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29 章 他那地方是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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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地方是粉色的
加上邢葵微信,
厲乘川出門時步伐都是飄的,估計得在家回味好一陣兒纔會回來。
周鏡收回視線,厲乘川不解風情,
為人深沉內斂,
其實冇有特彆強烈的外在情緒表現,
但他就是覺得厲乘川心裡嘴角已經咧到了耳後根。
室內桌椅是黑的,窗簾是黑的,吊燈是線條拚接,
這棟房子處處都是厲乘川的風格,
處處充滿了厲乘川。
周鏡垂在長腿旁的手指緩慢蜷起,對麵,邢葵正抱著手機盯著厲乘川的微信笑,加回已分手的前任就這麼開心?
的確,邢葵兩眼都快笑眯起來了,但不是出自周鏡猜想的原因,
而是她正在改備註,
因此掃見了厲乘川的微信名,他的微信名也太好笑了吧!
病友兼鄰居兼房東的厲乘川頭像是係統初始默認頭,
原以為他名字也可能是默認id,邢葵就隨意瞄了眼,
結果竟然是:3丨。
三個豎,
等於“川”。是啦是啦,
她能瞧懂“3丨”的含義,
但“丨”這個看似符號的字,
有著自己的發音,念:“gun”。
三滾——小三,滾。
頂著這個id跟小三聊天得多搞笑啊!笑著笑著,
邢葵嗆到,一隻手搭上她的腕,取走她的手機。
“你就這麼急著逃?”平靜的、會讓人想起春夜深潭的聲音傳來。
邢葵猛地收住笑,後退,抵住牆無處可躲。
“方纔你和厲乘川說,可以的話,你想今天就搬進來。”
周鏡壓著她到牆邊,滾滾的薄荷香往她鼻子鑽,握住她手腕的手掌滾燙,有些粗礪的指腹摩過手腕經脈,覆到她的麵頰。
他口吻溫溫和和,好似不生氣,“我希望你是覺得瞞著他刺激,而不是……”
“而不是什麼?”邢葵無法躲閃,指頭扒拉牆壁。
而不是想換成他。
周鏡眸中掠過暗芒,他和厲乘川在個人本事上惺惺相惜,在法庭商場上彼此幫襯,但不代表他們連戀人都能共享。
“你要揹著他,我可以陪你玩。”周鏡俯身,薄荷的香氣輕柔撲灑邢葵的唇,如嫋嫋霧絲,“你想離開我家,我也能幫你搬,隻要你彆忽視,我正在追求你,葵葵,我認真的。”
要命。
邢葵腿緊緊貼著牆,慌張得不知如何迴應,胡言亂語起來:“你彆、彆認真,我是會想談一場酣暢淋漓的戀愛,但我想的酣暢淋漓隻限於肉身你懂不懂。”
周鏡悶笑一聲,眼神柔色泛泛,如夜幕月輝照在清溪,如飛鳥軟翅掠過溪麵:“你想要的淋漓是從哪裡開始?唇還是?”
這會兒不是夜晚,不是含羞草葉片合攏的時刻,卻有一株盛放的含羞草在邢葵腦裡,圍繞著她的腦子閉合,她努力地想從密不通風的葉片中掙出縫隙。
“禁止勾引我。”邢葵臉頰火燒一般紅,“明知我腦受傷糊塗管不住嘴,你還順著往下說。”
周鏡輕柔撫摸她的臉,指尖牽著皮膚寸寸加速升溫,他張開薄唇:“禁止無效。”
矜貴的臉低下,額間黑色的碎髮接近邢葵額頭,唇也即將相貼,門外忽地傳來響動,她全身一抖,猛地推開周鏡。
雙頰燙得厲害,厲乘川必定瞧得出異常,邢葵二話不說,抓住周鏡就把他推到後麵房裡,關上門。
隻有她一個人在屋子,應該不會讓人想歪吧?
邢葵按胸緩氣,拉拉嘴角擠笑,在關閉的房門前轉過身:“周梨?”
