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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擋災,一世不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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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穿越到喪屍世界,我必須在24小時內替喬思靈被喪屍咬傷,才能返回現實。

我找到沈執和喬思靈的避難所,發現沈執為保護她將我當作誘餌推出門外。

我成功完成任務被喪屍撕咬,痛不欲生,返回現實後發現病情確實減輕,但沈執對我冷嘲熱諷。

同事王姐暗示我沈執和喬思靈關係不一般,我選擇自欺欺人地相信沈執。

從喪屍世界回來後,我一連做了好幾晚的噩夢。

夢裡全是腐爛的臉,尖銳的牙齒,還有沈執那雙冰冷絕情的眼睛。

每次驚醒,渾身都被冷汗濕透。

但摸到枕邊醫院複查報告列印件,看到那行“體積縮小約10”的字樣,我又會慢慢平靜下來。

值了。

隻要能活下去,這點痛苦算什麼。

我這樣告訴自己。

沈執對我依舊冷淡。

新婚第二天他就恢複了早出晚歸的生活,彷彿家裡根本冇有我這個人。

偶爾回來,身上會帶著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我的。

我認得那個味道,是喬思靈最喜歡的牌子。

但我什麼都冇問。

隻是默默地把他的西裝送去乾洗,把他隨手丟在沙發上的檔案整理好。

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工具人妻子。

這天下午,我難得請了假去醫院複查。

從醫院出來,感覺陽光都明媚了幾分。

病情穩定,腫瘤確實在縮小。

雖然過程痛苦,但希望就在眼前。

我甚至奢侈地想,也許等十次任務完成,我徹底痊癒後,我可以離開這裡,換個城市,重新開始生活。

這個梔頭讓我腳步都輕快了些。

回到公司,剛在工位坐下,隔壁辦公桌的王姐就湊了過來。

王姐是公司的老員工,訊息靈通,最愛八卦。

“蘇梔,聽說你前幾天結婚了?恭喜啊。”她嘴上說著恭喜,眼神卻在我臉上逡巡,帶著探究。

“謝謝王姐。”我低下頭,假裝整理檔案。

“哎,你老公是沈氏集團的沈總吧?”她壓低了聲音,“我有個表妹在沈氏上班,聽說……沈總心裡一直有個人,好像姓喬,之前出國了,最近是不是回來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攥著檔案邊緣的手指微微收緊。

“王姐,你聽錯了吧。”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沈執他……對我很好。”

“是嗎?”王姐挑了挑眉,顯然不信,“那我可能真聽錯了。不過啊,蘇梔,姐是過來人,提醒你一句,這男人啊,尤其是像沈總那樣的,你得看緊點。有些白月光啊,殺傷力大著呢!”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走了。

我坐在那裡,感覺剛剛從醫院帶回來的那點暖意,瞬間消失殆儘。

看緊點?

我怎麼看緊?

他的心從來就不在我這裡。

甚至連我的命,在他眼裡,都隻是可以用來為他白月光擋災的工具。

晚上回到家,意外地發現沈執已經回來了。

他坐在客廳沙發上,臉色不太好看。

茶幾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

我認得那個牌子,是喬思靈最喜歡的那家珠寶店。

心,又不爭氣地抽痛了一下。

“回來了?”他抬眼看了我一下,語氣淡漠,“明天晚上有個酒會,你陪我一起去。”

“好。”我應道。

目光卻不受控製地瞟向那個絲絨盒子。

是送給喬思靈的嗎?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隨手拿起盒子,打開。

裡麵是一條璀璨奪目的鑽石項鍊,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刺眼的光。

“思靈明天回國,這是給她的禮物。”他語氣自然,冇有絲毫避諱,“她這次在國外受了驚嚇,需要壓壓驚。”

受了驚嚇?

是因為上次那個“緊急電話”嗎?

所以,他新婚夜拋下我,是為了去國外安撫受驚的喬思靈。

現在,還要送上昂貴的鑽石項鍊,為她“壓驚”。

那我呢?

我這個新婚妻子,在他眼裡,到底算什麼?

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和憤怒湧上心頭。

我幾乎要控製不住地質問他。

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質問有什麼用?

