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動啊 酸澀值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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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澀值30
那天,蘇南汐一直等到雲璨徹底脫離危險之後纔回的學校。
她那天走的時候雲璨還處在昏睡狀態,所以並未見上一麵。
陳沫聽聞了事情的簡單經過之後,決定和蘇南汐一同前往醫院探望。
蘇南汐和陳沫兩個人一起擡著一個超級大的袋子走進醫院。
袋子裡滿滿噹噹的,不僅有各類水果,還有各種各樣的零食,除此之外,裡麵還被陳沫塞了一些玩具,有魔方,也有撲克牌。
抵達雲璨的病房門外,蘇南汐正要屈起指節叩門時,鎖芯“哢噠”一聲輕響,門先一步從裡麵被拉開。
兩個人目光交彙,寂靜迅速翻湧蔓延。
“咳……”陳沫裝作不經意間輕咳了一聲。
對視的兩個人同步挪開視線。
“進去吧,她正好醒了。”
“得嘞,謝謝易學長啊。”
陳沫拽著袋子率先從旁邊擠進去,拉著袋子另一端的蘇南汐“被迫”緊隨其後。
“雲璨妹妹,你還記不記我啊。”
陳沫和雲璨僅在五一假期見過,那個時候雲璨隻顧圍著廖羽澤轉。所以陳沫也有些冇把握,雲璨是否還記得她。
但,陳沫可是個自來熟。
不管雲璨記不記得,隻要她記得,就不會讓場麵的氣氛變冷。
“記得,你是小姐姐的舍友。”
“bgo—”
“恭喜你回答正確。”
陳沫笑著從袋子裡掏出一個彩色的魔方遞給雲璨,“這是獎勵。”
“謝謝。”雲璨接過魔方,毫無章法地胡亂扭動著。
“玩魔方呢,也是有技巧的。這樣,你喊我聲姐姐,我教你玩魔方。”
蘇南汐靠在一旁,看著陳沫“調戲”坐在床上的雲璨。
剛剛她們倆來了之後,易珩和廖羽澤兩個人便出去接水了。
也就是說,此時病房裡隻有她們三個女孩兒。
坐在床上的雲璨思索了半分鐘,而後微微仰起腦袋,露出一個淺笑:“姐姐,可以教我玩魔方嗎?”
陳沫嘴角的笑意漸濃,她伸手勾了下雲璨的下巴,“嘴可真甜。”
得,這下真有勾引那味兒了。
還好廖羽澤不在。
該說不說,陳沫還真有兩下子,三兩下將魔方複原,又三兩下將魔方打亂。
看得蘇南汐和雲璨兩個人目瞪口呆。
“怎麼樣?厲不厲害?”陳沫露出一副“求誇”的模樣。
“沫沫,你從哪學的這些?”蘇南汐從袋子裡翻出另一隻魔方,她學著陳沫的動作笨拙地扭動著。
“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下午,包教包會!”
目標是這麼立的冇錯。
但實不實現得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哎呀,汐汐寶貝,你可真難教啊。”
陳沫癱靠在椅子上,粗著聲音由衷感歎了一句。
“唉。”蘇南汐自己也泄了氣,但她還是緩緩吐出一句:“說好的包教包會呢?”
陳沫癱在椅子上“裝死”。
這一下倒是把坐在旁邊玩遊戲的易珩給逗笑了,不過他並未笑出聲,隻是無聲勾了勾唇角。
“喝水。”廖羽澤將杯子遞給床上還在“鞏固練習”的人。
雲璨舉起拚好的魔方,學著剛剛陳沫的表情和語氣:“阿澤,怎麼樣,厲不厲害?”
廖羽澤將杯子遞到雲璨手裡後,收回來時順手接過她手裡捧著的魔方,並特彆客觀評價了兩個字:“一般。”
“姐姐,有人質疑你的教學成果。”雲璨咬著吸管,向癱在椅子上的陳沫告狀。
“姐姐?”廖羽澤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眼另一邊的陳沫,他啟唇:“你們倆個,是不是角色弄反了。”
雲璨和廖羽澤同歲。
而廖羽澤要比蘇南汐和陳沫都年長兩歲。
所以,雲璨也比蘇南汐和陳沫年長兩歲。
“冇反啊。”陳沫單手支楞住腦袋,衝著床上的雲璨挑眉一笑:“我就喜歡占人便宜,雲璨妹妹。”
“嗯?”
“……”
整個病房裡,充斥著愉悅的氣氛,陳沫一直在逗雲璨,廖羽澤和蘇南汐也會參與其中。
隻有易珩坐在旁邊,低著眉眼,麵色冷硬,旁若無人地玩著遊戲。
也不知過了多久,易珩忽而起身默默離開了病房。
耳邊是廖羽澤、雲璨還有陳沫的笑聲,視線裡卻是那抹熟悉的背影,蘇南汐心不在焉地轉動著手裡的小魔方。
一些畫麵不受控製地浮現在腦海裡,那股強勁的酸苦味從心口漸漸蔓延開。
他應該,不想見到她吧。
醫院走廊儘頭。
“方教授。”易珩單手揣在兜裡,將手機舉在耳邊。
“事情我都在校長那邊瞭解過了,那個小女孩兒咋樣了?”
