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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697章 陛下還是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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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陽門前,天光將明,宮鐘未鳴。

整個洛陵皇城早已從沉眠中蘇醒。

太和殿前,數十丈的丹墀廣場空曠而肅穆,丹石被晨露濡濕,映出一層水光。

隨著宮闈初啟,禁軍列陣而出,肅立於兩側,甲冑輕響,鐵戟森然。

風不語,鳥不鳴,天地寂然,彷彿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這是改風日。

大堯曆代沿襲至今的天朝大典,一年僅一次,舉國上下矚目。

所謂“改風”,即“改政之風”,是天子禦下、頒令、革弊布新之大典,其日,百官入朝,聽君宣策,讀年詔,立新規,舉善貶惡,宣天下之綱紀、律條、政令與改革之意誌。

一紙詔書,可撫百姓之苦;一言妙策,可動萬方之勢。

而今年的改風日,卻又尤為不同。

過去一年,大堯幾陷亡國之境。

北境戰亂初起,黨爭撕裂朝綱;左相叛亂、孟黨謀逆,接踵而至;四王並起,諸侯割據,山河烽煙四起;兵潰民亂,國基震蕩。

如今,戰雖止,亂未息;火雖熄,灰猶熱。

今日之改風,非但為政綱之定,更為社稷安危之斷。

金鑾殿前,百官陸續到齊。

一身朝服的官員分列殿前廣階。

左文右武,按九品十二級各就其位。

尚書台、禮部、戶部、兵部、大理寺、太常寺、禦史台、少府監等部官員齊聚。

諸卿侍郎、給事中、監察禦史、典儀使、吏部考功郎……皆如赴敵。

無一人敢嬉笑,無一人敢失禮。

所有人神色肅然,甚至連朝靴聲都被殿下青石所吞。

“改風日……終於到了。”

有低聲私語自武官列中傳出,卻也立刻歸於寂靜。

這一刻,無數目光悄然掃向那高踞朝列之上的皇座——卻仍空空如也。

朝門兩側,黃門內侍已整裝待命。

紫金禮旗肅然垂立,金鈴不動,氣氛壓抑如暮雲低垂。

廣階之下,有文臣低聲道:“這一年之亂……怕是百年未有。”

“而今改風若無對策,百姓心恐難安。”

有人回道:“隻願陛下今日,不是空口唬人。”

又有人皺眉:“陛下畢竟年少,又以武聞名,治國一道,未曾真正展露過手筆。”

“能否承起這天子之責……難言。”

“即便有心,若無人輔佐,有意也成空談。”

“不如我們自上陳策,助其布新?”

“此言有理——朝中賢士眾多,今日若人人都能上一道良策,或許可為陛下所用。”

一陣低語之後,幾名官員交換眼神,暗自點頭。

此刻,他們心中對陛下的信心雖未全失,但真正能否“以筆治天下”,無人敢斷言。

他們知道,陛下能以劍禦敵,卻不知能否以策馭國。

巳時將至,鐘鼓未響,天光如洗。

今日之洛陵,天清無雲,日色明朗,卻無喜氣。

朝堂之上,一如風暴來臨前的靜默。

文武群臣立於丹墀之上,彷彿是森然石像,靜等君來。

某位中列官員暗自擦拭額頭細汗,低聲道:“我昨夜觀天象,今晨北星轉明,似為不吉。”

旁人卻輕聲反駁:“未必。”

“我觀紫氣東來,瑞光拂雲,反為大吉。”

兩人互望一眼,卻皆不再言語。

因為他們都知道,真正的凶吉,不在星辰,不在氣象,而在即將到來的——那個人。

他既是帝王,也是賭注。

太和門內,黃門一聲長呼:

“——陛下駕到!!!”

這一聲,如山雷炸裂!

一瞬之間,百官齊跪,萬靴齊響!

“恭迎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座洛陵皇城,文武百官,萬口齊呼!

