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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民國! 第84章 要滾一起滾! 那你這輩子都彆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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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滾一起滾!

那你這輩子都彆想走了!……

爆炸的巨響裹挾著熱浪與碎石,

狠狠砸在周硯寬闊的脊背上。

他悶哼一聲,將身下的人嚴嚴實實地護住。

塵土簌簌落下,嗆人的硝煙瀰漫。

世界彷彿在刹那間被震碎,

又在耳鳴的嗡鳴中緩慢重組。

周硯猛地擡起頭,

動作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他第一眼便急切地掃向懷中的齊小川。

身下的人除了原有的狼狽,

並無新的傷痕。

懸到嗓子眼的心臟,

終於被摁回了胸腔。

隻是每一次搏動都還帶著劫後餘生的餘悸。

他這才緩緩起身,

動作有些僵硬地抖落著頭髮、肩背上厚重的泥土和碎石。

“少爺!齊先生!”陸青焦灼的喊聲再次響起。

他帶著一隊護衛已經衝到近前。

當看清兩人雖狼狽卻都無事時,陸青緊繃的心緒這才驟然鬆弛。

長長地舒出一口幾乎窒住的氣息。

周圍護衛臉上那死灰般的顏色也瞬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狂喜與慶幸。

“掩護!撤回城內!”陸青的聲音恢複了鎮定,下令。

密集的子彈再次交織成網,

壓製著試圖撲上來的敵人。

在陸青等人拚死構築的火力屏障下,周硯半摟半抱著腳步虛浮的齊小川。

他幾乎是拖著他,以最快的速度衝過最後那段生死距離。

沉重的城門在他們身後轟然關閉,落閂的巨響隔絕了外麵震天的廝殺。

剛一踏入相對安全的城牆甬道,

甚至冇等齊小川站穩腳跟,

周硯壓抑了一路的暴怒和恐懼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

他猛地轉身,

一把將齊小川狠狠摜在冰冷的青磚城牆上!

“砰”的一聲悶響,

力道之大,震得齊小川後背生疼,

眼前金星亂冒。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周硯幾乎是咬著牙,

從齒縫裡擠出低吼。

胸膛劇烈起伏著,

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滾燙的怒意和後怕。

“誰讓你回來的?!誰準你往槍口上撞的?!”

周硯覺得自己快被這隻不知死活的兔子氣死了。

更被那驚魂一幕幕嚇得魂飛魄散。

隻要一想到一顆流彈、一片彈片就可能奪走眼前這個人的生命。

心臟就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攥住,

突突地疼,

幾乎要裂開。

齊小川被他吼得耳膜嗡嗡作響。

本就因爆炸而有些失聰的耳朵更是刺痛難忍。

一路亡命奔逃的恐懼,肩膀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被粗暴對待的委屈,還有這劈頭蓋臉的怒吼,

所有的情緒瞬間沖垮了堤壩。

他猛地用儘力氣推開周硯。

齊小川揉著自己嗡嗡作響的耳朵,眼圈瞬間就紅了:“你以為我想來啊?!”

聲音帶著哽咽和控訴,“那炮彈差點把我轟成渣了!你還凶我!”

周硯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和委屈至極的神情。

心頭那股滔天怒火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滋啦一聲,隻剩下心疼和無力。

周硯發現自己拿這隻兔子完全冇辦法了。

打不得罵不得,一顆心被他攥得死死的。

他深吸一口氣,還想再說什麼,卻見齊小川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委屈巴巴地又補了一句:

“還有,我要走也是回我的時代,去什麼北方。”

他撇撇嘴,想到北方傳說中滴水成冰的嚴寒,打了個寒顫。

聽說北方能凍死個人,他這麼怕冷的人,活得到開春嗎。

“時代”……

又是這個奇怪的詞。

周硯的眉頭擰得更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從齊小川口中聽到了。

不是該說海外、南洋嗎?

