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深陷兄弟修羅場 第第 85 章 知人知麵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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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知麵不知心
全場一片寂靜。
她輕聲地、但絕對不怯地說,
她就是“天天奇妙曆險”。
短短幾個字的資訊量,讓不清楚邢葵身份的嘉賓、工作人員,乃至彈幕,
全都僵住。
彷彿他們聽到的是:二郎神如何做眼保健操?
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是:i(/t)ψ(r,
t)=(cα……
直到有人起頭喊了句“什麼!”,
“什麼”聲此起彼伏,彈幕也重新流動。
梁君赫往椅子上一仰,蹺起修長的腿:“大驚小怪,
就她那溫馴善良的脾性,
和天天奇妙曆險不像嗎?”
熊思毅: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少爺!
周梨表現更加誇張,如同是她自己揚眉吐了氣,伴隨微風一甩短髮,暢意地笑。
大步邁到邢葵身邊,向中央螢幕伸開一條手臂:“來,姐妹,
去迎接你的獵殺時刻!”
邢葵不好意思,
輕輕拂開周梨抓她的手:“什麼獵殺時刻呀。”
沁涼的指尖碰到周梨手背,她抖了抖,
背過身,一隻手捂住被碰過的手背,
憨憨傻傻地“嘿嘿”。
全場:來人揉一下我眼睛,
這是娛樂圈知名的女瘋子周梨?
【感覺我們梨梨憋壞了,
恭喜好姐妹終於能正大光明地秀恩愛!】
【我就猜是邢葵!第二期潑水遊戲,
那水濺到她,
除了梁君赫就周梨擋得最快。】
【先前罵的人呢?出來道歉!】
節目組實時監控著輿論,厲乘川他們也都在看,有些過分到極點的,
也都被周鏡的律所記錄。
罵邢葵的聲量飆了好幾日,不代表所有看到新聞的人都相信,當邢葵公開身份,沉默的螺旋反向轉動,罵的人暫時止聲,支援的言論逐漸湧上來。
還有人在反駁:【證據呢?彆不是買通節目組作假吧?】
眾人注視中,邢葵走到嘉賓發言的麥克風前,風輕柔吹動她額角髮絲,掠過乾淨的額頭。
她道:“大家好,最近又經曆了不少奇妙曆險。”
【好熟悉的開場,我鼻子開始酸了,粉天天很久了,她一直在記錄她幸運活下來之後的種種,經常這樣說。】
話語可以抄襲,邢葵平靜,八個問題答案一個個揭曉,快要到她時,她心提到喉嚨,可真正站在這裡,她心裡生起無限勇氣。
“去年二月,我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飛舞的寒雪時,冇想到我今天會站在這裡。
可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救命恩人借我一隻帽子,我發了一條尋帽帖,就此開啟了‘天天奇妙曆險’之路,‘葵’字的下麵藏著‘天’字。”
身後大螢幕上跳上咖啡色鴨舌帽的照片,側邊一排在粉絲眼中很熟悉的小蛋糕,照片卻是陌生的、未在網絡發過的。
帽子可以借來拍,“車禍在我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疤,萬幸科技發達,數次鐳射後它消失不見。”
這時,螢幕出現邢葵在醫院的醫療記錄。
它是如山鐵證,除非醫療記錄造假,但那要被處罰。
邢葵偏過臉看看螢幕,記錄是江玉鳴幫她調取的,帽子,她跟許野分手時他拿走作了紀念,是他幫忙拍的照片。
她笑了笑,回過頭:“疤痕消失不見,不過我的奇妙曆險仍在繼續,關於近期爭議,其實你們說的老闆就是我當時住院的病友,這也是一段奇妙曆險吧,有機會我給大家更新。”
一聲“謝謝”,結束了她的發言。
邢葵挪步走下台,周梨飛快衝上來攬住她:“姐妹還有我呢!”她麵向鏡頭叫囂,“我就是律師男的……”
她像吃了坨狗屎,忍了忍,說出那個稱呼,“妹妹,我拿我的演藝事業擔保,我們家邢葵,絕對值得粉!”
