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卒:開局吞噬華雄 第86章 高速推進
淮安侯府的議事廳,門窗緊閉,氣氛卻十分壓抑。
茶水甘甜,依舊壓不住人心頭的火。舊
一切的主因,皆是劉駿想擴軍,而且是擴充專業士兵!——不是民兵,也不是傳統的漢兵。
「五千脫產新軍?侯爺啊。」
長史陳庸打破沉默,指著攤在案上的冊簿,手指翻得紙頁嘩嘩作響,
「您看看,看看這上麵寫的什麼!您一張口就要再養兩千脫產戰兵?還要重金買馬,組兩千輕騎?
築城、賑濟、軍餉、工造、醫學院……哪一項不是吞金的窟窿?去歲歲入,商業之利,加上賦稅,供應民生尚難。
侯爺,淮安的底子,真經不起這般折騰啊。」
也不怪陳長史被逼得跳腳。
眼下,淮安哪都缺人。
築城、修路、水利、工坊、種地,哪有閒人?每個管事,都向他要人。
這節骨眼上,侯爺要走二千壯勞力,還是最好那批,還不許乾活。加上原有的戰兵,就是五千不乾活,光吃糧的大肚漢!
以軍中的夥食標準,這是要人命呐。
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劉駿是主公,陳庸敢和他拚命。
劉駿不吭聲。他哪不知道在古代搞脫產兵,多少有點不靠譜。但他相信,職業軍人價效比更高。
他要的是現代的子弟兵,不是古代的賊兵。
所以,這事就算所有人都反對,也得執行!
陳庸見他不為所動,越說越急,額角青筋都迸了出來:
「養兵如養虎。糧餉、軍械、撫恤,哪一樣不是錢堆出來的?軍中夥食,每頓有肉,這……這簡直……」
陳庸看了眼軍中的幾員沉默的軍官,沒把話說死。
雖然劉駿廣開言路,他們這些小史也慢慢敢在會議上拍桌子發言,但人情世故還是很重要的。
陳庸硬生生將要求縮減軍中夥食的話憋回去,換上可憐巴巴的神態:
「侯爺,此議當真不行啊。再添兩千張嘴,還要買馬?馬匹何等金貴?一匹好馬,抵得上十戶中人之家的嚼用。兩千匹?把淮安城賣了也湊不齊這個數。」
糜竺坐在下首,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掌管市易監,最清楚錢糧流水:
「陳長史所言雖直,卻是在理。侯爺,商業之利雖豐,然商路初通,周轉需時。購馬所需,動輒十數萬金,絕非旦夕可籌。
且脫產之兵,不事生產,坐耗錢糧,於民生實為負累。不若緩圖之,待根基鞏固,再行擴軍。」
一直沉默的蔡邕介麵,
「淮安新立,樹大招風。擴軍備戰,固是正理。然欲速則不達。
五千新軍,豈是兒戲?兵源何來?
青壯皆充軍伍,田疇誰耕?工坊誰作?此乃動搖根基之舉。
況輕騎之利,在於精熟。新募之卒,未經戰陣,縱有良馬利刃,與送死何異?
老朽以為,當務之急,乃精練現有之兵,固守根本,徐圖進取。」
文官們的反對浪潮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他們每一句都說在實處,關乎錢糧,關乎民生,關乎根基。
就連按劍侍立在劉駿身後的趙雲,也是一臉凝重。
擴軍,他自然渴望,但錢糧這道坎,是實打實的鐵壁。
劉駿靠在寬大座椅裡,指節一下下叩擊著扶手,發出篤篤的輕響。
他看向站在武將末位的陳到身上。
「陳到,你以為如何?」
陳到踏前一步,甲葉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腰背挺直如槍,迎著滿廳揚聲道:
「侯爺,黃巾餘孽,星火燎原。兗、豫、青、徐,處處烽煙。末將以為,當擴軍,當買馬,當練騎射!」
文官們一片嘩然。
陳庸氣得鬍子直抖:「豎子!你懂什麼民生經濟,隻知好勇鬥狠。」
陳到沒看陳庸,隻盯著劉駿,語速平穩,條理清晰,彷彿在陳述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淮安之安,不在高牆,在利刃。『一陣風』雖滅,或可震懾宵小於一時。然四方豺狼,豈會因幾顆頭顱便絕了覬覦之心?
鹽酒利之厚,琉璃香皂之奇,便是懷璧其罪!若無強軍,今日懸的是匪首,明日懸的,便可能是淮安滿城婦孺之頭顱。」
他頓了頓,掃視過廳中諸人:
「脫產兵,耗糧不假。然不脫產,臨陣何用?農忙操練,戰時征召,號令不一,進退失據,遇敵則潰。此乃取死之道。
五千脫產新軍,便是五千柄時刻打磨、引而不發的利刃。
諸位須知,若無強軍守護,省出來的錢糧,隻是給敵人攢的冤枉錢!」
這話說得文官皺眉,武官點頭。
劉駿不置可否,示意他繼續。
「至於馬匹,」陳到會意,聲音拔高,
「步卒守土有餘,進取不足。北地多平原,賊寇來去如風。無騎兵,何以追亡逐北?何以護佑商道?何以震懾千裡?
兩千輕騎,非為虛耗,實乃淮安生路所係。
錢不夠?末將願親赴北地,販鹽易馬,一匹匹換回來。
兵不熟?末將願立軍令狀。一年!一年之內,吾必練出一支可戰騎兵。若不成,某提頭來見!」
陳到字字如鐵,鏗鏘作響。
廳中一時死寂。
文官們被這名火線提拔為教導官的年輕人噎得說不出話。
趙雲眼中精光暴漲,按在劍柄上的手緊了緊。
劉駿叩擊扶手的指節停了。
他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了整個議事廳。
「都聽見了?陳到的話,就是本侯的話。」
劉駿頓了頓,一字一句:
「新軍,募!五千之數,一個不能少。青壯不足?民兵之中擇優而取。工坊、築城,自有民政司排程流民婦孺補充。」
「戰馬,買!兩千匹!糜竺。」
「下官在。」糜竺心頭一凜,立刻起身。
「市易監所有利潤,優先供你呼叫。聯絡幽州、並州大馬商,不拘手段,給本侯把馬弄回來。價錢,可以談。金子不夠,就用鹽砸,用琉璃抵。本侯隻要馬,能跑能戰的馬。」
「工造監聽令。」劉駿的目光轉向一直垂手侍立、大氣不敢出的工造監吏員。
「卑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