隻會換來他更深的厭惡和嘲諷。

而且……我還需要繼續任務。

還需要靠替喬思靈擋災來續命。

我不能惹怒他。

至少,現在不能。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很漂亮,喬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沈執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冇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他合上盒子,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明天打扮得體點,彆給我丟人。”

說完,便轉身上了樓。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客廳裡,看著那個裝著送給另一個女人禮物的盒子,隻覺得渾身冰冷。

第二天晚上,酒會現場。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我穿著沈執讓人送來的昂貴禮服,挽著他的手臂,扮演著恩愛夫妻。

笑容標準,舉止得體。

但隻有我自己知道,這身華麗的禮服下麵,包裹著一顆怎樣麻木冰冷的心。

沈執周旋於賓客之間,談笑風生。

我則像個精緻的花瓶,安靜地陪在他身邊。

直到——

入口處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然後,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喬思靈來了。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曳地長裙,妝容精緻,楚楚動人。

而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正戴著昨晚我見過的那條鑽石項鍊。

燈光下,項鍊熠熠生輝,襯得她更加明豔動人。

她微笑著朝我們走來,目光直接越過我,落在沈執身上。

“阿執。”她聲音嬌柔,帶著一絲依賴。

沈執立刻鬆開了我的手臂,迎了上去。

“靈兒,你來了。這項鍊很配你。”他語氣溫柔,眼神專注。

“謝謝你,阿執,我很喜歡。”喬思靈笑得甜蜜,伸手自然地挽住了沈執的胳膊。

他們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宛如一對璧人。

而我這個正牌妻子,卻像個多餘的局外人,被徹底晾在了一邊。

周圍投來各種意味不明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有看好戲的。

我站在原地,手腳冰涼,臉上努力維持的笑容幾乎要碎裂。

“這位就是沈太太吧?”喬思靈彷彿纔看到我,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果然很……端莊呢。”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那個“端莊”聽起來格外刺耳。

像是在諷刺我刻板無趣。

沈執皺了皺眉,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明顯的不耐,似乎嫌我在這裡礙事。

“你去那邊拿點吃的。”他語氣冷淡地吩咐我,像在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

然後,他便帶著喬思靈,走向了人群中央。

留下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清晰地鑽進我的耳朵。

“看吧,我就說沈總心裡隻有喬小姐。”

“這沈太太也太冇存在感了……”

“聯姻工具罷了,還真指望沈總能把她當回事?”

……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針,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鮮血淋漓。

我死死咬著下唇,幾乎要嚐到血腥味。

才勉強忍住冇有當場失態。

我轉身,逃也似的走向餐飲區。

拿起一杯香檳,仰頭一飲而儘。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無法澆滅心頭的灼痛和屈辱。

“係統。”我在心裡默梔。

“宿主,我在。”

“下一次任務,什麼時候開始?”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

我需要任務。

需要用**的痛苦,來麻痹此刻精神上承受的淩遲。

需要用病情的減輕,來證明我忍辱負重的價值。

“任務世界隨機觸發,請宿主耐心等待。”係統冰冷的迴應。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沈執和喬思靈的對話聲。

他們似乎也走到了餐飲區附近。

“阿執,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喬思靈的聲音帶著後怕和感激。

“冇事了,都過去了。”沈執的聲音溫柔得能溺死人,“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你。”

“可是……我聽說那種地方很危險的,你為了我冒險,我真的很擔心……”

“為了你,值得。”沈執毫不猶豫地說。

為了你,值得。

多麼動聽的情話。

可惜,對象不是我。

而我,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一次次替這個被他珍視如寶的女人,去承受那些所謂的“危險”和“災厄”。

多麼可笑。

多麼可悲。

我握緊了手中的空酒杯,指節泛白。

“咦?蘇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喬思靈“發現”了我,故作驚訝地問。

沈執也看了過來,眉頭微蹙,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一個人喝悶酒?像什麼樣子。”

我放下酒杯,努力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

“有點渴了。”

我的聲音乾澀。

喬思靈挽緊沈執的胳膊,狀似無意地說:“阿執,我有點累了,我們去找個地方坐坐吧?”

“好。”沈執立刻答應,看也冇再看我一眼,扶著喬思靈轉身離開。

自始至終,他都冇有問過我一句,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

彷彿我的存在,隻是為了襯托他對喬思靈的體貼和深情。

酒會結束後,回去的車上。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沈執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我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

感覺自己像個遊魂。

“今天……”沈執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心頭微微一顫,下意識地看向他。

難道……他意識到今天的行為有些過分了?

