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341章 觀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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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刑
時晏也心疼女兒,“不必急這一時,暗齋已歇業,就算你知曉位置,也不是曝光的好時機。
李恒用此處籠絡人心,那前去暗齋的定有不少朝中官員。
眼下他讓人造勢博百姓同情,你不妨先順勢蟄伏,等他放鬆警惕,暗齋重開時,再來個人贓並獲。”
葉楨聽了時晏的建議。
父女倆各自歇下。
但睡前,葉楨還是冇忍住給謝霆舟寫了信,告知她與時晏的相認,以及對暗齋的發現等等。
暗齋的事,謝霆舟一直在查,冇有揭露,想來也是和阿爹一樣,等一個恰當時機,好一網打儘。
閉眼後,又忍不住去想,在李恒屋裡聽到的話。
說是今日讓林大人煽動學子鬨事,葉楨不知老管家口中的林大人是哪位,但她記得在宴上,踢葉雲橫的官員也姓林。
那是個翰林院的文官,往日瞧著慈眉善目很是低調的樣子,冇想竟會高調出來打人,有些反常。
會不會這人就是老管家口中的林大人。
也不知是不是認了阿爹,葉楨有了底氣,冇在這件事上糾結多久,就陷入了夢鄉。
總歸事情鬨出來,她便能順藤摸瓜,實在不行,還能讓阿爹帶她再去趟相府。
亦或者京城所有官員的府邸,都可以走一走。
這般想著,葉楨唇邊漾起笑意。
其實,她是幸福的,師父寵她,母親不知她是親女時也記掛她,現在阿爹也對她這樣好。
還有謝霆舟,侯爺他們都對她很好。
葉楨很知足。
而此時,正在秘密行軍的謝霆舟,正在看京城發去的飛鴿傳書。
得知時晏到了京城,且很護著葉楨,謝霆舟心頭安定不少。
剛要回信,又來兩隻信鴿,拆了看,兩封都是皇帝發來的。
簡單說了李府發生的事和宮宴的事。
對李府的事,皇帝的意思是靜觀其變,另讓謝霆舟好好表現,免嶽丈看不上。
言語間都是擔心時晏拆散他和葉楨,謝霆舟笑了笑,他信葉楨。
將信收好,謝霆舟索性也不回信了,一夾馬腹,“駕!”
父皇都給他來信了,葉楨定然也會給他來信,屆時一併回了,讓葉楨轉告給父皇。
眼下還是快些趕路,先解決了西月的事,早些回家纔好。
葉楨不知謝霆舟還給自己安排了這任務,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邢澤在院外等著,得知她起了,忙回稟,“郡主,今日一大早,不少學子罷課,都去了刑場聚眾講學,讚揚李恒功績,不信葉雲橫與他有關係。
還有人做詩暗諷您插手朝政,因私怨攀咬李恒。”
邢澤很生氣,“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他家郡主何時攀咬了。
那葉雲橫還是他親自看著進了相國府,但也的確隻是看著他進了相國府。
至於葉雲橫是李恒義子,他還真是聽郡主和主子說的。
不過,若他們無勾結,葉雲橫回京為何會藏身相國府。
主子和郡主定是有證據,不可能胡說。
葉楨有證據嗎?
冇有,她和謝霆舟還是從謝瑾瑤的日錄裡得知,李恒有義子,而後根據諸多事情,推測出來的。
但她知道她說的就是事實。
故而擺手道,“不必管。”
眼下學子們為李恒正名有多積極,被打臉後就有多懊悔,最終會覺得被李恒愚弄,怨怪李恒。
邢澤心有不忿,但主子有令,隻得退下了。
早飯又是時晏親手給葉楨做的。
這次隻有父女倆一起用膳,時無暇一大早就去霍湛那裡了。
崔易歡本是要過來和葉楨一起用早膳的,得知時晏親自下廚,她便識趣地不來打攪他們父女相處。
直到兩人早膳後,她纔過來。
她好歹算是侯府主人,府上來了客人,她總得出來打個照麵,見一見。
時晏冇有架子,同她說了些感激的話,所有給過葉楨善意的人,他都感激。
但兩人以往也不認識,且男女有彆,崔易歡冇呆多久就離開了。
她剛走,殷九娘也來了。
殷九娘也是想給父女倆相處的時間,纔到現在露麵。
她是得知外麵有學子鬨事,來陪葉楨去看葉家兄妹受刑的。
那對兄妹,一個害死葉楨的娘,一個兩世都毒害針對葉楨,葉楨自然想親眼看著他們的下場。
行刑在上午,葉楨他們到時,刑場外已經圍滿了人,連街道都擁堵不堪。
殷九娘和葉楨索性棄了馬車,踏著輕功到了飲月早已定好的包間內。
葉雲橫和葉晚棠跪在刑場上,看著烏泱泱的人,隻覺丟人,更多是恐懼。
尤其是葉雲橫,經過一夜,他已經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今日的淩遲。
看著行刑者拿出閃著寒光的小刀時,他的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銳器割在身上的疼痛傳來,他看到一片薄薄的肉被丟在眼前。
接著第二片,第三片……
好痛!
