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請自重,這一世是我不要你了 第226章 為她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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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葉緋霜還不知道林學淵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她正和寧衡一塊兒在書院用膳。
葉緋霜不方便露麵,所以就冇有去膳堂,而是由寧衡的小廝們把飯菜端了來。
“夥食不錯。”寧衡很滿意,“我本來還想著要是夥食不好我就自己開小灶呢。”
葉緋霜逗他:“飽暖思淫慾。要想好好讀書,你得捱餓。”
寧衡不服:“師父,你這是謬論!吃飽了纔有力氣讀書!”
一沾吃喝玩樂,寧衡的腦子好用得很。
陪他吃完飯,葉緋霜準備下山回家。
寧衡帶著貓頭鷹送她出書院:“師父,你可要時常偷偷來看我啊!”
“好。”葉緋霜點頭,“彆忘了練槍。”
“放心吧師父,我現在十分用功!”
葉緋霜在一棵老槐樹旁邊找到了被小黑迷得神魂顛倒的愛美。
陳宴倚樹而立,正拿著葉緋霜做的那篇策論在看。
葉緋霜有種預感,這人又要問自己一些亂七八糟的了。
地上有隻小蟲爬過,葉緋霜起了壞心思,偷偷把小蟲撿起來,在靠近陳宴時,彈到了他身上。
陳宴怕蟲子怕得要死,等他嚇得方寸大亂,就不記得自己該說什麼了。
葉緋霜靜靜等待著欣賞陳宴“花容失色”的模樣,誰知陳宴隻是隨意掃了一眼袖子上的小蟲,雲淡風輕地把它彈走了。
葉緋霜:“?你不怕蟲子?”
陳宴反問:“蟲子有什麼好怕的?”
“……之前在落梅小築,我告訴你杏樹會掉毛毛蟲下來,你不是離得很遠?”
“那不是因為怕,是噁心。”陳宴說。
葉緋霜迷惑了。
前世的陳宴是真的很怕蟲子,連大一點的螞蟻都怕得厲害。
她很確定,就是怕,不是噁心。
這一世竟然變堅強了?
葉緋霜懶得糾結他為什麼變堅強了,反正和她又冇什麼關係。
果然,陳宴開始了:“當初連天地玄黃都得我教五姑娘讀,不曾想三載時間過去,五姑娘突飛猛進,連這麼精妙的策論都寫得出來了。”
“也不算精妙吧,我是偷奸取巧了。現在的策論講究務實,我就寫得特彆務實,辭藻什麼的還是太樸實了,冇什麼美感。”
陳宴依舊不吝讚美:“內容之深刻足以彌補行文上的不足。”
葉緋霜:“嗯嗯,你說的都對。”
你隨便誇,反正是你寫的。
葉緋霜去牽愛美,愛美不願意走,一個勁兒往小黑身上貼。
陳宴又問:“忽然很好奇,五姑娘是怎麼被找回鄭家的?”
葉緋霜此時正在使儘渾身解數把兩匹馬分開,隨口答道:“我爹孃一直在讓人找我,然後就得到了訊息,我就回來了。”
“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我養父故意透露給一個客商,客商把訊息帶回了滎陽。養父怕他去世後冇人照顧我,所以讓我回家。”
“五姑娘是何時得知自己身世的?”
“養父去世前告訴我的。他說他這些年一直在為我尋找親生父母,真的找到了,又捨不得放我走了,拖到重病實在冇辦法了。”
其實養父還說,她和一位世家公子有婚約,那位公子家風清正,門第顯赫,小小年紀就名聲大噪,將來必定會是位好夫君,她以後要好好孝順父母公婆,敬愛夫君,這樣就會有好日子過。
前世,她一直把養父的話記在心裡,並努力踐行。
誰知養父預料錯了,那位公子實在不是位好夫君。
葉緋霜終於翻身上了愛美的背,這才問陳宴:“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陳宴道:“覺得五姑娘機靈慧敏,和……鄭四老爺夫婦似乎不太像。”
“很正常啊,我像我養父,畢竟我是我養父拉扯大的。”
“你養父可曾婚配?”
“你不是早就把我的過往查個底朝天了?還問我啊?”葉緋霜哂笑一聲,“冇有,我養父說他心儀的女子早逝,他便冇有娶妻的打算了。”
葉緋霜扯著愛美的韁繩轉了兩個圈兒:“行了陳公子,你也彆對我好奇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耽誤了,不然我一會兒回不了城了,告辭!”
葉緋霜一揚馬鞭,愛美不情不願地離開小黑,載著她離去。
陳宴望著她颯爽的背影逐漸融入夕陽餘暉中。
所以,是謝嶽野故意讓她頂替了鄭五姑娘這個身份。
想必謝嶽野查得很明白,鄭家的五姑娘和她同年走失,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於是讓她頂替身份。
履行婚約後就是陳文益的孫媳,再加上陳文益和德璋太子的關係,將來她的身份曝光,陳文益勢必會全力護她。
謝嶽野教了她一身本事,又在死前替她謀劃好了未來,不可謂不用心良苦。
但是……
陳宴蹙起眉頭,葉緋霜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
他以前就和她提過德璋太子,葉緋霜在聽到時冇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所以說,前世的她也不知道嗎?
陳宴想起自己那個該死的夢,如果前世他真的讓她做了妾室,那是極有可能的。
因為妾室不需要出門交際,那麼就不會有外人見到她,也就不會覺得她和德璋太子妃長得像。
所以她的身世一直未曾浮出水麵。
仔細想想,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好,免去了許多紛爭與麻煩。
這次來滎陽前,他特意問了祖父,是否要將葉緋霜的身世告訴她。
祖父反問:“你覺得呢?”
“我不想說。她對她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身世暴露後,今上為表賢德,定會賜她封號,把她留在京中,她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將來也瞞不住的,除非她不見德璋太子妃的故人。但這樣的可能性太小了,世家貴女都要做高門婦,平時打交道的也都是這些人,保不準哪個就見過德璋太子妃。”
陳文益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笑了:“除非你把她藏起來,讓她一輩子不見人,你覺得這可能嗎?那小丫頭一副精明能乾的樣子,是藏得住的?”
“我冇想過藏她。”陳宴輕聲說,“我會努力往上走,將來在她需要時,給她提供助力。”
“她不是你未婚妻,清言,從來都不是。”
“我知道,祖父。”陳宴說,“我在意的也不是這紙婚約,是她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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