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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活寡?隔壁糙漢夜夜哄我生崽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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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風裡帶著土腥味和遠處野狗的嗚咽。

秦如山抱著李香蓮,大步流星走出了瓜地。

“回俺家。”秦如山目視前方,聲音沉悶,“今晚誰也彆想再動你一根指頭。”

香蓮縮在他懷裡,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原本慌亂無措的心竟奇蹟般地安定了幾分。

可聽到“回俺家”這三個字,她身子猛地一僵,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他胸前的布料。

“不行……”

聲音雖小,卻透著倔強。

秦如山腳步一頓,低下頭,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裡壓抑著怒火:“咋?那狼窩你還冇待夠?今晚要是俺晚來一步,你就……”

“俺知道。”

香蓮打斷了他,她抬起頭,那張慘白的小臉上淚痕未乾,眼神卻亮得驚人,“如山,俺知道你是心疼俺。可正是因為這樣,俺更不能去你那。”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裡的酸澀:“今晚的事兒,雖然咱們占著理,可要是俺這就跟你回了家,過了一夜。明天一早,全村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咱們淹死。那時候,有理也變成冇理了。趙剛那頭還冇斷乾淨,俺要是背上個‘跟野漢子私奔’的名聲,這婚還咋離?趙家更有理由倒打一耙,甚至還能把你送進大牢去!”

秦如山咬著後槽牙,腮幫子鼓起一塊硬肉。

他是個粗人,隻想著用拳頭護住自己的女人,可他也明白,香蓮說的是實話。

這年頭的流言蜚語,那是把軟刀子,殺人不見血。

“那咋整?把你送回去讓那老虔婆接著磋磨?”秦如山額角的青筋直跳,顯然是氣狠了。

“送俺回去。”

“趙大娘今晚被你嚇破了膽,加上陳大貴這事兒冇辦成,她心虛,一時半會兒不敢把俺咋樣……”

秦如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成。”秦如山終究是妥協了。

他不再多言,抱著香蓮繞過村裡的大路,專挑那冇人的小道走。

到了趙家院牆外,四周靜悄悄的,連聲蟲鳴都冇有。

秦如山把香蓮輕輕放下來。

腳剛沾地,香蓮腿一軟,差點冇站住。

秦如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那大掌滾燙,燙得香蓮心裡一顫。

“進去吧。”

秦如山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把自己隱在牆角的陰影裡,“把門窗鎖死。今晚俺不走,就在這牆根底下守著。要是那老虔婆敢炸刺兒,你就喊一聲。老子立刻翻牆進去劈了她。”

香蓮眼眶一熱,強忍著冇讓眼淚掉下來。

她點了點頭,冇敢回頭看那雙熾熱的眼睛,轉身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

直到柴房的門栓落下,發出一聲脆響,牆外的秦如山才從兜裡摸出一根卷得皺皺巴巴的旱菸,劃著火柴點了。

火星明明滅滅,照亮了他那張佈滿陰霾的臉。

“陳大貴……”

他吐出一口菸圈,眼神比這夜色還要黑,還要冷。

......

翌日清晨,紅星大隊的公雞剛叫了頭遍,一個爆炸性的訊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村子。

昨晚那場風波,村民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多隻看見秦如山抱著李香蓮走了。

可今兒個一早,有人在後山腳下的亂石溝裡發現了陳大貴。

這二流子慘呐!

被髮現的時候,人已經昏死過去了。

右腿呈現出一個詭異的扭曲角度,顯然是斷了,而且斷得徹底,骨頭茬子都差點戳破皮肉露出來。

整個人更是像是從荊棘堆裡滾過的一樣,渾身上下冇一塊好肉,臉上更是青腫得連親孃都認不出來。

把他抬回村衛生所的時候,陳大貴醒了一次,一睜眼就看見穿著白大褂的赤腳醫生,嚇得嗷一嗓子:“彆劈俺!秦爺彆劈俺!俺再也不敢了!”

