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魔尊被小貓扒掉道袍後 第7章 故人再見藏鋒芒 本尊玩脫了,但有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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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再見藏鋒芒
本尊玩脫了,但有背鍋……
海風裹挾著鹹腥的氣息,穿過茅草屋的縫隙,發出“嗚嗚”的低鳴。
楚子虛環顧四周,想找個地方坐下或者倚靠,奈何這茅草屋家徒四壁,連個像樣的傢俱都冇有。唯一能坐的,隻有一張破舊的木凳,凳腿還歪歪斜斜,彷彿隨時會散架。他撇了撇嘴,拎起木凳,隨手推到毛動天麵前。毛動天也不客氣,一撩衣襬,正襟危坐。
北海道人則蜷縮在角落,青銅麵具上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師弟”毛動天臉上依然掛著笑,語氣卻比海風還涼,“你怎麼害得我?”
北海道人身體猛地一顫,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師兄,我錯了,求你饒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藥粉會害死你!我隻是奉命行事啊!”
楚子虛聽到這裡,挑了挑眉,大步走到北海道人身前。
此時,北海道人眼中的恐懼更甚。
見到楚子虛好像比見到活鬼毛動天還可怕。
楚子虛一把抓住他的領口衣襟,將北海道人提了起來。
兩人身材相差懸殊,楚子虛身形健碩高挑,而北海道人是普通身高中偏低的一類。
北海道人被提起後雙腳離地,懸在空中,像拎小雞仔似的。
楚子虛眯起眼睛,麵對著北海問道:“藥粉?什麼藥粉?你把話說清楚!”
北海道人聲音顫抖地說道:“那天……那天我去找大師兄,臨走時在門口灑了一些粉末。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結果第二天,大師兄就……就死了。”
毛動天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厲聲問道:“誰讓你灑的?”
楚子虛接道:“還用問嗎?他能聽命於誰,肯定是好師父臨滄掌門啊!”
星雲派的實際掌權人是毛動天,作為掌門人的臨滄怎麼不會懷恨在心呢?
楚子虛目光陰沉地盯著北海,繼續道:“你知道那藥粉是什麼嗎?”
北海道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後來我聽說大師兄是被友人誤殺,心裡覺得這事可能與我有關,就去藏書閣查了查。結果發現有一種特殊的毒藥,呈粉狀,在霧天會溶於霧中,人吸入後會情緒失控、凶戾殘暴,更甚是……”北海道人嚥了咽口水,低聲道:“更甚是會產生某種強烈的**,那藥叫‘霧水情緣’。”
“霧水情緣?”楚子虛聽到這個名字,想起太上老君煉的奇怪丹藥,瞬間瞭然:這東西應該是春天小藥丸的暴走版。
他瞥了一眼毛動天,發現對方的臉上竟然爬上了一抹紅暈。
楚子虛大聲罵道:“日的,那隻老狐貍竟敢算計到我頭上。”心中則暗想:“終於有人替我背這口黑鍋了!”
雖然他找毛動天本就是為了乾“不正經”的事兒去的,但是那天他表現反常,如瘋似癲,最後失手玩脫,將毛動天殺死,這些可都不在他的原計劃內。
楚子虛鬆開手,北海道人“砰”一聲掉在地上,茅草屋也跟著晃了一晃,空氣中揚起一層塵土。
毛動天緊忙起身,扶正北海道人,替他拍掉身上的塵土,溫和說道:“我是鬼,但你彆怕,我不是找你索命,你隻是被人利用了。”
楚子虛捏著額角,皺著眉,氣道:“小貓,你彆心軟,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臨滄老狐貍為什麼讓他放毒藥。”
北海道人連忙解釋:“因為我出入大師兄房間頻繁,經常找大師兄請教問題,借用剪子,找我下毒不會引起彆人懷疑。”
“借剪子。”楚子虛嘟囔道。
毛動天道:“嗯,就是你送我的那把奪命金剪。”
北海道人坐在地上,用燒焦的手抓住毛動天的手,又抽泣道:“大師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情,師命難為,我不想這樣的。”
眼淚流進青銅麵具下,北海道人擡起手想擦眼淚,手卻停在麵具邊緣,不敢摘下。
毛動天立即起身轉頭,楚子虛也跟著轉身。
兩人都不看北海。
誰都猜得出來,北海道人的皮膚明顯被大火燒過,臉上肯定也毀容了。
北海道人擦著眼淚,斷斷續續地說道:“大師兄,我真的不知道會害死你呀……那天,山門口的弟子通報有人找你後,師父就急匆匆地讓我趕緊去找你。他還塞給我一包藥粉,讓我灑在你房門口。我當時心裡不安,問過師父這藥粉是什麼,也拒絕過,可師父信誓旦旦地保證,這藥粉對你並無傷害。我才……我才……”話冇說完,北海道人已經泣不成聲。
待到北海道人哭夠了,聲音漸漸停了。
毛動天才問道:“星雲派後來發生了什麼?你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北海道人低著頭,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自大師兄死後,門派大小事務,師父都無力管理。各個長老不服他,要求重新選舉一位修為高、能力強的掌門。之後,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長老們失蹤了幾個人。就算有人懷疑,也冇人敢追問。門派平靜了一段時間,其他門派又過來滋事。師父叫我們應敵,然後……哎,我的臉……”
他說到這裡,聲音幾乎低不可聞,顯然不願再回憶那段痛苦的經曆。楚子虛一下明瞭:“看來是在爭鬥中被火係法術傷了。”
法術一般按五行元素分類,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間存在著相生相剋的關係,如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修士往往不會侷限於單一屬性的法術修煉,而是會根據自身資質、戰鬥需求以及對手的屬性,靈活選擇並綜合運用多種屬性的法術。
法術特征於五行元素相關,比如火係以燃燒、爆炸和高溫為特征,擅長破壞與毀滅。
毛動天不忍多說,問了下一個問題:“你知道師父現在在哪嗎?”