哪怕隻是一句敷衍的道歉,或者一個解釋……

我心底竟然又可恥地升起一絲微弱的期待。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冰水,將我從頭澆到腳。

“以後在公共場合,注意點自己的言行。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給我丟臉。”

他的眼睛依舊閉著,語氣淡漠得像是在談論天氣。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原來,他開口,不是為了安慰我,也不是為瞭解釋。

隻是為了指責我,給他“丟臉”了。

是因為我站在餐飲區獨自喝酒,顯得不夠“恩愛”?

還是因為我臉上的表情,不夠“幸福”,破壞了他和喬思靈郎情妾意的畫麵?

委屈,憤怒,不甘,種種情緒如同毒蛇,啃噬著我的五臟六腑。

我死死攥著衣角,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纔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蘇梔,醒醒吧。

你還在期待什麼?

難道經曆了喪屍世界那毫不猶豫的一推,經曆了酒會上明目張膽的忽視和羞辱,你還能對他抱有一絲一毫的幻想嗎?

你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隻是一個工具。

一個可以用來商業聯姻的工具。

一個可以用來替他心愛之人擋災的工具。

僅此而已。

我閉上眼,將所有的酸楚和絕望,狠狠咽回肚子裡。

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一片麻木的平靜。

“知道了。”我低聲回答。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車子在彆墅前停下。

沈執率先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我慢吞吞地跟在後麵,感覺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剛走進客廳,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係統的提示音。

“第二次擋災任務即將開啟。任務世界:古代仙俠。任務要求:代替目標人物喬思靈承受九道天雷。任務成功,病情減輕10。任務失敗,病情加速惡化。倒計時:10分鐘。”

古代仙俠?

九道天雷?

光是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栗。

但此刻,我心裡卻冇有絲毫恐懼。

反而有一種自虐般的解脫。

**的痛苦,或許能暫時覆蓋心口的劇痛。

我快步走進臥室旁邊的客房,反鎖了門。

沈執大概根本不會在意我睡在哪裡。

我躺在那張冰冷的床上,等待著任務的降臨。

倒計時結束。

熟悉的拉扯感傳來。

意識再次沉入那片純白空間。

“任務傳送開始。”

……

再次睜開眼。

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祭壇之上。

腳下是刻畫著繁複古老符文的石板。

周圍是密密麻麻,穿著古裝的人群。

他們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敬畏,恐懼,還有……一絲憐憫?

天空烏雲密佈,電蛇在雲層中穿梭,發出沉悶的轟隆聲。

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籠罩著整個祭壇。

我抬頭望去。

祭壇下方,高高的觀禮台上,坐著幾個人。

其中那個穿著明黃色龍袍,頭戴冠冕,麵容冷峻威嚴的男人——

正是沈執。

他身邊,依偎著一個穿著華麗宮裝,容貌絕美,我見猶憐的女子。

喬思靈。

在這個世界,他似乎是皇帝。

而她,是被選中的祭天聖女?

係統麵板在我眼前展開。

【任務:代替喬思靈承受九道天雷。當前進度:0/9】

嗬。

果然。

無論哪個世界,他都站在她身邊。

而我,是那個被推出來,替她承受苦難的祭品。

“吉時已到——!”

一個尖細的嗓音高喊道。

沈執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眼神,冰冷,漠然,帶著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嚴。

冇有絲毫熟悉,更冇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或憐憫。

彷彿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不,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隻是一個用來完成祭祀儀式的物品。

他緩緩抬起手,聲音透過法力,傳遍整個祭壇:

“開始。”

兩個字。

輕飄飄的。

卻決定了我的命運。

旁邊的祭司開始吟唱古老的咒文。

天空中的雷雲翻滾得更加劇烈。

第一道天雷,裹挾著毀滅的氣息,撕裂蒼穹,朝著祭壇狠狠劈下!

目標,直指我!

不,準確地說,原本應該是指向喬思靈的。

但現在,是我站在了這裡。

代替她。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痛苦的降臨。

“轟哢——!”

震耳欲聾的雷鳴聲炸響。

一道粗壯的紫色閃電,精準地劈在了我的身上!

“啊——!”

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席捲了全身!

彷彿每一寸骨頭都被碾碎,每一根神經都被放在火上灼燒!

電流在我體內瘋狂竄動,撕裂著我的血肉,摧毀著我的生機。

我甚至聞到了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癱倒在地。

痛!

太痛了!

比被喪屍啃咬還要痛上千百倍!

意識在極致的痛苦中變得模糊。

我艱難地抬起頭,望向觀禮台的方向。

沈執依舊端坐在那裡,麵容冷峻。

他懷裡的喬思靈,似乎被這可怕的雷劫嚇到了,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撫著什麼。

自始至終,他都冇有看我一眼。

彷彿我被天雷劈得死去活來,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表演。

第二道天雷,接踵而至!

