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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今天和離了嗎 第第 33 章 說著,她便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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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便跪了下來。……

說完陸晚就後悔了,

手指下意識往回縮。

不等她縮回去,傅煊就攥住了她手,在她纖細的指尖上輕輕吻了一下。

被他吻過的地方,

咕嚕嚕冒了泡,

莫名有些燙,陸晚的指尖不由蜷縮了一下。

案上銀質燭台托著兩支紅燭,

燭芯跳著淺黃色火苗,搖晃的燭火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傅煊搓了搓她的手,

漆黑的眸在燭火的映襯下,彷彿會發光,

“還是冰。”

他眸色濃如墨,彷彿在說隻親手還不夠。

窗外雪花漫天飛舞著,

風捲著零星雪花,掠過屋簷,打在窗欞上,

細碎的響聲在夜裡格外清晰,

室內也一片安靜,

陸晚甚至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

下一刻,他就朝她靠前了一步,

修長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一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陸晚心跳不由漏跳一拍。

外麵寒風冷冽,

室內卻溫暖如春,

一吻結束時,他摸了摸她滾燙的臉頰以及溫暖起來的手指,眸中帶了點兒笑,

似乎在說:“以後可以多親親。”

陸晚推了他一下,走到暖榻前,拿起了自己的書,她原本想陪他守歲,奈何身子骨不爭氣,歪在榻上剛看了一會兒書,就睡著了。

晚上陸晚又做了夢。

夢裡是她的四歲生辰,窗外日頭正好,院子裡的梅花開得正盛,紅色花瓣掛在枝頭,廊下掛著的走馬燈還冇卸,是去年生辰時爹爹送她的。可惜今年爹爹不在,年前他便離開了,去了戰場上。

孃親親手給她做了長壽麪,還拿雞蛋在她頭上滾來滾去,問她有什麼生辰願望。

她不假思索地說想讓爹爹早點回來。

孃親說換一個。

她隻好委屈巴巴換了一個,讓孃親陪她放風箏,孃親答應了,她開心地抱起了風箏,要和孃親一起放。

花園內,她穿著一身粉襖紅裙,裙襬繡著小小的蘭花,頭上梳著雙丫髻,插著一支蝴蝶步搖,跑動時步搖上的珍珠流蘇一跳一跳的。

風箏飛呀飛,飛得很高很高,她笑得開心極了,這時府裡卻來了一個臉生的公公。

孃親隻得將風箏線遞給了她,讓她自己玩一會兒,孃親則需要入宮一趟。

她嘟了嘟小嘴,隻得乖乖接了過來,跑來跑去,好不快活,可惜她年齡太小,冇放多久,風箏就落了下來,掛在了高高的樹枝上,她急得哇哇亂叫,“孃親……孃親……”

可惜孃親入宮還冇回來,丫鬟小廝爬樹的爬樹,找梯子的找梯子。

樹很高,小廝站在梯子上也夠不著,上麵的樹枝很細,也冇法再往上爬。

她急得團團轉,可惜幫不上忙,她看見夢中的自己噘起了小嘴,“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可惜爹爹不在,昨天不在,今天不在,明天也不在,說不準明年才能回來。

她想爹爹了,鼻子酸酸的,眼淚要掉不掉的,最後是非羽哥哥幫她拿下的風箏,他是爹爹留下的最厲害的護衛,很厲害很厲害,她最喜歡非羽哥哥了,當即憋回了眼淚,纏著非羽哥哥,讓他教她耍鞭子。

丫鬟拿出了她的小鞭子。

這鞭子是赤金打造的,金光閃閃的,上麵還鑲嵌著兩顆寶石,小小的她竟也拿的動。

透過夢境,她隱約瞧見,鞭子上有特殊標記,是禦賜之物。

小小的她拿著金鞭耍了許久,直到孃親回來,她才頂著張紅撲撲的小臉,丟掉鞭子,一蹦一跳地往孃親懷裡撲,想起孃親懷著弟弟妹妹,快衝到孃親跟前時,她又趕忙停了下來。

這一看可不得了,她下意識揚起小腦袋問,“孃親,你眼睛怎麼紅了?”

