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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318章 當麵催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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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黃色的龍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十二章紋在幽暗的陰影中浮動,山巒江海在袍角翻湧。

眾學子皆是一驚,顧不得衣衫不整,全身濕漉漉爬上岸邊。眾人皆匍匐在地,高喊:“萬歲!”其中有一人是特彆的,李三思。他不慌不忙背過身去,披著長袍走了上來。

薑姚偷偷瞥了一眼文帝,文帝身材清瘦,麵部白淨,文雅又不失威嚴,真是妥妥的白麵書生。

“眾卿平生。”文帝麵容和藹,目光和煦,聲音溫和。“眾卿在玩玩什麼?”他的眼神朝著李三思瞟去。

“回陛下,眾人在玩手鞠。”仲南強壓住心中的恐慌,怯怯回答道。

文帝嘴角上揚,輕咳一聲,冷冷笑道:“李卿可玩得開心。”他的視線一直在李三思身上徘徊。濕漉漉長袍之下,他甚至能清晰看清李三思身上的肌肉。

李卿?眾人的目光皆聚攏在李三思身上。

李三思攏了攏身上袍子,微微低頭,口氣冷淡說道:“多謝陛下體恤,臣玩得十分儘興。”

“眾卿,請繼續,孤就不打擾了。”文帝訕訕笑道,轉身就走。

眾人皆匍匐在地,高呼:“陛下慢行。”皇帝的儀仗隊動了起來。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衣衫不整的覲見要受到重罰的,所幸這位年輕帝王並未責怪。

文帝猛的轉身,聲音生硬說道:“李三思,你跟上。”十二章紋的日,月,山河彷彿在那一刻變了顏色。

“李三思跟陛下走了?”仲南左右張望,拍著胸脯,喘著粗氣。

張景成則頹廢坐在地上。他頭暈目眩,眼睛發花,渾身痠痛難受。“嗯,走了,陛下走了這麼一遭,真是嚇死我了。”

仲南嘴角上咧,他走近張景成,兩個大拇指相互摩挲著。“陛下跟李三思真是這個。”

張景成冷哼數聲,轉過臉去,並不搭理仲南。

“臣?李三思自稱臣。他算哪門子臣子。”仲南不服氣嘟囔道。這一折騰,身上涼颼颼的,他哆嗦抖了抖。

“位極人臣!”王武昌連聲嘲諷道。

“這手鞠還玩不玩。”薑姚甩掉外袍,跳入溫泉中。溫熱的水流讓凍僵身體立馬恢複如常。

“玩。”胡玉歡呼大喊,在池中撲騰兩下,飛奔去搶球。

仲南拽著張景成往溫泉中間走去。“走,走,走,眾人忙著接駕,顧不上我們這些學子。”

桑永安擦拭著嘴角上的糕餅殘渣。囫圇不清說道。“奉旨玩樂,天下僅有。”

仲南分析得合情合理。陛下至,朝中眾人忙著接駕。此刻或許是他們最好的狂歡時刻。

“狂歡派對,上酒。”薑姚用力鞠著水往仲南身上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仲南剛剛推了她,她恨不得一腳踢飛他。

仲南也不慣著她,躲閃間不忘往她身上潑水。兩人鬨騰得厲害,殃及到眾“池魚”。其他學子不甘示弱,紛紛加入他們之間的戰鬥中去。

“怎麼回事?”孫玉龍氣喘籲籲跑了過來,臃腫身材撐著棉袍鼓鼓囊囊的。

黃忠跟在孫玉龍身後,他麵色蒼白,毫無半點顏色。身上著一件海浪暗紋的白袍子。陽光下,海浪在袍角中翻滾湧動。正如他此刻正在醞釀的情緒。麵上無波,內心其實早已波濤洶湧。

“孫國舅?大駕光臨。”仲南早已累得虛脫。他趴在池邊,不願意動彈半分。黃忠麵前,他也不裝了。

孫玉龍內心激動,神情恍惚。這幾個月,他一直被囚在府中。在國子監讀聖賢書對他毫無用處,可同窗之間的情誼是任何情感都替代不了的。“眾位同窗,好久不見。”

張景成看著滿臉橫肉的孫玉龍,嗤笑道:“孫瘸子,下來玩。”

孫玉龍也不見惱,笑嘻嘻搖頭。“溫泉水熱,我怕喘不過氣來。”

溫泉水熱?薑姚癡癡笑,想起當年在國子監,孫玉龍為了泡他那爛腳,天天上夥房跟她要熱水。為此,她獲利不少。

“瘸子?仲南,你也該改名了,仲瘸子。”黃忠陰陽怪氣說道。他早已看穿了仲南的偽裝,可舅父一意孤行,堅持退親。這不正好中了仲南之意嗎?

