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78章 計劃接計劃,落空又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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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接計劃,落空又落空
老夫人對崔易歡的心思毫不知情。
快開席時,她讓人提醒崔易歡該行動了!
崔易歡便趁人不備,偷偷離了水榭,卻在路上遇到了前往灶房的葉楨。
兩人同行,葉楨笑問,“崔姑娘為何要入侯府?”
崔易歡反問,“少夫人為何要幫我?”
“因為崔姑娘並非傳言的那般蠢笨,老夫人要找顆棋子害兄長,不是崔姑娘也會是彆人。
有時候聰明人更懂得如何抉擇,而蠢人一旦被操控往往不管不顧,能惹出天大的亂子。”
邢澤剛告訴挽星,崔易歡將藥交給了侯爺,可見葉楨冇看錯她,她並不糊塗。
葉楨微笑,“現下崔姑娘可告知了?”
崔易歡亦露出笑,不過是苦笑,“少夫人既知我,定也知我如今處境。
我繼母已經在攛掇父親,將我嫁給藺老王爺為續絃。”
藺老王爺是當今陛下的叔祖父,去年剛做七十大壽,已死了五位妻子,傳言他於閨房上有特殊癖好。
前頭幾位王妃皆是被折磨而死。
“與其嫁給那樣一個人,不如給侯爺為妾,至少侯爺後院乾淨,或許我還能活命。”
同老王爺結親,是崔家夫婦房中密談,當時葉楨和挽星就抱著雞腿坐在人屋頂上。
可在家裡不受寵的崔大姑娘,也知這件事,說明她在崔家夫婦身邊安插了人。
前世,聽關押她的婆子們閒談,禮部尚書的繼室夫人去寺廟拜佛時,被突然衝出來的瘋子推下了山崖。
那瘋子是原配夫人的陪嫁丫鬟,亦是崔家大姑孃的奶孃。
她被人按住時,嘴裡喊的是崔大姑娘並非病死,而是被繼室夫人毒害,殺繼室夫人,是為崔大姑娘報仇。
那樁殺人案是幾年後的事,葉楨前世未留意崔姑娘何時去世,無從推斷繼室下毒之事現下有無發生。
但如今的崔姑娘與從前變化頗大,葉楨自己就是重生之人,難免會多想。
她問了忠勇侯同樣的問題,“為什麼不是世子?”
若崔姑娘也是重生之人,為何要主動入局?
能在父母房中安插人的姑娘,想來也會有彆的法子擺脫被嫁老王爺的命運。
入局後,卻又撇開謝霆舟,選擇了年紀比她父親還大的忠勇侯。
實在反常。
崔易歡臉上苦意更甚,“連我父親都覺我隻配給老王爺做續絃,我又怎會冇有自知之明,少夫人莫要同我開玩笑了。”
她略一停頓,看向葉楨,“倒是少夫人,明明是繼夫人的兒媳,為何反幫原配夫人的兒子?”
葉楨眸光坦蕩,“在葉楨心裡無親疏,隻有對我好或壞。
兄長與侯爺護過我,我投桃報李,同樣也想護一護他們。
不知崔姑娘將來會走到葉楨的哪個分類?”
崔易歡的解釋看似合理,卻並不能說服葉楨。
得知老夫人將崔易歡列為備選名單後,葉楨親自盯過崔易歡。
從前雖怯懦無能了些,卻不曾害過人。
且那日崔易歡躲在暗處偷聽老夫人和付江敘話時,臉上滔天恨意讓葉楨都震駭。
崔易歡和老夫人有仇!
而老夫人的另一個人選,則是真正的歹毒,野心勃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二選其一,葉楨暗中推了一把,讓老夫人定下了崔易歡。
但崔易歡此人顯然也不簡單,葉楨纔有此警告。
崔易歡這次發自內心的笑,“少夫人安心,就算不是前者,也不會是後者。”
她有自己的原則,她與老夫人和柳氏的仇怨,與葉楨無關,眼下瞧著葉楨和霆舟也非對立。
那麼她自也不會尋葉楨的麻煩。
餘光瞥見老夫人的人在身後探頭探腦,葉楨伸手抽走崔易歡手中的帕子,揚了聲調。
“聽崔姑娘一席話,葉楨受益匪淺,不怕你笑話,我自小就不精女工,往後有機會還需得再同姑娘討教一二。”
崔易歡臉色微變。
原主在崔家過得拮據,隻能私下偷偷做繡活補貼家用,她精通女工的事父親繼母他們都不知道。
葉楨卻知道!
她今日大聲說出,既是迷惑老夫人,他們剛剛隻是閒聊繡工,也是在震懾警告她。
連原主從前私下舉動,她葉楨都能查到,那她如今更在葉楨眼皮底下。
心中戒備,崔易歡強行扯出一抹笑,“少夫人客氣了。”
葉楨又笑眯眯的低語,“從這前往聽蘭院,會途經觀景湖,父親在那等你。”
崔易歡的心又被震了一下。
是葉楨在謝邦身邊有人,還是謝邦連這個都告訴她?
她一路想著心思到了湖邊,果然見忠勇侯在,但他身邊還有兩人。
一個是她的兒子霆舟,另一中年男子,崔易歡不認識。
見忠勇侯似不經意看過來,崔易歡假意驚慌,不敢打攪,福了福身就要轉身,卻慌亂間腳下一崴,跌入湖中。
入水那一刻,她明白了忠勇侯的用意。
落水的人掙紮求生時,哪裡還顧得上身上的物件,事後老夫人若追究,她便可說藥在水裡丟了。
而她溺了水,也自不能再去執行老夫人的計謀。
並非她不願,是無能為力!
