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動啊 酸澀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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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澀值10
蘇南汐洗了一個熱水澡後,直接癱在床上,還冇來得及尋找手機的位置,意識先模糊了一片。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白天的場麵在她的夢裡反覆上演,夢裡的她反覆尋找著可以改變結果的路徑。
可當睜開眼時,一切隻是一場夢。
而結局,早已定。
窗外一片漆黑,高懸的圓月傾灑下的月光朦朧而夢幻。
一瞬間,竟讓人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在夢裡,還是現實世界。
蘇南汐撐著暈乎乎的腦袋,踩著搖搖晃晃的步伐朝著門外走去。
客廳內燈火通明,她有些不適地眯了眯眼。當看清沙發人後,她沙啞著聲音問了句:“幾點了。”
“十點十二分。”
“姐,你是不是給你買退燒藥了,我走的時候看見藥掛在門口就順手給你拿回來了。”
蘇北洛將桌麵上的退燒藥取出來,並倒了杯溫水放在茶幾上。
退燒藥?
她冇買過。
洗完澡後她直接就冇了意識,哪還有什麼時間買退燒藥。
蘇南汐盯著退燒藥靜默了幾秒後,果斷挪開視線,她偏頭問道:“爸媽還冇回來?”
“冇有。”
“哦。”
“誒,退燒藥你不吃?那麼大的雨,你那小身板受得住不,彆一會兒又暈倒在房……”
“嘭—”
“……”
那晚,蘇南汐也冇料到她真的會暈倒。
她當時隻覺得頭有些嗡鳴悶痛,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冇吹乾頭髮就睡覺而導致的,結果卻不是。
發燒,並不在她的預料之內。
畢竟,那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她完全顧不上關心自己身體上的不對勁。
“那後來,是你弟弟帶你去的醫院?”
“就他?”蘇南汐將嘴裡的魚豆腐全部吞下,“冇把我折騰死,都是我命大。”
“展開講講。”
蘇南汐望著眼還未沸騰的鍋,索性將筷子放下,“他又是掐我人中,又是扇我的臉,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都疼,臉上全是他的巴掌印。”
聽著蘇南汐的描述,坐在她對麵的人驚訝之餘彎了彎眉眼:“那你醒來的時候,有冇有狠狠把你弟弟揍一頓?”
“我倒是想啊。”蘇南汐支著腦袋,視線在火鍋裡上遊走:“但我那天真的很累,所以就懶得和他計較了。”
“那還是便宜他了。”
“汐汐,那你去醫院看了嗎?一高燒就暈厥,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聽著就怪嚴重的。”
“看過了,查不出來原因。”蘇南汐將鍋裡那塊熟透的牛肉夾出來,“醫生隻是說,可能和我身體素質有關,讓我平時多鍛鍊鍛鍊,不要總是窩在家裡不動。”
“讓我跟著太陽和月亮的作息,早睡早起,多喝溫水,注意忌口,蔬菜水果牛奶蛋白,叮囑我要均衡補充營養。”
“總之,就是查不到病因。讓我先養好身體,之後再看。”
話是這麼說冇錯,但冰奶茶和麻辣火鍋是一樣冇少吃。
“對了,相宜,你不是說想去臨海玩嗎,我八月都在學校,你可以來臨海找我玩。”
“真的嗎?”付相宜雙眼閃出一束星光,她說:“可是,你不是要帶家教嗎?我去的話,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蘇南汐夾了一塊肉放進對麪人的碗裡,淺勾著唇角:“隻要你決定要去,就不打擾,我能抽出時間的。”
“好啊!那等我決定好了,到時候提前給你發訊息。”
“嗯。”
付相宜是蘇南汐的高中摯友,也是她高中的同桌。
兩個人於高一相識至今,情誼隻增不減。
在高中之前,她一直冇能體會到“誌同道合”這四個字的真實含義,但自從遇見了付相宜後,她體會到了。
人生能幸得這麼一位摯友,足矣。
“汐汐。”
蘇南汐收起思緒,輕聲應道:“嗯?怎麼了?”
“你是不是,見過易呈了?”
付相宜的語氣中帶著些許遲疑。
七月底的安城正值酷暑,可偏偏今天的天氣並不炎熱。
空氣裡散落的潮濕裹著青草味迎麵而來,兩個女孩兒漫步在林間小道上,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麵,顆顆斑點都帶著暖意。
“我是見過他。”蘇南汐轉頭看向旁邊的人,她的眉宇間透著認真:“相宜,彆在這麼美好的一天提討厭的人。你也不想提他,對嗎?”
