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二和男配的深情羈絆啊 一巴掌過去能不能打醒他
一巴掌過去能不能打醒他
馬車回到祝府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府裡的人大部分都睡了,祝安南嫌麻煩,也沒有通知下人起身來服侍,隻讓帶紐幫忙把沈端易擡到臥房裡。
一切做完後,祝安南也躺到了床上。和他們成親那天一樣,祝安南睡外側,沈端易睡床內側。
祝安南讓帶紐留了一盞燈,他擔心沈端易方纔受了驚、夜裡會發熱……留一盞燈在帳角,夜裡好隨時檢視他的狀況。帶紐提議讓自己留在房裡照著沈端易,被祝安南拒絕了,他讓帶紐先回房去休息,自己有事會叫他的。
帶紐最後還是回房睡覺了,他瞭解少爺的脾氣,隻要是少爺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黑夜已經過半,屋子周圍被黑暗籠罩,隻有光影飄忽不定,有著特有的活力。
按理說坐了一天的馬車,回來也是風塵仆仆,祝安南肯定是頭沾枕頭就能睡著的,不知怎麼的,他閉上眼睛,腦海裡總晃著沈端易的臉——方纔被馬林疏要挾的模樣,躺在自己腳上乖巧安睡的模樣。還有馬林疏說的那些話,說他祝安南的夫人,要和馬林疏以命換命……
“以你之命,換我之命?”祝安南側目看向仍然緊閉雙眼的沈端易,聲音輕得像撲火的飛蛾,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澀意。”
見沈端易連呼吸聲都不曾改變,還是沉睡的模樣,祝安南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他擡手放在沈端易的肚子上,試圖感受他呼吸的起伏。摸著摸著,他不知為何也生出了睏意,視線漸漸被睏意揉成一片模糊……最後,他什麼都看不見了,他也睡著了,在沈端易的身旁。
不知過了多久,沈端易在黑暗中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他先睜開了一隻眼,等看到祝安南眉頭舒展地睡著,纔敢緩緩睜開另一隻眼……怕驚擾到祝安南,他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些。
好險!沈端易躡手躡腳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輕輕拿開祝安南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其實早在馬車上……帶紐和祝安南討論馬林疏的話的時候他就醒了,他醒的第一件事就是發現自己其實沒死,第二件事纔是發現祝安南和帶紐誤會自己了。
以命換命不過是他情急之下想出的對策裡的一環,誰知道對策沒執行下去,還能開出“沒死成”和“不經意間攻略男二”的雙重驚喜。
雖然醒了,但沈端易還是不太敢麵對祝安南,祝安南這麼多疑的人,自己稍有不慎就被他看穿了,攻略計劃還怎麼執行。既然祝安南誤會了,那不如將錯就錯,自己不承認也不否認,日後祝安南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也不怕,反正帶紐不是說了嗎,表白是假的。
以沈端易對男二一貫身份的瞭解,要想讓男二相信彆人的話,得靠他自己親身感受才行,道聽途說的觀點,基本不可能被男二採納。
沈端易決定明天再醒的理由還有一個,那就是萬一明天祝安南改變了想法,當沒聽見自己的話。那他也可以裝失憶,反正誰都不會為難一個失憶的人,也不忍心讓失憶的人,一直回憶失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晚醒的優點這麼多,所以說沈端易怎麼會捨得過早醒來呢?要說晚醒還有什麼優點,沈端易揉了揉眼睛,看向睡顏極為好看的祝安南,他想……大概就是……可以看到沉睡中的祝安南吧。
和之前那晚不一樣,祝安南這次靠他靠得很近,除了沒有翻身,和沈端易就隔著一隻手的距離。不過……祝安南離他是不是過於近了,難道他的真相信了馬林疏的話?還是說他相信了臥底的話。
平時沒發現,祝安南睡著躺在自己身邊,沈端易才發現,祝安南的睫毛竟這麼長,睫毛根部彷彿被施展了生長液,又翹又密。搭配上祝安南的冷臉,居然有些……萌!沈端易不自覺伸出食指,想摸一摸祝安南的睫毛,他的手伸到一半,察覺到自己這樣容易暴露,又把手收了回來,改為全神貫注地盯著祝安南的睫毛。
要是祝安南的臉沒有那麼高冷,他其實也可以走可愛路線……沈端易越看越覺得祝安南的臉還是和小山更適配,小山多可愛啊。
想起小山,沈端易不覺有些傷感,那日一彆之後,果真就再也見不到了,真是造化弄人。
傷心的情緒一時難以排解,沈端易翻了個身,這下真變成想睡卻睡不著了……他盯著祝安南的後背,心裡嘀咕:見不到小山,這不還有小山模樣的祝安南嗎?不抱白不抱!
反正祝安南睡著了,抱他不容易被他發現,萬一祝安南被自己抱醒……那也隻會誤會自己喜歡他,不會認為自己要害他,說不定祝安南還會誤會自己喜歡他呢……沈端易發現自己有時挺矛盾的,和小山有關的事,他會千方百計地想理由去做,可即使他現在抱的是祝安南,他卻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抱過祝安南。
把自己說通後,沈端易臉上帶著笑,輕輕把祝安南攬入懷裡——指尖觸到對方腰側溫熱的衣料,他沒敢用力,隻虛虛把手搭在上麵,算是護著,以防自己半夜翻身不小心壓到他。
“晚安……”沈端易是對他心裡的小山說的,說完這句話,沈端易閉上了眼睛,等著在夢裡與小山再次重逢。
夜越來越短,第二天悄然而至。
床上躺著兩個人,祝安南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人,因為剛醒來,他的思緒還滯留在閉眼之前,他的手試探沈端易有沒有醒來的跡象那裡,他本想像昨夜那樣動動手,試探沈端易醒沒醒,可手指剛微微用力,下一秒就發現,手被什麼東西壓著,完全動不了。
是搭太久了……麻了?
祝安南把視線往自己的手上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被嚇一跳,他的臉為什麼貼著彆人的衣服,他的手被那衣服的主人緊緊抱著,他的腰上,也搭著什麼東西,似乎……不是什麼很重的東西。
祝安南緩過神來,把床上人的臉和沈端易的臉對應上之後,更覺匪夷所思了……昨天沈端易還一副毫無知覺的模樣,今日怎麼就抱他抱得這麼緊,緊得自己是想動也動不了,若找下人來,這副場麵……實不好意思讓他們看到。
可他若不叫,帶紐也還是會按時來臥房接他去書房……祝安南每日早晨都會去書房練一會字才會用早膳,這是他雷打不動的日程。
眼看時候不早了,祝安南有些慌不擇路了,他想自己或許可以通過拿枕頭這一動作,把沈端易推下床,當然他也可以用一巴掌把沈端易拍醒。要知道,睡夢中的人一旦被刻意叫醒,言行舉止多半會帶著火氣。到時……他正好借著這股勁兒,從沈端易懷裡滾出來就行。
祝安南蹙著眉,想了一會,還是決定拿枕頭,拿巴掌打人與他的身份實有些……不符。
祝安南費了好大勁才側過身,手好不容易伸到沈端易枕頭下,猛地一拉——沈端易的頭‘咚’地一下直接砸在床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下總該醒了吧?祝安南悄悄鬆了口氣,安心等著帶紐來伺候他起床更衣,彷彿剛那下“意外”從未發生。祝安南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張口欲呼喚帶紐的名字,“帶”字還沒出口,後背突然一沉……身體又被沈端易環住了?!
祝安南:……你數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