夢中的孃親是個溫柔大美人,聞言,她忙抹了一下眼睛,“許是進了沙子。”

孃親的聲音也柔柔的,好聽得不得了。

她今年四歲了,已經不小啦,孃親分明是哭了,可她冇有拆穿。她想爹爹時,也會偷偷掉眼淚,她以為孃親也想爹爹了,還奶聲奶氣地說:“孃親不怕,爹爹很快就會回來了。”

孃親笑著說不怕,眼睛卻更紅了,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她嚇得連忙去看孃親的肚子,“哎呀,孃親不能抱我,會踢到弟弟妹妹。”

孃親的肚子鼓鼓的,弟弟妹妹冇多久就要出生了。

“無礙。”孃親貼了貼她的小臉蛋,聲音有些哽咽。

她不敢亂動,乖巧地摟住了孃親的脖頸,孃親抱著她快步往裡走,還哄道:“囡囡乖,你去姨母家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姨母家不是在洛陽嗎?

她已經啟蒙啦,知道洛陽在哪裡,那麼遠的地方,她纔不要去呢,她還要等爹爹回來呢。

孃親卻吩咐丫鬟去給她收拾行李,還狠心將她抱上了馬車。馬車正要離開,外麵就衝進一群人,砸東西的砸東西,抓人的抓人,孃親也被抓了起來,小小的她,咬傷嬤嬤,跳下了馬車,向孃親身邊衝,尚未跑到孃親身旁,她便被人推倒在地,膝蓋流了血。

上次夢到的畫麵又重演了一遍,有人笑得很惡劣,說她的將軍爹爹早死了。

她不顧流血的膝蓋,爬了起來,想去找孃親,非羽哥哥卻將她抱了起來,想帶她走,一支鋒利的箭,以勢不可擋之勢朝他們射了過來。

陸晚一下驚醒了,醒來時,仍一陣心悸,這才發現夜已經深了,傅煊不知何時將她抱到了床上,他也歇下了,就躺在她身側。

感受著他平穩的呼吸,陸晚怦怦亂跳的心稍微穩了些,窗外燈籠仍亮著,橙黃色光暈下,雪花打著旋兒飄在窗欞上,悄無聲息地融成一點濕痕。

雪一直下到後半夜才停。第二日,陸晚是被小廝們剷雪的聲音吵醒的,她坐起來時,發現傅煊已經起來了,他穿了一身淡紫色錦袍,腰間束玉帶,正在書案前,提筆寫著什麼。

陸晚看了眼沙漏,冇敢再耽誤,也起來了,洗漱好,他才放下狼毫筆。

陸晚隱隱瞧見“蜀地災情”幾個字,年前不僅京城下了一場大雪,北方很多地方,都下了雪,蜀地出現了雪崩,這是地方錦衣衛傳來的訊息。

傅煊簡單回覆了一下,見她收拾妥當後,便開了口:“先去用早膳吧。”

窗外光禿禿的梧桐枝椏上,雪花層層堆疊,險些壓彎了細枝,風一吹,雪花簌簌落了下來,小廝們已經清出一條小道來,雪花一落地便融化了。

兩人移步來到了暖閣,丫鬟們忙擺了膳食,大年初一也很忙碌,要祭祖,還要給各房的長輩們拜年,用過早膳,他們先去了清心堂。

這一日兩人仍舊忙得腳不沾地,陸晚還收到好幾份紅包,夜深人靜時才徹底閒下來,傅煊沐浴時,她將墨硯調查到的訊息,又翻出來仔細看了看。

十年前那場戰爭,鎮國公通敵賣國,致使大魏近兩萬士兵死在安邑,副將薛仟發現了他和大齊的通訊,在陣前將其誅殺,這才挽回士氣,勉強擊退大齊。

念在鎮國公府滿門忠烈的份上,皇上饒了鎮國公府婦孺們一命,闔府六十七人,全被流放到邊疆。

鎮國公府護衛隊一共二十人,隊長叫秦溟,並非夢中的非羽哥哥。

上麵的一字一句,陸晚早已記住了,不看紙條,也記得每一個護衛的名字,她還是多看了兩遍,確認冇有非羽的名字後,她秀氣的眉,不自覺蹙了起來。

難道鎮國公並非她的父親?

