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378章 謝瀾的流言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朗朗的誦讀聲溢位篤杜院。讀書聲與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交織成一片低沉的嗡鳴。
“謝六郎,你妹子年芳幾何?”一學子一時沒忍住,攀附在謝燁肩膀上,小聲問道。
謝燁微微轉頭,疑惑不解瞪大雙眼。
他不敢大聲喧嘩。胡博士正在講台上與周公戲耍。“張放,你怎麼問這個,你何故知曉我有胞妹的?”
一群學子忍不住捂嘴偷笑。謝燁一時懵了,今早,也有其他學子詢問謝瀾之事。
”謝六郎,彆裝的。你不是在歸園給你胞妹相看嗎?我們都知曉了。”張放砸吧著眼,陰陽怪氣說道。順勢拍了拍他肩。
“噓噓!你們小聲些。”一學子指了指台上瞌睡連連的胡博士。待胡博士垂下頭,打起了咕嚕。學子才感興奮的聚攏到了謝燁麵前。
“謝六郎,說說你胞妹。”一學子打趣道。他眼裡有嘖嘖的光。
“吳一,你不成,謝小姐畢竟是侯府小姐。你配嗎?”另一學子推搡著之前說話的學子。
“怎麼不配?我父雖說是正六品小官,好歹我是監生,以後是要做大官的。”吳一不服氣挺挺胸。
“大學士位置讓給你,你成嗎?”另外一學子推搡著他。
謝燁憋住心中的疑惑,咯噔一下站起,他氣急敗壞指著眾學子道。“你們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
胡博士嚇了一激靈,咯噔一下,額頭磕在硯台上。他茫然四顧,睡眼迷濛嚷道。“什麼?誰在說話。”
見胡博士額上一抹黑,眾學子狂笑不止。不知誰胡啾一句:“胡博士,你是不是與周公相濡以沫了。”
“胡說什麼?”胡博士神色羞赧,頂著一抹黑,厲聲訓斥眾人。
“三爺爺,整衣斂容。”胡玉躲在後排角落,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胡博士用手肘一擦,大片墨跡沾染在衣袖上。他麵色訕訕,神情慌亂跑了出去。“胡鬨,胡鬨。”
“三爺爺,等等我。”胡玉漫不經心收拾起文房四寶。聖賢書,唉,什麼纔是聖賢書。
“胡玉,你走了?”其中一學子問道。
“胡博士都回了,留下來乾嘛。”胡玉不說廢話,抬腳就走。
眾人訕訕,一些人跟上胡玉的腳步,另外一些人卻不肯離開。
胡博士走了,篤杜院亂成一鍋粥。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處。
謝燁遲遲不肯離開,前幾日,三哥謝燦的上司吳王拜訪永平侯府,賓主儘歡,明麵上是拜訪,實則是敲打三哥。吳王到底要乾嘛?還有,謝瀾之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胡博士怎麼了,白日打瞌睡?”一學子湊趣問道。
“這有什麼,胡博士年老體衰,幾次請奏陛下,告老還鄉,陛下不允。”另一學子低聲說道。
“胡博士年老體衰,不見得吧?”一學子捂嘴憋笑。“昨日,我還見胡博士逛十六樓。”
“逛十六樓?”一學子咯噔一下站起,眾目睽睽之下,他心虛捂嘴,低喃道:王二郎,你真大膽,居然敢逛十六樓。”
“少見多怪,小爺成人了,加冠了。”王二郎冷哼一聲,仰著頭,不服氣嚷道。
“王二郎,謝六郎胞妹,你見過嗎?有人說那女子國色天香,眾人皆不堪配。”一學子視線繞到謝燁身上,悄咪咪問道。以謝燁的容貌,胞妹定是不差的。
王二郎搖頭,心裡泛著嘀咕:不堪配?誰堪配,陛下嗎?“既是國色天香,我讓母親去問問。”
“何不問謝六郎本人。”張放不死心,推搡著王二郎。
議論聲儘數落去他耳裡,謝燁拳頭緊握,怎麼回事?到底誰造的黃謠,好好一個閨閣娘子,讓人議論不停。他豁然站起,憤怒朝眾人吼道。“你們有完沒完。”
氣勢威壓下,眾人麵麵相覷,通通閉上了嘴。
這幾日,永平侯府也熱鬨非凡,不斷有拜帖遞入,媒婆更是數不勝數。
“侯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瀾姐不是要進宮的嗎?莫不是三弟變卦了,擇婿了。”郭氏把一疊拜帖重重扔在永平侯謝彥宏麵前。她貴為侯夫人卻要處理這些瑣事,煩不勝煩。