他們的聲音,穿過九重宮門,穿過蒼玉天街,穿過百年王朝的山河記憶!

無數道目光投向朝門之外!

——今日改風!

——萬眾矚目!

——風雨欲來!

天子,蕭寧,至!

隨著太和門的金鑾殿門緩緩開啟,一道身影由高階之下,沿禦道步步而來。

他一襲黑金朝袍,紋飾繁複如水波劍浪,襯得整個人身姿修長、氣息沉穩。眉眼間英氣逼人,眸光似霜似火,舉手投足間俱是風雷不動的沉凝威勢。

那是被火焰灼燒過、從萬軍中生還的帝王。

即便未語,未怒,未笑,但當他自光影間走出時,卻彷彿帶著千軍萬馬一同跨入金鑾殿。

——肅然無聲!

百官跪伏在地,不敢仰視,隻聽得那皮靴踏階之音,如沉雷落地,一步,便震住八方!

蕭寧緩緩走上九層龍台,俯瞰眾臣,神情平靜,唯眉眼鋒銳如劍,眸光掃過之處,便讓不少人心頭一凜。

“起——”

隨著禦前內侍一聲唱和,百官齊起,齊刷刷垂手肅立,目光望向那道端坐於金龍之上的帝影。

“朕登位三年,凡事多有不安。”蕭寧的聲音,終於響起。

不大,卻清晰入耳,穩重、沉靜,如寒潭投石。

“今歲一亂再亂,百官驚、百姓懼、國脈動蕩,朕有責。”

“今日改風,佈政頒策,諸卿有言,儘可直陳。”

此言一出,百官轟然響應:“謹遵聖旨!”

朝會,正式開始。

站於朝列左側的戶部尚書——一位麵白無須、身形略顯清瘦的中年官員,立刻走出班列,拱手而拜:

“啟稟陛下,臣戶部尚書,謹奏今日六策,以應天下之變。”

蕭寧微抬手:“講。”

林誌遠取出卷軸,展開,大聲宣讀:

“臣等建議,一:全國複查戶籍,嚴定丁口,防逃亡漏稅。”

“二:整肅坊市稅製,改徭役為折銀,厘清百戶之賦。”

“三:重修田畝圖錄,收歸地契,設‘九司之局’,調地調稅,量產歸數。”

“四:開設‘邊貿通關’,允北地、南交、海邦三地貿易互通,以補國庫。”

“五:設‘吏審堂’,專察地方吏治,年終以功勞定官位高低。”

“六:廢部分州縣直轄製,改為‘封總令製’,統籌賦稅,由朝直收。”

語罷,林誌遠俯身高呼:“臣等以為,此六策可收弊政、興國計、固疆域、補財政、整官府、定綱紀。請陛下裁定!”

朝堂一時安靜了下來。

眾臣麵色各異。

左列中,一眾中低階文官紛紛微點頭,似覺頗有道理。畢竟這些條文聽上去條理清晰,邏輯縝密,確有治國之貌。

但右列之中,幾位朝中重臣,卻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

中相許居正、右相霍綱、大相郭儀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交換了眼神,彼此眼底皆是一絲深沉擔憂。

他們不是沒聽懂林誌遠的條文——恰恰相反,他們聽得很清楚,清楚得讓人心寒。

這些所謂的“六策”,雖表麵說得冠冕堂皇,實則——

處處皆設權力之機,暗藏利益分割之道!

封總令製?不過是地方權力再次歸入中心之手,便於人事安排。

“吏審堂”?聽來是整吏,其實是變相設權,以“考覈”之名,掌生殺之實。

至於“九司之局”?這分明是繞過原有律法,重建賦稅係統,新建權力節點,便於——中飽私囊!

此人,林誌遠,正是如今朝中最為活躍的新黨成員。

而新黨之首——

便是吏部尚書王擎重!

