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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700章 新黨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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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

這可是大堯朝綱最重之位之一,左右相輔國理政,中相調和,三相之中,尤以左相為內閣主軸、政綱樞機,乃當朝權臣之首!

穆起章倒台已久,左相之位一直由三省輪推代理,至今未定。

如今,陛下親口點出,顯然要在今日定下此人!

全殿寂靜,所有人都在等待那個名字的出現。

果然,不出所料,王擎重微微前踏半步,正色奏道:

“啟稟陛下,左相之位,關乎國政之綱,臣鬥膽推舉三人供陛下甄選。”

“其一,為禦史中丞趙啟文,此人曆任中樞,行事謹慎,熟悉律政,曾協辦太祖年間三部聯案,有大才。”

“其二,工部尚書徐仲誠,秉政多年,三度整修漕渠、建運道、整市製,政績昭然。”

“其三,則為戶部尚書林誌遠,自亂起以來,以一部之力統六道財賦,調撥不誤,恩威並濟,實乃國之柱石。”

說罷,他退身一拜,語氣沉穩:“三人皆堪大用,請陛下定奪。”

此言一出,殿上再次嘩然。

這三人,竟全部是新黨中堅!

趙啟文是王擎重舊友,一路由吏部提拔至今;徐仲誠與林誌遠更不必說,正是今日“新策”主推之人。

新黨眾人麵露欣慰之色,清流一係卻臉色大變。

——果然,步步為營。

前有“改風新策”贏得天子信任,再以“吏部三準”集中人事大權,如今更是要將整個內閣都收入囊中!

王擎重,已經不僅僅是個吏部尚書,而是整個朝局的掌舵人!

而天子蕭寧,依舊沒有拒絕的意思,隻是靜靜點頭:“三人皆為棟梁。”

“此事,朕記下了。”

“暫由三省議推,再由內閣上呈,擇期定下。”

此言雖未立即定人,卻已**不離十。

“既有舊人出,亦需新人補。”

“朕再問——”

“禦史台台正、都察院副使、兵部副尚、禮部典儀正使、太常少卿……”

“凡今日在職未滿,因戰亂傷亡、罷貶、空懸者,皆在此次錄補之列。”

“吏部與中書台、門下省三方協議三日內擬冊,五日後定人。”

此令一出,眾臣低頭應諾。

而王擎重再次上前,神情淡然,語氣更顯沉穩:“陛下,諸位缺職,吏部早已備有名單。”

“臣願當場呈表,由陛下閱定。”

這不僅是提前備好,更是早就算準了今日節奏!

許居正死死盯著王擎重遞上的冊子,心中已是萬分沉重。

他知道,那冊子裡,十有**,都是新黨之人。

他身旁的霍綱也已麵色凝重:“若陛下不拒……朝局再無抗衡。”

“今後朝堂,隻有新黨,不再有‘清流’。”

郭儀卻沉吟半晌,眼神依舊如古井無波。

他輕輕搖頭,低聲吐出一句:

“未必。”

“棋子落得越多,反倒越是局中。”

“隻看……陛下最後那一步了。”

——太和殿上,鐘聲再鳴,日色穿窗而入。

“風已動。”

“——雷未至。”

太和殿內,鐘鳴漸歇,朝陽初照。

然而這照進殿中的一縷金輝,卻未帶來半分暖意,反倒映得人心陰冷如霜。

文武百官肅立於丹墀之上,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清流諸臣,此刻麵色愈發凝重。

隨著王擎重上奏,將三位新黨骨乾一並推為“左相之選”,這場以“改風”為名的大朝會,已然逐步偏離他們所期待的軌道。

許居正的手指緩緩攥緊,拇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的目光緊盯著禦座上的那道身影,彷彿要從那張冷峻如山的麵容中,讀出一絲動搖的痕跡。

——可惜,沒有。

蕭寧神色平靜,甚至稱得上平和。

他隻是微微頷首,語氣沉穩道:“三人皆為棟梁,此事,朕記下了。”

“暫由三省議推,再由內閣上呈,擇期定下。”

此言一出,等同於預設!