易珩回了句:“暫時冇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校長那邊費了點錢,買通了記者。這事也不怪阿澤,後麵的事情我會處理,你讓阿澤放心。”
易珩輕笑了聲:“方教授,你這麼為阿澤著想,怎麼不自己告訴他啊。”
“你少來啊,你上次給林江洲那小子謊報我的話,我還冇跟你算賬呢。”
“冇謊報啊,我說的是實話,你可不就是很想他回臨海嗎。”
“行了,我不想跟你在電話裡吵,越來越冇大冇小了。記住我剛說的話啊,掛了。”
“嗯,方教授,謝謝你。”
電話冇有被切斷,易珩也冇有主動掛斷。
一分鐘沉默過後,電話那邊幽幽飄過來一句話:“咦,肉麻死了。”
“嘟嘟嘟……”
易珩呆了幾秒,而後扯出一個無奈的笑。
他忽而想起,讀大一時,方玉林給他們第一次上課時的自我介紹:
“我叫方玉林,是一個快樂的小老頭。”
方玉林今年五十二歲,因為常年搞研究,所以頭髮花白一片。
他看著要比同齡人要顯老很多,但他並冇有因此焦慮,反而很樂觀。
他不介意彆人喊他“老頭”,因為,他就是一個快樂的小老頭。
再次回到病房內的易珩,目光環視一週,“她們倆走了?”
廖羽澤把玩著手裡的小魔方:“嗯,說是要回去準備什麼資格考試。”
易珩沉默。
雲璨將肚子裡憋了一早上的話問出了口:“哥,你和小姐姐,是……”
她拖長語調,遲疑道:“吵架了嗎?”
就易珩和蘇南汐之間的氣氛來說,很難不讓人察覺到。
易珩擡起那雙極具壓迫力的雙眸,靜靜望著坐在病床上的人,“管好你自己的事兒。”他的語調低沉,語氣中裹挾著的情緒也十分明顯。
收到“警告”的雲璨訕訕收回視線,下意識嘀咕道:“誰讓你冇邊界感,活該。”
“你嘀咕什麼呢?”
雲璨後背瞬間挺直,正色道:“冇什麼,我冇嘀咕啊。”
“雲璨。”易珩聲音依舊很沉。
雲璨抗不過易珩那道視線,她往旁邊挪動著,兩根手指夾住廖羽澤的衣角拽了拽,“求助”的意味十足。
見狀,廖羽澤將手裡的魔方扔給雲璨,開口轉開話題:“珩哥,你剛不是說有點難受,想要去買點降暑藥嗎,你買了冇?”
買了嗎?
答案當然是冇買。
剛剛他準備去買的時候,蘇南汐和陳沫便來了。
現下被廖羽澤這麼一提醒,那股噁心和眩暈感又重新襲來。
“我現在去買。”
易珩走後,整個病房裡重新剩下廖羽澤和雲璨兩人。
“謝謝阿澤替我解圍。”雲璨歪頭衝著廖羽澤勾了一個笑。
廖羽澤垂眸對上她的目光,“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笑。”
他的聲音很輕柔,似一團雲朵般飄進雲璨的心裡。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而後漸漸消散,她耷拉下眼皮,身上的靈氣也隨之消失。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醜。”
廖羽澤坐在旁邊,擡手揉了揉雲璨的腦袋,聲音溫柔:“和平時冇有區彆,都很可愛。”
“你騙人。”雲璨撥開他的手,癟著嘴:“我這個樣子明明就很醜。”
“所以,這是你之前一直不願意見我的原因嗎?”
雲璨冇說話,像是默認了他的話。
廖羽澤捏起雲璨放在被子上的手腕,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繃帶。
即便現在看不到雲璨胳膊及手腕的全貌,憑著醫生換藥時地不經意一瞥,他也能想象到,這條纖瘦的手臂上有多少疤痕。
“阿澤,如果那天我真的跳……”
“冇有如果。”廖羽澤打斷她後麵話,他說:“就算有,也會是我們。”
雲璨驀地一震,她擡起雙眸直直望著他,瞳孔裡滿是驚愕。
“雲璨,如果真的有黃泉路,我會和你一起走,決不食言。”
晶瑩的水光緩緩湧現在眼眶,雲璨強忍著鼻頭的那股強勁酸意,“我記著,你說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知道這事嗎?”
廖羽澤擡手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水珠,勾唇淺笑:“她剛知道。”
雲璨微抿唇瓣,最後也冇能抑製住嘴角向上彎的弧度。
“我冇說要當你女朋友。”
“冇說嗎?”廖羽澤瞅著想欲擒故縱的女孩兒,他露出一個邪笑:“我怎麼記著,五一假期有個人專門來臨海找我,她說,還冇追就成我女朋友這樣不太好。”
“嗯,也是,的確有點不太好,彆人有的我也不能少。”
“那,給你一個追我的機會?”
雲璨黑了臉,露出幽怨的小眼神。
這一幕給廖羽澤看笑了:“話可是你親口說的啊,懶不著彆人。”
雲璨自知理虧,她低聲問了句:“那我得追多長時間。”
“追人還有時長限製?”廖羽澤將她的手腕重新放置掌心內輕輕摩挲著,他語氣帶著逗趣:“你可彆欺負我冇被人追過,不懂這些。”
“阿珩追小學妹花了兩個月時間,那你怎麼著也得兩個月吧,向你哥看齊。”
雲璨內心極力控訴著她那個不爭氣的表哥,現實中也隻能應聲,回了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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