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03
回憶:囚籠裡的平靜與暗湧
浴室的熱水嘩嘩流著,蘇漾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流衝刷著身體,試圖衝掉那些疲憊和混亂。
鏡子蒙上了一層白霧,她伸手擦掉一小塊,看著裡麵那個麵色蒼白卻眼神平靜的自己。
逃不出去。
這個認知像沉在水底的石頭,終於落定。
與其徒勞掙紮,不如先穩住自己。
她從衣櫃裡挑了件米白色的真絲襯衫和同色係長褲,料子柔軟卻挺括,穿在身上有種不動聲色的體麵。
至少此刻,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被困住的囚徒。
走到樓下客廳,她叫住正在擦花瓶的管家:
“張叔,準備兩份牛排,要五分熟,配黑椒汁,再烤一籃全麥麵包,溫一壺奶茶。”
管家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平靜地吩咐餐食,連忙點頭:
“好的,蘇小姐,馬上就去安排。”
他看她的眼神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探究,卻沒敢多問。
季先生臨走前吩咐過,“照蘇小姐的意思辦,彆多嘴”。
餐桌很快擺好了。
銀質刀叉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牛排煎得恰到好處,邊緣微焦,切開時還帶著粉嫩的肉汁。
蘇漾拿起刀叉,動作優雅地切割著,每一口都嚼得很慢。
胃裡漸漸有了暖意,腦子也清醒了些。
季珩應該是出去處理急事了,不會走太久。
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莊園?
蘇漾叉起一塊麵包,蘸了點牛奶,心裡盤算著。
等他回來,該怎麼說?
直接質問他“為什麼囚禁我”?
以季珩的偏執,恐怕隻會換來更激烈的反應,說不定會把她看得更緊。
還是先服軟?
說“我不想分開了”,哄他解開這些束縛?
可那樣的話,她豈不是永遠要活在他的掌控裡?
蘇漾輕輕歎了口氣,把麵包放進嘴裡。
她隻是說“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到底是不懂“冷靜”的意思,還是根本不敢給她一點空間?
手機卡被抽走,座機線被掐斷,連花園的小門都換了鎖……他是真的怕她跑掉啊。
想到公司,蘇漾稍微鬆了口氣。
季珩雖然偏執,卻從不會拿她的事業開玩笑。
番茄AI和靈犀AI是她的心血,也是他親手幫她扶起來的,他一定會照看好。
可越是這樣,心裡越不是滋味。
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保護”她,用切斷她與外界的聯係來“留住”她,這到底是愛,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掠奪?
吃完早餐,蘇漾慢條斯理地刷牙。
薄荷牙膏的清涼感從口腔蔓延到鼻腔,稍微壓下了心裡的悶堵。
她走到書房,書架上擺滿了精裝書,從商業理論到世界名著,都是季珩按照她的喜好添置的。
她抽出一本加繆的《局外人》,靠在窗邊的沙發上翻看著。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書頁上,字裡行間的荒誕與疏離,竟莫名地貼合此刻的心境。
蘇漾的指尖劃過書頁,思緒卻飄回了和季珩初遇的時候。
那時候,他是高高在上的季氏總裁,偏總借活動“巧遇”,出現在她身邊。
她遇技術難題,他不動聲色遞來方案;
地震時,他冒死將她護在身下;
海島之上,他不惜撕裂癒合的傷口,紅著眼求她彆走。
他眼裡的勢在必得,那時看來是魅力;
可真的在一起後,那份勢在必得就變成了患得患失。
從懷疑陸澤,到對沈舟動狠手,再到現在的竊聽和囚禁……他的愛,好像一直在失控的邊緣遊走。
“哢噠”一聲,蘇漾合上書。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在“愛”,隻是在“獵捕”。
獵物到手了,就怕被搶走,隻能用最極端的方式圈起來。
中午時分,她讓管家叫來了莊園的美容師。
“做個深層清潔,再按按肩頸。”她躺在美容床上,閉著眼說。
美容師的手法很輕柔,帶著薰衣草精油的香氣。
蘇漾放鬆下來,暫時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不用上班,不用應付季珩的猜忌,就當是給自己放個長假吧。
隻是這假期,代價太大了些。
她能做的,隻有等。
等季珩回來,等一個能好好說話的機會。
至於結果會怎樣……蘇漾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繁複的水晶吊燈,輕輕閉上了眼。
至少現在,她得先讓自己保持清醒和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