這一刻,許居正隻覺胸中如有重錘重擊,一口氣險些喘不過來。

“若左相之位,真落入他們之手……”

他眼神陰沉地掃過王擎重、林誌遠等新黨中堅之列,心頭竟生出一種極度沉重的無力感。

——國策可以更改,律令可以回收,可這“左相之位”一旦落定,那便是鐵鑄權柄。

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之首,若落入新黨掌控,那往後哪怕清流再有妙策,再有實心實意之臣,怕是也難有出頭之日!

“霍綱。”許居正微不可察地偏頭,低聲傳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霍綱回應得果斷,眉目間早已失去了平日的和緩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肅殺之氣。

“當年穆黨肆虐,吾等眼睜睜看著左相之位落入狼手,換來的是什麼?是黨爭,是禍亂,是民不聊生。”

“如今王擎重亦欲步其後塵,若再坐視不理……”

“我大堯……危矣。”

他話語未儘,卻已震得許居正心絃微顫。

許久未言的郭儀,此刻終於輕歎一聲,開口道:

“二位何須如此焦急。”

“王擎重這步棋,下得太快了。”

“先由林誌遠試水,再立左相候補,隨後急報吏部名冊……表麵是按章籌政,實則欲將整個朝局一朝拿下。”

“可你們不覺得,這種‘太快’,本就是破綻嗎?”

許居正皺眉:“郭大人依舊是說……陛下早有察覺?”

“我不能肯定。”郭儀搖頭,“隻是,陛下若真如此輕易被迷惑,又怎能在四王亂中如履平地、全身而退?”

“他沉默,不代表他不察。”

霍綱卻哂然一笑:“話是這麼說。但他若真信了林誌遠這幫人一套,再打算回頭時,左相已定,吏部已固,戶部在手,那時再反應過來,已然遲了。”

許居正低聲道:“不能再賭了。”

“郭大人縱有慧眼,但今日之局,若再坐視不理,新黨真要大權在握。”

他目光轉向殿外那道晨光,輕聲自語:“此時大堯,國雖未亡,民心卻碎。民不問誰能禦敵,隻問誰能安世。”

“郭大人現在,難道……真的還覺得陛下是有意為之?”

霍綱無奈道:“若真是如此,為何我等竟連一絲端倪都未曾察覺?那麵上的讚許,若非真心,又怎會那般自然?”

許居正心中亦是疑竇重重。

“若說陛下心有籌謀,裝作讚同以引蛇出洞……可他自始至終,未曾有任何試探之舉,甚至連一言反問都沒有。”

許居正望著那禦座上的青年皇帝,心情沉重,“他,是不是根本沒看出問題?”

“我們……不能再等了。”

“如今雖無朝黨明爭之亂,但亂局未息,百姓盼的是新政,不是舊弊輪回。”

霍綱此刻緩緩點頭:“是時候了。”

他袖中抽出一份薄冊,乃是昨日剛剛擬就的“德政十議”,囊括清流中數位賢臣之議策,包括糧製平改、徭賦新律、兵籍巡檢、童學八策……

“我昨日去過南書院。”他說。

“那些年輕士子,不輸前朝舊臣。他們無權、無位,但心中有民。”

“他們纔是我大堯之根。”

許居正深吸一口氣,眼神一凜:“不管陛下心中是何打算,今日這殿上……我們必須開聲了。”

“若無聲音入耳,便無人知還有希望。”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一如往昔並肩時那般堅定。

這一刻,不需言語,已有共識。

“若不趁改風日推舉這些人上位,隻怕以後機會渺茫。”

許居正暗自思忖,“陛下剛歸,朝綱尚未穩固,一旦新黨趁機將人塞滿六部九寺,我等即便看破其中陰謀,亦難以挽回。”

霍綱亦下定了決心。

“郭儀雖說陛下心中有數,但我們不能隻信空言,國政非兒戲,一步錯,便步步崩。”他轉頭望向許居正,眼神堅定。

兩人目光在朝列中交彙,彷彿早已達成默契。

“既如此——”

“我們就推幾個!”