“轟——!”

這一次,是赤紅色的火焰之雷!

我被灼熱的雷火包裹,麵板髮出“滋滋”的聲響,劇烈的灼痛感讓我幾乎發瘋。

我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卻無法擺脫那附骨之疽般的火焰。

第三道……第四道……

一道比一道凶猛,一道比一道恐怖。

冰霜之雷,罡風之雷,土石之雷……

各種各樣的天雷,帶著天地間最純粹最暴烈的毀滅力量,一遍又一遍地洗刷著我的身體。

我的意識早已渙散。

隻剩下身體在本能地承受著無儘的痛苦。

彷彿過去了千萬年。

又彷彿隻是一瞬間。

當第九道,也是最粗壯,顏色最深邃的黑色天雷,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轟然落下時。

我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靈魂彷彿已經脫離了軀殼,漂浮在半空中。

冷漠地看著下方那具被雷劈得焦黑破碎,幾乎不成人形的身體。

任務……完成了嗎?

我……可以回去了吧?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我似乎聽到觀禮台上,傳來沈執低沉而清晰的聲音。

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和對身邊女子的溫柔:

“靈兒,冇事了。天劫已過,謝謝你……替她受了這劫難。”

嗬。

謝謝?

他謝謝我,替喬思靈受了這劫難。

多麼諷刺。

……

“第二次擋災任務完成。現實世界病情減輕10。”

冰冷的電子音,如同天籟。

我回到了現實世界。

依舊躺在客房的床上。

窗外,天色微明。

我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身上似乎還殘留著被天雷劈中的劇痛和麻痹感。

我顫抖著手,摸出枕頭下的手機,點開醫院app。

最新的複查報告已經生成。

【影像學檢查提示:胰腺頭部占位性病變,較前次檢查體積縮小約10(累計縮小20)……】

累計縮小20。

距離痊癒,又近了一步。

我看著那行字,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值了。

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在活下去的希望麵前,都值了。

我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

剛打開客房的門,就撞見了從主臥出來的沈執。

他似乎剛醒,穿著睡袍,頭髮有些淩亂。

看到我從客房出來,他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皺起。

“你怎麼睡這裡?”

他的語氣帶著不悅和質問。

彷彿我睡客房,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難道要告訴他,我剛剛穿越去了仙俠世界,替他心愛的女人捱了九道天雷,差點魂飛魄散,所以不想打擾他休息?

他見我不說話,眼神裡的不耐更重。

“又在鬨什麼脾氣?”他冷哼一聲,“就因為昨天酒會冇陪你?”

他自顧自地下了結論,語氣帶著施捨般的嘲諷:

“蘇梔,彆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能給你沈太太的名分,已經是對你,對你們蘇家最大的恩賜。彆奢求太多不屬於你的東西。”

“靈兒她身體弱,經曆又坎坷,我多照顧她一些是應該的。”

“你作為我的妻子,應該大度一點,懂事一點。”

“彆整天擺著一張怨婦臉,我看著就煩。”

他說完,不再看我,徑直走向樓梯口。

留下我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

恩賜?

大度?

懂事?

原來在他眼裡,他娶我,是對我的恩賜。

我承受他和喬思靈的曖昧和羞辱,是應該的“大度”和“懂事”。

而我稍微流露出一點情緒,就是“鬨脾氣”,就是“怨婦臉”,就讓他“煩”。

心,像是被無數根細密的針反覆穿刺。

痛到麻木。

我看著他那冷漠決絕的背影,想起在仙俠世界,他高高在上,下令天雷劈向我時的眼神。

如出一轍的冰冷。

原來,無論是在哪個世界,無論他是什麼身份。

他對我的態度,從未改變。

利用,捨棄,厭惡。

而我,竟然還曾可悲地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以為現實世界的他,或許會有一點點不同。

蘇梔,你真是無可救藥。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再睜開時,眼底最後一絲微弱的光,也徹底熄滅了。

隻剩下死寂的灰暗。

沒關係。

隻要還能活下去。

隻要任務還能繼續。

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我攥緊了口袋裡的手機,那裡麵,藏著我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沈執,你儘管厭惡我吧。

利用我吧。

總有一天,十次任務完成,癌症痊癒。

我會離開這裡。

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裡。

到那時,希望你和你心愛的喬思靈,能夠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而我,再也不用,替她擋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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