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後認錯夫君 第18頁
這話真說中了。在曆城時阿姒就隱約懷疑,前幾日官兵闖入那刻她幾乎要確信了,如今聽他直說出來,不免為自己對他的不信任而心虛。
然而她的心虛被被旁人誤解為彆的,門外穿雲倏然警惕。
晏書珩淡淡看了少年一眼。
穿雲一愣,長公子這眼神竟像是在……在護短。莫非真是和這女郎所說的那般見色起意了?
晏書珩轉頭,和風般的目光罩住阿姒,輕聲問她:“若我是刺客,夫人可要把我綁了送給長公子?
“還是會為了私情包庇。”
阿姒從他話中聽出了失落——不確定妻子是否會堅定站在自己這邊的孤寂,她鄭重道:“夫君為人仗義,行止端方,不會是刺客。”
她以為江回在替他做事,因此兩邊都沒得罪。
可晏書珩卻沉默了。
她對她那夫君實在信任。
夫妻間相互信任,本也合乎情理,但這話落在他這遇刺的人耳邊。
著實像一根刺。
然他眼下在假扮她的夫君,除了將歎息融進風裡彆無他法。
他似是動容地笑笑,又隨意問道:“我記得你阿爹曾想把你送給他,我很是好奇,為何他會認為此事能成,莫非你與長公子有前緣?”
“怎麼可能?”阿姒否認。
“我與他隻遠遠見過一麵,話都未說過,何來前緣?”
話雖如此,可他的話卻像一根絲線,將阿姒思緒帶回那日。
那日她誤闖入園,正撞見一年輕郎君負著手,不疾不徐地拾級而下。
那人清俊溫雅,一雙眸子出奇漂亮,目光和煦如春風化雨。
那陣春風似乎對什麼都一視同仁,落在周遭花草上,也落在山下護衛身上,甚至一身布衣的阿姒身上。
溫淺目光在她麵上停落。
對視那一眼,宛若有蝴蝶停落麵上,阿姒一時也忘了禮節,就那般隔著數丈愣愣與他對視。
短短一瞬彷彿過了許久,時光似從此刻回溯,叫她生出錯覺。
在不知情的過去裡,她曾見過他。
這錯覺在那年輕郎君溫和有禮地朝她頷首時越發強烈——
她同他素不相識,一個庶族女郎,值得世家郎君如此禮遇?
青年定定凝著她,似有困惑,嘴角一點點彎起,可隨即阿姒卻看到那雙含情目中似乎閃過一抹暗色。
正巧他身後,那曆城城主正擦著汗,顫巍巍挪下石階。
對權貴的畏懼讓阿姒下意識警惕,她故作驚慌,跑了。
如今聽江回這般問,阿姒被點醒了,會不會,在她失憶之前,當真與那位長公子見過?
不過看他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便是有淵源,也不是好事。
指不定她還得罪過他。
言多必失,即便是夫君,阿姒也不會將所有想法悉數告知。
她反問:“夫君為何問起此事?”
晏書珩悠然輕歎:“我記得那位晏氏郎君風姿迢迢,溫潤雅絕,是多數女郎都會喜歡的如玉郎君,不由好奇夫人為何棄了他轉而與我私奔?”
顧及他可能在替那位做事,阿姒遲疑不語,他溫和安撫:“如今是在家中,隻你我二人,但說無妨。”
阿姒心想她又不傻,士庶天隔,她怎會願意做士族子弟的玩物?
但這話若說了,夫君怕是要誤會她選他是因彆無選擇——雖說也的確如此。阿姒便道:“我當初求你帶我逃離時便說了我喜歡你,既心有所屬,又怎會移情彆戀?至於那位公子,
“不得不說,他姿儀不凡,是位女子都得多看兩眼,但他身邊不乏美人,不過是隨意看了我一眼,況且,”
“況且什麼?”
晏書珩慢悠悠地接話。
阿姒回想那雙和煦的含情目,像個閱人無數的老者般搖搖頭:“那般溫文爾雅的男子,又生了雙天生含情的眸子,怕是看塊磚都是一眼萬年,看株草也情意綿綿,我還是喜歡夫君這樣的,雖內斂些,但眼裡隻有我……”
晏書珩被她氣笑了。
他伸出長指要輕點她額際,在將將觸碰時又收了回去,輕嗤:“還是因為得不到。若他隻鐘情於你,就沒我什麼事了,可是此意?”
阿姒無辜又無奈:“冤枉啊。”
他似笑非笑的:“你對他的行蹤百般留意,既不願被獻給權貴,他遇刺對你而言豈不是好事?”
雖說江回素來淡漠,但阿姒知道他連道旁流民都會施救,怎會無故慶幸無關之人遭遇不測?
除非他是那刺客,但顯然不是。
大概是又醋了。
她解釋:“我不願被獻權貴,是因心中有你,此事雖因他而起,但與他無關,我咒他不虞,豈不缺德?”
晏書珩無可奈何地笑了。
“罷了,橫豎他也棒打鴛鴦了,你即便怨他也不為過。”
收拾一番後,晏書珩在暗衛護送下,帶著阿姒出了門。
他抱著她坐在馬上,將人整個圈在臂彎,但仍留有餘地,並未緊貼。
手隨意控著韁繩,馬兒偷懶,他也全然不管,隻是閒逛。
經過一處鬨市,嘈雜人聲令阿姒頭疼,她扯扯他袖擺:“夫君,這兒好吵,我們尋個安靜的去處好麼?”
“好。”他應了,但馬還是行得慢慢悠悠,阿姒不禁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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