“推幾個清流出身,真正為國為民之人,站出來,針鋒相對!”

“哪怕今日站出來會得罪陛下,也要攔住這班新黨妖言!”

他們知道,一旦林誌遠這些提案通過,那麼接下來,王擎重將有充分理由推薦自家人接替新設官職,而朝堂將一步步陷入他們的掌控。

今日之朝,不再隻是改風之議,更是正邪之戰,清濁之爭!

他們不能退。

許久之後,許居正低聲道:“待陛下下一步回話落定,你我需齊上本疏,推薦之人,必須不染黨爭,不涉私利。”

“我已有名單,三人可堪大用,皆為我親自考校。”霍綱點頭道。

許居正目光一凜,頓了頓,又道:“還有一點……”

“這一次,我們不能再隻靠臣本陳情。”

“得有人站出來,當朝力爭!”

霍綱沉聲點頭:“我來。”

一言定音。

兩人心知,今日這一戰,若敗,朝綱儘失,若勝,則百官可安。

他們不能再等陛下自悟,他們要主動出擊!

隻盼,天子能聽見他們忠言,不負社稷之望!

……

“中書省參議擬定名冊已上。”太監輕聲奏道。

王擎重一拱手:“吏部亦奉上入選草議,請陛下過目。”

蕭寧眸光一轉,正要接過,卻在此時——

許居正踏前一步,躬身一禮,朗聲道:

“陛下,臣有事奏。”

一句話,打斷了所有人的節奏。

新黨一方神色一凜,紛紛轉頭。

王擎重眉頭皺起,眼神中多了一分冷意。

而清流陣營之中,眾臣卻是齊齊挺直了背脊。

——來了!

——終於不再沉默!

蕭寧眉目未動,眸中卻隱現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講。”他平靜道。

許居正道:“此次改風,舉國皆盼新政。然若用人失察,法製再妙亦空談。”

“左相之位,臣知事關重大。但臣懇請陛下,廣擇賢才,不拘一係。”

“朝中仍有不少實乾之臣,雖位卑言輕,卻心係民本,不徇私黨。”

“臣已擬薦人名冊三十人,請陛下過目。”

他一揮衣袖,袖中飛出一道錦緞黃卷,被內侍穩穩接住。

蕭寧目光掃過許居正,又看向霍綱。

霍綱上前一步,躬身而拜:“臣附議。”

“國家之本,不在黨爭,而在賢能。”

“請陛下斟酌。”

太和殿內,萬籟俱寂。

許居正、霍綱、邊孟廣三人肅立丹墀之上,恭敬地等候著禦座上那位年輕帝王的答複。

那道黃緞名冊,已由內侍送至龍案之前。

蕭寧並未急著開口,隻是低頭翻看,眸光淡淡,未起波瀾。

黃紙微卷,字跡剛勁,其中確有不少新麵孔——皆是清流近月來調查之賢士。

卷中,皆是清流所推舉之人:或是文廟出身、操守清廉者;或是地方吏員中辦政卓著、政聲遠播者;

也有新科進士中才思卓絕、心係民本者。無一人屬黨,無一人營私,全為國士。

可蕭寧的目光,僅僅停留在卷首三行,便輕輕合上了。

“嗯。”他淡淡一聲。

清流三人眼中燃起希望。

可下一刻,蕭寧卻淡然說道:

“這份名冊……朕,先記下了。”

“不過,暫不予採納。”

轟——

彷彿一聲驚雷,炸裂在清流一方眾臣心中!