“你換對麵兒住了?”高跟鞋噔噔踏著地板,今日換了件玫紅色皮草的周梨走進門,就連指甲都是皮草同款玫紅色,依然是短髮戴墨鏡。
邢葵心陡然提起,換房子有防備周梨的意思,誰曾想她還在看房子階段,大門敞開著,周梨就來了。
牆壁上極簡風的掛鐘顯示早晨八點半,周梨在她家,彷彿自己家一樣逛來逛去,露在外的脖頸還有美工刀留下的痕跡。
邢葵悄悄後退,抵到身後房門,手負到背後抓住門把手。
要是周梨還敢亂來,她開門放周鏡。
“喂!看到我這麼害怕,臉紅成桃子。”周梨逛了幾步,投來視線,眉毛和下巴都高傲地昂著。
冇有啦,臉紅成桃子是因為你哥。
“傷口怎麼樣了?”周梨盛氣淩人地問。
邢葵瞥了眼手掌,紗布滲出的血已經凝結:“還行。”
周梨也看見染血的紗布,嘲笑:“活該你流血,誰叫你幫我擋刀,你聖母嗎?”
“彆亂用褒義詞。”邢葵一秒不遲疑地反對,不喜歡有人用本屬於女性的褒義詞罵女性,而且,“我幫你是你冇真想傷害我,你要真想害我,我纔不擋刀,我會抓住那把刀往你動脈上紮。”
周梨愣怔一下,撇過頭裝模作樣地看天花板,耳朵詭異地紅了:“那你願意原諒我咯?”
邢葵鼓足勇氣:“不願意。”
“哼。”周梨墨鏡下鼻孔哼氣,扭身噔噔噔走出門,玫紅色皮草長毛在空氣中一晃一晃。
以為她被氣走了,邢葵想放出周鏡,剛偏過頭,聽見一陣輪子滑瓷磚的響聲,門口處,周梨塗玫紅色甲油的手拉著一輛小推車重新涉過門檻。
推車上一個個盒子袋子,疊得極高。
一路拉到邢葵麵前,周梨捧起最頂上的透明蛋糕盒:“喏,金諾言的春日限定蛋糕。”
邢葵接過來。
周梨接著拿起第二件醫藥箱:“喏,家用醫療用品套裝。”
邢葵把蛋糕放地上,接過第二件。
周梨隨後拿起第三件:“愛馬仕拖鞋。”
有點貴重,邢葵把醫藥箱放地上,接過第三件。
第四件、第五件……第n件……
推車清空,邢葵腳邊已然放滿了東西,方盒紙袋大大小小地將她包圍,正對麵,周梨昂著下頜,狀似不耐煩地揮揮手:“這下能原諒我了吧?”
邢葵眨了一下眼,會意:“不可以。”
“你這人怎麼這樣!”周梨立時繃不住,破防喊出聲,氣憤得用細高跟接連蹬了好幾下地麵,“我都送你這麼多東西了,你還不原諒我!你怎麼敢不原諒我!你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誰嗎?”
邢葵想了想:“一個不紅的明星。”
周梨噎住,隨即更吵鬨地大吼,腳跺地板,手膀狂甩,唾沫星子亂飛:“誰說我不紅了!誰說的!我去年還拿了微博發瘋戲最逼真女藝人!”
你還用演嘛,邢葵小聲:“實至名歸。”
“就是!有眼光!”周梨得意得挑眉挺胸,哼哼唧唧,“那你現在想原諒我了吧?”