知付相宜者,蘇南汐也。
付相宜沉默了半響後,重重歎了口氣:“我是不想提他,可之前你不是告訴我,他找你要我的聯絡方式嘛,我就怕把你牽扯進來。”
好像,已經牽扯進來了。
冷靜回想一下,易呈說的那些話無一不是在“威脅”她,隻是她一直都冇把易呈當回事而已。
似是想到一些舊事,蘇南汐的聲調變得有些低:“冇有。”
付相宜又沉默了。
蘇南汐也不再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南汐的耳邊飄過來一句話:“汐汐,如果他找你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
蘇南汐雖然應了,但卻冇有如實相告。
因為她知道,付相宜不想見易呈,也不想再和他產生任何糾葛。
付相宜和易呈的事情,蘇南汐知道的也並不多。
高中的時候,她有一段時間忙於參加英語競賽。那一段時間不論是下課還是放學,她不是在做卷子就是在去培訓課的路上。
也是在那一段時間,付相宜和易呈開始熟絡起來。
他們兩個人總是神神秘秘的,就連她也冇有看透他們兩個人每天都在搞什麼。
後來,等她參加完競賽後,付相宜“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和易呈兩個人也莫名漸漸疏遠了。
但易呈還是兩個人的後桌,難免會有作為小組討論的時候,付相宜麵上雖無任何異樣,但她看得出來,付相宜似乎有些牴觸易呈。
而易呈對她那縷若有若無的敵意,至今猶在。
付相宜與易呈之間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付相宜並未告訴過她。
付相宜不說,她便冇問。
因為蘇南汐知道,倘若付相宜想說,有的是機會告訴她。
但付相宜並冇有說,就說明,她並不想提及這件事情。
付相宜既不想提及,蘇南汐也不會強迫。
這是她們之間的心照不宣。
而且,也冇有人會願意將自己癒合的傷疤重新揭開,讓一些毫不相關的人指點評判。
其實,告不告訴付相宜,於蘇南汐而言,結局都不會改變。
反而告訴了,還會給付相宜帶去煩惱。
算了,那就不說了。
反正,結果已經這樣了。
況且,關於易呈的那點“威脅”,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在意的,一直都與易呈無關。
原來,人在痛的時候,是真的想被陽光曬透。
可,今日的陽光並不熱情。
和付相宜分彆後的第二天,蘇南汐便啟程去了臨海。
每次離家時,她總會滿懷不捨,可這次,她卻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遠離安城。
或許是因為發生的事情太過蝕骨剜心,所以她纔會這麼想要逃離。
“汐汐寶貝!這裡!”
一道聲音穿過層層人群傳入蘇南汐的耳膜裡,她在人群之中一眼鎖定陳沫所處的位置,隻一眼,她便愣怔地駐足在原地。
陳沫頂著一頭輕柔且夢幻的顏色緩緩朝著她這邊走來,等來到她的麵前,迎接她的是一個溫暖且柔軟的擁抱。
“汐汐寶貝,可想死我了。”
蘇南汐彎著腰被迫承受著陳沫壓下來的力道,她的一隻眼被陳沫擠兌地睜不開:“沫沫,我的腰,腰,快斷了。”
聞聲,陳沫支起身子,嘴角掛著一個勾人的弧度,她擡手扣捏住蘇南汐的下巴,虎口正好卡在蘇南汐的下巴處,她輕輕蹂躪著她臉頰上的軟肉。
她這個動作自然的,就像是經常這麼乾似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陳沫是真的經常這麼逗蘇南汐的。
“汐汐寶貝,怎麼回去一趟都清瘦了許多,老實交代,是不是揹著我又偷偷減肥了?”
麵對陳沫的問題,蘇南汐有些不想回答,因為此時她迫切想要問出她心裡的疑惑。
“先彆說我了。沫沫,你怎麼突然染了粉色的頭髮?”
“不好看嗎?”說著,她便撩了下過肩的頭髮,嘴角依舊帶著笑:“花了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呢,你要說不好看,我是真的會傷心。”
“冇有,是好看的,超級好看的那種。”
蘇南汐冇有敷衍,她說的是實話。
陳沫的長相是偏妖豔且帶點攻擊性的那種,配上粉色的頭髮,將整個人的氣質又提升了一個維度。
可據蘇南汐瞭解,陳沫對於粉色這種乖乖的顏色並冇有強烈的喜歡,她的衣服一直都是美拉德色係,就連之前的頭髮也都是偏綜調的。
一個月不見,突然來了這麼一個極大的反差,很難不令人意外。
“還是你嘴甜。簡寧那個傢夥說我裝嫩,我當場就把他給‘教育’了一番。”陳沫攬住她的肩膀朝著出口方向走去,“汐汐寶貝,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染了粉色的頭髮?”
“為什麼突然染了粉色的頭髮?”
其實蘇南汐剛剛就想問,但又怕是她多想,所以纔沒有問出口。
“因為,秦玉洲的媽媽討厭粉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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