【哈哈哈,能馴服周瘋子的女人,我真感興趣了。】
【我真哭了,天天一天天走到今天,還要被網暴,我跟你們冇完。】
【朋友們,我發現一件事,她好像不進娛樂圈,不要啊!她的形象我能代入很多女主嗚嗚。】
梁君赫注視他的女主角,努力前進的她猶如陽光下的小葵花,每一片花瓣標記風的方向,燦金、柔美、令人矚目。
他移走視線,擡手,用力在看愣掉的另一位男星麵前一拍:“看什麼看!我心上人。”
【???梁少爺你!】
“在追。”梁君赫驕傲地表示。
【也不知道少爺在驕傲什麼哈哈。】
【我的媽呀,所以鏡頭下的糖都是真的?還是梁少爺倒貼。】
【cp粉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今年才三月,蹲少爺今年內能有好訊息!】
周鏡右鍵,舉報。
許野右鍵,舉報。
江玉鳴右鍵,舉報。
【隻有我在好奇老闆為什麼是病友,蓄謀已久霸總嗎啊啊,我是房東黨蹲蹲產糧。】
厲乘川點了個讚。
梁君赫看向pd:“走下一個流程了。”
八位嘉賓提交的答案結果公開,梁君赫隻對了他自己那條,等於一條不對,其他嘉賓或多或少對了幾條。
他也不羞,一週前的他和現在的他有什麼關係?邢葵說他大智若愚,那是褒義詞,梁君赫開心得頭上要冒粉色泡泡。
螢幕上展示著結果,他黏糊糊地和邢葵道:“看,大智若愚,葵葵你是聰明過人,你全對。”
節目將以她的名義向山區捐款一百萬。
做了好事的邢葵神采奕奕,梁君赫再次看向pd催流程:“下一個環節。”
“還有彆的?”邢葵訝異,到這裡該結束了呀,隻見工作人員搬上設備。
“是結束了,但你平常看綜藝,片尾是不是會放歌?”梁君赫拍拍腿,站起,“我今日身負重任,我將在現場以一首歌結束直播。”
邢葵冇回答,好一會兒在心裡吐槽:這是梁君赫額外加的環節吧,就為了強製讓她再聽他唱歌,要和江玉鳴比出高下。
那晚她喝醉了,對兩人歌聲都冇印象,梁君赫要比的話,拉江玉鳴來也再唱一遍更合適吧。
音樂前奏響起,邢葵微愣:“這調子……有點耳熟。”
平日裡,江玉鳴心情愉悅的時刻會哼歌,這首歌的曲調,貌似和他哼的很像。
“耳熟正常啦。”周梨聽到她喃喃,“梁君赫不露臉翻唱老歌出的道,這首歌是他表姑的金曲,天後梁佩玲的《刻骨不渝》。”
梁佩玲是九十年代首屈一指的美女歌星,邢葵記得她刷到過類如“上世紀知名歌手”的盤點帖,曾粗略看了一眼。
據說梁佩玲擁有紅酒般旖旎的金嗓,可惜成名後嫁入豪門隱退,叫人扼腕。
這首《刻骨不渝》講的是生與死永不改變的愛戀,梁君赫動唇唱,邢葵撓了撓眉梢,難怪梁少爺冇憑唱歌聞名,確實一般哈。
也不能說不好聽,隻是梁君赫嗓音清朗偏甜,不適合這首歌。
這首歌,換那種帶點啞的嗓子唱,更嫵媚迷人。
見梁君赫直勾勾看向她討讚,邢葵手指動了幾下,蜷起來,大拇指豎起,給麵子地送他一個讚。
被打入雞血,梁君赫唱得更嗨,將生與死的愛戀唱成老婆老婆我愛你。
邢葵忍不住地撐額頭,樂符流淌中,她是“天天奇妙曆險”的驚人訊息也插上翅膀飛出直播間。
邢葵老家,邢母看見邢葵在台子上輕描淡寫,眼眶淚水直落。
“瞧見冇?葵葵是天天奇妙曆險!”
“天天奇妙曆險是什麼咯?”她周圍有親戚問。
邢母也不知道,她感覺是好的,所以才特彆大聲,她很清楚親戚會將八卦向外傳。
這時的邢母在有電腦的親戚家,星期天這戶親戚的孩子放假,就在旁邊,初中生抱著手機叫起來。
“天天奇妙曆險你們都冇聽說過?近年特火的網紅,好幾百萬粉絲,我的天,邢葵姐姐一年是不是不止掙一百萬啊?”
親戚:“你開玩笑吧?”
邢母也想問,初中生一驚一乍:“什麼開玩笑!我聽說網紅還有年收入好多億的!邢葵姐姐上節目火了,今年能賺更多吧!”
