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重生,送斷袖夫君下黃泉 第79章 侯爺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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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質問
老夫人心口一跳,強自鎮定問道,“出了何事?”
忠勇侯同她行禮,“這女子落水,兒子好心相救,崔家卻說兒子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得娶進門。
兒子懷疑這是崔家故意訛人,在審她為何落水。”
崔老夫人忙道,“侯爺,這話可真是冤枉。”
她原以為大孫女能嫁給侯府世子呢,誰知會有落水一出。
聽聞是忠勇侯救的人,還按壓了大孫女心口,被老子碰過的女人,做兒子的怎還會要。
若謝霆舟不要,崔家也不能再留她了,隻能將她嫁給藺老王爺。
可老王爺雖是皇家的,到底冇實權,年紀也大了,哪能和掌兵權得陛下信任的忠勇侯比。
崔老夫人雖不喜大孫女,但在有得選的情況下,還是願意為孫女籌謀一二的。
女子嫁得好,才於孃家有益,崔府成了忠勇侯的嶽家,忠勇侯怎麼也得拉拔拉拔崔家,因而她咬死了忠勇侯。
卻冇想到忠勇侯並不願娶孫女,反而將孫女當成犯人審。
還捎帶上了崔家,崔家萬不能落得一個,為了嫁女不惜算計侯府的名聲。
可忠勇侯聽不進她的解釋,見崔易歡還不開口,便揚聲吩咐,“來人,請大理寺。”
他這一根筋的架勢,讓崔老夫人有些慌,便同老夫人說,“老姐姐,我家這丫頭真就是不小心落了水。
你剛也同她接觸過,還賞了她不少好東西,可見你也是喜歡她的。
能入老姐姐你眼的,斷做不出故意落水的事,還請你幫忙跟侯爺說說,萬不能入了大理寺啊。
這姑孃家家一旦入了大理寺,她可就冇活路了啊,我崔家也不能出來赴宴就折了一姑娘啊。”
忠勇侯不讓她帶崔易歡走,她尋不到機會問崔易歡究竟怎麼回事。
但她記得老夫人留過崔易歡,又送她東西,這世間冇有無緣無故的好。
她猜這落水就是老夫人促成兩人的把戲。
隻不知為什麼救人的會是忠勇侯。
但不管結果如何,侯府老夫人這個始作俑者不能不作為,讓她崔家擔了所有。
老夫人聽出她話裡的暗示,嗔了忠勇侯一眼,“姑孃家落水本就受驚,怎還能讓她跪在這。”
她同崔老夫人道,“你彆同我家這個莽貨計較,快帶崔大姑娘回去換衣裳吧,若因此風寒那老身真是罪過了。”
怕忠勇侯阻攔,她又道,“你妻子都暈倒了,你快去瞧瞧。”
忠勇侯便有歇事的架勢,“隻要崔家不尋本侯麻煩,本侯自也不願在這與他們掰扯。”
崔老夫人聽了這話,不乾了。
這是要甩手不負責啊,那她這孫女豈不是白養了。
她又堅持要忠勇侯表個態,才肯帶人離開。
忠勇侯便再次讓人報官,見侯府下人真往外走,崔易歡哭了。
她道,“侯爺,小女真的是崴腳才落水的。
小女怕侯爺,是……是小女自己心虛,冇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人。”
忠勇侯眯了眯眸,“為何心虛?”
“謝邦!”
老夫人急了,她擔心崔易歡交代出她。
“您怎能如此不懂憐香惜玉,對一個姑孃家步步緊逼。
你救她雖是好心,但有接觸亦是真,女子清白何其重要,母親做主,替你應下這門親事,擇日提親,此事就此作罷。”
她拿出母親的權威。
但向來聽她話的兒子,這次卻當眾忤逆了她。
“母親恕罪,並非兒子冇有擔當,實在是兒子覺得這裡頭有古怪,不得不問清楚。”
他又看向崔易歡,厲喝,“說!”
崔易歡嚇得身子一抖,似徹底冇了理智,“世子冇開竅,不願娶妻,讓老夫人很是犯愁。
老夫人便將婁夫人的牌位請到了聽蘭院,讓我趁世子給婁夫人送祭飯的機會,去聽蘭院偶遇世子……”
她難以啟齒,頭越來越低,聲音卻依舊清晰,“老夫人給了我一瓶藥,讓我用在世子身上,好讓我們成事。
我第一回做這種事,心頭忐忑不安,先是遇到少夫人,她同我聊繡工,我做賊心虛,用儘全部力氣纔沒露餡。
誰想又在湖邊遇到了侯爺和世子,這才嚇得慌不擇路……”
她同老夫人道歉,“老夫人對不住,是小女無能,有負你所托,那藥在水裡掉了。
小女知您對世子一片良苦用心,本不該說出來,但小女不能被送官。”
老夫人氣得險些咬碎老牙,“你這丫頭胡說什麼,老身隻是送了你一瓶時新的香露,幾時給過你什麼藥?”
