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還沒釋懷呢,太子妃都顯懷了 359
大婚(尾聲)
禮部早就擬定好了大婚的日子,竇文漪在大婚前半個月回了竇家。
如今她懷有身孕,竇家上下全都緊張得不行,連走路都恨不得給她清場。二房更是被安國公府抄家的事嚇破了膽,現在比誰都安分。
自打她回府,竇家門檻都快被踏破了。來道賀的、添妝的絡繹不絕,辜夫人和竇伯昌卻高興接了,總算體會到什麼叫“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不過竇文漪早就跟他們約法三章,收禮可以,托關係辦事?沒門!
他們都吃了好幾次虧,加之有章老爺的前車之鑒,他們長了教訓,再不敢趁機胡亂與人許諾。
竇老夫人早就為竇文漪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辜夫人難得豪爽,也為她準備了一份嫁妝。
竇文漪回到竇家也沒有閒下來,除了研製藥丸,還會經手裴司堰以前的私產,日子倒是不難熬,轉眼就到了大婚當日。
還不到卯時,竇文漪就被叫起來上妝,敷粉畫眉,待換上了流光溢彩的雲錦翟衣,戴上那鑲滿紅寶石的九龍九鳳冠,襯得整個人絢麗奪目,傾國傾城。
就連見慣世麵的宮中掌事都看呆了,含笑讚頌,“娘娘仙姿玉色,你真是太美了。”
竇文漪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恍惚,忽地想起上一世自己成親時寒酸和狼狽……
原來,換一個人成親,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沈梨舒、林知意等閨中密友早早前來添妝,皆感歎竇文漪風姿卓絕,不愧是大周的皇後。縱是放眼整個大周,論容貌氣度亦無人能出其右。
竇老夫穿著誥命的翟衣,看著光彩照人的竇文漪,心底既高興又十分不捨,萬般思緒雜糅,眼眶忍不住濕潤起來,這種心情,隻有真正有女兒出嫁的人家才能體會。
日後竇文漪就真正踏進了宮門,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可她終究隻是她最疼愛的孫女。
若是她受了委屈,竇家人哪裡又能幫襯得到她?
辜夫人眼底也閃著淚花,她們母女之間的隔閡也不知道該如何消除,以後要見她一麵,還得朝宮中遞牌子,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有沒有她這個母親。
竇家十分喜慶熱鬨,一大早賓朋迎門,高朋滿座。
忽然禮樂齊鳴,三公和內閣大學士等人在威風的儀仗隊簇擁下,抵達了竇宅。
那陣仗引得眾人紛紛張望,竇家上下恭恭敬敬,跪聽封後的製書。
竇文漪跪接金冊金寶時,眾賓客們總算窺見了這位未來皇後的真容。等她在宮婢的攙扶下轉身回房,眾人纔回過神來,互相交換著眼神:
“難怪皇上這麼上心...”
“聽說之前定遠侯世子謀逆時,就是這位在宮裡主持大局呢!”
“這竇家,真是出了隻金鳳凰啊!”
……
這份喜慶會持續到黃昏,皇帝大婚,各種儀式十分繁複,竇文漪也得拜彆祖母、父母等。裴司堰在宮中的諸多儀式更加繁複,諸如,在奉天殿等著百官的朝賀。
到了傍晚,紅霞漫天,屋簷上鍍上了一層金色,吉時剛到,迎親的使者就到了竇家,整個街巷都轟動了,人頭攢動,想要一睹未來皇後的風姿。
竇文漪在掌事的攙扶下,登上了鳳輿,皇後的依仗浩浩蕩蕩直奔坤寧宮。
裴司堰換上大紅色的吉服,早已在殿門等候多時,來回踱著步子。
他許是太過激動,他手指總是不自覺地摩挲著扳指,“安喜,走到哪裡了?”
安喜公公從不曾見過他如此侷促,不由笑出了聲,“聖上,已過了承天門,還得經過午門,至少還得一炷香的時辰,您要不要先再坐會?”
身為帝王,按照大婚的儀程,他是不能親自到竇家家門去迎親的,隻能在坤寧宮等候。
裴司堰腳步一頓,輕咳一聲,故作正鎮定道,“往日都是漪兒等朕,朕多等些時辰也不無妨,今日大婚,萬不能失了大周的體麵。”
安喜:“……”
他心中好笑,麵上卻不敢拆穿?
裴司堰自從竇文漪回去以後,就日日盼著今日,興奮緊張了一晚上,半夜還起來看奏摺,他就知道,但凡涉及皇後娘孃的事,自家主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讓他覺得天上的龍,總算染上了一絲凡人氣。
不過這樣多好啊,隻要有竇皇後在,聖上心情暢快,他們做下人也跟著樂嗬。
鳳輿停在了殿門,裴司堰劍眉星目,喜上眉梢,俊美無儔,那張矜貴如玉的臉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風流。
他抬手衝著鳳輿作揖,以示迎親。
洛夫人上前一步,恭敬地掀起車簾,攙扶著身穿翟衣頭戴鳳冠的竇文漪緩緩下了鳳輿。
裴司堰終於看到了他的漪兒。
黛眉似新月,麵如凝脂,唇豔似秋日海棠,身著華美無比的喜服,整個人顯得愈發容色動人,國色天香。
裴司堰心口鼓譟著欣喜,竇文漪恰好抬眼,四目相對,灼熱的視線交織。
哪怕隻是一瞬,卻讓裴司堰永生難忘,那是他的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的皇後,他一生的摯愛!
吉時已到,隨著禮官的催促,宮中女使將柔軟的紅綢遞到了竇文漪的手上,在禮官的牽引下,一步步,穩穩朝喜房走去。
竇文漪入殿後,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喜慶的火紅之色。帷帳上繡著精緻的鴛鴦戲水、並蒂蓮花,床榻上鋪著滿是牡丹的錦被,處處都彰顯著皇家的氣派和用心。
龍鳳花燭燃得正旺,裴司堰春風得意,大步跨進了屋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漪兒!”
嗓音低啞,飽含著深情,隱隱有些迫不及待。
殿內的氣氛隨之變得炙熱而黏膩起來,竇文漪像是被他傳染是的,臉上染著紅霞,也開始緊張起來,不自覺地揪住了衣角。
禮官看著這對忐忑的新人,也不敢打趣,笑著道,“聖上、娘娘還請先喝和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