說完,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這話一出,加上昨晚那把在月光下寒光森森的板斧,村裡人心裡跟明鏡似的。

井台邊,幾個等著打水的媳婦婆子正湊在一堆兒,把聲音壓得低低的,眼神裡卻透著股子興奮和畏懼。

“聽說了冇?那陳大貴是被秦老二生生打斷了腿!”

王嬸子一邊搓著衣裳,一邊神神秘秘地比劃著,“俺當家的昨晚起夜,聽見後山那邊慘叫連連,那動靜,跟殺豬似的!”

“該!”旁邊一個年輕媳婦啐了一口,“陳大貴那個禍害,平日裡偷雞摸狗,還總拿眼珠子往大姑娘小媳婦身上瞟,早該有人收拾他了。隻是冇想到,秦老二下手這麼黑……”

“噓!你小點聲!”

另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趕緊捂住她的嘴,驚恐地四下張望,“不要命了?那是秦老二!連陳大貴那種無賴都被整治成這樣,咱們要是亂嚼舌根,小心半夜家裡窗戶也被卸了!”

眾人想起前天晚上秦如山提刀拍門的事蹟,齊齊打了個冷戰,原本還想再議論幾句秦如山和李香蓮的“那檔子事”,這會兒全爛在肚子裡,誰也不敢先開這個頭。

這就是惡人的震懾力。

有時候,當好人冇用,得當個讓人怕的惡人,才能護住想護的人。

訊息傳到趙家的時候,趙大娘正縮在炕頭上,手裡捧著碗紅糖水壓驚。

昨晚她是連滾帶爬回來的,一整夜都冇敢閤眼,隻要一閉眼,就是秦如山那把要把人劈成兩半的斧頭。

“娘,聽說陳大貴腿斷了……”李香蓮端著豬食盆走進屋,神色平靜,像是隨口一提。

“啪!”趙大娘手裡的碗掉在炕上,紅糖水灑了一被褥。

“斷……斷了?”趙大娘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誰……誰乾的?”

“還能有誰?”

香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冷颼颼的,看得趙大娘心裡發毛,“村裡人都說是報應。說是有人夜路走多了撞見鬼,被活活嚇得摔斷了腿。也有人說……”

她頓了頓,往趙大娘身邊湊了湊,“是被一位使斧頭的煞神給廢了。”

“啊!”趙大娘尖叫一聲,整個人往被窩裡一縮,抖得像篩糠,“彆說了!彆說了!那個殺千刀的……他咋這麼狠……”

她是真怕了。

陳大貴隻是個辦事的都被打斷了腿,她是主謀,秦如山要是真發起瘋來,還不得要把她這把老骨頭給拆了?

香蓮看著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婆婆此刻嚇成這副德行,心裡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快意。

“娘,您也彆怕。”香蓮慢條斯理地收拾著炕上的碎片,“隻要咱們不去惹那煞神,他也不會平白無故找咱們麻煩。不過……”

她話鋒一轉,聲音壓低:“剛子在城裡的事兒,俺昨晚好像聽見陳大貴迷迷糊糊說漏了嘴,說是您為了剛子的前程,纔要毀了俺。這話要是傳到秦如山耳朵裡,或者是傳到公社乾部那裡……那是買凶害命,是要吃槍子的。”

趙大娘猛地抬頭,死死盯著香蓮:“你……你詐俺?”

“俺哪敢啊。”

香蓮把碎片倒進簸箕裡,直起腰,眼神卻不再像以前那樣躲閃,“俺就是給娘提個醒。以後這家裡,有些事兒,還是商量著來比較好。畢竟,現在那煞神就在隔壁盯著呢。”

說完,她端起簸箕轉身出去了,留下趙大娘一個人在炕上癱著,眼神怨毒卻又充滿了恐懼。

這李香蓮,竟然敢拿秦如山來壓她!

可偏偏,這招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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