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361章 朝臣的賀禮
黑夜，此刻的的主宰，一切陰謀詭計都在黑暗中孕育，醞釀。
顧大山給嬰兒添盆彷彿此刻劃開了一個口子。
“有客止。”一聲吆喝引起了眾人的側目。
之見兩個婦人緩緩走進正廳。為首那位派頭十足。
“周媽媽，你怎麼來了。”顧大山趕忙上前打招呼。周媽媽乃長公主身邊的長隨。各位貴婦是熟稔的，紛紛站了起來寒暄。
謝燁趕忙上前，親切喚了一聲：“周媽媽！”其實，兩人並不算熟稔，至多是見過麵？
周媽媽朝各位婦人點頭，她客氣且生硬說道。“顧侯爺，謝家兒郎，老奴奉長公主之命，祝謝府喜添麟兒，奴特送來添盆禮——金鎖一把。”話畢，身後的仆婦立馬端上一個禮盒。
謝燁連連作揖致謝。他麵色羞赧。這種婦人之見的答謝禮，本不是他這種兒郎該應付的。
“六郎，還不快請周媽媽上座。”顧大山在一旁打趣道。他內心鄙夷：長公主怪會見風使舵之人。
謝燁頻頻點頭如提線木偶一般。他用微笑來掩飾內心的尷尬。“周媽媽請上座。”
周媽媽麵容威儀，禮數周到，躬身告辭。“謝家兒郎，切莫多禮，老奴奉命前來。得立刻回去複命的，告辭。”
一群貴婦簇擁著周媽媽離開。謝燁抓耳撓腮。心裡暗叨：他真需要一個娘子。現下，真無分身乏術送客人離開。可夏荷能勝任一個主婦嗎？他內心是懷疑的。
“找夏荷來？”謝燁一邊跟客人寒暄，一邊吩咐道。
“找她來乾嘛？”富貴不情不願抱怨道。謝燁住在薛府偏院，偏院逼仄。更無他半點容身之處。他獨自留在永平侯府，如同流放一般。他每日得早起來薛府報到，他心中的委屈真是無人可訴。
“送客！女眷們，莫非你能送。”謝燁冷冷嗬斥道。
長公主添盆禮如同序曲的開頭。接下來，懷遠候府，東川候府，定遠候府，昌樂候府分彆送來賀禮。
“什麼情況。”薑姚一頭懵逼，廳堂一下子熱鬨起來了。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傻的模樣甚為奇怪。
“女眷，你得親自送出門。”謝燁忙得團團轉。不斷有人過來寒暄。除了顧侯爺，誰我幫不了他。
“我送？”薑姚愣在當場。富貴指揮著後廚上菜，她忙到起飛，左右協調。索性，送禮的客人隻是略微寒暄就告辭了。
“嗯，迎來送往，不該是女店主該做的事情嗎？”謝燁不客氣說道。
女店主生存守則？這是誰規定的，女店主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快去！”謝燁不耐煩的催促道。
接待人員少，薑姚隻能硬著頭皮上。不知仆婦是那個府中的？她麵露微笑，訕訕招呼。“慢走，小心腳下！”“再來，再來。”她純粹是尷聊模式。不過一切都無所謂，誰認識誰呢！
一撥人又一撥人。薑姚累得雙腿發軟，口乾舌燥。她癱在門邊不願動彈。
“顧侯爺，今日，怎麼回事？”謝燁眉頭緊蹙。他略顯遲疑問道。未下帖之人不請自來，他內心一陣緊張，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六郎，你不知嗎？”顧大山見四下無人，湊耳道：“小道訊息，胡成將卸任京都衛指揮使，這官職由謝三郎頂上。”其實，長公主送來賀禮，他已知曉，這不是小道訊息，這訊息是確認無疑。
指揮使？京都衛指揮使。職位僅在都指揮使之下。曆來，都指揮使由皇室成員擔任。上次擔任此職的乃燕王，現下接任此職是年僅二十三歲的吳王。他乃文帝異母弟，文帝對他的忌憚頗重。本該就藩而文帝未讓其就藩，用都指揮使一職位困住他。當朝，都指揮使實際乃虛職。
