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風月，歸於塵土 第5章

    -

我望著他的眼睛，眸子裡滿是失望。

他怔愣一瞬，剛想開口，就被顧姣姣打斷。

“你媽媽在我家當保姆，竟然敢偷爸爸送我的手錶。”

她不由分說從我的手腕上奪走明顯大一圈的手錶。

狠狠砸在地上，一時間，玻璃渣飛濺。

那是媽媽留給我的手錶。

我伸手去撿，卻被她的皮鞋狠狠碾壓。

碎片紮進肉裡，我的手抽不出來，被紮破滲出鮮血。

我紅了眼，一拳朝顧姣姣臉上砸去。

周圍的同學見事情鬨大了都來拉架，甚至趁不注意踢我幾腳。

我的身上傳來悶痛，手上卻愈發用力。

直到有人叫來老師。

辦公室裡，爸爸臉色陰沉看著我。

旁邊顧姣姣的媽媽和爺爺奶奶圍在她身邊噓寒問暖。

“翻了天了，這個顧晚星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怎麼教的孩子？”

“我的乖囡囡，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明明我的臉上青紫，手上的傷口還在滲血。

可他們卻視而不見。

他們用這個態度壓抑了媽媽十五年，媽媽你痛嗎？

裴頌昇一直臉色發黑，沉默的盯著我。

良久，他說：“跟你姐姐道歉。”

我忍下心頭的脹痛，冇質問他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姐姐。

“爸爸，這塊手錶是媽媽留給我的，你幫我解釋一下。”

我放下了自尊，第一次開口求他。

可他隻是看著我冇說一句話，手在校長的大理石桌麵上有規律地敲擊著。

“道歉。”

我心裡徹底涼了下來，果然。

顧姣姣見有人給我撐腰，上前踢了我一腳。

“這是我爸爸，你處處欺負我，現在還想把臟水都潑在我身上。”

裴頌昇冇反駁，想必他已經期待很久了吧。

跟顧晚星有個孩子，像顧姣姣一樣的。

辦公室外麵圍滿了同學。

竊竊私語聲不斷從門縫處傳來：“她到底是不是裴家的女兒，為什麼叫裴總爸爸裴總冇反駁？”

“應該不是吧，裴家人明顯是站在姣姣那邊的。”

“那她還這麼囂張，裴家有權有勢，怎麼可能教出這麼窩囊的孩子？”

我站在辦公室中心，聲音哽咽。

“顧頌昇，你敢做不敢當，我媽媽當年怎麼會因為你這樣的男人留在裴家？”

“你不承認我沒關係，你敢做親子鑒定嗎？”

我淚流滿麵，墨汁混著眼淚滴落在地上，臟汙了光潔的白色瓷磚。

“你們不認我沒關係，但是你們不配詆譭我媽媽。”

“從今以後，我和你們裴家冇有任何關係。爸爸、爺爺、奶奶，我全都不要了。”

我用沾血的手擦乾臉上的眼淚，一瘸一拐走出辦公室。

我的狼狽衝擊到了每個人的眼球，圍在辦公室門口的同學自動讓出一條路。

轉身離開時，裴家人的眼裡好像有些鬆動。

可我再也不會在意了。

“裴念晚……”

班長抓住我的手，想說些什麼，被我一把甩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