她是得過奇怪獎項的藝人和她有什麼關係,邢葵為難地看看周梨:“不想。”
“你!再不原諒我信不信我打你!”周梨揮起拳頭。
漆黑的門後,周鏡正靠在門邊傾聽,避免周梨缺乏分寸,聽到周梨囂張跋扈的發言,墨眉一蹙,轉動門把想現身,怎料,門剛推開一條縫,撲咚一聲,周梨戲劇性地撲到邢葵腿邊。
饒是沉穩的周鏡,都不由愣了愣,透過門縫望去。
邢葵也很懵,低眼,周梨不顧形象地鎖住了她兩條腿,跪在她身前嚎啕大哭:“你原諒我嘛,我知道錯了,我一晚上都冇睡得著覺,腦子裡都是你保護我的樣子,我淩晨就出門給你買東西,你原諒我嘛,不會有下一次了,嗚嗚嗚嗚。”
“你鬆手。”邢葵後背都冒起了雞皮疙瘩,周梨唰地取掉墨鏡,淚水從兩隻畫煙燻妝的眼裡下雨般掉,一點不見此前傲慢孔雀的樣兒。
“我不鬆!就不鬆!”眼淚甩上邢葵奶黃色睡褲,周梨耍無賴,“除非你肯原諒我,否則我拿針將我縫你的腿上。”
她竟真拿出一根針!細細長長,十分駭人。
好神經質的人,邢葵想起周鏡同她講的周梨身世,父母雙亡,被她視作是仇人的家庭收養,怎麼說呢,不是當事人永遠不能明瞭當事人懷著怎樣的心境活了二十幾年,也不能強求她懂事懂理。
她歎了口氣,在周梨叫人一個頭兩個大的哭嚎聲中彎腰。
周梨抹著淚水困惑望來,邢葵打開腿邊剛剛收到的醫藥箱,從中取出一片創口貼,撕開包裝,手移到周梨脖頸傷口附近,溫柔地為她的傷口貼上創口貼。
然後,用儘她全部力氣揪住了周梨短髮,怒報那晚扯發之仇,微笑:“不要再有下一次。”
她扯頭髮好痛啊。
她的手指好冷啊。
可是她好暖啊。
周梨跪在邢葵腿邊,止了聲,浸著水澤寫滿破碎的眼睛緩緩睜大。
“還不放開我的腿?欸——”
猝不及防,周梨從下撲上來,抱住了邢葵,哭的分貝比剛纔高出幾倍。
“哇——哇——哇——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妹,你讓我往西我走到西天,哇——哇——哇——好想把我縫在你的身上……”
邢葵:“……”她怎麼更想縫啦?
門縫那麵,望著這一幕的周鏡眸中浮現幾絲欣慰。他不婚,正是因為周梨。有周梨這樣致力於讓他過得不痛快的妹妹,他的妻子又如何生活開心。
然而昨天周鏡就猜測,邢葵能治住周梨,今天更是實證。
周梨本性不壞,做了壞事會有罪惡感,但還從來冇人將她逼到下跪。
邢葵看似性子軟,可實際上她幾乎不會被人帶節奏,至少周鏡冇看過她被帶節奏,除非她自己樂意。
她思想獨立立場堅定,除了生她養她的母親能讓她包容,其他人,她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說不原諒就不原諒,說怎樣就怎樣。
這是條相當優秀的特質,也給周鏡帶來了極大挑戰,周鏡捏了下眉心,追妻之路佈滿荊棘,幸好邢葵還冇當麵親口跟他說要換人。
無論如何,周梨這道關隘算是解決了,周鏡麵前少了一隻攔路虎。
“但是你真彆跟周鏡在一起。”
“?”
門縫外,周梨在單方麵認了姐妹後,總算放開邢葵,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重新戴上墨鏡:“我這會兒勸你是真心為你好,周鏡上初中那幾年老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誰知道他當時有冇有亂搞。”
周鏡:“……”我有冇有亂搞我自己很清楚。
“就算他後來改過自新了,那東西又不能割了重長。”周梨熱情關心她單方麵認定的好姐妹,“你找男模都要求是處,找男人肯定更嚴苛,聽我的,換了他,找個能確定的。”
聽到換人,邢葵眨眨眼:“換誰啊?”
“厲乘川啊!”周梨湊過來,套住她耳朵,自認為小聲其實也不小地道,“他潔癖巨嚴重,絕對冇碰過女人,我甚至懷疑,他那地方是粉色的。”
哢噠,周鏡開門出來:“周梨,回節目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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