吏部本就位列三省六部之最重,掌官職、調任、考績、升遷、黜退。

王擎重在位十年,門生故吏遍佈朝堂。過去因孟黨、穆黨壓製,一直未顯聲色。如今兩黨皆亡,王擎重坐擁吏部,暗中結黨,新黨聲勢之盛,已隱隱成勢。

——林誌遠,便是他最鋒利的一把“筆”。

新黨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

“官從人走,利隨權來”。

聽上去都是實策,實際上全是“為自己人鋪路”。

許居正等清流派出身寒門,講求節儉為政、清正用人,一向反感此等行徑。

隻是眼下……

這份“六策”,實在包裝得太巧妙了!

若是貿然反駁,難免落人口實,說他們阻礙革新、固步自封!

許居正眉心緊蹙,心中暗道:“這等文字,看似整肅,其實不過是披上新衣的‘掠政行私’。隻怕……若讓陛下採納,後患無窮。”

霍綱也低聲咳了咳,斜視一眼身側郭儀,小聲嘀咕:“這林誌遠……是王擎重手筆吧?”

郭儀沒有回應,隻微微頷首,眼中愈發凝重。

“我思慮許久,才察覺出其中三處陷阱。”霍綱咬牙:“可那小子不過一炷香就全講出來……”

“陛下若非早有謀算……便是要被糊弄過去了。”

“真看不透他啊。”郭儀低聲歎道。

清流三公互望之間,心頭俱沉。

——今日之改風,已非單純之朝會,而是一場真正的博弈!

對他們而言,不隻是陛下聽策這麼簡單。

而是:

陛下能否明辨忠奸?

能否不為言辭所惑?

能否真正斬斷舊弊?

那纔是——真正的“改風”!

太和殿內,靜如深淵。

林誌遠退下之後,殿中氣氛一時間凝滯至極。

文武百官皆垂首不語,唯有少數人目光浮動,細細觀察著禦座上的天子神情。

蕭寧左手執玉笏,右手輕叩扶手,麵無喜怒,眼眸半垂,彷彿仍在思索林誌遠所奏之政。

這幅神態,落入清流諸臣眼中,卻彷彿山雨欲來之前的沉默。

許居正、霍綱、郭儀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凝重與憂慮。

“他……似乎,並未察覺。”郭儀心中一沉,微微偏首,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新黨陣列。

果不其然,新黨的幾位朝臣已接連站出。

“陛下,林尚書此議,實可謂體恤黎庶、洞察朝綱,若得推行,朝政必昌!”

“戶部之策,早有成案,隻待君斷。臣等鬥膽請命,願率先行於京輔數郡,為天下先。”

“改革之策,若不趁此良機施行,恐失民心!臣等皆請陛下……定策施行!”

言辭懇切,聲聲入耳,似乎真心為國為民。

可許居正等人知曉,這背後的意味,絕非表麵那般簡單。

這群人所言之“改革”,看似紓解百姓負擔,實則處處暗藏“許可權下放”、“財務集中”、“上下聯供”等關節——

若一一細審,便會發現,這些“改革建議”看似合理,實則將地方財政權悉數收歸戶部,調撥則需戶部節節批複。

更可怕的是,戶部本就為新黨所控,這一旦實施,地方官府幾近空殼,地方百姓雖賦減三分,實則需自籌府務——

百姓表麵輕負,官吏卻無法運作,最終還要反向攤派,羊毛出在羊身上,反受其害。

許居正腦中飛速轉動,他想出言,卻終究未動。

因為他看得出,蕭寧的神情——沉穩、讚許、甚至還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糟了。”他心頭泛起不妙之感。

“莫非陛下……已被這新黨糊弄了過去?”

霍綱也是眉頭緊鎖,幾乎下意識想站出,可就在這時,身旁的邊孟廣忽然前移一步。

身著兵部朝服的他,眼中滿是不滿與怒意,低聲卻斬釘截鐵地吐出一句:

“陛下——臣有異議!”