周硯發現,隻要關乎這隻兔子,他那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就蕩然無存,理智的弦隨時會繃斷。

他不再試圖理解這奇怪的詞彙,猛地伸手探進自己染血的外套內袋。

掏出一張被汗水浸得微潮的船票。

這是陳子留給他最後保命用的退路。

他將那小小的紙片塞進齊小川同樣沾滿汙泥的手中,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決絕:“好!滾!現在就滾回你的時代去!”

不管那“時代”是海外是南洋還是什麼神仙洞府。

他隻要這隻兔子活著,平安無事就好!

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想管了!

齊小川低頭,看著掌心那張承載著生路的船票,上麵的字跡被汗水模糊。

他盯著看了幾秒,嘴角忽然向上扯出一個極其複雜的弧度。

像是笑,又帶著點破釜沉舟的狠勁。

然後,在周硯驚愕的目光中,他雙手捏住船票的兩端,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撕!

刺啦——!

清脆的撕裂聲在短暫的炮火間隙中格外刺耳。

紙片化作兩半,飄然落地。

“要滾一起滾!”齊小川擡起頭,直視著周硯驟然收縮的瞳孔。

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帶著點不管不顧的賭氣意味。

“你這破地方,連個wifi都冇有!”

雖然周硯不懂“wifi”是什麼,但那嫌棄的語氣和眼神他讀懂了。

周硯的瞳孔在聽到那聲撕裂和那句“一起滾”時,驟然縮成了針尖!

巨大的震動和一種滅頂的狂喜瞬間席捲了他所有的神經。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顧慮、所有的憤怒和後怕,在這一刻被炸得粉碎!

他再冇有任何猶豫,猛地伸出手,一把將眼前這個撕碎了生路,執拗地要和他綁在一起的人狠狠拽進懷裡!

力道之大,幾乎要將齊小川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抵住他後腰,不容他有絲毫掙脫的餘地。

“行!”周硯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佔有慾和顫抖,滾燙的氣息噴在齊小川的耳畔,“那你這輩子都彆想走了!”

話音一落,他帶著硝煙、塵土的唇,已經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壓了下來。

封緘了齊小川所有未出口的話語。

那是一個極其霸道,充滿了劫後餘生確認和宣示主權的吻。

滾燙、急切,帶著席捲一切的力量。

齊小川隻掙紮了一瞬,便徹底放棄了抵抗。

他閉上眼,擡手緊緊環抱住周硯勁瘦的腰身,笨拙卻熱烈地迴應著。

唇齒糾纏間,是彼此紊亂灼熱的呼吸。

是兩顆緊貼胸膛裡瘋狂擂動、幾乎同頻的心跳。

炮火的轟鳴似乎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此刻,隻剩下唇舌間滾燙的觸感,和對方真實存在的體溫,一點點撫平著穿越火線帶來的驚悸。

靠!

齊小川在激烈的擁吻中,意識有些迷離。

被這狗男人一通暴怒低吼,再被這狂風暴雨般的吻一攪和,他差點把拚死跑回來的正事給忘了!

他冒這麼大的險,可不是為了和這混蛋在城牆根底下演什麼生離死彆情深似海的戲碼然後一起被轟上天的!

“唔……唔!”

齊小川費力地從幾乎令他窒息的深吻中偏過頭。

急促地喘著氣,臉頰緋紅,眼神卻迅速恢複了清明,帶著急迫。

“不……不鬨了!周硯!有正事!天大的正事!”

周硯被他推開些許,抵著他的額頭,急促地喘息著。

深邃的眼眸裡還殘留著未褪的**和風暴。

但看到齊小川眼中那前所未有的嚴肅和急迫,他瞬間斂去了所有旖旎。

他微微後撤,拉開了兩人緊貼的距離,眼神銳利,沉聲喝道:“陸青!”

一直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他們、恨不得把自己縮進牆縫裡的陸青,立刻一個激靈轉過身:“少爺!”

齊小川立刻開口,語速極快道:“陳老大變了!”

短短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

周硯和陸青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瞳孔同時猛地一縮!

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上來。

漕運堂的陳老大,他……叛變了?!

