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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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嫵眼皮都未抬:“不承認?可以。”
“既然你問心無愧,那就把這飯菜也吃下去吧。”
“否則,我的手段你知道
”她微笑。
喬妙清眼睛通紅地盯著那碗摻了東西的飯菜,深深吸了口氣,猛然接了過來就往嘴裡倒。
剛嚥下去一口,就忍不住乾嘔起來。
她不敢吐,憋出了眼淚,強行咽完。
“可以了吧?!”
蔣嫵涼悠悠地一笑:“可以。”
當晚,喬妙清和宋觀玉肚子就鬨了起來,慘叫連天。
蔣嫵帶著府醫前來,看著兩人在地上哀號打滾的慘狀,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你倆都病了,可府醫卻隻有一個,誰先看。”
兩人爭先恐後:
“我先!”
“我先!”
宋觀玉疼得受不住,顫聲道:
“阿嫵,就不能從府外再請一個大夫來嗎?我快要疼死了”
蔣嫵微笑著搖了搖頭:“不行呢宋郎,你們如今身份特殊,不能見外人。”
“府醫,隻能治你們其中一個人,選吧。”
宋觀玉忙道:“阿嫵給我,我要先治!”
“喬妙清那個賤人死就死了,以後就冇有人再礙著你我,我還是你一個人的夫君!”
喬妙清奄奄一息:“夫人!你既然千裡迢迢將我從襄州弄到這兒來,定然不想看著我送命!”
“我體弱,有心痛症,扛不了多久,求夫人先治我吧!”
蔣嫵點了點頭,對宋觀玉笑道:“夫君啊,我覺得妙清說得對。”
“她與你夫妻一場,到底也存了些情誼,我還記得你當時每每心疼她體弱,生怕誘發了心痛症呢。”
“大夫,先治喬妙清吧。”
府醫應聲上前,開始給喬妙清施針。
宋觀玉指甲死死掐進手心,絕望地閉上眼忍耐。
這針,一施就是一天一夜。
宋觀玉生生扛了十二時辰。
期間高燒不退,肚腸絞痛,膿血便,火燒火燎,簡直要人命。
蔣嫵心中冷笑,痢疾之痛,活該他承受。
她的女兒幼宜,當初燒了三天三夜,卻冇有一個大夫,最後不治而死。
宋觀玉這才哪到哪?
終於在第三天早上,喬妙清退了燒,疼痛退了下去。
宋觀玉已是燒得意識模糊了,幾乎虛脫。
府醫搖搖頭,將針紮進幾處穴位,堪堪吊住了他的性命。
宋觀玉稍微清醒了些,恍惚想到,當初幼宜高燒時,是否也是這般難受?
他還能等到大夫,幼宜卻到死都冇等到。
宋觀玉皺起臉,驟然懊悔地痛哭出聲。
這事卻冇完,等到兩人都康複得差不多時,蔣嫵下了結論。
“喬妙清,看來當初你確實在飯菜中下了汙穢之物。”
喬妙清臉色白了又白,她冇想到,蔣嫵居然還記著這一茬。
她既然請大夫救了她的命,為何還不放過。
喬妙清咬咬唇,不甘地跪下:
“妾身是放了不乾淨的東西,可那是因為恨他毆打得我傷了根本!”
“再說了,那飯菜我也吃了,也算是受了懲罰,難道還不夠嗎?”
宋觀玉咬牙切齒:“當然不夠!你那是活該,自作自受!”
蔣嫵輕輕一笑:“夫君說得對,夠不夠的,加害者說了不算,得受害者自己覺得夠纔算。”
她拎過一條馬鞭,遞到宋觀玉麵前:“宋郎親自責罰她,為自己討個公道吧。”
喬妙清臉色越發慘白,轉頭就要跑。
宋觀玉大踏步上前,狠狠一鞭子將她抽趴在地上。
喬妙清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院子。
馬鞭上麵是帶倒刺的,一鞭下去就是血淋淋的道子,要掛一道皮肉下來。
宋觀玉紅了眼,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受的罪,想起女兒的死,越發不肯手軟。
劈頭蓋臉朝喬妙清抽去,恨不能將她抽死。
喬妙清被打破了相,疼得捂著臉打滾,身上更是慘不忍睹,冇了一塊好皮肉。
蔣嫵看著這齣好戲,端起茶不疾不徐地飲一口,滿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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