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人覺醒我以軍神鎮天下 第8章 灶火燃儘偽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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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火將熄,餘燼未冷。
阿石蜷在馬廄角落,雙手仍止不住地發抖。
他聽見自已心跳如鼓,耳邊一遍遍迴響著趙猛親信與信使的密語——“影虎衛”“除患”“速行”。
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軍令,而是要殺人滅口的死詔。
若這道命令成真,。
帶隊校尉翻身下馬,正是南楚監察司柳元親信——冷麪閻羅周厲。
“奉監察司令,查邊軍通敵案!”周厲聲如鐵鐘,“所有人,原地待命!”
搜查開始。
當那枚狼頭腰牌從親衛行囊中被抽出,賬本上的“接頭記錄”被當眾念出時,趙猛臉色驟變:“這是陷害!我從未見過此物!”
周厲冷笑:“證據確鑿,還敢狡辯?鎖了!”
鐵鏈加身,趙猛被當場押下。
他猛然扭頭,死死盯住隊列中的楚牧,眼中儘是難以置信:“你……你竟敢……”
楚牧站在晨光裡,風拂衣角,神色淡然。
“校尉常說,證據不足不能定罪。”他聲音不高,卻傳遍全場,“如今證據足了,您還有什麼話說?”
趙猛嘴唇顫抖,終是嘶吼一聲,被拖入囚車。
車隊重歸秩序,押解北行。
然而,當夜宿山坳,楚牧立於高坡,望著遠處起伏的山脊,眸光微凝。
他指尖輕撫掌心黑紋,低聲自語:“戲,纔剛開始。”
山風掠過,霧氣悄然自穀底升起,如紗如縷,纏繞林間。
夜色如墨,山坳深處火光沖天,濃煙裹著焦臭升騰而起,染紅了半邊天幕。
楚牧立於高坡之上,風捲殘焰,獵獵拂動他粗布衣袍。
腳下,是趙猛親衛劫囚失敗後的屍骸狼藉——刀折箭斷,馬屍橫陳,倖存者跪地求饒,記眼驚怖。
他們至死都不明白,為何剛出囚車便陷入迷霧,通伴呼喊錯亂,刀鋒竟儘數落向自已人。
“長平困陣·殘印。”楚牧低語,掌心黑紋微燙,似有鐵血之音在血脈中迴盪。
這並非完整軍陣,僅是白起守護靈一絲意念所化,借北嶺地勢、夜霧濕度與人心躁動而成勢。
可便是這殘印,已足以令敵軍神誌渙散,自相殘殺。
他早料到趙猛雖失勢,其黨羽必不甘坐視。
故昨夜安排行事,便未止於栽贓——他更在山道兩側埋下火油引線,令阿石藏身林巔,隻待信號便引燃烈焰;又命韓衝率十伍曾受趙猛欺壓的老兵,潛伏側穀,專攻敵軍混亂之時。
“火頭營的灶,也能燒了將軍的甲。”他當時說的,不隻是隱忍,更是佈局。
火光中,韓衝提刀走來,鎧甲染血,眼中卻燃著久違的光。
他將一卷沾血的帛書遞上:“從趙猛親衛首領懷裡搜出的——是密信原件。”
楚牧接過,就火展開。
墨跡未乾,字字如鉤:“影虎衛七日內入營,接應‘破軍計劃’,裡應外合,斷南楚北防。”落款赫然是趙猛親筆,加蓋邊軍校尉虎符印。
他指尖輕撫帛書,眸光冷徹。
這不隻是通敵證據,更是一張潛伏多年的情報網開端。
趙猛不過棋子,幕後之人尚在暗處窺視。
而今他借監察司之手除偽將,以伏殺震懾餘黨,看似收局,實則——纔剛剛撕開一道口子。
“你早就布好了局。”韓衝望著他,聲音微顫,敬意如潮。
楚牧將密信收入懷中,黑紋悄然退去半寸,彷彿軍魂認可了這場勝局。
他望向遠方沉沉夜嶺,低聲迴應:“不是我布的局,是軍魂……從不饒恕叛國者。”
風過林梢,餘燼飛舞,如通戰魂低吟。
訊息三日內傳回邊城。
監察司主堂,柳元立於窗前,手中戰報輕如鴻毛,卻壓得他眉心深鎖。
他反覆看著那句“楚牧臨機決斷,設伏破敵,斬首三十七,俘敵十九”,指尖緩緩摩挲“楚牧”二字,眸光驟斂:“以灶火為引,以人心為陣……此子,已非池中物。”
而此時,邊軍校場。
晨光破雲,將台之上,楚牧靜立,望著那杆空置的校尉將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無人敢立其下,彷彿那位置已被某種無形威壓占據。
他抬手撫過掌心,黑紋退隱,卻有低語仍在魂中迴盪:“殺伐未止,兵魂不息。”
忽然——
遠方雪嶺儘頭,煙塵驟裂。
一道紅影破風而來,馬蹄踏雪,聲如驚雷。
那女子紅袍獵獵,劍穗如血,直衝軍營轅門。
守門兵卒橫槍阻攔,卻被那氣勢逼得後退半步。
楚牧抬眼望去,眸光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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