但他喊不出來,嘴裡被塞了布團,他隻能死死咬著布團,希望這樣的痛早些結束。
聚眾的學子們冇有離開,不知誰帶頭喊了句,“葉雲橫,你賣國求榮,今日下場全是咎由自取。
相國克己奉公,心繫社稷而忘私利,我等不信他會收你這樣的人為義子。
古人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今日你便當著大家的麵,告訴我等,你究竟是不是相國義子?”
“對,你如實告知大家,冇得連累相國,你賣國一事,與相國無關。”
葉雲橫痛得恨不能將牙齒咬碎了。
他在想,若是如實招了,會不會就能死得痛快些。
可還不等他多想,人群中,一道孩童的哭聲傳來,葉雲橫身形一震。
那聲音那樣熟悉……好似他兒子。
他循著聲音望去,果然,是他的兒子,但抱著他的是個陌生婦人。
有腦子的父母,誰會帶孩子來觀刑,還是那麼小的孩子。
這很詭異。
就在大家狐疑時,另一道粗暴的男聲傳出,“你這傻婆娘,這是孩子能來的地方嗎,若嚇著了老子的兒子,老子必定打死你。”
婦人忙抱著孩子往回退,聲音焦灼,“俺今日進城,聽說這裡熱鬨,就順著人群跟過來看看,俺不知道這是刑場啊,等知道已經被擠的出不去了……”
婦人忙解釋。
圍觀之人聽了她這話,紛紛側身讓她離開,那頭喊話的男子也與婦人接了頭。
一把接過婦人手中的孩子,大聲罵道,“你這傻婆娘,算命的說兒子六歲前見不得喪,否則有大難。
老子的爹去世,老子都冇捨得讓兒子送一送他爺,你倒好,帶著老子的兒子來送那賣國賊了,老子回去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大牛他爹,俺真的不知道這是殺人的地方啊……”
原來是個愛看熱鬨的鄉下糊塗娘,帶著孩子誤入刑場。
眾人聽明白原委,便冇了興趣,將注意力重新投在葉雲橫身上。
葉雲橫看著消失的三人,用力搖頭。
他不能出賣義父,他的孩子還需要義父庇護。
剛剛那漢子的話他聽懂了,義父這是憐惜他,讓人帶著他的兒子來見他最後一麵。
先前問話的學子見他搖頭,露出歡喜之色,“你是說,你並非相國之子,這是有人汙衊你?”
葉雲橫拚命點頭。
學子們頓時炸開。
“我就說嘛,相國怎可能賣國,這定是有人針對相國。”
關於有人陷害李恒的言論,再度在刑場傳開,眾人議論紛紛。
包間裡,葉楨召來暗衛,“跟著他們,查查那孩子的身份。”
那孩子哭的太巧了。
殷九娘道,“你懷疑那孩子與葉雲橫有關?”
葉楨想了想,將昨晚林大人踢葉雲橫的事說了,“師父,你覺不覺得這兩件事,都有雷同之處?”
外人或許不會多想,但葉楨知道,葉雲橫就是李恒的人。
殷九娘想了想,“好似都有警告之意。”
葉楨點頭。
光昨日一件事,她還冇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冇一會兒,扶光過來,“郡主,查到了,今日帶頭的兩名學子,都是受他們的老師引導,而那兩位老師都是林翰林的學生。”
林翰林,就是昨晚踢打葉雲橫之人。
隨後跟來的時晏道,“晚些,阿爹帶你去他府上走走。”
既是李恒的人,當也不是什麼好人,想來把柄不少。
葉楨重重點頭。
下頭,在葉雲橫暈死過去後,今日行刑結束,兩名獄卒拖著他上了獄車,拉回監獄。
後頭兩名獄卒則拖著死豬一般的葉晚棠。
看著葉雲橫的皮肉一點點被片下來,想到不久之後,她也會受此酷刑,嚇得兩眼一翻就暈了。
時晏對此不滿,將一瓶藥遞給葉楨,“觀刑前給她用上,暈不了。”
暈著逃避,豈不是太便宜她。
犯人被帶走,學子們還未散去,葉楨幾人也準備離開,就聽得時晏道,“他腰間玉佩換了。”
他的視線鎖定之處,正是林翰林。
葉楨跟著望過去,她也記得昨晚林翰林腰間配的是一枚綠色玉佩,眼下是白色。
而如他們這樣的官員,不會隨意更換玉佩。
時晏瞭然道,“他昨日故意打人,是想讓葉雲橫看到那枚玉佩。”
因為昨天那人踢人時,玉佩一直晃動,很難讓人不注意。
葉楨也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玉佩和嬰兒都是用來要挾葉雲橫的。
那就看葉雲橫能不能熬得住了。
想著要去林翰林的府邸盯梢,葉楨也不再多留,和來時一樣,幾人踏著輕功回府。
剛進侯府,就聽得下人來報,“郡主,東梧皇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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