“三哥升官了？”謝燁捂住嘴，不可置信瞪大雙眼。上次在聖泉，陛下當眾叱責了三哥。這一下變化，讓他始料未及。
“噓噓噓，聖旨未下，切勿泄露半分。”顧大山拽著謝燁走到一旁，麵色訕訕說道。一個嘴未把門的黃毛小兒。什麼事都一驚一乍的。什麼叫寵辱不驚，這黃毛小兒還得學習學習。
滿月宴的場麵一度失控。在座的客人紛紛上前跟謝燁寒暄。知曉內情的謝燁不亢不卑，客氣有禮。
“六郎，多年不見，長這麼大了。”紅衣婦人拽著謝燁的手寒暄道。
“你是？”謝燁不動聲色抽回手，眼前全是疑惑。其實，這些來的客人或多或少跟永城侯府薛氏有姻親關係。謝燁認識的人非常有限。
“傻孩子，我是六安侯府，你二嬸王夫人的孃家人。”那婦人訕訕笑。六安侯剛恢複了爵位，可這爵位不頂事，一年九百擔糧食，資不抵債，什麼都不夠。
“吳夫人。”謝燁連連喔喔兩聲，最終叫出婦人的姓氏。這吳夫人跟他記憶中不太一樣，人憔悴不說，人也黑瘦，氣色也不好，在紅色錦衣的映襯下，臉蠟黃，蠟黃的。
“難得六郎記得，王夫人好嗎？”吳夫人再次拽起謝燁的手，輕輕撫摸之。“阿姐，你看，多俊的孩子。”她眼裡全是光。
謝燁點頭，二嬸的親戚是姻親。他不得不小心對待。這回，他不敢撤回手了。坦坦蕩蕩讓她隨意打量。“二嬸挺好的，五哥也不錯，納了幾房小妾。”
“六郎，你母親還好吧。”緋衣婦人惡狠狠瞪了一眼吳夫人。轉頭，溫柔問道。朝廷內眷中這麼多人姓王。吳夫人問不到點子上。
“多謝關心。這位夫人，你是？”謝燁又開啟一輪尋人模式，此夫人麵容有些熟悉，可他始終想不起來此人是誰。
“六郎，我姓陳，憶巧的阿孃。”陳夫人上下打量著麵前少年郎。郭氏提議不錯，此少年容貌俊朗，確實是良配。她心裡不免有些後悔，為何不早些時候定下謝六郎，如今，謝三郎升官了，不知永平侯府能否看上他們這種沒落府邸。
“陳夫人好，郭表妹一切安好。”謝燁答非所問。小心應付著郭氏的姻親。
陳夫人不動聲色從王夫人手中拽出謝燁的手。翻開手麵細細檢視。“憶巧在永平侯府暫住，承蒙六郎的照拂，沒給你添麻煩吧。”
“阿姐，你在看什麼？”吳夫人扯出一抹尷尬微笑。這陳夫人好算計，好好的大家閨秀往永平侯府送。這是謀劃老的還是謀劃小的。
“六郎好福氣，玉柱紋又長又直。”陳夫人喜笑顏開。他們這種人家多少講究命理學。玉柱紋又長又直，將來確實會有一番大作為。
“承蒙陳夫人誇獎。”謝燁尷尬笑笑，拽回手掌，趕忙作揖告辭。
待謝燁走後，吳夫人一臉恭維道：“阿姐，恭喜，六郎堪是憶巧的良配。”
良配？陳夫人一臉茫然。永平候府三房的郎君，個個奇葩。謝三郎傍上好嶽父，本來一帆風順。奈何又跟青梅竹馬牽扯不清。謝四郎不知受了什麼情傷，不婚。朝中之人猜測紛紛。到底有無這樣的小娘子存在，誰也不知道。永平侯居然不加以乾涉，奇了怪了。謝六郎更是糊塗，未婚配就跟府中婢女不清不楚的，現下，謝六郎更是跟府中鬨翻，搬出永平侯府。
“阿姐，你怎麼了，好端端，發什麼呆。”吳夫人一臉鄙夷。鞏昌侯府乃一破爛戶，爵位是恢複了，土地全丟了。一年俸祿有無九百擔糧食還得兩說，郭憶巧年齡偏大，錯過最佳婚配期，不然吳氏也不會眼巴巴把親生女兒往永平侯府送。
“沒什麼。這燕春樓好不熱鬨。聽聞謝六郎也是東家之一。”陳夫人上下打量起燕春樓的裝飾。上百盞描金竹骨宮燈照得廳堂恍若白晝，人的表情在燈下無所遁形。
崢崢——崢崢，一陣激烈琴聲驟然響起。突突突，噗噗噗，竹笛曲不成調。眾人皆愣。吳夫人的話卡在喉嚨間。她愣了三秒才道。“什麼情況。”
謝燁麵色驟然一白，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