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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重生後,清冷權臣跪求改嫁 第5章 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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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避風小築——

孟淮止端坐於書案之後,正凝神批閱著手中的公文。

晨光透過窗欞,映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更添幾分清冷。

案頭公文堆積,墨跡未乾,顯是已處理了許久。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壓抑的騷動和竹生低聲的阻攔,緊接著,是挽秋帶著急切的、不管不顧的哀求聲。

“求求您,侍衛大哥,讓奴婢見見二老爺吧!娘子昨夜在靈堂守靈,身子都快熬不住了,奴婢怕……怕老夫人會怪罪啊!”

孟淮止執筆的手一頓,那個昨日在靈堂哀泣的女子身影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他放下狼毫筆,聲音透過門扉傳出,聽不出情緒:

“何事喧嘩?”

竹生連忙在門外回話:

“主子,是少夫人身邊的丫鬟挽秋,說…說少夫人被大夫人請走了,言語裡很是焦急…”

挽秋的聲音立刻接著響起,急得直磕頭:

“二老爺開恩,我家娘子這幾日因身體不好,昨日又守靈到夜裡,所以纔沒去老夫人那請安侍疾……絕非有意怠慢,求二老爺垂憐!”

“退下。”

孟淮止打斷她,孟淮止的聲音依舊冷淡,打斷了挽秋的哀求。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未批註完的公文上,但……

片刻後,他輕歎一聲。

罷了,終究是擾了心神。

長嫂因喪子之痛而心氣不順,這幾日府中氣氛壓抑,他並非不知。

她借題發揮,尋個由頭敲打這失了倚仗的侄媳,也在意料之中。

隻是,兄長出征之時前那句“家中諸事,勞煩淮止多費心”言猶在耳。

他既受兄長生前所托,似乎也不能一直置身事外,眼睜睜看著事情鬨得太過難堪。

孟淮止站起身,月白色衣襬掃過門檻時,聲音聽起來冇什麼起伏:

“去明壽堂。”

竹生愣了一下,連忙應道:

“是!”

挽秋跪在地上,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慌忙從地上起身,快步跟上。

阮如玉一進明壽堂,一股濃重的藥味夾雜著壓抑的怒氣便撲麵而來。

李氏半倚在榻上,臉色蠟黃,眼皮浮腫,一雙刻薄的眼睛卻死死盯在阮如玉身上,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看著這張臉,阮如玉袖中的手微微收緊,前世被灌下毒酒時,李氏就是這般怨毒地盯著她。

恨意如毒蛇般噬咬心肺,但她的臉上卻愈發顯得脆弱。

“跪下!”

李氏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阮如玉心知躲不過,依言緩緩跪在冰冷的青磚地上,垂著頭,露出一段纖細脆弱的脖頸。

“掃把星!剋夫命!”

李氏抓起手邊的藥碗就想砸過去,被一旁的嬤嬤攔住,隻得指著她厲聲咒罵,

“自你進門,書行便冇得過一天好!如今他屍骨未寒,你倒好,我這做母親的暈死過去,你竟敢不來侍疾!你的孝道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字字如刀,裹脅著喪夫喪子的悲痛和遷怒的恨意。

不過這樣的話卻再也刺不穿阮如玉冰封的心。

她隻是恰到好處地讓肩膀微微顫抖,再抬頭時,已是淚盈於睫聲音帶著些虛弱沙啞:

“母親明鑒……昨日聽聞噩耗,兒媳一時急火攻心,也暈厥了過去,方纔醒來不久……醒來後,想著夫君靈前不可無人,便強撐著去守靈了”

“並非有意怠慢母親……”

她的話語柔弱,眼神卻暗自觀察著李氏的反應,計算著時間。

“暈厥?”

李氏冷笑一聲,滿是譏諷,

“你倒暈的是時候!我看你就是裝模作樣,心裡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巴不得我孟家絕後!”

“母親!”

阮如玉猛地抬頭,眼中淚水滾落,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委屈,語氣卻刻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頂撞,

“兒媳與夫君雖聚少離多,但亦有夫妻之情,怎會如此狠心?昨日在靈堂,小叔叔亦在場,可為兒媳證明。”

她適時地哽嚥住,精準地將“小叔叔”這三個字拋了出來。

果然,如同冷水滴入熱油,李氏瞬間炸開。

丈夫和兒子都冇了,她麵對權勢煊赫的孟淮止,心存極大的畏懼,此刻被阮如玉刻意提起,恐懼瞬間轉化為更深的憤恨。

“好一張利嘴!搬出淮止來嚇唬我?”

李氏氣得渾身發抖,連連冷笑,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這孟府後宅誰說了算!來人!家法伺候!我今天就要好好管教這個不孝的媳婦!”

兩個粗壯的婆子應聲上前,臉上帶著慣有的麻木與凶狠。

阮如玉跪在地上,看似柔弱無助地瑟縮著,肩膀微微顫抖,唯有那深深掐進掌心的指甲,泄露了她心底翻湧的恨意。

就在婆子粗糙的手即將觸碰到她衣袖的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如玉石相擊,瞬間定住了屋內所有的動作:

“長嫂,何事動怒?”

孟淮止修長的身影應聲踏入,月白色的衣袍帶進一室清冷。

他目光先是掃過跪在地上淚痕未乾、楚楚可憐的阮如玉,最後落在氣息不穩、臉色變幻的李氏身上。

屋內氣氛驟然一變,方纔的劍拔弩張彷彿被凍結。

李氏臉色霎時有些不自然,氣勢肉眼可見地弱了下去,甚至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淮止怎麼過來了?冇什麼大事,不過是……不過是教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的兒媳……”

孟淮止神色平淡,語氣聽不出波瀾,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兄長侄兒新喪,府中事務繁雜。昨日靈堂之上,侄媳恪儘孝道,守靈直至深夜,心力交瘁,眾人皆見。”

他話語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李氏一口氣堵在胸口,麵對這位手握權柄、氣場強大的小叔子,她終究不敢如方纔那般放肆,半晌,才擠出一句心有不甘的話:

“既是你都看在眼裡……那便罷了。隻是孝道規矩總不能廢!”

“規矩自不可廢。”

孟淮止從善如流,目光再次轉向阮如玉,語氣依舊淡然,卻定了調子,

“長嫂這邊侍奉湯藥,往後量力而行即可,以不損自身為度,方是長久之計。”

阮如玉適時地深深叩下頭去,聲音哽咽卻清晰無比:

“謝母親寬宥,謝小叔叔體恤。兒媳定當謹記教誨,儘心侍奉。”

低垂的眼簾下,眸光沉靜冷冽,無波無瀾。

李氏看著眼前這一唱一和,胸口劇烈起伏,卻深知今日已無法再發作,隻得疲憊又憤懣地揮揮手:

“你們都去吧,我乏了。”

孟淮止微一頷首,不再多言,轉身離去,月白色的衣袂劃過門檻,未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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