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43
未說儘的心動與藏在眼底的期待
陽光斜斜地爬過床尾時,蘇漾才輕輕推了推懷裡的人。
“好了吧?”她的聲音帶著點被悶久了的微啞,指尖觸到季珩後頸的麵板,那裡燙得驚人。
季珩猛地鬆開手,像被燙到一樣往後縮了縮,耳根紅得能滴出血來。
他不敢看蘇漾,眼神飄向窗外的梧桐樹,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病號服的衣角,喉結滾了又滾,才擠出一句:“嗯。”
蘇漾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發燙的耳垂:
“怎麼回事?失憶了反而成了紅臉怪,以前可沒見你這麼容易臉紅。”
“我沒有!”季珩梗著脖子反駁,聲音卻虛得很,眼睛瞟向天花板,硬是不肯與她對視,“是陽光太曬了。”
“哦,陽光太曬了。”蘇漾拖長了語調,故意順著他說,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病房裡安靜了幾秒,隻有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在晃。
季珩偷偷用餘光瞥她,見她沒再取笑,才鼓起勇氣開口,聲音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那……我們一會兒一起吃飯吧?醫院食堂的湯,溫景然說還不錯。”
蘇漾靠回椅背上,指尖轉著那個剛歸位的魔方:
“不想在病房吃,一股子消毒水味。”
季珩的眼神暗了暗,手指攥緊了床單,指節泛白。
他沉默了幾秒,忽然抬頭,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那……等我出院了,我們可以一起吃飯嗎?去你喜歡的餐廳,你說去哪就去哪。”
他說得急切,生怕她拒絕,連呼吸都屏住了。
蘇漾轉魔方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他。
他眼底的期待太滿,像快要溢位來的水,連帶著鼻尖都微微泛紅,看著竟有幾分可憐。
她心裡那根弦輕輕動了動,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可以。”
“真的?”季珩猛地坐直,忘了腿上的傷,疼得“嘶”了一聲,卻顧不上揉,隻死死盯著她,
“你答應了?不許賴賬!”
“不賴賬。”蘇漾看著他這副較真的樣子,嘴角彎了彎,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下午還有事。”
她剛站起身,手腕就被季珩攥住了。他的手心滾燙,帶著薄汗,力道卻很輕,像是怕弄疼她。
“彆走,”他仰頭看她,眼底的紅血絲裡藏著懇求和不捨,
“再多陪我一會兒,就半小時,好不好?”
他的手指還搭在纏著繃帶的腿上,蘇漾怕掙動時扯到他的傷口,終究還是歎了口氣,坐回椅子上:“就半小時。”
季珩立刻鬆開手,笑得像個偷到糖的孩子,眼角眉梢都透著甜。
他沒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眼神黏在她臉上,從她轉魔方的指尖到她垂著的眼睫,像是要把這半小時掰成三瓣用。
直到陽光爬到魔方上,折射出細碎的光,季珩才忽然開口,聲音低得像怕驚擾了什麼:“蘇漾,我好像喜歡你。”
蘇漾轉魔方的手停了。
她抬眼,撞進他認真的眼眸裡。
那裡麵沒有過去的偏執和占有,隻有純粹的、帶著點忐忑的喜歡,像個第一次告白的少年,緊張得指尖都在抖。
“嗯。”蘇漾應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情緒。
“‘嗯’是什麼意思?”季珩追問,喉結滾動得厲害,
“是知道了,還是……彆的?那你呢?你對我,有沒有一點……”
他沒說下去,但眼裡的期待太明顯,像在等一個判決。
蘇漾看著他,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以前的你喜歡我,瘋了一樣地喜歡。”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他纏著繃帶的腿上,“現在的你,從你撕離婚協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季珩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變得急促:
“那你……願不願意喜歡現在的我?就喜歡這個……還不太懂怎麼相處,但會努力學的我。”
蘇漾轉了個麵,魔方又亂了。
她看著那些擰在一起的色塊,輕聲說:“看我心情吧。”
季珩的眼神暗了暗,卻沒氣餒,反而坐得更直了些,語氣帶著點鄭重的發誓:
“我會好好表現的,不會像以前那樣發瘋,不會再監視你,不會再逼你做不喜歡的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看我心情。”蘇漾重複了一句,站起身,這次沒再被拉住,
“真的該走了,再晚就趕不上攝影展的籌備會了。”
季珩看著她拿起包走向門口,手指蜷了又蜷,終究還是沒再挽留。
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緊,就像溫景然說的,現在的他,要學的是“克製”。
門被輕輕帶上時,季珩才緩緩靠回床頭,手撫上自己滾燙的臉頰。
心跳還在瘋跳,像要撞破胸膛。
他不得不承認,從見到蘇漾的第一眼起,這顆心就不受控製地為她跳動。
喜歡她,想靠近她,想把她留在身邊,這些念頭清晰得像刻在骨頭上,根本沒法克製。
甚至……有點恨以前的自己。
如果以前的他能像現在這樣,哪怕隻有一半的耐心和坦誠,是不是就不會把蘇漾推得那麼遠?
是不是現在的他,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地試探,不用在她一句“看心情”裡患得患失?
季珩拿起那個被蘇漾轉亂的魔方,指尖撫過那些擰在一起的色塊,忽然笑了。
沒關係。
以前的債,他現在來還。
隻要能讓她重新喜歡上自己,多久都沒關係。
他轉了轉魔方,聽到“哢噠”一聲輕響,一個麵的色塊歸位了。
就像他們現在的關係,雖然還亂著,但總有歸位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