 第80章 氣飽了! 吃飽了纔有力氣……好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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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飽了!
吃飽了纔有力氣……好好‘算……
第二日,
晨光刺透窗簾縫隙時,齊小川才真正意識到這場“戰鬥”的慘烈後果。
意識回籠的瞬間,四肢百骸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尤其是腰肢以下,
痠軟得彷彿被拆開又草草重組過。
彆說起身,
連稍微挪動一下都牽扯出陣陣隱秘的鈍痛。
他嘗試擡了擡腿,
那綿軟無力的感覺讓他瞬間放棄。
隻能認命地陷在淩亂依舊的被褥裡,
像一尾擱淺的魚。
視線瞥向床邊,
罪魁禍首周硯倒是衣冠楚楚。
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裡處理著公文,側臉線條在晨光裡顯得格外專注沉靜。
隻有頸側及鎖骨上那幾道新鮮的抓痕和喉結下方一個顯眼的咬痕,
無聲昭示著昨晚的瘋狂並非幻覺。
喉嚨乾得冒煙,齊小川張了張嘴,
想叫人,卻發現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火燒火燎的疼。
他索性心安理得地支使起案旁處理公務的少爺。
丟了一個枕頭引起對方的注意,隨後擡手指了指床頭櫃上見底的水杯,又指向果盤裡僅剩的幾顆葡萄。
用那把沙啞破碎的嗓子,
毫不客氣地拖長了調子:
“喂——水冇了……葡萄,
也來點。”
名字?少爺?統統省了,
隻剩下一個理直氣壯的“喂”。
自然,
另一位參戰者也未討得便宜。
抓痕與咬痕如藤蔓纏遍身軀。
偏他痛中帶歡,甘之如飴!
周硯注意到動靜擡眼。
看到床上那人裹著被子隻露出半張緋紅未褪的臉。
眼神帶著點虛張聲勢的惱怒,
可憐又可愛。
他眼底掠過一絲瞭然的笑意,
昨晚把人欺負得狠了。
從裡到外都榨乾了力氣,
如今這點使喚人的小脾氣,
不過是兔子被逼急了的蹬腿。
他自然全盤接收。
於是,
周硯放下手裡的檔案,起身走過來。
動作自然地拿起水杯去續了溫水,又仔細剝了幾顆飽滿的葡萄,
放在小碟子裡遞過去。
聲音是饜足後的低沉溫和:“少吃點,墊墊就好,馬上就要吃晚飯了。”
窗外天色已是黃暈,兩人竟在房間裡消磨了整整一天。
齊小川就著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喉嚨的灼痛稍緩。
可那股憋悶的氣卻更盛了。
他抓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裡,酸甜的汁液也壓不下心頭的惱火。
尤其看到周硯頸上那枚自己情急之下留下的深色咬痕,更是又羞又氣。
這狗男人,發起瘋來不管不顧,回回都讓他傷筋動骨好幾天!
他狠狠嚼著葡萄,含糊不清地遷怒道:“不吃!氣飽了!”
就不能……就不能稍微忍忍嗎?!
非得每次都跟餓了幾百年似的!
周硯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像隻炸了毛的兔子,眼底的笑意更深,幾乎要滿溢位來。
他俯身,指尖拂過齊小川汗濕後貼在額角的碎髮。
指腹下的皮膚依舊殘留著高熱。
周硯:忍?怎麼忍?
昨夜意亂情迷之際,那聲帶著泣音又軟又媚的“硯哥哥”,簡直是澆在烈火上的滾油。
瞬間就能焚燬他所有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忍?那真是一點也忍不了。
周硯剛想開口哄人,門外便傳來兩下剋製的敲門聲。
他眼底的笑意未減,反而更濃了些。
俯下身,趁齊小川還氣鼓鼓地瞪著他、唇瓣微啟的當口,精準地攫住那抹誘人的紅。
偷了一個又深又綿長的吻。
齊小川猝不及防,被吻得氣息一窒。
那點殘餘的惱怒瞬間被點燃成燎原之火。
他喉間滾出模糊的嗚咽,擡手就要推搡。
周硯卻像早已預料。
在他罵人的字眼即將衝口而出的瞬間,靈巧地抽身而退,隻留下唇齒間灼熱的餘溫。
指腹帶著薄繭,意猶未儘地摩挲過齊小川被吮得愈發豔麗的唇瓣。
周硯的聲音低沉帶笑,含著不容置疑的安撫:“乖,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那語氣,彷彿剛纔那個強盜行徑的人不是他。
“滾!”齊小川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沙啞破碎地吼出一個字,順手抓起身邊另一個蓬鬆的枕頭,用儘此刻能調動的所有力氣狠狠砸了過去。
可惜,那力道軟綿綿的。
與其說是攻擊,不如說是虛張聲勢的投懷送抱。
枕頭輕飄飄地撞向周硯,被他長臂一伸,輕易地撈在手中。
周硯甚至好整以暇地掂了掂。
隨即俯身,小心翼翼地將枕頭墊在齊小川胸前,調整到一個讓他趴得更舒服的角度。
他動作輕柔,帶著一種饜足後的慵懶體貼,與方纔的霸道判若兩人。
做完這一切,周硯這才直起身。
給了床上氣呼呼的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大步流星地朝門口走去。
那背影挺拔利落,步履生風。
端的是神清氣爽,反襯得床上的人愈發淒慘。
齊小川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門後,氣得牙根發癢,恨不得撲上去再咬幾口泄憤。
昨晚……昨晚就該狠狠心,把他那張得意忘形的臉咬成篩子!
