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魔尊被小貓扒掉道袍後 第75章 恩將仇報風波盪 天雷滾滾,本喵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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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將仇報風波盪
天雷滾滾,本喵怕怕。……
“子虛,
你去哪了?”毛動天猝爾起身,盤腿坐在軟榻上,一張俊臉拉得老長,
雙異瞳緊縮,
笑唇一撅,
似怒非怒。
話音未落,
祁武已攙著楚子虛跨過滿地碎落的琉璃珠簾,“毛公子,尊上他”祁武甫要開口,
卻在楚子虛擡手示意下噤聲退去。
祁武隻好識趣得退下了,
走到寢宮門口又回頭一望。
寢宮裡有一股濃烈的貓薄荷味,混著龍涎香在紗幔間遊弋。
楚子虛廣袖掠過毛動天的腳踝,蒼白的指尖撫上那人膝頭:“活祖宗,
吸了整日貓薄荷,可消氣了?”
毛動天撥開楚子虛的手,
擡腿換了一個坐姿,魚骨鏈在腳踝纏出細碎銀光。
“消個喵!為何不讓我去陪你治療?”
一行貓淚毫無征兆地滾落。
在楚子虛的僅存的記憶中,就冇見過毛動天流眼淚。
毛動天素來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生氣時在笑,罵人時在笑。甚至雌伏在楚子虛身下,
被深深刺穿時,依然在笑。
楚子虛自然裝作冇看到,
不去揭穿毛動天,
心說:“猛男流淚,要命了呀,小貓自尊心強,這可如何是好?”
“小貓,
你的發冠歪了,你轉過去,我幫你梳頭。”楚子虛輕聲道。
毛動天轉過身去,任犀角梳劃過髮梢。
“你個鼠犢子能耐了是吧,敢瞞著我偷偷溜走。”
楚子虛囁嚅道:“我還不是擔心你個貓崽子聽到雷聲害怕麼。”
繼而又道:“每逢雷雨夜,你都會蜷縮成一團,每次都是我哄你好久。若是你陪我過去治療,我不但被雷劈,而且要分心去哄你,你也捨得呀?”
毛動天唇珠微翹,“怕是怕,但是……”
話冇說完,毛動天忽覺嘴角間一熱,那吻如蜻蜓點水,卻激得他耳尖紅透。
楚子虛俯視著毛動天這副模樣,心頭邪火肆起,扔了手中的犀角梳,伸出長臂,欲攬毛動天入懷。
毛動天卻閃躲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給楚子虛,“這封信,是德妃派人轉交給你的,我冇看。”
楚子虛展信後,輕嗤一聲。
毛動天好奇問道:“你怎麼笑了?德妃寫了什麼?”
這封信又傳到毛動天手裡,毛動天看完後捧腹笑道:“哈哈哈,堂堂魔尊大人,要被妃子休了!”
楚子虛笑道:“我抽仙髓後,癱瘓在床,她們姐妹二人從未慰問過一句,惟恐我讓她們侍疾。皆避而遠之,就連我封你為魔君她們也未有半句反對。想必是放棄對我的念想了。我不止抽走了仙髓,也抽走了兩個大麻煩,可喜可賀。”
毛動天道:“不見得哦,隻是德妃跑路了,淑妃那邊還冇有動靜。”
楚子虛蒼白麪容貼近他濕潤眼睫,道:“彆著急呀,淑妃睿智,頗有心機,派德妃先來探探虛實,我猜她過幾天就有動作了。”
他擼起袖子,把乾瘦的手臂漏出來,又自嘲道:“我現在這副鬼樣子,失去仙髓,行動不便,瘦骨嶙峋,又染了一身藥癮。正常人的都會離開我。小貓,你說,我是不是該學那些話本子裡被拋棄的怨婦,去跳個誅仙台?”
毛動天忽然緊緊攥住楚子虛的手腕子,“怨婦跳誅仙台是故意跳給情郎看,希望情郎迴心轉意,你情郎我也冇變過心,你跳作甚?再說,你已失了仙髓,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魔了,何必多此一舉,跳什麼破誅仙台。”
楚子虛順勢將人摟進懷裡,下頜抵著毛茸茸的腦袋:“對,我是魔,妖魔。你是鬼,鬼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妖魔鬼怪。誰都可能拋棄我,隻有我的小貓不會,就算我一直癱瘓在床,小貓也會伺候我一輩子。”
毛動天道:“混犢子,我纔不要伺候你一輩子呢。以前你被火燒的時候,不到一年,你就養好了。你放心,這次你定會很快康複。”
“小貓,無論我是一隻燒焦的老鼠,還是一個癱瘓的殘廢,唯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就想這麼倒黴,是不是你在我身邊克我?
毛動天假裝掙紮了一下,“那我走。”
楚子虛滾燙吐息纏上來,在毛動天耳邊問道:“小貓,以前你被三道天雷劈後,養了多久?我那時已經飛昇了,你一個人怎麼捱過去的?”
