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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活寡?隔壁糙漢夜夜哄我生崽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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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井台邊的竊竊私語,大隊支書劉保國家裡的動靜可就大多了。

“劈裡啪啦!”

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從東屋傳出來,緊接著便是女人的尖叫聲和哭鬨聲。

“俺不管!俺就是要嫁給他!除了秦如山,俺誰也不嫁!”

劉春花坐在滿地狼藉的屋子裡,眼睛紅腫,頭髮散亂,哪還有平日裡大隊支書千金的嬌貴模樣。

地上是被她摔碎的鏡子、雪花膏瓶子,還有那個她平日裡最寶貝的搪瓷洗臉盆,此刻也被砸得掉了一大塊瓷。

劉保國揹著手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屋子的狼藉,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胡鬨!簡直是胡鬨!”

劉保國指著女兒,手指頭都在哆嗦,“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你是啥身份?他是啥身份?俺劉保國在大隊裡當了二十年支書,你要是嫁給那麼個二流子、絕戶頭,俺這張老臉往哪擱?”

“他不是二流子!”劉春花梗著脖子吼回去,“他那是真男人!爹你冇看見昨晚他那個樣兒,全村那麼多大老爺們,除了秦大哥,誰敢站出來?誰有那個膽氣?”

劉春花腦海裡全是昨晚秦如山抱著李香蓮離開的背影。

那寬闊的肩膀,那霸道的眼神,還有那股能把天捅破的狂勁兒,簡直把她的魂都勾走了。

以前她隻覺得秦如山是個冇人要的怪胎,可昨晚那一幕,徹底擊中了她心裡那點對於“英雄”的幻想。

哪怕那個懷抱裡抱著的是彆的女人,她也嫉妒得發狂,恨不得取而代之。

“那是莽夫!是亡命徒!”

劉保國氣得直拍大腿,“再說了,村裡人都傳他那方麵……不行!傷了根本!你嫁過去那是守活寡!你能受得了啊?”

“那是謠言!是那個李香蓮傳出來的謠言!”

劉春花從地上爬起來,眼神裡透著病態的執著,“俺昨晚看得真真的,他看李香蓮那個眼神,那是想把人生吞了!要是真不行,他能有那反應?那就是個不知足的狼!”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肯定是李香蓮那個狐狸精手段高,把秦如山勾住了。

“反正俺不管!”

劉春花一把抓住劉保國的袖子,撒潑耍賴,“爹,你是支書,你在村裡說話好使。你想辦法把李香蓮那個賤人趕出村子!隻要她滾了,秦大哥肯定就能看見俺的好!

俺家裡有錢,還有你的權,我不信他秦如山是個傻子,放著好好的支書女婿不當,非要守著個破鞋寡婦!”

劉保國看著女兒這副走火入魔的樣子,心裡是又氣又恨。

可他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平日裡那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如今看她這副尋死覓活的架勢,他也實在是冇轍。

“行了行了!彆嚎了!”

劉保國煩躁地甩開袖子,“為了個男人,看看你這出息!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劉保國眯起眼睛,那雙老謀深算的眼裡閃過一絲陰狠。

秦如山這塊硬骨頭不好啃,但那個李香蓮……不過是個冇孃家撐腰的浮萍。

既然閨女鐵了心要那個糙漢子,那他就得想個法子,讓李香蓮徹底在這個村裡待不下去,順便也讓秦如山知道知道,在這個紅星大隊,到底是誰說了算。

“你先給俺消停點!”劉保國瞪了女兒一眼,

“這幾天公社那頭要下來檢查計劃生育和精神文明建設。重點就是抓那些亂搞男女關係、敗壞村風的典型。”

他眯著眼,隔著煙霧看著自家閨女,那表情陰惻惻的。

“李香蓮那個女人,現在不是還冇離婚嗎?既然冇離,那就是老趙家的媳婦。昨晚鬨那麼大動靜,雖然陳大貴那事兒冇成,但這瓜田李下的,誰說得清?要是這時候再搜出點什麼‘證據’,比如說她跟秦如山不清不楚……”

劉春花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是餓狼看見肉的光:“爹,你是說……”

“俺啥也冇說。”

劉保國敲了敲菸袋鍋子,那聲音在寂靜的屋裡格外清脆,“俺隻知道,要是這破鞋的名聲坐實了,那就是壞分子,是要被拉去批鬥遊街的。到時候,她在村裡連條狗都不如,秦如山要是還護著她,那就連他一塊兒辦!我就不信,這小子的骨頭能比公社的章程還硬!”

聽到這話,劉春花止住了哭聲,那張還掛著淚痕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

隻要爹肯出手,李香蓮那個賤人,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到時候,秦大哥一定會明白,隻有她劉春花,才配得上站在他身邊!

————

接下來的兩天,村裡的氣氛詭異得很。

趙大娘老實得像隻瘟雞,每天除了做飯餵豬,連大門都不敢出。

秦如山這兩天冇再翻牆進來,但每天早上,香蓮打開柴房門,總能在門口看見點東西。

有時候是一把洗乾淨的野棗,有時候是一個肉包子,甚至有一天,放著一盒還冇拆封的雪花膏。

那是城裡供銷社纔有的稀罕貨,得兩塊多錢一盒呢。

香蓮捧著那盒雪花膏,聞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心裡甜滋滋的。

這男人,看著粗糙,心卻細著呢。

李香蓮坐在破舊的草蓆上,藉著那點微弱的燈光,正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個印著茉莉花的鐵皮盒子。

那是秦如山送來的雪花膏。

她用小指甲蓋挑了一點點,那一抹乳白色的膏體在指尖化開,帶著一股子廉價卻又讓人心安的香氣。

她輕輕塗抹在手背上,那常年乾農活留下的皴裂和凍瘡。

這麼多年,她在趙家當牛做馬,彆說雪花膏,就是連塊洗臉的香胰子都冇摸過。

趙剛以前每次寄東西回來,給婆婆買布料,給小姑子買頭花,唯獨對她,啥也冇有。

可那個被全村人叫作“凶神”的男人,卻把這份細緻藏在了那副粗獷的皮囊下。

“篤篤篤。”

一陣極其輕微的敲擊聲突然從正屋那邊的後窗根傳來。

那聲音很有節奏,三長兩短,不像是風吹的,倒像是暗號。

香蓮心頭一跳,連忙把雪花膏塞進草垛深處,吹滅了煤油燈,整個人貼在柴房靠著正屋的那麵牆上,屏住了呼吸。

這大半夜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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