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卒:開局吞噬華雄 第85章 再升一級
未央宮偏殿的氣氛,變得極其詭異。
獻帝劉協依舊蒼白瘦弱地坐在禦座上,但這一次,他下首坐著的郭汜、李傕等西涼巨頭,臉色卻異常難看。
殿中,那套從淮安庫房裡翻出的曲轅犁和耬車木樣,被擺在了顯眼位置。
「據查,淮安亭侯劉駿所獻農具,確實有省力速耕之奇效。淮安今歲春耕,因用此器,開荒速倍於往昔,周邊郡縣農戶,聞風爭購仿製者眾……」
一個文官戰戰兢兢地念著彙總的奏報。
郭汜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
他盯著那不起眼的木犁,眼神變幻。
他不懂農事,但他懂「勢」。
省力,增速,省下的勞力還能去乾彆的生錢生糧的活……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地盤與力量。這力量是糧食,是丁口,是錢。
「陛下。」郭汜突然開口,打斷了文官的誦讀。
他站起身,幾步走到殿中,指著那曲轅犁,臉上硬生生擠出幾分「欣慰」:
「淮安亭侯劉駿,獻此利國利民神器,功在社稷,澤被蒼生。足見其忠君體國之心天日可表。」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禦座上的獻帝和殿中群臣:
「如此大功,豈能不賞?臣以為,當擢升劉駿為淮安侯,增其食邑,以彰其功。」
李傕等人立刻附和:「大司馬所言極是,當重賞。」
獻帝劉協看著下方瞬間「統一」了意見的大臣們,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發出一個微弱而順從的音節:「準……準卿等所奏。」
一紙封侯詔書,以最快的速度,由一隊盔甲鮮明的西涼騎兵護送,馳出長安,直奔東南。
與此同時,朝延下令推廣新農具與褒獎劉駿的詆報也傳遍了天下。
當「擢升淮安亭侯劉駿為淮安侯,增食邑五百戶」的旨意和代表侯爵身份的印綬、冠服被鄭重送入淮安城時,整個城池沸騰了。
列侯、亭侯、縣侯,地位可不一樣。
更關鍵的是劉駿得到了大漢官方的認可。
這時候,雖然大漢已經搖搖欲墜,但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依舊無可取代。
招賢館前,人頭攢動。
那些原本還在觀望、遲疑的各地名匠、醫者、甚至一些鬱鬱不得誌的寒門學子,眼中最後一絲疑慮被徹底打消。
天下匠人反應不一:
有人感慨:「連朝廷都下旨褒獎封侯了。劉仲遠仁義之名必不為假。」
有人第一次相信世上真有招匠為賢的好事,不由驚呼:「不是騙人的,淮安侯真的存在。」
有人則招朋喚友,直接出發:「快,收拾家夥,咱們去淮安!」
自此,通往淮安的各條道路上,背著工具、藥箱、書篋的身影絡繹不絕。
淮安,這塊新興的土地,第一次真正向天下才智之士,張開了懷抱。
這天,幾輛風塵仆仆的青布馬車,在夕陽的餘暉中駛進淮安北門。
車隊停下,一個布衣老者率先下車。
他身形清瘦,麵容矍鑠,目光溫和而深邃。
老者打量著這座傳聞中生機勃勃的城池。
隻見城門口進出的商旅、匠人、推著新式耬車的農人,秩序井然,空氣中彌漫著忙碌而鮮活的氣息。
百姓眼中有光,這與其他地方大不相同。
「師父,這裡似乎真的不一樣。」一個年輕弟子跟著下車,低聲說道。
老者正是遊曆行醫至徐州,特意來此一觀的華佗。
他捋須頷首,眼中流露出讚許:
「懸匪首以立威,是為剛;造神器以活民,是為仁;設招賢館不拘一格,是為明。此地主事者,有能力,有仁心。」
當聽聞傳說中的神醫來訪,民政司吏員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們恭敬地將華佗一行引至侯府。
這舉止令華佗精神為之一震。
雖然他名聲在外,但在權貴眼中,他就是個看病的,禮遇有,但恭敬看重,那是半分也沒有。
更為難得的是,劉駿聞訊,竟親自迎出門來。
「華先生!駿久仰神醫大名。今日得見,實屬淮安之幸,萬民之福啊。」
劉駿執禮甚恭,毫無架子。
華佗還禮,不卑不亢:
「山野之人,當不起侯爺如此盛讚。途經貴地,聽聞侯爺仁政,更設招賢館廣納百工醫者,特來一觀。」
廳中落座客套飲茶一會,眼見氣氛適宜,劉駿開門見山道:
「先生醫術,活人無數,可謂功德無量。駿有一請,萬望先生斟酌。」
「侯爺請講。」
「我欲在淮安設立醫學院,僅差一高人主事。」
「駿欲請先生為院正,傳授先生濟世活人之術。先生所需,淮安必全力供給。
如此,先生隻需專注醫術,教書育人,著書立說,將先生畢生心血,傳於後世,澤被蒼生。」
劉駿目光灼灼,「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廣收門徒,開宗立派?
華佗端著茶杯的手,頓住了。
他行醫半生,救人無數,深知醫術傳承艱難。
世家大族壟斷知識,敝帚自珍。又輕視醫者為賤業,實屬讓人無奈。
他的「麻沸散」、「五禽戲」還好。
但剖體修創等諸多手法,雖有奇效,卻因離經叛道、有違「身體發膚」的聖人至理,而惹人生懼,備受排斥。
劉駿的提議,像一道光,將他心中積鬱一掃而空。
一座專門傳授醫術的學院!由他主持,還能著書傳世。
這簡直是他夢中都不敢想的場景。
華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激蕩,抬眼直視劉駿:「侯爺此言,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劉駿斬釘截鐵道:「醫學院一應所需,先生隻管列出清單。我淮安,必傾力而為。」
華佗站起身,對著劉駿,鄭重地長揖到底:
「侯爺胸懷蒼生,為醫道開萬世之門。老朽華元化,願附驥尾,竭儘駑鈍。」
數日後,「淮安醫學院」的匾額在城東新辟的寬敞院落掛起。
華佗帶來的弟子和陸續投奔的各地醫工,成了第一批教員和學員。
研磨藥材的碾子聲、背誦湯頭歌訣的誦讀聲、華佗講解經脈穴位的沉穩話音,開始在這座新生的學院裡回蕩。
華佗的歸附,如同活廣告。
許多被淮安優厚待遇吸引而來的各地頂尖工匠,再無猶豫。
冶鐵的、燒瓷的、製甲的、造車的、修船的……甚至幾個擅長水利營造的大匠,也風塵仆仆趕來。
工造監的規模一擴再擴,爐火日夜不息,叮當錘打聲徹夜可聞。
王錘頭那張老臉笑成了菊花,手下精兵強將雲集。
在一個被嚴格保密的獨立院落裡,幾座特製的黏土爐灶被砌了起來。
幾個被精挑細選、簽了死契的老匠人,在劉駿親自畫出、充滿怪異符號和線條的圖紙前,皺著眉頭。
他們正在嘗試打造一些由黃銅和精鐵打造的怪異部件——氣缸、活塞、連杆、飛輪……
蒸汽機的核心雛形,開始了它蹣跚而艱難的孕育。
至於會不會難產,誰也說不準。
(ps:注意到有同學沒看到之前發的說說提醒,再申明一下,槍炮,蒸汽機這種東西,主角會去試,但不一定能成功。不是故意壓製,是沒幾十年研發基礎材料,真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