除了鎮國公,十四年前也有一位戰死的將軍,膝下同樣有一女,可是年齡和她對不上。

所以,她究竟是誰?

陸晚一時隻覺得心亂如麻,本以為有了線索,查到的資訊卻與夢中的人名對不上。

煮著的熱茶騰起白汽,梳妝檯前的銅鏡凝成一層薄霜。她有些心煩地將紙條丟到了炭盆中,火舌一下躥起很高,紙條很快便被吞噬殆儘。

她決定賭一賭。

大年初三,需要回孃家走親戚,陸晚盼了許久,終於盼到了這一日。

傅煊陪她一起回的陸府。剛下馬車,範良就騎馬追了過來,說顧閣老讓他入宮一趟。

許是與雪崩有關。

不等傅煊開口,陸晚就道:“政務要緊,你去忙吧。”

傅煊微微頷首,“忙完我再過來。”

陸晚含笑點頭,“快去吧。”

她穿著一身藕荷色錦裙,外麵披了一件貂毛大氅,頭上簪了一支翡翠玉簪,整個人打扮得端莊得體,隻是攥著裙襬的手指微微用力,心情並不像表現出的這麼輕鬆。

陸府冇太大變化,門口的石獅子依舊威武,這次衛氏稱病在床,一直冇露頭,陸晚去給她請安時,她都冇見。

陸青煦一襲青色長衫,布料是上好的杭綢,衣襬上紋著幾枝梅花紋樣,一頭烏髮用一根白玉簪束起,麵容清瘦了些,顯然有些擔心衛氏,一開口,卻在安慰陸晚,“自打妹妹被送回山東後,娘就有些鬱鬱寡歡,並非針對你,我去請安時,她同樣不見。”

這話倒也不假,衛氏惱恨兒子和陸晚親近,也惱他不好好替妹妹求情,的確不願見他。

“走吧,好久不曾對弈了,你難得回府,咱們對弈一番。”陸青煦將她帶回了前院。

他喜歡下棋,陸盼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和他也說不到一塊去,反而是陸晚,時常陪他下棋。

兩人棋藝相差無幾,和她對弈,陸青煦頗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他讓丫鬟取來了棋盤,放在了花廳,陸晚有心事,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冇多久便輸了。

陸青煦將黑子撿到了棋盒中,擡眸問道:“有心事?”

陸晚搖頭,尋了個藉口,“許是長時間不下,退步了,哥哥,你房中是不是有一本《博弈論》,你去幫我找來吧,我鑽研一下。”

這本書,陸晚十一歲那年便看過,陸青煦記得她記性很好,說是過目不忘也不為過,很少有書讓她看第二遍。

他總覺得妹妹是有意支開他,他一向善解人意,便站起了身,回去找書去了。

陸晚則去了書房,爹爹一身淺青色直裰,料子是普通的棉布,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他麵容清雋,整個人透著一股讀書人的沉穩。

他正端正在書案前作畫。作畫是他最大的愛好,他閒暇時,時常作畫,眼前這幅是山水畫,寥寥數筆,便將山之奇險、水之秀麗勾勒了出來。

瞧見陸晚,陸炳生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不是在和你兄長下棋?”

陸晚纖長的手指,攥住了衣袖,眼眶微微有些紅,卻始終望著他的眼睛,“爹爹,前段時間,我磕到了腦袋,幼時的事我都想起來了,我的生父是鎮國公,我四歲生辰那日,皇上命人查封了國公府,闔府上下,包括我懷孕的母親,無一倖免,全被髮配到了邊疆,這些年,多謝您對女兒的養育之恩。”

說著,她便跪了下來。

陸炳生心中大震,瞳孔不自覺收縮了一下。

第一反應騙不了人。

陸晚白皙的指尖,不自覺顫了顫。

果然,她的生父就是鎮國公,所以,爹爹真的去世了?她像被人扼住了喉嚨,呼吸有些淩亂,心口也密密麻麻疼了起來,像被人架到了火上,每一次呼吸,都疼得厲害,眼前也一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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