此言一出,殿中瞬間寂靜!

百官齊齊抬頭,目光猛地轉向那一抹兵部尚書的身影。

許居正瞳孔一縮,立刻用餘光猛使眼色,眼神焦急如火:

“不可!此刻發言,正中新黨之計!”

可邊孟廣目光如電,根本未曾退縮,鏗鏘有力道:

“戶部之策,看似仁政,實則陷阱。百姓賦稅未降,府縣卻無財自運,最終仍需攤派於民,空有其表!”

“而所謂上下聯供,更是轉移資金之名,行上下分利之實。戶部把控調撥,日後各郡政務寸步難行!”

“此等陰謀,臣斷不敢坐視——!”

他的言辭直指要害,聲如洪鐘,毫無遮掩!

新黨一眾大臣臉色頓時難看,一人冷笑出聲:“兵部尚書倒是好口才,莫非連財政之事也要管?臣記得……兵部並不理錢糧。”

“說到底,終究是怕新政打破舊製,壞了你們幾位的老章法吧?”

“邊尚書恐怕是習慣了‘權不下放’,才如此激烈反對罷!”

唇槍舌劍,殺意彌漫。

蕭寧的臉色……也終於起了變化。

他眼神一沉,緩緩抬手,打斷了眾人的爭執。

“——兵部尚書,朕問你。”

蕭寧的聲音並不高,卻帶著一股淩厲之勢,宛如鋒刃劃破了寂靜的長空。

“你方纔說,戶部新策,是陷阱?”

邊孟廣毫不退避,挺身而出道:

“回陛下,是!臣所言,句句屬實,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此言一出,殿中再起嘩然!

而蕭寧卻緩緩站起,居高臨下地望向邊孟廣。

“兵部尚書身為軍中大員,不顧軍政,倒來插手戶政之事。更當朝之上,大言相誅。”

“你可知,今日是改風大典,萬方矚目!”

“你如此無狀,置朝綱於何地?!”

轟然如雷,震動四座!

蕭寧怒目如炬,話音如雷,直震得邊孟廣心頭一寒!

“朕在聽策,在謀政,而你卻在殿上妄言黨爭之語、反對之聲。此等作為,是欲奪詔權?是意圖操政令?”

“……還是不服朕之決斷?”

“退下!”

此言一出,殿上百官儘皆色變!

邊孟廣臉色蒼白,噤若寒蟬,隻得拱手,沉聲低頭:

“臣……遵旨。”

他緩緩退下,許居正麵色凝重,霍綱更是眉頭緊皺。

新黨眾人則皆暗露笑意,彼此對視,眼神中滿是得意。

這一刻,清流諸人心頭沉如巨石。

“完了……”

“他真的信了那一套……”

郭儀暗自咬牙:“這些人,把假仁假義、偽善之政包裝得滴水不漏……陛下未必能看出其中玄虛。”

許居正手握朝笏,微微顫抖。

他從未想過,在這個他們一心支援的新帝麵前,他們會輸得如此被動。

——新黨得勢,邊尚書折辱。

而那位端坐龍椅之上的帝王,終究……還是少年。

還是,太過年輕了。

太和殿上,金光晃耀,朝服如海,丹墀之上的肅穆氣息仿若凝固。

林誌遠靜靜地站在戶部列中,神情沉穩,目光卻帶著幾分細微的銳意與揣度。

他此時的身位並不起眼,卻有些不經意地與正中央那禦座之上的青年帝王遙遙相對。

“竟沒有反對,反而點頭稱善……”林誌遠眼底泛起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笑意。

他很清楚,自己方纔所奏的“六策”改革,並非真正利國利民的大策,而是一道投石問路的探路符。

他想知道,那位傳說中手握天兵鐵劍、從火與血中歸來的新帝,是否僅僅擅長破敵,卻不諳理政?