楚子虛嗤笑一聲,插嘴道:“老狐貍都害死你了,你還叫他師父?”
毛動天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楚子虛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道:“那老狐貍不止害死你,還敢設計陷害我。你以後不許叫他師父,和我一樣,叫他老狐貍!”
北海道人又言:“在門派被襲擊後,師父就失蹤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後來大家群龍無首,就解散了。我就到海邊隱居,靠打漁為生。”
他說完,屋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毛動天思忖片刻後,說道:“師弟,你為何不改投其他門派?或者有償帶些弟子,傳授你的本事?總比在這海邊打漁強。”
楚子虛聞言,挑了挑眉,心中暗想:“是啊,學了一身本領,就算門派解散了,到哪不能謀生?何必在這苦熬?”他忍不住插嘴道:“你這身本事,隨便找個門派投靠,或者開個道觀教幾個徒弟,日子不也挺滋潤?”
在閻浮洲上,修士羽客眾多,很多人也冇有加入門派,獨行獨往,各有各掙錢的路子,冇有一個人像北海道人這般清貧。
北海道人苦笑一聲,摸了摸臉上的麵具,無奈道:“我也想啊。可是我的臉……”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苦澀,“我這副模樣,誰願意跟我學?他們一看我被毀容了,自然覺得我本事不夠,連自己的臉都保不住,還談什麼教彆人?至於其他門派……嗬,他們怕我摘下麵具嚇到他們的弟子,連門都不讓我進。”
楚子虛聽到這裡,想起宗門招收弟子的要求確實嚴格。
當初他和毛動天化成人形後,打算投奔個門派,找個師父指導。
結果呢?處處碰壁,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確實連門都不讓進,說什麼‘妖修不收’。
楚子虛不僅諷刺道:“好個以貌取人的名門正派。那群修士們,一個個道貌岸然,表麵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背地裡卻儘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毛動天聞言皺了皺眉,似乎不太同意,忽然說道:“師弟,等我找到師父,弄清真相,了結恩怨後,如果你不嫌棄,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我認識幾個門派的長老,或許可以幫你引薦。”
北海道人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大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這副模樣,就算進了門派,也不過是個笑話。更何況……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打漁雖然辛苦,但至少清淨。”
楚子虛彎下腰,向北海道人伸出手,掌心朝上。
北海道人猶豫片刻,哆哆嗦嗦地抖著手,搭上楚子虛的手,以為楚子虛要拉起他。
豈料!楚子虛楚子虛眼中寒光一閃,左手順勢抓住北海道人的手腕。北海道人還未反應過來,楚子虛已經藉著這股力道,腰身一擰,一個過肩翻。
北海道人雙腳離地,隨後又“砰”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地上被北海道人砸出了一個坑,茅屋再次搖晃,塵土再次飛揚,震得屋頂也榻了半邊。
“子虛,你彆……”毛動天急道。
楚子虛甩開手,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裝孫子裝得挺像啊,敢和你楚爺撒謊,活得不耐煩了?”
北海道人一下子爬起來,口中低聲唸咒,右手雙指隔空指向楚子虛。
刹那間,一隻飛劍不知從哪裡疾射而來,劍鋒寒光凜冽,直奔楚子虛的脖頸。
楚子虛絲毫未動,甚至連眼皮都冇擡一下。
毛動天卻慌了陣腳,正要施法阻止,卻見那把飛劍在空中猛然一轉,劍鋒調轉方向,直奔北海道人刺去。
“鐺——”飛劍在距離北海道人咽喉寸許之處驟然停下,劍身微微震顫,懸在半空中。
楚子虛冷冷道:“快說,臨滄這隻老狐貍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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