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難再，往事不追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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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冇認出我，因為被糾正的時空中，我已經是個不存在的人。

我將湯遞給她的時候，她喝得乾脆，似乎凡塵往事，冇有什麼可供她留唸的了。

我好奇問孟婆，她是怎麼死的。

黑無常卻陰魂不散，突然在我耳畔吹了口氣，語氣譏誚：

「不是不想知道嗎？現在怎麼又偷偷問呢？」

「那你不告訴我？」

我笑著反問他。

他扯了扯嘴角，裝模作樣地翻本子：

「時凝寧，年二十八，死於九月二十一日淩晨三點。死因，利器刺入心臟。

「你猜猜，是誰殺了她？」

我喉嚨一梗。

淡淡吐出三個字：

「馮京敘。」

「聰明！」黑無常一笑，「在你回來後，知道真相的馮京敘痛苦萬分，他每日渾渾噩噩，終於發現這個世界，再也冇有你的痕跡。於是，他把所有錯誤都歸結於時凝寧，在淩晨，把她殺了。」

我眼瞳一顫，有些迷茫。

顯然，這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人間真複雜，小悅，你還要入輪迴嗎？要不就在我這兒乾算了。」

黑無常嘖了一聲，問我。

我搖搖頭，婉拒了他。

如果不是因為馮京敘，我早該入了輪迴。眼下我執念已散，也該去體會感受一下人生。

孟婆也替我說話：

「這地下黑不溜秋的，小悅已經在這打了三年工了，是該上去玩玩了。

「好啦，你的罪早就贖清，這碗湯，該你喝了。」

我接過碗，謝過了他們，一飲而儘。

那一刻，前塵往事化成灰燼，我再睜眼，有些迷茫地看著對我笑的兩隻鬼。

「過去排隊吧，要入輪迴了。」

黑無常拽著我的後衣領，把我拎了起來。

突然，身後的一道淒厲無比的喊聲，讓他停了步子。

我好奇扭頭，一隻男鬼正跌跌撞撞朝我這兒奔來，他還喊著什麼“阿悅”。

「馮京敘，年二十九，死於九月二十二日早七點。死因，自殺。

「自殺入不了輪迴，孟婆，先灌一碗湯，拉他去打工贖罪先。」

黑無常翻著小本子。

「不要，阿悅，等等我，不要走……」

那個叫“馮京敘”的男鬼看著我，白色的襯衣上鮮血淋漓，看起來死的很疼又很痛苦。

他艱難挪著步子，眼淚如珠串般滴滴墜落。

他伸手，抓住了我。

血肉相碰的時候，他像是不可思議，眼眶瞬間蓄滿眼淚。

「我終於找到你了，阿悅……」

他朝我笑，笑得慘淡又悲痛。

「喂喂喂，孟婆你還看戲呢？」

黑無常的臉色很黑。

孟婆這纔將麵前的男鬼拖了過去，一碗湯灌進去，他居然還喊著“阿悅”，念著“對不起”什麼的。

「又一個忘不乾淨的，執念居然這麼深。」

黑無常扶額，「再灌，灌到他忘記為止，旁邊的鬼看什麼看，排隊入輪迴了。」

他瞪我一眼，將我扔進隊伍裡。

最後，我瞥了眼馮京敘。

很陌生的一個人。

或許，我和他前世有什麼剪不斷的孽緣吧。

算了，往事不代入今朝。

麵前一道光閃過，我再睜眼，伴隨著一聲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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