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我成了搶兄弟妻的瘋批霸總 068
回憶:廢墟裡的守護與隱秘的目的地
新蓋的教室還帶著鬆木的清香,陽光透過嶄新的玻璃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明亮的方塊。
蘇漾正彎腰檢查牆角的插座。
這是她特意叮囑施工隊加裝的,想著以後孩子們可以用投影儀看課外視訊。
指尖剛碰到插座邊緣,腳下的地麵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轟隆——”
屋頂的水泥塊簌簌往下掉,窗戶玻璃“嘩啦”一聲碎裂,遠處傳來房屋倒塌的悶響。
蘇漾的心臟猛地揪緊,幾乎是本能地撲到最近的課桌下,雙手死死抱住頭。
地震了。
她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裡,聽著頭頂不斷落下的碎石和木板撞擊聲,震耳欲聾。
腦子裡第一個念頭是那些孩子。
早上她還和她們在舊教室裡畫畫,還好現在上課時間沒到,她們應該在宿舍或操場,離新教室遠些。
不知過了多久,晃動漸漸平息。
蘇漾喘著粗氣爬出來,才發現教室的後半截已經塌了,她剛才站的位置被一根斷裂的橫梁砸穿,水泥地上裂著猙獰的口子。
她摸出手機,螢幕還亮著,電量顯示98%。
出門前特意充滿了電,此刻竟成了唯一的慰藉。
可訊號欄是空的,連“緊急呼叫”都打不出去。
蘇漾攥著手機,貼著牆壁慢慢挪動,喉嚨發緊:“有人嗎?”
回應她的隻有廢墟裡偶爾掉落碎石的“嗒嗒”聲。
季珩的私人飛機剛降落在震區外圍的臨時停機坪,他就看到季氏救援隊的人正扛著一台移動基站裝置往直升機上搬。
“最快速度架起來,”
他扯掉西裝外套扔給陳默,聲音裡帶著未散的急促,
“蘇漾最後發朋友圈的位置,半徑三公裡內,全覆蓋。”
裝置啟動的嗡鳴聲裡,季珩的手機攥得發燙。
他盯著螢幕上的訊號搜尋圖示,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陳默站在一旁,看著他喉結不停滾動,明明前一秒還在冷靜地部署救援,此刻卻像個等待判決的囚徒,每一秒都熬得格外漫長。
“季總!有訊號了!”技術人員突然喊道。
季珩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聽筒裡傳來“嘟嘟”的等待音,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他心上。
直到第三聲,電話被接了起來,那道帶著點沙啞卻清晰的聲音,像一道光劈開了他心頭的陰霾。
“喂?”
是蘇漾。
季珩猛地閉上眼,積壓了一路的恐懼和擔憂瞬間決堤,聲音抑製不住地發顫,甚至帶著哭腔:“蘇漾……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蘇漾安撫的聲音:
“我沒事,季珩。就是被埋在教室的前半段,沒被砸到,你彆擔心。”
她頓了頓,像是在看手機,又補了句,“幸好我這華為手機訊號硬,剛才還擔心聯係不上人呢。”
聽著她語氣裡的平靜,季珩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些,卻又被那聲“季珩”勾得心頭發酸。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彆掛電話,保持通暢。我們已經定位到你的大致位置,馬上就去找你。”
“好。”蘇漾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定位訊號在螢幕上跳動,越來越清晰。直升機在廢墟上空盤旋時,季珩一眼就看到了那間塌了一半的新教室。
屋頂的五星紅旗歪歪斜斜地掛著,是蘇漾特意讓人升上去的。
“就在那裡!”他指著下方,對飛行員喊道。
直升機降落在附近的空地上,季珩不等懸梯放穩就跳了下去,踩著碎石往教室跑。
救援隊的人想跟上,被他揮手攔住:“你們清外圍障礙,我去!”
他比誰都清楚,多等一秒,蘇漾就多一分危險。
教室前半段的框架還沒完全塌,季珩彎腰鑽進變形的門框,喊著她的名字:“蘇漾?蘇漾!”
“我在這兒!”
聲音從右側傳來。
季珩循聲望去,看到蘇漾正蜷縮在一張翻倒的課桌旁,臉上沾著灰,頭發亂得像草,卻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手裡還緊緊攥著手機。
看到她平安無事的瞬間,季珩的心臟像被溫水浸過,又酸又軟。
他剛想走過去,腳下的地麵突然再次劇烈晃動。
餘震來了!
“小心!”
季珩幾乎是撲過去的。
他一把將蘇漾按在身下,用自己的後背擋住頭頂掉落的預製板和碎磚。
“砰”的一聲悶響,硬物重重砸在他背上,劇痛瞬間炸開,他卻死死咬著牙,沒哼一聲,隻在晃動平息後,啞著嗓子問:
“砸到你沒有?”
蘇漾埋在他懷裡,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後背肌肉的緊繃和微微的顫抖。
剛才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要被埋住了,是季珩像座山一樣擋在她身上。
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她搖搖頭,聲音帶著哭腔:“沒有……季珩,你怎麼樣?”
“沒事。”
季珩扶著她站起來,剛直起腰,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後背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深色的汙漬在灰色襯衫上暈開,觸目驚心。
救援隊很快趕到,用破拆工具清理了通道,將兩人護送出廢墟。
醫療隊員在臨時救護點給季珩處理傷口,碘伏擦過血肉模糊的後背時,他疼得額頭冒汗,卻始終沒看蘇漾,像是怕她擔心。
蘇漾站在一旁,看著那些被血浸透的紗布,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如果不是季珩,剛才那下,砸在她身上的就是那塊幾十斤重的預製板……她張了張嘴,想說“謝謝”,卻發現喉嚨哽咽得發不出聲。
“季總,我們聯係了溫醫生,他說讓您立刻回醫院處理傷口,可能傷到骨頭了。”陳默拿著衛星電話跑過來,臉色焦急。
季珩卻擺了擺手,聲音因為疼痛而有些虛弱,眼神卻異常堅定:
“不去醫院。陳默,通知直升機,去西沙外的那個海島。”
陳默猛地一愣。
那個海島是季珩的私人領地,島上確實有頂尖的醫療團隊和康複設施,可離這裡遠,而且……溫景然的醫院明明是最近、最穩妥的選擇。
為什麼要去海島?
陳默的目光在季珩和蘇漾之間轉了一圈,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揣測。
季珩是想……單獨帶蘇漾去那個隻有他們兩人的地方?
這個念頭讓他心驚,卻不敢多問。
他看著季珩眼底不容置疑的堅持,隻能低下頭:“是,季總,我馬上安排。”
蘇漾也愣住了:“去海島?你的傷……”
“島上的醫生更懂怎麼處理這種外傷。”季珩打斷她,轉過身時,臉上已經恢複了慣常的平靜,彷彿剛才那個在廢墟裡為她擋下危險的人不是他,
“你也需要好好休息,那裡安靜。”
他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蘇漾看著他後背滲血的紗布,又看了看他眼底深處藏著的某種情緒,最終點了點頭。
直升機再次起飛,朝著南海的方向飛去。
蘇漾坐在窗邊,看著下方漸漸縮小的震區廢墟,心裡亂成一團。
季珩的後背還在隱隱作痛,他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陽光落在他蒼白的側臉上,竟有種脆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