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還沒釋懷呢,太子妃都顯懷了 319
誣陷,惡人先告狀
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竇文漪的身上,盛惜月的楚楚可憐,愈發襯托出她的斤斤計較。
盛淑珍抱著雪團,捋著它長長的毛,陰陽怪氣道,“世人都說太子妃賢良淑德,寬宏大度,難道是不打算一輩子都不原諒姐姐嗎?”
一時間,氣氛逐漸冷凝。
竇文漪眸光平靜地看著盛惜月,聲音溫卻不容置疑:“盛姑娘這般鄭重,倒讓本宮有些為難了。既說是賠罪,總該讓人知道,你究竟錯在何處?太子憐惜盛家顏麵,此事並未聲張,隻是盛姑娘非要賠罪,那自然也應該好好說道說道。”
“若謀害太子、太子妃等罪名,能簡單用一句‘任性妄為’,就一筆帶過,那盛姑娘又何須離開天寧城?你從小識字明理,既想要道歉,就應誠心誠意,而非流於表麵。這點道理,你應該明白。”
盛惜月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委屈地眼眶瞬間濕潤了。
上首的章淑妃黛眉微蹙,不可思議的眸光落在了盛惜月的身上,她隻知道裴司堰不喜盛惜月,執意要退親,卻並不知道,裡麵還摻雜著諸多複雜的原因。
她敢冒犯太子,又豈是一杯茶能一笑泯恩仇的?
章淑妃臉色冷了幾分,“好了,既然太子早已有了定論,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說著她就示意身旁宮人,“還快扶盛姑娘起來。”
宮人上前攙扶,盛惜月順勢起身,或許是跪得久了,身形微晃,似乎無意間向竇文漪的方向趔趄,而她手中的茶盞自然而然就摔在了地上,茶湯濺到了她的裙擺上。
“太子妃,恕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盛惜月臉色微變,慌忙上前檢視,她寬大的衣袖遮掩了眾人的視線。
在她身側,好巧不巧還站在一個穿著綠色宮裝的宮婢。
與此同時,盛淑珍趁亂把竇文漪放在茶幾上的絲帕藏在了手中,動作細微自然,自以為無人留意。
“可有燙著?”章淑妃慌了神,也連忙起身上前檢視。
竇文漪麵無波瀾,餘光一直留意著盛家兩姐妹的動靜。
幾乎一瞬,就發現自己的絲帕不見了。
“無妨,不過是打濕了裙擺,隻是沒想盛姑娘這般弱不禁風。”
“沒事就好,文漪,要不先去換一條衣裙?”章淑妃鬆了一口,竇文漪在景坤宮有任何閃失,她都難辭其咎。
竇文漪垂下眼簾,瞟了一眼被打濕的裙擺,“嗯。”
盛惜月臉色有些難堪,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太子妃,是我不好,要我陪你去嗎?”
竇文漪搖了搖頭,跟著宮婢去偏廳整理,平日裡出門,貴女們自然都會帶著備用的衣裙,她也不例外。
她沒有去尋找自己的絲帕,不一會換好衣裙就回到正殿。
這時,殿內的幾人正在逗弄雪團,隻是章淑妃似有些疲憊,興致缺缺地捏了捏太陽穴,“惜月,你要動身離開天寧城,就早些回去準備吧,本宮就不留你用膳了。”
竇文漪也想一道離開。
“文漪,這絲帕是你剛剛掉的嗎?”章淑妃遞過去一張絲,
“漱月想理得緊,她想要和你玩,你難得進來,用過晚膳再走吧。”
竇文漪接過了絲帕,“這是我的,淑月最近可好?”
就在這時,“喵——嗷!”
一直溫順蜷在盛淑珍懷中的雪團,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渾身白毛炸起,琥珀色的瞳孔縮成一條豎線,猛地掙脫了她的懷抱,快如一道白色閃電,直接朝她們撲了過來。
“雪團!”章淑妃驚呼,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攔,“快抓住它!彆讓它傷了人!”
就在她手即將觸碰到雪團的那一刹那,那鋒利的貓爪竟狠狠劃過她伸出的手臂,“嘶啦”一聲,錦帛撕裂,伴隨著一聲短促的痛呼,章淑妃雪白的手臂上瞬間浮現幾道血痕。
殿內瞬間一片兵荒馬亂。
“淑妃娘娘!”竇文漪臉色一變,立刻上前欲檢視章淑妃傷勢。
盛惜月先她一步撲到章淑妃身邊,滿眼不可置信,尖聲質問:“那帕子,那是太子妃的帕子,雪團它是看到太子妃的帕子才發狂的!”
“天啊!太子妃,您那帕子難道沾了毒藥?您是想對誰?”盛淑珍的話刻意戛然而止,驚恐地看向了章淑妃,暗示意味十足。
這時,幾個內侍已將雪團製住,隻是它拚命掙紮著,發出一陣陣低嗚的聲響,明顯有些癲狂。
章淑妃聞言,倏地想起雪團剛才確實是撲向了那張絲帕,可竇文漪救過章家無數次,她不可能會傷害自己。
“不,不可能!”
章淑妃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氣血上湧,眼前一黑,就暈倒栽了下去。
“淑妃娘娘!”盛惜月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抱住了章淑妃。
盛惜月淚眼朦朧,驀地抬頭怒目而視,“太子妃!您為何要下此毒手?即便您對我有怨,也不該傷及無辜,謀害淑妃娘娘啊!這帕子有毒,您要作何解釋?”
竇文漪垂眸看了一眼昏迷的章淑妃,以及地上那張帶著毒藥的絲帕,心中一片悲涼。
原來盛惜月是借著敬茶製造混亂,隻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眸光。
而盛淑珍則早就對貓奴有刺激的藥物藏在身上,借機塗抹到在自己的帕子上,再引雪團發作。
她們是想將謀害宮妃的罪名扣在她的頭上!
“來人,即刻封鎖景坤宮,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走動。”
竇文漪的聲音擲地有聲,銳利的眸光掃過盛惜月等人,
“傳太醫!全力救治淑妃娘娘,至於這帕子……”
她頓了頓,語氣森然,“在場所有人不準離開半步,更不準隨意亂動任何東西,若有人膽敢違抗,以謀殺宮妃之罪論處!”
看來盛惜月不僅要把‘遺憾’留在天寧城,還想把命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