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134章 求助
是夜,學士府燈火通明。暖融融房間內充斥著濃濃的藥味。黃忠眉頭緊鎖,意識尚且模糊。這討厭的湯藥味讓他憶起了兒時,阿孃的房內,永遠彌散著一股藥味。他不及四歲,阿孃便悄然離他而去了。他的父親,天縱奇才,人稱京城三公子,6年前的一場意外,導致父子倆陰陽兩隔。這令人窒息的味道讓他心生厭惡,他嘟囔一句,口乾舌燥。不能言語。
“忠兒,你醒了。”黃老夫人笑容可掬,輕柔撫著他的長發,厚厚的繭子滑過黃忠滾燙的麵板上。她不由大吃一驚。人雖醒了卻在發燒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黃忠本能側過臉去,繭子刮在他敏感的麵板上,讓他不舒服。這厚厚的繭子一度讓他的神智恍惚。一個大學士的夫人居然是虎門將女。這種搭配,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王禦醫,忠兒怎麼還燒起來了。”黃老夫人抬眼,焦急問道。這種莫名的發熱可不是好兆頭。
“夫人,切莫擔心,忠少爺身體裡的餘毒尚未清除。今夜,還需再灌兩幅藥。”一旁的禦衣躬著身體說道,額間全是汗,他怯怯朝病患瞥了一眼。學士府的這根獨苗名聲在外,前一段時間,他還聽說這小子糟蹋了貴妃的貢菊。
“王禦醫,那貢菊有沒有毒?”黃老夫人直言不諱問道,她又詳細說出黃忠誤食貢菊的事件。
王禦醫大吃一驚,糟蹋與誤食是兩個概念,他好奇瞥了一眼,不曾想,躺在病床上的忠少爺嘴巴如此之饞。這讓他對這位忠少爺有了全新的認識。他換了一個神色,咳咳兩聲道:“夫人放心,菊科植物基本上是無毒的。”
王禦醫這麼回答,黃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王禦醫之前差人回稟,忠兒中的是一種花毒。什麼名字花毒,她一時記不清楚了。她思前想後,黃忠最近挨老爺子揍了,據說誤食了貴妃的貢菊。她覺得此事甚是荒唐,可這算小事,不曾想老爺卻大發雷霆。
黃忠意識朦朧,眼皮在打架,他掙紮著動了動手指,酸軟,全身酸軟。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抬了抬手,試圖勾住老夫人,他倆說話,吵死了,耳邊全是喧鬨聲,他無比厭煩。他痛苦閉上眼,虛弱問道:“阿爺呢?”
“忠兒。”老夫人的神智這才從禦醫身上轉回到了床上,她眉頭緊鎖,關切說道:“忠兒,你莫要說話,休息一下。”
“阿爺呢,他怎麼不來看我。”黃忠聲音斷斷續續,彷彿讓藤蔓堵住一般。
“忠兒,你阿爺事忙,你先睡一下。”老夫人躬身,用額頭頂住他額間。這是祖孫倆難得的親昵。
黃忠略顯失望閉上眼。阿爺,阿爺。這個兩朝權臣,朝廷之事永遠大過家事。
…………
謝燁得到知薑姚失蹤的訊息已是第二日早晨了。他興衝衝來訪,興衝衝離開。轉身,他就直奔大學士府邸。
大學士府的仆役以黃忠尚未蘇醒的理由拒絕他的探訪。謝燁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毫無辦法,轉頭上門又拜訪胡府。胡府以胡玉禁足為由,拒絕了他的登門。京都衛,他最後的希望,那是三哥的衙門。五日一朝,今日不是上朝的日子,他三哥恰好在。
謝燁讓仆役帶進了一個簡樸的小院。他四處張望。那個統管京城治安的京都衛居然如此的樸素,這是謝燁始料未及的事。他甚至還在牆頭上看見了寒風中搖曳的九重葛。
謝燦坐在方桌前,悠閒喝茶。謝燁見狀,親切叫了一聲:“三哥。”他完全顧不上行禮,興衝衝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謝燦。
“甚事?”謝燦不習慣幼弟如此親昵的擁抱,他抬起了手,不知該繼續抬著還是放下。他聽仆役傳喚有人有急事找,以為府中出了什麼大事,而後,轉念一想,如若府中有大事。大伯會差管事的來尋他,直至看見謝燁,他莞爾一笑。這小子怎麼會上衙門來尋他,奇了,怪了。
謝燁遲遲不願意起身,今日所遭受的委屈,他想跟三哥好好傾訴一番。
“六弟,你甚是糊塗。”謝燦的神色略顯吃驚。府中的丫頭不在府中?謝燁說的是什麼話,這丫頭還甚是跳脫,得罪了大學士府中黃忠。黃忠這名字,他是知道的,大學士府中的獨苗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堪稱混世大魔王。
“三哥,我求你,救救她?”謝燁不管不顧說道。夏荷可是跟他一起長大的丫頭。雖說不上青梅竹馬,可畢竟相處3年。主人哪能不顧自己丫頭的死活。他倆算是一起得罪黃忠的,大學士府仆役不敢來綁他,綁他的丫頭,這事怎麼說都是夏荷替他受罪了。
“六弟,這丫頭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讓大學士府中的仆役綁了?”謝燦有點懵。這種府中小事本不該他來管。回稟大伯母即可,可謝燁不知抽了哪門子瘋,為了一個丫頭,親自找上門來。
“昨日午後,燕春樓後麵的巷子。”謝燁皺眉說道,他心急如焚,一整天了,夏荷不知怎樣了,三哥神情和緩,不急不說,還讓他還原事實的經過。這跟淩遲他有甚區彆。
“燕春樓?丫頭去哪裡乾嘛?燁哥,你得說清楚。”謝燦聽到花樓的名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這丫頭莫非是妓子,這成何體統。
“三哥,你彆問了,我跟你一起去大學士府拜訪。”謝燁幾乎是拖拽著謝燦起身的。他一身蠻力,全用在謝燦身上。謝燦踉蹌上前走了兩步,差點摔倒。
“燁哥,彆胡鬨,事情如若說不說清楚,我哪裡都不會去的。”謝燦生氣拽開了禁錮住他的手臂。為了一個丫頭,他居然敢拖拽他的兄長。
“三哥,事情稍後跟你解釋,我怕去晚了,夏荷讓學士府中的人活生生打死了。”謝燁驚懼說道。府中,裡裡外外,他見過太多太多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的事情。那些人跟他毫無關係,除了一聲惋惜,他毫無辦法。可,那人是他的夏荷呀。他倆好歹相處3年。
“六弟,這是京城。打死人,學士府不怕有人參他們一本嗎?”謝燦眼神淩厲,嘴角微彎,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三哥,人命與參一本,孰重孰輕。”謝燁奮力跺腳,他的憤怒壓都壓不住。人命關天的事情,三哥眼裡居然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卻敏銳捕捉到了。
“六弟,你這心性還需再磨磨。”謝燦冷哼一聲,為了一個無名的丫頭,謝燁要他去拜訪他的陣敵。可憐,可笑。
“三哥,我走了。寶兒姐的丫頭儘快接走。”謝燁說憤怒說道,他轉身頭就走。三哥眼中那抹殘忍,謝燁悟了,他們想拿他的夏荷去祭旗,白日做夢,門都沒有。
“你小子是在威脅我嗎?”謝燦頓時勃然大怒。他跟薛寶兒的事,看來瞞是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