忠勇侯用這樣委婉的方式,說明他不想與老夫人翻臉。
崔易歡慶幸,她冇透露自己的身份。
狗男人一如從前的在意自己的母親,想到這個,崔易歡氣得灌了口水……
岸上的三個男人,誰也冇有動!
老夫人為了方便行事,將婆子丫鬟分彆聚到了正院和灶房,湖邊除了他們仨冇彆人。
被謝霆舟邀來做客的韓駙馬問,“不救人嗎?”
好歹是條人命。
謝霆舟為難,“是個年輕姑娘,救了就得負責。”
本想出手的韓子晉遲疑了。
駙馬不得納妾,他若強行納,康樂維持大度形象,也會應允,但對方到了公主府能不能活,就不好說了。
他雙手一攤,那他還是彆多事了。
謝霆舟就看向忠勇侯,“到底是來做客的,你真要看著人淹死啊。”
忠勇侯就打算要離開的樣子,“本侯去喊人。”
聽蘭是會水的,還是他親自教會的。
眼下水裡那個雖撲騰,卻未下沉,可見也是有些底子的。
謝霆舟拉住他,幽幽道,“等你喊人來,救的就是屍體了。”
這三人的漠視,急壞了跟蹤崔易歡的下人。
若崔易歡淹死了,老夫人的計劃豈不是要落敗了?
可他也不能衝進去救人啊,就在他不知要不要去通知老夫人時,忠勇侯下了水,冇一會兒將姑娘抱上了岸。
許是嗆了水,姑娘被救上來時是昏迷著的,忠勇侯好人做到底,給她按壓胸口,施救!
下人終於有了決定,他得去給老夫人彙報。
這崔大姑娘怕是不行了。
就算是行,被侯爺這樣一救,也隻能是侯爺的人了。
老夫人此時正帶著賓客往席麵走,一婢女跑來,“老夫人,夫人剛在佛堂抄經,暈倒了。”
眾人便關切柳氏怎麼了。
老夫人歎一口氣,“老身這兒媳啊,為侯府操勞半生累跨了,偏她是個閒不住的。
知曉老身急長孫的姻緣,硬是拖著病體日日去佛堂為霆舟祈福。
今個兒一大早就起來了,定是又給累倒了。”
她歉意道,“葉楨已去了灶上安排,便請大家先行去席麵,老身去瞧瞧。”
眾人便紛紛誇讚柳氏,又催老夫人趕緊去,不必管他們。
老夫人便順勢吩咐下人,“去書房告知侯爺一聲,請他也去看看夫人。”
她一直派人盯著的,謝邦今個一上午都在書房,有他這當眾吩咐,謝邦就是裝樣子也得往眠眠那走一趟。
下人得令忙往書房跑,老夫人則到了佛堂。
原本柳氏被關佛堂,連老夫人都不得看望,但老夫人儘心為謝霆舟的事忙碌,感動了忠勇侯。
老夫人趁機為柳氏求情,忠勇侯這才鬆了口,看守得也不及從前那般嚴了。
柳氏暈在蒲團上,見到她來,偷偷睜了眼。
老夫人橫她一眼,柳氏忙又重新閉上眼裝暈,老夫人吩咐,“來人,夫人暈倒,擡回她自己的院子休養。”
看守佛堂的婆子擔心柳氏真出事,也不敢阻攔。
柳氏一到自己房間,便睜了眼,急切道,“母親,侯爺會來嗎?”
老夫人要她今日重新得到侯爺的心,這是她的機會,她實在不願再回佛堂了。
可她也擔心侯爺不會來。
老夫人打量她,“整理一下,尤其你這張臉。”
柳氏自謝雲舟死後,不曾再保養過,如今看著竟是老了許多。
可男人都愛俊俏女子。
又示意蠻奴將助興香放進香爐,叮囑柳氏,“等他到了,再讓人點燃。”
老夫人沉聲,“眠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切勿辦砸了。”
她如今對柳氏是有怨言的,可忠勇侯不肯納妾,老夫人想著柳氏到底是他的妻,一旦發生了什麼,以忠勇侯的心軟,必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冷待她。
柳氏忙各種保證。
安排好這邊的一切,老夫人出了柳氏的院子。
跟著崔易歡的下人終於找到了她,“老夫人,事情有變……”
聽完下人回稟,老夫人臉色黑沉。
怎麼會好端端地落水?謝邦不是在書房嗎?怎麼會去了湖邊?還有韓駙馬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老夫人帶著滿心疑惑趕到了湖邊時,湖邊已圍了不少人。
忠勇侯將人救上來後,命人通知了崔家人,其餘人得知崔易歡落水,有跟著過來看熱鬨的。
老夫人看這陣仗,心裡莫名不安,“落水了,怎麼不及時去更衣,還圍在這裡做什麼?”
她低聲問下人。
下人一直在找老夫人,對湖邊後麵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
茫然搖頭。
老夫人指望不上他,隻得走進人群,卻看到崔易歡濕漉漉地跪在地上,身上披著一件披風。
忠勇侯臉色黑沉,“你看見本侯為何會怕得掉水裡?再不說實話,本侯隻得將你扭送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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