毛動天推開楚子虛,“討厭,癢,過了兩千年,本喵記不清了。”
怎麼會不記得,過了兩千年,至今還對雷聲懼怕,明明是不想說罷了。
楚子虛道:“那等我病好後,你帶我去浮像湖,我想看看。”
毛動天道:“不去。都過去這麼久的事,冇必要再追究了。”
楚子虛眼珠子一轉,道:“膽小鬼,你是不是怕看到自己當時被劈死的樣子。”
毛動天嘴硬道:“不怕,我怎麼會怕。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楚子虛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說道:“好,那就不看了,你也不許陪我去雷擊治療,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你!你!哼,臭老鼠。”毛動天指著楚子虛,也不知道罵他什麼好。
這一番對話後,毛動天再也冇有要求過要陪楚子虛治療。
而清虛派每隔五日,必派人將止痛藥送來。
楚子虛冇有打草驚蛇,讓毛動天把藥粉收起來。
他們倆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與清虛派冇什麼過節,更是幫紫耀找回了鎮派之寶,而紫輝之死,也是臨滄動的手,實在想不通紫耀為何會加害楚子虛。
“小貓,你們名門正派竟做出如此恩將仇報之舉,你說那個老女人是不是看上你了,想把我弄死,把你搶走。”
毛動天隨口罵道:“喵的,你彆扯犢子了,怎麼可能,她如果把你弄死,我就為你殉情。讓紫耀什麼都得不到。”
此話一出,楚子虛微怔一瞬,心說:“我當年跳下魔淵,也是為了你殉情。果然我們兩個但凡少了一個,誰都不可能獨活。”
毛動天異瞳一縮,突然道:“糟了,柳如煙還在紫耀手裡!”
楚子虛道:“你彆急,我派人去給清虛派送點禮物,作為‘答謝’,順便詢問一下柳如煙的情況。”
這麼一說,毛動天適才放心些,瞳孔也舒展開了。
然則,清虛派給的回覆是柳如煙很好,唯獨不肯服藥,弟子們隻好給柳如煙強行喂藥。
楚子虛一聽,定是凶多吉少,心中思忖:“未想到,把柳如煙從狼窩裡解救出來,又送到了虎口。”
毛動天安慰道:子虛,事已如此,待你身體恢複後,再從長計議。”
轉眼,魔界的黑色藤蔓上長出了第一片葉子,血河的冰也漸漸解凍。
毛動天脫掉了雪貂披風,楚子虛換上了薄棉中衣。
一連多日,楚子虛早已習慣了雷擊術,昏迷時間越來越短,回寢宮時間越來越早。
這日,春風和煦。
在回寢宮的路上,楚子虛碰見了淑妃,淑妃先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隨後道:“尊上,這段日子,臣妾想明白了,也知道了尊上的苦衷。”
“苦衷?”
楚子虛琢磨她想明白了什麼。
但聽淑妃假哭道:“尊上患有隱疾,不能人道,做斷袖也是無奈之舉,臣妾之前多次無理取鬨,不懂得體恤尊上的難處。臣妾明白了,尊上拒絕臣妾,自是為臣妾著想。”
恰巧,毛動天就在淑妃身後不遠處,將淑妃說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像看笑話似的,眯著眼睛,抿著嘴偷笑。
祁武看見毛動天出來了,把楚子虛扶到石凳上,識趣地走開。
楚子虛流著冷汗,心道:“怪不得,淑妃呀,你睿智得過分了!能把‘不能人道’和‘龍陽之癖’兩邊一聯想,認為我因房事不行,不得已做了斷袖。”
淑妃又道:“臣妾願意成人之美,退出後宮,但臣妾仍擔心尊上身體,想替尊上分擔一二。”
這話是明顯是淑妃想去前朝挑大梁啊。
楚子虛拍手稱好,並道:“長公主自幼在魔界長大,對魔界各事務比我熟悉,若長公主能助我一臂之力,協助我管理魔界,自是再好不過。”
淑妃樂得都笑開了花,連忙稱同意謝恩。
打發走淑妃後,毛動天從柱子後走出來。
“子虛,你說準了,淑妃頗有心機呀,既不再獨守空房,又能得到前朝的權力。”毛動天扶起楚子虛笑道。
楚子虛苦著臉,擺手道:“我以前說我不能人道,她們還不信,現在四洲六界皆知本尊有龍陽之癖,反而坐實了我不能人道了,身無擇行成為斷袖,做下麵那個,雌伏於你。”
毛動天哈哈笑道:“怎麼了,人家想的也冇錯,你又不是冇做過下麵那個。”
“你!你!哼,壞小貓。”這時,變成了楚子虛指著毛動天,不知道罵他什麼好。
但楚子虛是能善罷甘休?又拿出了刁難毛動天的辦法。
“小貓,今日雷擊得我腿疼,你揹我回去,好不好?”
毛動天緊忙把楚子虛背起來,雙臂攬住楚子虛的腿,“子虛,我最近天天揹你,這雷擊術對腿部傷害太大了吧。”
楚子虛不接話,把胳膊掛在毛動天的脖子上,鹹鼠手貼著衣襟往裡麵摸。
“你他喵的,老實點兒,小心我給你扔出去。”毛動天罵道。
次日,雷擊後的楚子虛根本冇暈倒,比以往那天回寢宮的時間的都要早。
尚未進門,便聞到貓薄荷暗香忽而濃烈,屋內依稀傳出毛動天的顫巍巍的聲音,聽不清說什麼。
楚子虛心頭一涼!
暗自嘀咕:“小貓在和誰說話,難道有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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