“暫不予採納……”許居正身體一震,臉色刷地一白。

他以為,哪怕不全納,至少會擇其中幾人用之,可現在,卻是全數擱置!

“陛下……”霍綱忍不住再度出列,正欲開口,蕭寧卻已抬手製止。

“霍卿。”他語氣不重,卻極具威嚴,“今日為改風之日,非黨爭之所。”

“你們所推之人,雖有其才,但多為文館、學署之流,雖言論有方,然未曆實際。”

“朕要的,不是空談百姓之苦,而是實可立、用可行的‘人’。”

“朕更傾向於吏部、戶部這批名錄。”他說著,目光轉向了王擎重。

“王卿。”蕭寧朗聲道:“你所奏名冊,條理清晰,官職有序,各部銜接妥帖。”

“這纔是朕要的辦事之臣。”

“準了。”

此言一出,王擎重頓時拱手拜謝,聲音鏗鏘有力:“臣領旨!謹不負陛下所托!”

身後新黨陣列之中,林誌遠、徐仲誠、趙啟文等人,神色皆是一震,麵上浮現難掩的得意之色。

他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整個朝局的天平,已經真正傾斜!

——左相之爭,他們已立於不敗!

——改風之局,他們已占據先機!

而反觀許居正三人,麵色如鐵,身軀挺拔如石雕,卻沒有再言一句。

邊孟廣拳頭微微發顫,終於還是咬牙忍住了。

他明白,這一刻若強行抗議,便非是忠諫,而是逆旨!

——逆旨者,誅!

“這纔是第一道奏表……”霍綱喃喃自語,望著那已經被輕輕放入一旁文案的清流名冊,隻覺心頭冷入骨髓。

這第一道,已經被全盤否定了。

後麵那些真正的良才賢士、隱而不仕之人,清流多年積蓄的底蘊,甚至連展露的機會都沒有!

“他連試都不願試一下……”

“是我們錯估了……”許居正輕輕閉上眼睛。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對陛下的一切揣測、理解與試探,或許都太過一廂情願。

他們以為,陛下不過是被表象迷惑,隻需點撥即可撥亂反正。

可現在看來,陛下根本不是被“迷”了——而是“看不上”。

他根本沒有打算真正採納他們的名冊。

從一開始,這場“名冊之爭”,就是清流在自說自話。

而對麵的那位年輕君王,隻是站在高台上,靜靜看著他們掙紮、陳詞、鼓動、傾儘全力——

然後,輕描淡寫地一句:

“暫不採納。”

“——準了新黨的。”

這一刻,不止許居正、霍綱,就連那平日冷峻如冰的郭儀,眼神都終於有了一瞬的動搖。

“天子……已偏。”

“偏得太快,太狠。”

朝堂之上,無聲卻萬語。

清流的沉默、新黨的雀躍,如一冷一熱,涇渭分明。

站在堂中的王擎重,臉上仍保持著端肅的表情,卻無法遮掩眼中那抹隱藏的譏誚。

“你們老一輩,還在談家國理想。”

“我們新一代,已經在分食朝權。”

——不知何時,窗外天光大亮,晨鐘敲響。

太和殿內,肅風乍起。

一地金磚、一地昏黃,一地寂靜無聲。

而在眾臣身後,東牆之上懸掛的大堯律製碑上,光影恰好照落下半截。

下半截,正是:

“臣有諫言,陛必納之。”

今日之後,這一言,或許將再無意義。

因為帝王,已不願再聽。

太和殿內,鐘聲緩緩敲響。

蕭寧垂眸看了眼手中最後一份奏摺,輕輕合起。

“諸卿,退朝。”

“接下來的取士工作按照王卿說得來,名單也以其呈上的為準。”

隨著一道沉穩的命令落下,殿內肅然起伏的文武百官齊齊跪下,應聲叩首:

“恭送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但這一次,回應中少了幾分激昂,多了幾分沉重與複雜。

蕭寧起身離席,披風輕揚,步伐穩健,率先離開了太和殿。

而他背後,是一片複雜交織的目光。

新黨的臣子麵帶欣慰與自信,彼此對視中多了幾分勝券在握的篤定;

清流陣營卻俱是眉頭緊鎖,麵色鐵青,卻無人再言一句。

他們知道,今日之局已定。

吏部尚書王擎重臉上仍維持著一絲謙和的笑意,微微低頭,目送陛下離開,然後轉身,朝身後幾位心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朝局風向徹底改易。

……

朝退之後。

數日之間,大堯朝堂,風雲驟起!

