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419章 要兩子
琉璃燈懸在水榭上,燭火在後花園中搖曳成星河,台階下,三十六名琴師撥弄著七絃琴。琴音如泉水一般流淌過在坐眾臣的笑顏。宮女捧著博山爐在各位內命婦中穿行。嫋嫋的煙霧如夢似幻在後花園飄蕩,上升。
永平侯夫人郭氏笑意吟吟朝張雅玉舉起了酒杯。「雅玉,瀾姐真是雍容華貴呀。」
「誰說不是呢?」張雅玉敷衍回敬了郭氏。她的視線卻落在另外一個女子身上。
「瀾姐容貌豔絕後宮。」王氏掩嘴,小聲附和道。
對於張雅玉的敷衍,郭氏看在眼裡,杯中之酒,她一飲而儘,隨即,她換了一副神色,故意問道:「雅玉,你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張雅玉收回視線,她麵上略顯尷尬,錯開一個身位,遮住郭氏的視線。
「誰呀?」郭氏突然站了起來。而後,她一臉驚詫,捂著嘴,大嚷道:「咦,那人不是薛大小姐嗎?」
「薛氏後麵是三郎的孩子嗎?」王氏斜眼瞥了張雅玉一眼,一臉惋惜說道:「永平侯府曆來子嗣單薄,那孩子能不能姓謝還兩說呢!」
「誰說不是呢!」郭氏一臉讚同。
張雅玉麵色蒼白,她緊握拳頭,一言不發。
郭氏躬身坐下,故意推了一把張雅玉。「雅玉,不是我說你,見好就收吧。」
「大伯母,你這是什麼意思?」張雅玉微微仰頭,眼睛透著憤怒,她咬牙切齒說道。
「男人嗎!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嗎。」郭氏小心翼翼湊近,附耳道:「既然薛氏不願意為妾,可永平侯府也不願意放棄那孩子,那你大度一些,認下那孩子,讓薛氏與那孩子母子離心,永遠分開。」
張雅玉錯愕,薛氏願意放棄孩子嗎?薛氏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今日能參加皇家舉辦的中秋宴,多多少少與跟皇室沾親帶故的。永平侯府今日能全府參宴,多少與謝瀾封嬪脫不了乾係。
雖是附耳說的,王氏也不小心聽了一耳朵,她訕訕笑道:「啊姐,你這提的建議就不靠譜,那個母親願意放棄孩子。況且,那是能承嗣的男孩。」
郭氏瞪了王氏一眼,麵上尷尷的。對,那是一個炙手可熱的男孩。
張雅玉內心焦躁難安。世人皆說,母憑子貴,郭貴妃能在宮中攪動風雲,作威作福,皆因她生了兒子。不過,這一切皆將打破,她望著皇後馬氏圓鼓鼓的肚皮陷入沉思。
男女分席而坐,不少重臣已喝得暈乎乎。而越國公則不然,他和煦笑,朝著永平侯舉起杯子。「侯爺,怎麼不見六郎?」
永平侯謝彥宏點頭示意,趕緊接話道:「應天府在承天門舉辦中秋宴席,六郎此刻在承天門。」
「與民同樂。」謝彥柏適時加入話題,朝越國公舉起酒杯。
「好,好,好,與民同樂。」越國公回敬之。他在心裡泛著嘀咕:永平侯的二弟,謝彥柏,接人待物自有一套,一看就不是一個什麼善茬。
謝彥宏麵露猶豫之色,生怕越國公不滿,趕忙解釋道:「越國公,六郎內心實誠,監生們皆在承天門,他一個人也不好獨自前來宮中赴宴。」
越國公擼著鬍子,哈哈大笑:「宮中的宴會是什麼勞什子宴會。酒水寡淡無味,菜肴清湯寡水。宮人皆是無趣之人。」
「越國公乃性情中人。」謝彥柏趕忙恭維道。
越國公斂住笑容,一臉為難問道:「六郎人不在,如何謝恩呢?」
聽到謝恩兩字,謝氏兄弟二人麵上一喜,永平侯謝彥宏更是單刀直入問道:「何事?國公儘可直言。我們長輩可代勞。」
越國公也不繞彎子,直言不諱說道:「我相中六郎了,正準備求陛下賜婚呢!侯爺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謝氏兄弟異口同聲說道。上有妃嬪維係,攀附上越國公,永平侯府將繁盛數代。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得事先說明。」越國公朝花園深處一指,謝氏兄弟立馬明白所談之事極其重要與隱秘,他們跟隨越國公的腳步朝著花園深處走去。
「什麼?兩子?」謝彥柏不可思議嚷道。不怪他聲量高,隻是越國公所言甚是嚴苛。
「二弟,小聲些。」謝彥宏低聲嗬斥道。他們站在暗處,隨時可能有宮人路過。
越國公擼著胡須,一臉無奈,他兩個兒子皆已戰死,獨留一個寶貝孫女。「對,兩子。六郎不必改姓。六郎與胡英婚後所生子女,起碼有兩子必須姓胡。其餘子嗣可以姓謝。」
「萬一……」謝彥柏麵色蒼白,欲言又止。
「二爺,你有什麼話直說。」越國公一臉不耐煩。他深知,這要求有點強人所難,可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結果如何呢。
永平侯謝彥宏一臉為難,子嗣之事,誰能說得準。「萬一,六郎生不出這麼多兒子呢?」
越國公一臉坦誠,這麼大的家業,子嗣多是繁盛的基礎,他歎了一口氣道:「他倆生不出兒子,我也認了,不過,兒子數量小於兩個,切勿怪我老頭子霸道,不講理了。」
「不會,不會。」謝彥柏一臉恭維說道。如此誘人的條件,誰都想上前去分一杯羹。隻怪他生不出一個健全的孩子。
謝彥宏一臉為難說道:「國公,謝某知道國公府家大業大,子嗣問題迫在眉睫。可我三弟不在京中,容我回去商量一二,可否?」
越國公訕訕笑,背過身去:「也好!老頭子在國公府靜候佳音。」
待越國公離開後,謝彥柏才小聲質問道:「大哥,為何不一口答應了越國公。」他內心是極其嫉妒的,謝燁能用虛無縹緲的兩個子嗣來換取爵位與聲望。
謝彥宏一甩衣袖,手背在身後,他斜眼望了過來,厲聲嗬斥道:「兩子,誰敢打包票,六郎能生出兒子,子嗣不姓謝,三弟能答應嗎?」
謝彥柏冷哼一聲,不屑嚷道:「三弟又不蠢,怎麼不答應,況且三郎不是已生出兒子了嗎?他三房的血脈斷不了。」
「蠢貨,孩子這麼小,誰敢保證能長大成人。」謝彥宏剜了謝彥柏一眼,片刻之後,他一臉傷感說道:「大郎與二郎,不就早早夭折了嗎?」
說起夭折的孩子,兄弟二人驟然閉了嘴。那些傷害能持續終身,直至他倆都躺入棺材中。
「侯爺,侯爺——」花園中跑來一婦人,永平侯定眼一看,這神思錯亂的婦人正是他的夫人郭氏。
「夫人。」永平侯大怒,皇室後花園,豈容內命婦大呼小叫的。
「侯爺。」郭氏神色慌亂,死死拽著謝彥宏的手,神情激動嚷道:「大事不妙了。」
大事不妙?謝氏兩兄弟麵麵相覷,一顆心瞬間堵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