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144
三天的空窗與藏在通訊錄裡的秘密
蘇漾走後的第三天,季珩覺得病房的白牆都快被他盯出洞來了。
天剛亮,他就支起上半身,目光死死鎖著門口,連護士進來換藥都心不在焉。
護士的鑷子碰到傷口時,他“嘶”了一聲,眼神卻沒離開門口,直到門被關上,才失落地躺回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蘇漾留下的那個魔方。
這三天,他把魔方轉得包漿都快出來了,卻還是沒轉出完整的六麵。
“又在等?”溫景然推門進來時,手裡提著個保溫桶,剛進門就看見季珩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歎氣,
“我說你這眼神,再等下去,門口的地板都要被你看出坑了。”
季珩沒理他,拿起手機解鎖,螢幕桌布還是那片海島沙灘,角落裡的女人側影依舊模糊。
他沒有蘇漾的手機號。
就算有,他也不敢打。
怕她在忙,怕她不耐煩,更怕聽到電話那頭冰冷的忙音,像顧晏辰那樣,把他徹底拒之門外。
“她是不是生氣了?”季珩忽然開口,聲音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
“那天我說喜歡她,她隻說‘看心情’,是不是覺得我太冒失了?”
“你啊。”溫景然把保溫桶放在桌上,開啟蓋子,裡麵是燉得軟爛的排骨粥,
“以前的你是太瘋,現在的你是太慫。喜歡就去追,打電話問一句‘你忙完了嗎’很難?”
季珩沒接話,隻是盯著手機螢幕,指尖懸在撥號鍵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這三天,他把蘇漾可能不來的理由想了個遍:
攝影展太忙?
生他的氣了?
還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不想見他了?
越想心越慌,連帶著腿上的傷口都隱隱作痛。
他甚至開始後悔,那天為什麼沒再堅持留她一會兒,為什麼沒問清楚她到底什麼時候再來。
“其實你倆剛在一起那會兒,可不是這樣的。”
溫景然盛了碗粥遞給他,語氣裡帶著點回憶的悵然,
“那時候你剛把她從顧晏辰身邊……咳,總之是追到手,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季珩抬眼,眼裡閃過一絲好奇:“剛在一起?”
“對啊。”溫景然靠在椅背上,說起往事,“你特意在季氏新總部旁邊蓋了棟副樓,說是‘情侶辦公樓’,從你辦公室架了個直梯,直通她的工作室,就為了每天能多跟她待幾分鐘。那時候你們天天一起上下班,中午一起吃飯。”
季珩捧著粥碗的手頓了頓,想象著那個畫麵。
自己為了和蘇漾在一起還要特意蓋棟樓架個梯子?
這實在太不符合他記憶裡“效率至上”的自己了。
“那後來呢?”他追問,聲音發緊,“後來為什麼不甜蜜了?”
溫景然舀粥的動作頓了頓,看了他一眼,含糊道:
“後來……還不是因為你。你那控製欲,簡直沒救了……算了,等你自己想起來再說吧,省得你又說我挑撥離間。”
季珩的眉頭擰了起來。又是這樣,每次提到關鍵處就打住,像故意吊他胃口。
但他也知道,溫景然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隻能按捺住好奇心,又問:“那時候,蘇漾……喜歡我嗎?”
“廢話。”溫景然白了他一眼,
“不喜歡你,能放著顧晏辰那樣的好好先生不要,跟你這個瘋子結婚?我覺得啊,她肯定是喜歡過你的,不然也不會在你身邊待那麼久。”
季珩的心像是被溫水漫過,微微發燙。
喜歡過就好,至少不是從一開始就厭惡。
“但那是以前的我。”他低聲說,語氣裡帶著點執拗,
“對我來說,那四年像場彆人的電影,我什麼都不記得。現在的我,是重新認識她,重新……喜歡她。我希望她喜歡的,是現在的我。”
溫景然看著他眼底的認真,歎了口氣:
“行,有這覺悟就行。但前提是,你得先把腿養好。不然人家不肯來看你,你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
季珩低頭喝了口粥,排骨的鮮香在舌尖散開,心裡卻還是空落落的。
他抬眼看向溫景然,眼神帶著點懇求:“那你……能不能再幫我打個電話?就問她忙不忙,什麼時候有空……”
“自己打。”溫景然打斷他,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他,
“你手機通訊錄裡肯定有她號碼,自己翻。不過我可提醒你,以前你給她的備注,說不定能嚇你一跳。”
季珩半信半疑地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通訊錄。
他手指飛快地滑動,從“A”翻到“Z”,把所有可能的稱呼都看了一遍。
沒有“老婆”,沒有“妻子”,沒有“蘇漾”,甚至連“蘇小姐”都沒有。
“沒有啊。”他皺起眉,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溫景然湊過來看了一眼,也奇了怪:“不可能啊,你以前一天恨不得給她打八百個電話,怎麼會沒存?哦對了,你是不是設了什麼特彆的分組?”
季珩又點開“常用聯係人”“星標好友”,甚至連“黑名單”都看了,還是沒有。
“難道……”溫景然忽然一拍大腿,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蘇漾的號碼,
“你搜這個手機號試試,說不定你備注的名字太離譜,我們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季珩依言在通訊錄裡搜尋那個號碼,螢幕上緩緩跳出一個聯係人。
他和溫景然同時看過去,都愣住了。
備注欄裡隻有兩個字,像一朵開在暗夜裡的花,美麗,卻帶著致命的毒。
罌粟。
季珩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猛地一滯,手機差點從掌心滑落。
罌粟。
美麗到讓人失神,卻又藏著蝕骨的癮。
明知觸碰會萬劫不複,卻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心甘情願地沉溺,哪怕最後被拖入深淵。
原來以前的他,是這樣看待蘇漾的。
他盯著那兩個字,指尖微微顫抖。
這兩個字像一把鑰匙,猝不及防地開啟了一扇門縫,讓他窺見了過去那個自己洶湧而偏執的內心。
那種愛到極致,不惜毀滅自己也要抓住的瘋狂,原來早就被他用這樣一個隱秘的備注,刻在了手機裡。
難怪溫景然說他以前瘋。
用“罌粟”來形容一個女人,這本身就帶著點病態的迷戀,不是嗎?
可為什麼……他看著這兩個字,心裡沒有厭惡,反而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就像此刻,他明明隻見過蘇漾幾麵,明明知道他們之間隔著四年的空白和糾纏,卻還是控製不住地想她,念她,甚至因為她三天沒來而心神不寧。
這算什麼?
難道現在的他,也開始對這朵名為“蘇漾”的罌粟,產生了戒不掉的渴望?
“這……”溫景然咂了咂舌,眼神複雜地看著季珩,
“這備注……還真夠狠的。又美又毒,確實像你以前對她那股子勁頭。”
季珩沒說話,隻是指尖輕輕拂過螢幕上的“罌粟”二字,冰涼的光映在他眼底,漾開一片晦暗不明的漣漪。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緩緩按下了撥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