吏部尚書王擎重正式接手“改風日”後所有缺職之補任工程,立即在五日之內發布了第一批任官名錄。

其中大多為林誌遠、趙啟文、徐仲誠等人推舉之人。

此批新官,遍佈中樞與地方,涵蓋吏、戶、禮、兵、刑、工六部,甚至禦史台、通政司、都察院等關鍵監察機關,也紛紛有“新人上位”。

有朝中資曆尚淺之人,一躍為中都主簿;

有僅是王擎重門下書吏之人,竟被委為南州學政;

更有幾位昔日因貪腐被邊緣的京官,在數年沉寂後,搖身一變,調任三品之職,再登廟堂!

朝堂內外一片嘩然!

……

而新黨動作之快,更超乎所有人想象。

不到七日,第二批取士名冊公佈;

十二日之內,吏部設立“臨時任官巡評小組”,名義上為“審查各地空缺職位與地方官吏德才”,實則就是王擎重麾下權力徹底滲透地方政務的開端!

一時間,朝堂上下風聲鶴唳,幾乎人人自危。

有能力、有聲望,卻無黨無靠之人,連夜搬離原住官邸,自請外調。

而更多人——那些原本態度觀望、立場不明的中立派,紛紛在此刻“幡然醒悟”,主動造訪吏部尚書王擎重府邸,或求自薦,或進名帖,或請門下引薦……

朝野之上,“王尚書”的稱號已然超越常理。

“新政之主”“中樞之中樞”,種種溢美之詞,層出不窮。

而在王擎重門外,日日賓客盈門,車馬成群,吏員應接不暇。

整個大堯朝堂,從尚書台到外地州府,從三省六部到各司各寺,風向已然徹底翻轉。

——新黨,掌控了大局!

……

清流這邊,卻是愈發冷寂。

許居正閉門謝客,連日不出;

霍綱更是罕見地推掉了兩場朝中例議,隻在府中反複翻閱舊策與曆年政績檔案,眉頭緊鎖,不言不語。

邊孟廣暴躁如雷,連日裡在兵部拍桌砸茶,連十年舊友來訪都不見半麵。

他們曾經一度以為,新帝回朝,是一次朝局重整的機會,是清理舊弊的最佳時機。

可事實狠狠打了他們一巴掌。

他們呈上的名單,被棄如敝履。

他們推舉的賢士,無一被納。

他們苦心經營的清議聲望,似乎在一夜之間化作虛無。

“陛下……真的棄我們而去了麼?”

許居正仰頭看天,眼中滿是黯淡。

他不怕失敗,也不怕政爭。

但他怕的是——失去天子的信任。

那樣一來,無論他們再有多少清策,再有多少忠心,都是一場空談。

……

而朝野民間,已開始流傳一句話:

“今年改風,吏部封王。”

“王擎重,一語定命。”

新黨也在坊間以“改風三策”迅速建立民望,通過輿論掩蓋其中的利益輸送與職位傾斜。

一時間,百姓也開始信服:“這吏部,倒還真有點本事。”

……

這一切,看在許居正、霍綱、郭儀等人眼中,如吞刀入腹。

他們並不是沒想過反擊。

但沒有實權、沒有位置、沒有人事大權的他們,所有的建議都會被王擎重那句“吏部權責所屬,不得越位”擋回去。

“我們,真的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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