“夏荷,我找你有事。”孫玉龍站在池邊,朝著溫泉池裡的薑姚招手。

找我?薑姚愣神。胡玉先她一步來到孫玉龍身邊。

“孫瘸子,找她什麼事。”胡玉用肚子頂著孫玉龍凸起肚子,他故意甩動著濕漉漉的衣袖,水濺得到處都是。

孫玉龍躲閃不及。黑色袍子沾上水,貼在身上,他渾身上下極其不舒服。他生氣大嚷道:“胡玉,你乾嘛。”

“有事說事,彆試圖套近乎。”胡玉扯上乾袍子,哆哆嗦嗦說道。

“孫瘸子,你有所不知,小娘子名花有主了。”其中一學子把皮球摁入水中,幸災樂禍說道。

孫玉龍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娘子的風流韻事,他略有耳聞。他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小娘子,康繼宗欠了店鋪好些貨款。”

欠貨款?薑姚一時炸了毛。這怎麼可能,錦鯉成衣鋪經安遠伯這麼一宣傳,一夜之間成了成衣鋪中的錦鯉。定衣單,康繼宗接到手軟。

薑姚眼睛咕咕轉,她眉頭緊蹙,張口道:“孫玉龍,這事怎麼可能,錦鯉成衣鋪主要是做窮學子的生意。康繼宗怎麼會跟你賒那些好綢緞。”

孫玉龍直搖頭,冷冷笑道:“小娘子,彆著涼,此事我得跟你細細分說。”

薑姚震驚的表情無以複加。這兩三個月,康繼宗陸續接了各府貴人的生意。世族大家款項一向是一年一結算。就這樣,資金鏈斷了,費用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這一年下來,總計拖欠孫玉龍的貨款高達上千兩。

“什麼?一千二百兩。”薑姚拍著那搖搖欲墜的桌子,大嚷道。一千二百兩是什麼概念。她整個鋪子都不值這個價。除了那幅錦鯉的畫作。

孫玉龍不動聲色點頭。胡玉更是怒不可遏。生意不賺錢,他認了。生意興隆卻欠款。這是什麼道理。

薑姚急得上熱鍋上的螞蟻,催收貨款又是一門學問。運用不好技巧,得罪人不說,生意也不用再做了。“狗子,現金流纔是王道。康繼宗這樣弄,我們遲早得完蛋。”

“一人做事一人當。”胡玉則憤憤不平說道。

“狗子,你說什麼氣話,你要康繼宗怎麼當,就算殺了他也變不出這麼多銀錢來。”薑姚一時泄了氣,不知如何是好。銀子好湊。可這人情卻是欠大了。

孫玉龍為難盯著轉來轉去兩人,端著茶,慢慢飲,猶豫片刻,他提醒道:“夏娘子,貨款已賒欠三月有餘,大家都國子監同窗,這貨款實在是不能再拖了。”

薑姚眉頭不展,孫玉龍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在為難也隻能點頭,誰讓康繼宗乃錦鯉成衣鋪的一份子呢。這局是她組的,哭著也要堅持下去。

薑姚眸色沉沉,口咬著拳頭,彷彿下定決心一般說道:“狗子,你快去把人抓上來。”

簾子一揚,黃忠驟然出現在三人麵前,他一臉鄙夷,嗤笑道:“動私刑?夏荷,莫非你瘋了不成。”

黃忠?他怎麼在此處。薑姚瞪了一眼黃忠,此地逼仄,可待的地方僅此一處。為了跟孫玉龍詳談,她把眾人皆遣了出去。多寶與子成甚至攔在門口處。黃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黃忠,聞香癖,你怎麼進來的?”胡玉擋在黃忠麵前。

黃忠背著手站在簾子中間,揚了揚下巴。那洞開的大窗戶正在無情嘲笑著他們三人的愚蠢。

“抓人?夏荷,你是認真的嗎?”胡玉轉頭,盯著薑姚。

薑姚緩緩點頭,為了避免誤會,她訕訕笑道:“不動私刑,抓康繼宗來是為了催債。”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她在說什麼。

薑姚歎了一口氣。耐心解釋道:“各府女眷皆在聖泉上。康繼宗又是最瞭解各府所欠的貨款之人,他來,在合適不過。”

孫玉龍神色慌亂,口齒不清說道。“夏娘子,你瘋了,你瘋了。當著陛下的麵,你要向各府女眷催收貨款。”

誰都不想顏麵掃地,更何況是各府貴人。薑姚下定決心豁出去。顏麵事小,謀生事大。她的臉皮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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