他憤憤地想著,把臉埋進帶著周硯身上冷冽氣息的枕頭裡。
犬齒無意識地磨著柔軟的枕麵,彷彿在磨某人的骨頭。
門外長廊,陸青垂手肅立,見周硯出來,立刻恭敬地低聲喚道:“少爺。”
周硯臉上的溫情瞬間褪去,恢複了慣常的冷峻,隻下頜微不可察地一點。
兩人一前一後,步履無聲地穿過迴廊,徑直進了書房。
門在身後合攏。
書房內光線微暗,隻有窗欞透入的夕陽餘暉。
“少爺,二爺的人已經在開始行動了。”陸青緊聲彙報道。
周硯走到書案後,背對著窗光,麵容隱在陰影裡,隻餘下線條冷硬的輪廓。
他聞言,目光沉靜如水,指尖在光滑的案麵上輕輕敲擊了一下:“大哥送出府了?”
“是,”陸青立刻回稟,“昨晚已將大少爺安全送出府。”
這訊息若是泄露,足以在周府乃至整個江南道掀起滔天巨浪。
所有人都以為周家那位溫潤如玉的大少爺周默早已入土。
誰能想到他不僅活著,還將成為周硯手中最出其不意的一張牌?
屆時他們兄弟二人一明一暗,足以將那些蠢蠢欲動的魑魅魍魎打個措手不及!
周硯眼中掠過一絲冰冷的鋒芒,稍縱即逝。
他接著吩咐,語氣平淡無波,卻透著一股的殺伐:“告訴白青,如姨娘和盧勇,都解決了吧。”
這兩個人,一個是想動周家的人,一個是妄圖染指齊小川的蠢貨。
榨乾了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便再冇有留著的必要。
陸青毫不遲疑地點頭:“是。”
對於處理這種失去價值的棄子,他早已習以為常。
隨後,周硯又低聲交代了幾項關於人員調配和物資準備的細節,。
陸青一一應下。
領命完畢,陸青正欲躬身告退,周硯的聲音再次響起:“替身的人準備好了嗎?”
陸青腳步一頓,連忙回身。
他語速加快了幾分:“人皮麵具薛姑娘已經幫準備好了,絕對精細。”
“屆時我們的人會在船上動手,確保萬無一失。”
周硯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陸青退了出去,書房內又恢複了寂靜,隻餘下週硯一人站在窗邊,望著窗外漸沉的暮色。
深邃的眼底映著最後一點天光,如同深潭,醞釀著無聲的風暴。
片刻後,他收斂心神,轉身離開書房,朝著臥房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見丫鬟端著晚飯前來。
飯菜的香氣絲絲縷縷飄散出來,勾動著沉寂的食慾。
周硯徑直接過托盤,推門而入。
房內,齊小川還維持著趴在枕頭上生悶氣的姿勢。
隻是那氣鼓鼓的模樣在聞到飯菜香氣的瞬間,似乎微微鬆動了一下。
肚子不爭氣地發出一陣清晰的“咕嚕”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響亮。
齊小川身體一僵,耳根瞬間又紅透了,懊惱地把臉埋得更深。
周硯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位來。
他走到床邊,將托盤放在小幾上,聲音是刻意放軟的溫柔,帶著哄誘:
“阿川,起來吃點東西?再不吃,真要餓壞了。”
他舀起一勺溫熱的粥,吹了吹,遞到齊小川唇邊,“張嘴,啊——”
那語氣,活像在哄一個鬨脾氣不肯吃飯的三歲稚童。
齊小川本想硬氣到底,奈何五臟廟造反得厲害,那粥的香氣又實在誘人。
他掙紮了幾秒,終究抵不過生理的渴望。
自暴自棄地微微側過臉,帶著幾分屈辱和惱意,就著周硯的手,將那勺粥含了進去。
溫熱的米粥滑入食道,暖意蔓延開,稍微安撫了空虛的胃袋。
但也讓他恢複了一絲力氣——
嗯,吃飽了,纔有力氣跟這個衣冠禽獸好好算賬!
周硯看著他那副明明餓得要命卻還要強撐傲嬌的模樣,嘴角愉悅地勾起一抹弧度。
他認命地繼續伺候著,一勺接一勺,耐心十足。
眼底是化不開的寵溺和饜足。
偶爾勺子碰到齊小川的唇瓣,或是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下巴,都引來對方一記冇什麼威懾力的瞪視。
橘黃色的燈光溫暖,映照著床邊的兩人。
一個氣哼哼地吃著,一個心甘情願地喂著。
空氣中瀰漫著飯菜香和剛剛平息又暗流湧動的親昵。
周硯手中的白玉勺子穩穩噹噹伺候著這位昨晚被他折騰得夠嗆,此刻正努力積蓄力氣準備“秋後算賬”的小祖宗。
“慢點,彆噎著。”
齊小川猛地擡眼瞪他,嘴裡塞著食物含糊地哼了一聲。
他這樣都是誰害的!
可週硯隻當冇看見他眼中的控訴,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喜歡看齊小川鮮活的模樣,無論是炸毛還是此刻這種氣鼓鼓的乖順。
“吃飽了纔有力氣……”周硯慢悠悠地開口,尾音拖得意味深長。
“……好好‘算賬’,嗯?”
齊小川被那眼神和話語激得渾身一顫,差點嗆住。
他猛地嚥下口中的食物,胸口起伏著,狠狠剜了周硯一眼。
喉間滾動著未出口的罵語,犬齒下意識地又磨了磨。
這筆賬,他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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