齊小川快速將碼頭後續發生的情況道來。

在碼頭,最後大家都不走了。

夢姨說,‘一家人,那就整整齊齊的。’

時度便帶人先將夢姨她們護送去安全的地方。

就在半路上,撞見了陳老大的人馬……和青龍幫的在一起!

他們雙方直接交了火!

齊小川回想起那驚險一幕,語氣急促,“幸好我們這邊人多,火力也足,強行壓製住他們,才得以脫身!”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夢姨那邊暫時安全,有時度在。”

“時度擔心大哥那邊的情況,讓小白去找大哥他們彙合了。”

“脫身後,我們擔心小白路上會遇到陳老大或青龍幫的截殺,找大哥他們會需要時間。”

“更怕你們這裡不能及時收到陳老大叛變的訊息,來不及應對……”

他看向周硯,眼神帶著點後怕,“我才冒險跑回來把這個訊息送到!”

這個訊息,何止是重要,簡直是致命的轉折點!

周硯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巨大的危機感和慶幸感同時衝擊著他。

幸好……幸好這隻兔子拚死回來了!

他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所有的兒女情長瞬間被拋諸腦後。

他眼神冷厲,轉向陸青,語速快速下達一連串指令:“立刻派人,聯絡上陳子!告訴他,陳老大反水了!”

“讓他馬上抽調一隊人手,去拖住陳老大的人馬,絕不能讓他們和青龍幫順利合流!”

“再把庫房裡那批新火藥和槍支,給他們送過去!要快!”

“是!少爺!”陸青立即領命,轉身離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

危機暫時部署下去,緊繃的氣氛卻絲毫未減。

周硯一把抓住齊小川的手腕,不再像剛纔那樣粗暴,“回城牆。”

他必須立刻重新掌握全域性。

齊小川被他拉著快步登上城牆的石階,忍不住擔憂地問:“現在城裡……情況怎麼樣?”

周硯目光掃視著城外再次變得激烈的戰場,聲音沉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但更多的是掌控全域性的篤定:“大哥按計劃奇襲青龍幫老巢。”

“雖然暫時失聯,但應無大礙。”

“二房的人都已經控製住了,城裡在肅清殘餘。”

城外青龍幫主力的反撲雖然凶猛,但他們的防線還算穩固。

隻要他這邊摁住青龍幫,等大哥他們反來,便可甕中捉鼈。

“目前,局勢都還在掌控之中。”

聽著最後一句話,齊小川那顆一直懸在半空的心,終於稍稍往下落了落,無聲地舒出了一口氣。

他站在冰冷的城牆上,寒風裹挾著濃烈的硝煙和刺鼻的血腥味。

剛纔亡命奔逃時神經高度緊繃,隻顧著保命,感官似乎都遮蔽了外界。

此刻心神稍定,安全地站在周硯身旁,城牆下那煉獄般的真實戰場便毫無遮掩地撞入眼簾……

視覺和嗅覺的雙重衝擊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脆弱的神經上。

胃裡驟然翻江倒海,一股難以遏製的酸腐氣味直衝喉頭。

齊小川的臉色瞬間變了變,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一隻寬大溫熱的掌心立刻覆上了他的眼睛,隔絕了那令人作嘔的血腥畫麵。

周硯低沉帶著安撫力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看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令人心安的檀香瞬間取代了硝煙與血腥,絲絲縷縷縈繞在鼻尖。

這氣息彷彿帶著某種奇異的鎮定效果,齊小川劇烈翻騰的胃終於稍稍平緩了一些,急促的呼吸也慢慢穩定下來。

“我送你回府,”周硯說道,“正好,你去指點一下他們製作火炮。”

齊小川知道,這是想保護他。

他這點戰鬥力,在真刀真槍的戰場上就是個活靶子,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讓周硯分神保護。

回府,是眼下對他最安全的安排,也是對周硯最大的支援。

他壓下心頭那點不甘和擔憂,輕輕點了點頭:“……好。”

纔剛傍晚,往常還算熱鬨的大街卻死寂一片,幾乎看不到行人。

隻有風聲和遠處傳來的炮火聲在空曠的街道上迴盪。

周硯隻把人送到了周府大門口,甚至冇等門房開門,便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他的衣角被攥住了。

“嗯?”周硯頓住腳步,看向身旁的兔子。

齊小川忽然上前一步,雙手用力環抱住周硯勁瘦的腰身,將臉深深埋進對方的頸窩裡,眷戀地蹭了蹭。

聲音悶悶地從布料裡傳出來,帶著濃重的鼻音和不容拒絕的霸道: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還有。”他擡起頭,眼圈還有些紅,“不許受傷!”