“夫人,此事,我也不知呀。今日去赴宴,族兄還扯著我問呢?”謝彥宏也是一肚子氣,他重重磕了磕煙槍,謝瀾進京,三弟謝彥章也不提前說一聲。永平侯府逼仄,住不下這麼多人。況且,女子進宮肯定比擇婿佳,侯府公中能省下一大筆銀子的嫁妝。
“莫非這是三郎的主意?”郭氏心思沉沉,謝燦身居高位,更需要有實力的妹婿。她心中苦呀,郭氏兒郎能有謝燦一半的機遇,她也不需要為侄女的婚事籌謀了。
謝彥宏全部心思不在此處,吳王來訪,明麵上是敲打謝燦,實則是結盟。謝燦生為京都衛指揮使,陛下親信,大張旗鼓與吳王結盟,肯定是不行的,唯一能做的事,結一門姻親,他權衡再三,結親是最保險的,進可攻,退可守。雙方利益牽扯在一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沉下臉,耐著性質問。“你甭管三郎是什麼意思,現下,最重要的事,吳王那邊,憶巧是否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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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吳王的侍妾,無名無分的,你讓我怎麼跟憶巧開口——”郭氏麵容愁苦,為難說道。
“生了子嗣就是側妃,側妃。”煙槍哐哐哐敲擊著案台。謝彥宏麵色凝重,他苦口婆心補充道。“吳王示好,我們就得接著。不說現下了,就算之前,你們鞏昌侯府也未必跟親王攀得上關係。”
郭氏一臉頹敗跌坐在椅子上,她用帕子捂著臉哭泣。“侯爺,我知道,我知道,可,可憶巧未必肯。”
謝彥宏冷哼一聲,咯噔一下站起,厲聲道。“什麼肯與不肯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攀上吳王殿下,鞏昌侯府與有榮焉。”話畢,他轉身就走。
郭氏擦拭著眼淚,心力絞碎歎了一口氣,而後,抱起拜帖追了上去。“侯爺,瀾姐之事怎麼辦?”
“此事,你去問老太太,彆來煩我。”謝彥宏頭也不回走了,郭氏心思,他知曉,讓謝燁娶了郭憶巧。鞏昌侯府就可以得到永平侯府的庇護。可時移世易,謝燦高升了,謝燁的婚事肯定水漲船高。不是她一個婦人一廂情願能決定的。
以此同時,薑姚正坐在燕春樓唉聲歎氣。高寧莊園讓人包圓了,燕春樓南風館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少年們整日無所事事的,排練都不積極,稀稀拉拉的。
“夏荷姐,有人找。”一仆役興衝衝跑了進來。
薑姚一怔,她的豬朋狗友,包括國子監那幾位,仆役皆是認識的。到底誰找她?
“誰?讓他進來。”薑姚百無聊賴,又想不出其他招來解決南風館的生意,不如見見來人。
來人是一個青衣小童,手捧一大摞含苞待放的荷花。
薑姚細細打量著小童。這小童長的一雙機敏的小眼睛,虎頭虎腦的。她在心裡默默歎服:小童真有生意頭腦,知道上門推銷當季花卉。可惜,可惜,生意不好,她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是誰,所為何事。”
“小奴奉主人之名,來送荷花的。”小童語焉不詳說道。
“送我?誰送的。”薑姚一臉詫異。她的豬朋狗友都知道她愛錢如命。對於這種不實用的物品一向不感冒,就連謝燁都評價她“市儈。”
“主人不讓說。”小童搖頭晃腦,放下荷花,一溜煙跑了。
“此人有意思,荷花?夏荷姐,跟你同名的花卉。”小八蹲下,拾起其中一朵。“夏荷姐,這裡怎麼有個錦盒。”
“什麼?”薑姚一臉好奇湊近,她想入非非,此人是誰,愛慕著嗎?她已想好,非要跟謝燁吹上三天三夜。
哐當一聲,一個銀白的簪子掉落在地。薑姚頓時傻眼了。這,這,這——這是她的簪子,用來救謝煒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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