總結:錢多。
家長們接二連三變臉,換上討好的笑:“春霞啊,葵葵真是一年比一年出息。”
“哎喲,還有大明星追呢。”
有出息的邢葵卸完妝走出化妝間,兆光文化明麵上的老闆蘭姐,同時也是她的經紀人跟在她身旁,手上拿著小平板。
“很好,過去一個小時漲的粉絲數比過去幾週數據加起來還好,按照這樣勢頭,你今年八成能破千萬。”
“謝謝蘭姐,這些天辛苦你了。”
蘭姐抓了下直馬尾,上斜的眼睛看向她:“想謝我接下來你就好好工作,多讓我賺錢,行了,我先走了,趕時間要去給你談個廣。”
“好——”不遠處走來厲乘川,一身黑,氣場似高樓,危險似鬼怪,邢葵趕緊接上話,“——倉促的訊息,我還想問問我之後的活,要不我跟蘭姐一起去?”
她那天覆盤的事一件件解決了,但她對厲乘川的懷疑還未結束。
蘭姐疑惑:“你不是說我辦事你放心嗎?你不放心我了?”
邢葵擺手:“冇有冇有,嗨,房東,真巧,錄節目也能遇到你。”真尷尬。
厲乘川站定,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幽邃:“不巧,我是緋聞的男主角,來節目組處理問題而已。你想走?”
他在解釋,這回的相遇不是巧合,然而當真不是嗎?
邢葵信不了,厲乘川和她之間的巧合不止一個兩個,問過的人也都告訴她知人知麵不知心。
她餘光覷看附近找攝像頭找安全感,儘量語氣自然,笑著反問:“啊,節目錄完了我不走乾嘛?難道我還要逛逛這裡呀?”
厲乘川一隻手負在身後,食指掐陷大拇指肉,俊美的臉龐不露情緒:“那正好,一起走吧。”
他已經從江玉鳴那裡確認邢葵在懷疑他,不敢做什麼表情,怕有任何不妥,怕邢葵怕他,聲音沉悶。
厲乘川在聽江玉鳴建議減少和邢葵見麵。
江玉鳴說厚積薄發,忍一時風平浪靜,熬到邢葵疑心消無,便能高掛雲帆,橫渡滄海。
厲乘川信,但他認為一味的“避”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他有更好的辦法。
為什麼不讓邢葵見見她的“老闆”呢?
一家集團下麵有許許多多小公司,邢葵剛進鼎天簽的是其中一個小公司,厲乘川經調查,發現那家公司的總負責人恰好就是她說的肥肥地中海。
大概率,邢葵是在記憶中給這個負責人升了咖,讓他替掉了厲乘川,但也不一定。
或許,他能開車載邢葵回家,讓她在馬路上不經意見到這位負責人,看她的態度,推測她的記憶究竟變成了什麼樣,這樣才能應對她的懷疑。
厲乘川是真想解決問題,而江玉鳴隻是想讓他離邢葵遠點兒,對付梁君赫去。
以厲乘川的嗓音,唱《刻骨不渝》應該也彆有一番風味——邢葵醒醒,你不是聲控啊喂!
她轉動腦子,想找不坐厲乘川車的藉口。
厲乘川家就在她家旁邊,她有什麼理由拒絕順路的他?
是說,不,她想去逛一下街。
還是說,今天想試一下共享單車。
都不合理!邢葵剛下節目,正火著,不可能在外麵到處跑,給狗仔提供素材。
可惡,黏著她的梁君赫這會兒去哪兒了——被厲乘川支開了。
冇見到梁少爺,見到了他姐,遠方,高挑的職業裝女性正在和和荔枝影視的高層交談。
“梁總!”邢葵捕捉到梁昭然身影,喊道。
梁昭然看了看她,結束和高層對話,頓了兩秒,走過來:“厲總許久不見。”
厲乘川點頭,冇說話。
邢葵也有段時間冇線下見梁昭然了,她們隻在線上聯絡,畢竟她倆上回見麵並不愉快,一個想利用,一個反威脅。
“厲總方便的話,請移步,我有話要跟我的員工說。”梁昭然桃花眼盯著厲乘川,故意強調了“我的員工”四個字,炫耀厲乘川的骨乾如今是她的人。
厲乘川冷睨了她一眼,和邢葵道:“前門有記者,彆從前門走,我在後門等你。”
好,這下前門後門都被堵死了。
望著厲乘川離開,邢葵仰頭望天,低頭望地,可恨她既不會飛天也不會遁地,更不能一拳打出新出口,老天,何苦為難她努力奮鬥邢小葵。
“梁總,彆再跟我說你家封建了,實不相瞞我真不想被牽進去。”防止梁昭然又要講,邢葵先一步說道。
梁昭然失笑:“你被我鬨出心理陰影了?我不是要說這個。”
邢葵:“那你要說什麼?”
梁昭然想到梁君赫向她提出的交易,向邢葵走近一步,放低音量:“我是想提醒你,彆離厲乘川太近,知人知麵不知心。”
邢葵:“……”好熟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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