周硯聽著兔子霸氣十足的命令,緊繃的唇角卻不自覺地向上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他冇有說話,隻是猛地收緊手臂,用力將人狠狠回抱了一下。

隨即,他拉開距離,在齊小川微微睜大的眼睛注視下,低頭,一個短暫卻滾燙的吻不容抗拒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什麼也冇說。

周硯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身影迅速消失在漸濃的暮色與硝煙之中。

齊小川捂著還殘留著對方滾燙氣息的嘴唇,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周府沉重的大門。

府邸內,很是空曠。

二房的人被清除後,往日的人氣似乎也被抽走大半。

他很快循著敲打聲和硝石氣味,找到了後院臨時開辟的“兵工廠”。

周管家、李嬸、小翠,還有平日那些熟悉的小廝丫鬟們,一個不少,全都灰頭土臉地圍在一起,製作著土炮彈。

看到齊小川出現,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奇又欣喜的笑容。

周管家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擔憂:“齊少爺?您這是……?”

他冇問出口的後半句很明顯,您怎麼冇隨夫人她們一起離開?

齊小川將周管家拉到一旁僻靜處,言簡意賅地將眾人冇離開江南道的事說了一遍。

聽到夫人並未離開且遭遇危險,周管家臉色瞬間煞白。

直到齊小川說她們冇危險,他才長長舒出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鬆弛下來。

“好,好……那就好,齊少爺,您平安回來就好!”

兩人又迅速投入了製炮的隊伍。

……

另一邊,青龍幫陣前。

獨眼焦躁地踱著步,嘴裡罵罵咧咧:“媽的!姓陳那孫子,死哪兒去了?”

“說好的支援,還有那周家的,說好的裡應外合,兩人人影都冇見著一個!”

“大哥,這兩孫子該不會是……臨時變卦,把咱們給耍了吧?!”

李爺拄著柺杖,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死死盯著遠處那道在炮火中依然屹立不倒的城門。

周家的抵抗火力遠超預期,非但冇有減弱,反而越打越猛。

這完全不符合周行裴之前傳遞出來的情報。

按照這個打法,周家庫存應該早就捉襟見肘了纔對!

周行裴……李爺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那老東西在裡麵這麼久,難道真的一點有用的訊息都傳不出來?

還是說……他已經被周硯那狼崽子發現,清理門戶了?

獨眼見大哥不吭聲,隻得訕訕地退到一旁,同樣憋著一肚子邪火看向城門。

裡麵的內應指望不上,外麵約定的援軍又遲遲不到,這仗打得真他孃的憋屈!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焦灼中,李爺終於動了。

他緩緩擡起手,乾癟的嘴唇裡吐出三個冰冷的字,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厲:

“不、等、了。”

“攻城!”

幾乎就在周硯剛剛重新踏上城牆垛口,青龍幫方向猛地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

新一輪更加凶猛狂暴的攻勢衝來了!

“開城門!迎戰!”周硯的聲音寒冷,瞬間撕裂了震天的炮火。

沉重的城門在絞盤的吱呀聲中緩緩洞開。

槍炮聲、喊殺聲、金屬撞擊聲、瀕死慘叫聲……瞬間交織成一片地獄的狂想曲。

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將每一個搏殺的身影都拉得扭曲而猙獰。

這一場慘烈的鏖戰,從傍晚一直燃燒到第二天淩晨。

直到天邊露出一輪紅日。

那持續了整夜震耳欲聾的炮火轟鳴和密集槍聲,才漸漸變得稀疏、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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