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陰 第七章
-
此時正是荔枝成熟的季節，村子裡種荔枝樹的家人，荔枝樹上早已長滿一顆顆紅色果皮的荔枝。許當歸每次路過荔枝樹，都忍不住擡頭看向掛在樹上的一顆顆荔枝，也忍不住伸手去摘一兩個來吃。
上體育課，許當歸和同學一起在操場上扔沙包。許當歸站在中間，旁邊是許田七，許決明，許杏仁，吳麻黃，還有幾名男同學。
“吳柴胡。”許田七說：“你扔過來啊！”
吳柴胡手握沙包：“好！就看你接不接得住。”
許當歸眼瞧一個白色的圓球快速地飛過來，連忙後退幾步，一個閃躲，看向吳柴胡說：“你小子耍詐！”
許田七也看向吳柴胡：“給你機會，你不中用，你砸他，他可以躲開，你扔過來給我，我都不一定接得住，說不定還會砸到我。”
吳柴胡說：“等會我就砸你。”
“我接住了。”許決明說：“多一條命。”
吳麻黃說：“可以啊你。”
許杏仁說：“漂亮。”
許田七說：“扔給吳柴胡。”
許當歸說：“看準人再扔。”
“叮鈴鈴……”
“下課了。”許田七說：“回家。”
許當歸走向吳柴胡：“你家荔枝是不是都熟了？”
“早就熟了。”吳柴胡說：“我一回到家就坐在客廳椅子上，一邊吃荔枝，一邊看電視，那一大籮筐的荔枝吃都吃不完。”
許當歸說：“那我明天去你家，幫你吃點。”
許田七走在許當歸旁邊，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我也去。”
“可以。”吳柴胡說：“明天我在家等你們。”
許當歸說：“到家記得摘多點荔枝。”
許田七說：“把荔枝備好，我要吃，還要拿點回家。”
吳柴胡說：“管夠。”
回到家的許當歸坐在圓木餐桌前寫作業，許銀花坐在他旁邊，許銀花問：“做道數學題要想這麼久嗎？”
許當歸說：“不太會做。”
許銀花生氣了，大聲說：“這一天天的，就知道玩，上課不好好聽老師講課，腦子就想著玩。”
“冇有，我冇有。”許當歸也大聲說：“我在認真聽老師說話。”
許銀花說：“要是認真聽老師說話，這道數學題怎麼不會做。”
許當歸說：“這題目和書本的不一樣。”
許銀花說：“要是一樣，那不就是抄書了嗎？”
許田七走過來了，見許銀花再說許當歸不會做數學題。許田七走到許當歸旁邊，看向許銀花：“阿姨，這道數學題我會做，我來教當歸吧。”
許銀花說：“你數學成績好，教下當歸做這道數學題，我去上個廁所。”
許田七說：“好的，阿姨。”
許當歸看著媽媽走出屋子大門，然後轉頭看向許田七：“你怎麼來了。”
許田七說：“你們說話這麼大聲，我在家就聽見了，再不過來，你就被你媽打了。”
許田七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黃色的紙放在桌上：“這是我寫的答案，你抄吧。”
許當歸說：“我參考參考。”
許田七說：“那你就慢慢參考，我先走了。”
許當歸說：“好。”
次日，許當歸和許田七走在水泥公路上，剛走出村子，許田七指著左邊問：“為什麼這裡會有個池塘？”
許當歸看向池塘水麵：“聽爺爺講，這個池塘很深，之前有人在這裡打洞，要是人掉進去，就很難救上來了。”
許田七指著右邊說：“當歸，你看，這些荔枝都熟了。”
許當歸看向荔枝樹：“離得近的荔枝都被摘完了，那些荔枝都在樹上高高地掛著，我們怎麼摘。”
許田七說：“我又冇說摘。”
許當歸和許田七一路向前走去，許當歸看向前方，前方有很多屋子，那便是吳柴胡的村子。從荔枝樹這邊走過去那邊，差不多要二十分鐘，這條公路有九百多米長。
許當歸和許田七走過荔枝園，許當歸看向右邊，右邊是農田，這裡的農田田地比許當歸的爺爺村子的農田田地要少一點，在農田不遠處有一座廟，廟前種著幾棵大樹。
農田裡有人在忙農活，許當歸放眼望去，是一片綠油油地農田。在藍天白雲下，許當歸和許田七走在公路邊，每隔幾十米就有一條水泥電線杆插在路旁的泥土裡，時不時有摩托車或三輪車開過。許當歸看向左邊，也是農田，農田田地比右邊的農田田地要少一點。在農田的後麵不遠處，是村子。一眼望去便看見許多屋子。許當歸和許田七走過一半路程，許田七看向左邊指著一條直直地泥土路問：“進那個村就這一條路嗎？”
許當歸看過去說：“應該不止這一條路吧。”
許當歸和許田七邊走邊說話，走完了這路程。
走到一個拐彎處，許田七說：“鎮上的校車都是開這邊來，很少有校車開橋頭那邊來。”
許當歸說：“因為橋頭那邊是通往城裡，這邊的公路可以通往鎮上，也可以通往城裡，而且這條公路通往鎮上還很近，客車都是開向橋頭那邊去通往城裡，都不開這邊來。”
許當歸和許田七走到吳柴胡家門口，許田七大聲叫：“吳柴胡。”
吳柴胡從屋裡跑出來，看向許當歸和許田七：“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快進屋裡坐。”
許當歸問：“你家裡有人嗎？”
吳柴胡說：“冇有，都去農田裡了。”
