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13
回憶:古堡的暗流與未說出口的期待
意大利的陽光總帶著點慵懶的金色,穿過文藝複興時期的拱窗,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季珩的古堡藏在托斯卡納的山穀裡,爬滿常春藤的石牆映著遠處的橄欖園,清晨有白鴿掠過尖頂,傍晚能聽見修道院的鐘聲,浪漫得像從油畫裡走出來的場景。
他們抵達古堡的第三天,季珩帶著蘇漾去附近的小鎮買香料。
路過鎮中心的教堂時,恰逢一場婚禮。
穿著白色婚紗的新娘挽著父親的手,正踩著玫瑰花瓣走向神父,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她潔白的頭紗上灑下細碎的光斑,觀禮的人群裡響起溫柔的掌聲。
季珩站在街角,目光膠著在那對新人身上,指尖無意識地收緊。
他想起蘇漾她和顧晏辰當年隻辦了婚宴,沒領過證,所以法律上,她從來都不是“顧太太”。
那她就該是“季太太”。
這個念頭像藤蔓,瞬間纏住了他的心臟。
以前他總覺得,隻要把她留在身邊就夠了,名分不重要;
可看著教堂裡交換戒指的瞬間,看著新娘眼裡的光,他忽然偏執地想要一個證明。
一個讓所有人都知道“蘇漾屬於季珩”的證明。
回到古堡後,日子過得異常平靜。
清晨,他們會在爬滿葡萄藤的露台上吃早餐,季珩會用銀勺舀起無花果醬,一點點抹在烤得酥脆的麵包上,遞到蘇漾嘴邊;
午後,蘇漾坐在書房的皮質沙發上翻書,季珩就在旁邊處理檔案,壁爐裡的木柴偶爾“劈啪”響一聲,空氣裡飄著咖啡和舊書的香氣;
傍晚,兩人會沿著山穀散步,看夕陽把橄欖樹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漾的笑聲混著晚風,輕得像羽毛。
可這份平靜裡,總藏著點季珩按捺不住的躁動。
他會在蘇漾擺弄花園裡的繡球花時,忽然盯著她的側臉出神,嘴唇動了動,最後卻隻說“風大了,回屋吧”;
他會在晚餐時多喝兩杯紅酒,眼神亮得驚人,想說什麼又被自己咽回去,隻笨拙地給她切更多的牛排;
有一次蘇漾無意間看到他的手機螢幕,上麵是珠寶設計師發來的戒指設計圖,鑽石的切割方式赫然是她之前提過喜歡的“心形切工”,他卻像被抓包似的,慌忙按滅了螢幕。
蘇漾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她太瞭解季珩了。
他那點欲言又止的緊張,那藏在溫柔裡的期待,分明是又在琢磨求婚的事。
從前在S市,他提過很多次結婚。
蘇漾不是拖延就是果斷的拒絕。
可這次不一樣。
這些日子在海島、在古堡,她對他笑得溫順,會主動挽他的手,會在他說“想和你有個家”時,輕輕“嗯”一聲。
她知道,季珩一定覺得,她終於被他的“深情”打動了,終於願意給他一個名分了。
夕陽西下時,蘇漾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看著季珩從遠處走來。
他手裡拿著支剛摘的紅玫瑰,花瓣上還沾著露水,走到她麵前時,耳根悄悄泛紅,把花遞過來:“看你喜歡這個顏色。”
蘇漾接過玫瑰,指尖劃過帶刺的花莖,抬頭衝他笑:“很漂亮。”
季珩蹲在她麵前,視線和她平齊,沉默了幾秒,忽然低聲問:“蘇漾,你……最近是不是覺得,我們這樣挺好的?”
蘇漾知道,他在鋪墊。她故意歪了歪頭,語氣帶著點撒嬌的軟:
“嗯,挺好的啊。這裡的陽光好,你也……沒以前那麼凶了。”
季珩的眼睛瞬間亮了,像被點燃的星火。
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著,那句“我們結婚吧”幾乎要脫口而出,可最後還是忍住了,隻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燙得驚人:
“那……如果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跟你說,你會認真聽嗎?”
蘇漾看著他眼裡的期待,心裡忽然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但那情緒很快被壓了下去,她反手握緊他的手,笑得眉眼彎彎:“當然會啊。你想說什麼,我都聽。”
季珩的嘴角瞬間揚起,眼裡的光幾乎要溢位來。
他站起身,像是怕話說早了會出錯,隻揉了揉她的頭發:“等個好時機,我再告訴你。”
他轉身去吩咐管家準備晚餐時,腳步都帶著輕快的雀躍。
蘇漾看著他的背影,指尖輕輕撚著玫瑰的花瓣,花瓣被捏出細碎的紅痕。
她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
結婚。
從前她抗拒,因為她不想沒有退路,因為她不想讓婚姻的枷鎖捆綁住自己,更不想失去自己的名字徹底變成一個男人的附屬。
可現在不一樣了。
海島的溫存,古堡的浪漫,還有她這些日子毫不掩飾的“愛意”,已經讓他覺得勝券在握。
人總是這樣,在最得意、最確信“不會失去”的時候,才會卸下盔甲,放鬆警惕。
蘇漾把玫瑰放在鼻間輕嗅,花香裡混著陽光的味道。
她微微眯起眼,望著遠處漸沉的夕陽,眼底一片平靜。
那就讓他再高興幾天吧。
等他拿出戒指,等他以為終於“徹底擁有”她的時候,纔是她最該動手的時刻。
古堡的鐘聲又響了,一下,又一下,在山穀裡蕩開溫柔的迴音。
季珩在廚房門口回頭看她,眼裡的笑意溫柔得能溺死人。
蘇漾也對著他笑,笑得像朵迎著陽光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