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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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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山穀的求婚與暗藏的拖延

托斯卡納的山穀裡,薰衣草開得正盛,紫藍色的花海順著緩坡鋪向天際,風一吹,就漾起層層浪。

季珩選的鞦韆就架在花海中央,粗麻繩纏著曬乾的薰衣草,木板上墊著軟墊,夕陽的金輝落下來,連空氣裡都飄著甜香。

他為這場求婚準備了整整三天。

第一天,他讓管家把古堡地窖裡珍藏的香檳都搬到山穀,在鞦韆周圍擺了一圈水晶燈,天黑時點亮,像撒了一地星星;

第二天,他親自開車去鎮上的花店,買了九百九十九支白玫瑰,讓傭人沿著通往鞦韆的小徑插滿,從穀口到鞦韆,一路芬芳;

第三天早上,他對著鏡子試了五套西裝,最後選了套淺灰色的,襯得他膚色更白,也少了些平日的冷硬。

可當蘇漾穿著天空藍的連衣裙,踩著草編鞋朝他走來時,季珩還是覺得手心冒汗。

他站在鞦韆旁,手裡攥著絲絨戒指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戒指是他讓人趕製的,主鑽是顆罕見的粉鑽,周圍鑲著細碎的白鑽,戒托內側刻著“Y&H”。

是他和她名字的首字母。

“蘇漾,過來。”他朝她招手,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帶著不易察覺的發緊。

蘇漾走過去,看了眼周圍的佈置,笑了:“弄這麼多花樣,是有什麼好事?”

季珩沒回答,隻是扶著她坐上鞦韆,自己站在後麵推。

鞦韆慢慢蕩起來,帶著她的裙擺輕輕揚起,發梢掃過薰衣草,帶起一陣淡香。他推著推著,忽然停下,繞到她麵前,半蹲下來,視線剛好和她平齊。

夕陽落在他眼底,映得那片深黑裡浮著金光,可他的睫毛卻在輕輕顫抖,像怕驚擾了什麼。

“蘇漾,”他深吸一口氣,開啟了手裡的戒指盒,粉鑽在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讓你不高興的事,我偏執,我控製欲強,我甚至……把你困在莊園裡。”

他的聲音有些發啞,帶著點自我剖白的坦誠:

“可我是真的愛你。從在澳洲城堡第一次見你,你穿著墨綠色裙子站在門口,頭發濕漉漉的,我就……忘不掉了。後來在海島,在莊園,我怕你走,怕你不屬於我,才做了那麼多蠢事。”

他抬手,想碰她的臉,又怕她躲開,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發顫: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還是想求你……嫁給我,好不好?”

“隻要你願意,我所有的股份都可以轉到你名下,我給你打工,給你做飯,給你剝一輩子蝦。”

他說得急切,像是怕慢一秒就會被拒絕,

“我什麼都給你,隻要你……和我永遠在一起。我們結婚,好不好?”

心臟在胸腔裡跳得像要炸開,季珩緊緊盯著蘇漾的眼睛,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怕看到她眼裡的嘲諷,怕聽到她像從前那樣冷冷地拒絕,更怕這場精心準備的求婚,會像之前三次一樣,變成一場難堪的鬨劇。

可他又忍不住抱有期待。

這些日子她對他那麼好,會主動吻他,會在他懷裡撒嬌,她看他的眼神裡,分明有了溫度。

蘇漾看著他手裡的戒指,又看了看他緊張得泛紅的耳根,沉默了幾秒。

然後,她忽然笑了,語氣輕得像風:“季珩,你知道嗎?我和顧晏辰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沒要孩子。”

季珩愣了愣,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顧晏辰,但還是屏住呼吸聽著。

“因為他為我做了結紮手術。”蘇漾的指尖輕輕劃過鞦韆的麻繩,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彆人的事,

“他說,不希望孩子成為我們之間的牽絆,兩個人過一輩子就很好。”

她抬眼看向季珩,眼神裡帶著點探究:“你……能做到嗎?”

季珩幾乎沒有猶豫。

彆說結紮,就算是要他付出更重的代價,隻要能換她點頭,他都願意。

他這輩子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孩子,而是她這個人。

“能。”他斬釘截鐵地說,眼底亮得驚人,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彆說結紮,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蘇漾看著他眼裡的堅定,忽然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

“季珩,”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我愛你。”

這三個字像一道驚雷,炸得季珩頭暈目眩。

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地看著她,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蘇漾拿起戒指盒裡的粉鑽戒指,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剛好。

她晃了晃手,笑盈盈地說:“那我們先在意大利辦婚禮吧,就請幾個親近的人。等回了S市,你做完手術,我們再去領證,好不好?”

“真、真的嗎?”

季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甚至抬手掐了自己一把,確認不是在做夢。

她答應了?

她真的答應了?

“真的。”蘇漾點頭,眼底映著夕陽的光,亮閃閃的。

季珩再也忍不住,猛地把她從鞦韆上抱起來,轉圈時帶起一陣薰衣草的香。

他低頭吻她,吻得又急又重,帶著失而複得的狂喜,像是要把這個吻刻進彼此的骨血裡。

“太好了……蘇漾,太好了……”他喃喃地說,聲音裡帶著哭腔,把臉埋在她頸窩,肩膀微微顫抖。

他太高興了,高興得忘了去看蘇漾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沒有他預期的雀躍,沒有新娘該有的羞澀,隻有一片平靜,像深不見底的湖。

她當然不會真的等他去做什麼手術。

顧晏辰從未做過結紮。

不能生育的是她蘇漾。

如今,這個謊言卻成了她拖延領證的最好藉口。

婚禮可以辦,戒指可以戴,甚至可以陪他演完這場“幸福”的戲碼。

但隻要沒領證,隻要他還沉浸在“即將擁有一切”的喜悅裡,他的警惕就會像緊繃的弦,慢慢鬆弛下來。

季珩還在抱著她轉圈,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薰衣草花海裡,像一幅完美的畫。

他沉浸在求婚成功的巨大喜悅中,絲毫沒察覺,蘇漾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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