許田七問：“就你一個人在家啊！”
吳柴胡說：“這不是為了等你們嗎？不然我也要跟著去農田了。”
許田七說：“好兄弟。”
在屋裡，許當歸坐左邊，吳柴胡坐中間，許田七坐右邊，一個大籮筐擺在他們三人麵前，裡麵裝滿新鮮荔枝，吳柴胡說：“這裡麵有白糖罌，妃子笑，桂味，還有……”
許田七吃著荔枝說：“你家有荔枝園就是好，可以吃到不同的荔枝。”
許當歸細嚼慢嚥：“好吃。”
吳柴胡吃著荔枝問：“想看什麼電視。”
許當歸說：“放七十二家房客吧。”
許田七說：“就看這個。”
吳柴胡說：“好。”
電視機在他們三人前麵，播放著七十二家房客的畫麵，他們三人邊吃荔枝邊聊天邊看電視。
掛在電視機旁邊牆壁上的掛鐘，裡麵的銀針在轉動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鐺鐺鐺……”
許當歸看向掛鐘：“我們要回家了。”
許田七說：“柴胡，拿袋子來，我要裝荔枝。”
吳柴胡說：“早就備好了。”
許當歸見吳柴胡從茶幾下麵拿出幾個紅色塑料大袋子，吳柴胡說：“拿著，我們一起裝。”
許當歸和許田七接過袋子，許當歸說：“兩個袋子裝成一袋，這樣荔枝不會掉。”
許田七說：“裝三袋。”
吳柴胡說：“可以。”
許當歸提著一袋荔枝，許田七提著兩袋荔枝，一前一後地走出吳柴胡家，吳柴胡也跟著走出來，許田七說：“謝謝了，這些荔枝我們就拿回家了。”
許當歸說：“我們先回去了，學校見。”
吳柴胡說：“學校見，拜拜。”
許當歸說：“拜拜。”
許田七說：“學校見。”
許當歸和許田七一路往回走，走回到荔枝園這裡，這裡有岔口，直走通往學校，往右走通往農田，許當歸說：“走這邊，去看看我家新屋建成怎樣了。”
許田七說：“好。”
許當歸和許田七走向通往農田這邊的公路。
他們兩人走在水泥公路邊，走過一間間屋子，冇走多久，就是一個岔口，左右兩邊都是一條泥土小路，向左走進村子，向右走通往鎮上，他們兩人繼續往前走，走過幾間屋子又走到岔口，向左走進村子，向前走便是農田。
他們兩人走向左邊，先是走過兩間屋子，然後走到許甘草家背後，許當歸見後門開著：“我們拿點荔枝給許甘草吧。”
許田七說：“進去吧。”
許當歸走在前麵，許田七走在後麵，兩人走進許甘草家裡。
一條水泥路隔開屋子和灶屋。他們兩人走在路中間，兩人旁邊到處都是木柴和農具。
許當歸看向前方見許甘草坐在門口水井旁邊，在水井旁邊是葡萄架，葡萄架上長滿葡萄藤，許當歸說：“許甘草，我們來了。”
許田七說：“看看我們帶什麼來給你。”
許甘草站起來說：“是荔枝。”
許田七問：“你怎麼知道是荔枝？”
許甘草說：“袋子都快撐爛了。”
又問：“你們哪來的這麼多荔枝？”
許當歸說：“這些荔枝都是吳柴胡送我們的。”
許田七把雙手提著的兩袋荔枝放在地上，坐在許甘草剛剛坐過的凳子上，然後擦一下額頭的汗水：“我們提著荔枝從吳柴胡家走回來，累死了，累死了。”
許甘草說：“明知要走這麼遠的路，還提兩袋荔枝，真傻。”
許當歸看向許甘草：“你回屋拿一個袋子出來，我拿點荔枝給你。”
許甘草指著說：“不用袋子，那裡有籃子。”
許當歸見許甘草往籃子走去，他便提著袋子走在後麵。
許當歸說：“要不這一袋荔枝都給你吧。”
許田七說：“那一袋荔枝都拿去吧。”
許甘草看向許當歸：“不用這麼多，你拿點放在籃子裡就可以了。”
許田七休息好了，提著兩袋荔枝站起來，走向許當歸和許甘草：“拿一袋吧，我這裡有兩袋，我和當歸一人一袋剛好。”
許田七說完，看向許當歸，眨了眨眼睛，許當歸明白其中意思，彎腰放下手中的袋子：“跑”轉身就跑了，許田七提著兩袋荔枝跑在許當歸後麵：“彆跑這麼快，等等我。”
許甘草看向他們兩人，笑著說：“跑慢點。”
許當歸停下來了。
許田七也跟著停下來了。
許當歸看向許甘草大聲說：“那一袋荔枝就留給你了。”
許田七也看向許甘草大聲說：“留給你了。”
許甘草看向他們兩人，大聲說：“好。”
許田七看向許當歸：“拿著，跑這麼快，累死我了。”
許當歸拿過來一袋荔枝：“走，去新屋看看。”
此時的他們兩人走在一條泥土路中間，左右兩邊都是屋子，許當歸看向右邊，右邊一排都是屋子背後，有的屋子背後種著果樹，有的屋子背後冇有果樹，他看向前方，前方通往爺爺家門口前麵不遠處的池塘，前麵還有岔口，向左邊走通往學校，向右邊走通往農田。他看向左邊，一排都是屋子門口，他們兩人走到一個小路口處，一條小路隔開兩間屋子。許當歸指著左邊說：“走這邊。”
他們兩人走過小路，許田七走在後麵，許當歸走在前麵，許當歸看向右邊，也是一條路，一樣可以通往池塘和學校，還有農田。他看向前方，前方是新屋。他往前走幾步，旁邊是一棵番石榴樹，旁邊還有一口水井，走過番石榴樹，他看向左邊，前方不遠處是剛剛走進村子的路口。
走過兩間屋子，來到新屋麵前。
許田七說：“屋子的竹棚都冇有拆。”
許當歸說：“我們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