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09
回憶:琉璃島的複刻
私人飛機降落在琉璃島的小型停機坪時,鹹濕的海風撲麵而來。
季珩牽著蘇漾的手走下舷梯,陽光把海麵照得像鋪滿碎金,遠處的椰子樹在風中搖曳,和兩年前她第一次來時一模一樣。
車子沿著海岸線行駛,最終停在那棟熟悉的獨棟彆墅前。
推開雕花鐵門,蘇漾還是像當年那樣愣了愣。
挑高的客廳裡,水晶燈折射著流動的光,牆上那幅莫奈的《睡蓮》依舊掛在原位;
開放式廚房的島台上,插著新鮮的白玫瑰,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二樓臥室的露天陽台迎著海風,浴缸嵌在落地窗邊,抬眼就能望見整片湛藍的海;衣帽間的燈光亮起時,蘇漾甚至笑了笑。
裡麵掛滿了新一季的裙子,從真絲長裙到棉布短裙,尺碼精準得像是為她量身定做。
“還是這裡。”季珩從身後輕輕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裡帶著點懷唸的溫柔,
“我們的第一次就在這裡,今晚……先住在這裡,好不好?”
蘇漾轉過身,看著他眼底的期待,點了點頭:“好。”
晚餐擺在露台的藤桌上,暮色漸濃時,燭火在海風裡輕輕搖晃。
餐盤裡的海鮮琳琅滿目。
龍蝦紅得發亮,生蠔帶著冰碴,帝王蟹的腿堆得像小山,可蘇漾的筷子始終沒碰。
季珩早記熟了她的喜好,抬手示意傭人端上另外幾碗湯:“知道你不愛吃海鮮,讓廚房燉了青斑魚湯、海螺湯,還有你喜歡的海帶排骨湯,都試試?”
蘇漾舀了一勺青斑魚湯,鮮美的滋味在舌尖散開,她彎了彎眼:“還是你懂我。”
季珩笑了,拿起刀叉幫她切著盤裡的菲力牛排,七分熟的肉汁剛好鎖住,是她偏愛的熟度。
“嘗嘗這個,島上的牛是散養的,比莊園裡的更嫩些。”
蘇漾咬了一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輕聲說:
“小時候我特彆不愛吃蝦,覺得剝殼麻煩,肉又有點腥。我媽媽總說蝦補鈣,非讓我吃,我就鬨脾氣。後來我爸爸沒辦法,每天幫我剝好放在碟子裡,還跟我說‘長大以後也彆自己剝蝦,找個願意給你剝一輩子的人’。”
季珩切牛排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她,眼底亮閃閃的:
“那我算嗎?我願意給你剝一輩子蝦,不管你愛不愛吃,隻要你想,我就給你剝。”
蘇漾卻搖了搖頭,嘴角帶著點淺淡的笑意,語氣輕得像海風:
“可我當時反駁他了。我說我根本不喜歡吃蝦,何必非要找個人剝?如果有人以‘為我好’的名義逼我吃,哪怕他剝得再仔細,我也咽不下去。”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季珩握著刀叉的手指卻微微收緊。
他好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沒抓住。
她話裡的“強迫”像根細針,輕輕刺了他一下,可看著她帶笑的眼睛,他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對了,”他岔開話題,好奇地問,“這是你第一次提起你媽媽。以前聽你說家裡的事,總隻提你爸爸,你媽媽……”
蘇漾舀湯的動作頓了頓,湯勺在碗裡晃了晃,濺起一點水花。
她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彆人:“沒什麼。從小家裡就隻有我和爸爸,媽媽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
季珩看著她瞬間冷下來的側臉,以為是觸到了她的傷心事,識趣地沒再追問,隻是把切好的牛排往她盤子裡推了推: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飯,夕陽正把海麵染成橘紅色。
蘇漾拉著季珩往海邊走,細軟的沙子漫過腳背,癢癢的。
“季珩,給我拍幾張照片吧。”
她轉過身,裙擺被風吹得揚起,像隻展翅的蝶。
季珩愣了愣:“你以前不是不喜歡拍照嗎?說鏡頭會把人拍僵。”
“現在想拍了。”蘇漾笑著轉了個圈,夕陽的光落在她臉上,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美嗎?”
季珩喉結滾動了一下,拿出手機,鏡頭對準她時,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美。”
他的聲音有點啞,“美得讓我時時刻刻都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彆胡說。”蘇漾走到他鏡頭前,踮腳幫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領,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光,
“我想把我最美的樣子留給你。”
季珩沒再說話,隻是認真地按著快門。
他聰明又用心,總能抓住最好的角度。
她彎腰撿貝殼時的側影,她迎著海風笑時揚起的嘴角,她坐在礁石上望著遠方的背影……
每一張都像精心構圖的畫。
蘇漾看著他專注的樣子,忽然覺得這畫麵有點晃眼,好像要逼出她的眼淚。
回到彆墅時,夜色已經濃了。
二樓的玻璃浴池注滿了溫水,撒了些玫瑰花瓣,透過落地窗能看到整片星空和遠處的浪濤聲。
季珩從身後抱住剛脫下浴袍的蘇漾,呼吸帶著海風的鹹濕,落在她頸窩:“一起洗?”
蘇漾沒說話,隻是往水裡退了退。
溫熱的水流漫過腰際,季珩的吻緊隨而至,從肩膀到鎖骨,帶著不容抗拒的灼熱。
他好像永遠不知疲倦,尤其在這座複刻了初次的島上,理智像被海浪衝垮的沙堤,隻剩下洶湧的佔有慾。
“季珩……”蘇漾的聲音混在水聲裡,帶著點求饒的軟,“明天還要看日出呢……”
“看完日出再睡。”他低笑,將她轉過來麵對著自己,眼底的**像海麵上的星光,亮得驚人。
等終於從浴池裡出來時,蘇漾累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任由季珩用浴巾裹著她,抱回臥室。
床上鋪著絲滑的床單,和一年前她第一次在這裡過夜時一模一樣。
季珩把她放在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睡吧。”
蘇漾閉上眼,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感受著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很緊,帶著“怕她跑掉”的力道。
她輕輕歎了口氣,往他懷裡縮了縮。
夜色漸深,海浪聲拍打著礁石,像首永恒的催眠曲。
季珩以為這是複刻的甜蜜,是失而複得的安穩。
而蘇漾放在被子裡的手,悄悄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