既然藥掉水裡了,那就死無對證。
“老夫人,您怎能不承認?”
崔易歡滿臉震驚,而後滿臉慌亂地對忠勇侯解釋,“侯爺,您信我,老夫人真的給了小女一瓶藥,說是隻需往世子鼻尖弄一點……還說您會讓爵……世子知道了小女的好,也不會怪罪……”
她慌得冇什麼邏輯的,將老夫人誘導她的話一股腦說了。
“你們信我,我真的冇有說謊。”
老夫人臉色難看至極,卻極力維持平靜,“你這越說越荒唐了,莫不是被嚇糊塗了。”
崔老夫人自覺瞭解孫女冇城府,編不出這些話,信了崔易歡。
她早知老夫人對謝霆舟冇真心,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侯府老夫人這哪是要給世子娶妻,是要送世子入黃泉啊,卻利用她家的傻丫頭。
孫女隻是落水就被忠勇侯揪著不放,若當真謀害了世子,那崔家還不被忠勇侯掀了。
侯府老夫人這是要害死她崔家啊。
“老姐姐,我這孫女人不夠機靈,容易被哄騙,但卻也是個老實的,不擅撒謊。”
崔老夫人沉了臉,“都是做祖母的,你心疼自己的孫兒,老身能明白,但拉我崔家下水便是不厚道了。”
她試圖將錯全推到老夫人頭上,崔家反成受害者。
她又對忠勇侯道,“侯爺,如今事態明瞭,我家這丫頭是被你母親教唆。
但她到底良善,作不了惡,才嚇得落了水,崔家歡喜赴宴,卻被人當了槍使,險些還被侯爺送了官,還請侯爺給崔家一個交代。”
崔易歡聽信老夫人讒言,有錯,但老夫人一個長輩誘騙晚輩更是居心叵測。
其餘看客也隱隱看出些什麼,看向老夫人的目光便帶著審視、猜度、疏離甚至憤怒。
這次的宴請雖冇明說是給謝霆舟擇妻,但老夫人也冇刻意隱瞞。
大家心知肚明,紛紛讓自家小輩精心裝扮前來,卻原來隻是陪襯,還是給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做陪襯,心高氣傲的夫人小姐們如何不氣。
老夫人既早已定下崔易歡,又何故戲耍她們。
又有人想,真正疼愛長孫,又怎會給他選崔家姑娘,還用下藥那等手段。
對孫子都這般無情,這樣的老夫人不來往也罷。
眾人心思都寫在臉上,老夫人看了,眼前一陣陣眩暈。
她風光了大半輩子,最是要臉麵的,怎麼都不冇想會這樣栽跟頭。
“崔大姑娘隻怕是出了癔症,老身從不曾與她說過那些。”
她堅持否認。
卻聽謝霆舟嗤笑一聲,“祖母當真是我的好祖母,為了給我娶妻不惜讓人給我下藥。
可孫兒又幾時同祖母說過,自己不肯娶妻。”
他雙臂一展,花孔雀似的轉了個圈,“孫兒若不願娶妻,今日怎會精心打扮?”
餘光掃視全場,最後不經意地落在葉楨身上,“孫兒至今未婚,隻因先前不曾遇到那個對的人。
卻被祖母說成了不開竅的實心木頭,祖母這愛胡說的毛病,當真是多年不改。
當年,我被人打暈丟進火中,明明聽到繼母柳氏的聲音。”
他譏諷一笑,“祖母卻幫著柳氏,堅持認定是孫兒自己貪玩,篤定得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這話叫眾人想起他當年毀容一事,便紛紛看向他的臉。
崔易歡亦擡眸看了過去,難受得剖心挖肝般。
披風下的手緊緊攥著,原來她的孩子,竟是被柳氏和老夫人所害。
這兩個毒婦。
她艱難掩下滿目心疼,震驚道,“這麼說老夫人您騙我,您根本不是為了世子好?”
眾人便覺得崔家大姑娘當真有些傻。
在眾人同情輕蔑的眼光中,崔易歡突然發了狂,她起身緊緊捏著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您身為長輩,怎能如此齷齪,欺騙我一個晚輩?
我娘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切勿行惡,我以為世子真是不願娶妻,而您又當真看中我為孫媳,纔不得不如此為之。
加之我年歲已大,再不嫁再難有出路,這才應了您的請求。
可您,可您竟是要我去害人,若我今日成事,往後我知道真相,怎有臉見亡母靈位,怎有臉活。
我與您無冤無仇,您為何要如此對我?”
她指節泛白,恨不得捏碎了老夫人的手腕,老夫人被她捏得生疼,眩暈的腦子都清醒了。
“是霆舟讓你汙衊老身的是不是?”
她忍著疼痛滿臉無奈,“霆舟毀容,心中不平,這麼多年遷怒誤會老身。
你故意打翻茶盞,濕了衣裳,更衣後又同老身哭訴崔家苛待,老身心中不忍,贈你衣裳首飾。
但其實這都是你的謀劃,為的就是讓人誤會是老身留下你,指使你,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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