若是如此,那今日之後,朝中真正的局勢——便將天翻地覆!

“這個新皇……”他心中迅速思索著。

“或許真如傳聞中那般,是個練武的癡人,年幼時在朝中久被掣肘,根本沒有機會真正接觸政務,恐怕對朝堂權謀之道,尚還懵懂。”

就在這時,台階旁側的同黨之一、吏部主事張原昌微微偏首,向林誌遠投來一個眼色。

林誌遠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下一瞬,張原昌便朗聲上前,拱手出列,身姿恭敬,語氣卻極為篤定:

“陛下聖明,林尚書之‘六策’堪稱當今時局之良方,臣有幸聆聽之下,亦有感而發,願再獻一策,補全其製。”

眾人目光齊齊轉來,許居正一派眉頭頓時緊皺。

張原昌道:“戶部政令中所言‘巡賦於州府、合役於鎮郡’,乃排程錢糧軍賦之術也。然臣以為,若州府巡使仍由吏部輪轉任命,則政令未必能徹行。”

“故此——”他目光一閃,繼續道:“應另設‘巡政使’,由朝廷直轄、臨時委派,專為處理改革諸政,分掌錢糧、督辦賦役,不經各部排程,亦不聽地方統轄,以此破舊製之弊,達新政之效。”

此言一出,朝堂再震!

許居正臉色頓時沉了三分。

這張原昌提出的,竟然是繞開原本朝廷律序、重新設立直屬於皇帝的“巡政使”係統!

表麵上是簡政高效,實則一旦實行,這些“巡政使”便將成為脫離三省六部體係、由新黨一手扶持、直接操控州郡的實權爪牙!

這可不僅是“中飽私囊”,這是奪權之謀!

郭儀眉頭如刀,眼神緊盯蕭寧,聲音未出,卻握緊了手中象牙笏。

而旁邊,霍綱也已心生怒意,但他知道,若這時輕舉妄動,隻怕會讓新黨抓住“阻礙變革”之名,反而得不償失。

而更令他們不安的是——

禦座之上,蕭寧依舊神色平靜。

他麵無波瀾地聽完了張原昌之策,目光隻是在對方身上微微停頓一瞬,隨後緩緩頷首。

“此議……可觀。”

“當詳議之。”

——陛下,又稱善了!

幾位清流重臣幾乎同時心頭一沉。

郭儀下意識轉頭看向許居正,隻見這位素來沉穩的中相,眼神中也罕見地浮現一抹動搖。

“……他,真的不知嗎?”

“這新政背後的利害,難道真的看不出分毫?”

而林誌遠那邊,則已是暗喜於心。

“成了!”

他向張原昌投去一個欣賞的眼神,又不動聲色地看向吏部一列。

片刻後,另一人再度出列——

“陛下,戶部既議新製,臣兵部亦有議,請聽一言!”

此人正是兵部郎中秦庸,同樣出身於王擎重門下。

“以往之調兵法令,往往因驛騎傳緩、各地文案不清,致使兵調延遲,令不能行。”

“臣請設立‘軍訊內使’,以奏摺密檔直接送呈戶兵二部,共享軍政信報,由陛下禦覽後直批,由專使傳令至軍。”

這便是——掏空兵部中樞!

表麵為高效軍政之術,實為架空兵部上級,建立“軍訊權鏈”,把兵調之權集中於新黨手中,再繞過既有監督體係,自成體係!

而更可怕的是,若“軍訊內使”製度一旦通過,不僅意味著兵政係統半被私派掌控,更意味著,朝廷上下多年來構建的製衡機製,將被徹底打破!

許居正等人心中大駭!

——這哪裡是改革?這簡直是篡政前奏!

“不可!”霍綱終於低聲道,“不可再坐視了。”

他看向蕭寧,卻隻見那年輕君王,眼神仍舊深邃無波,麵容彷彿毫無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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